被人冤枉的滋味就像沙漠上空的太阳,已经累到了无力满身汗水流淌,沙漠上空的太阳依旧那样毒辣的暴晒着脆弱的身心,沙漠太阳下的人除了变得强大别无办法。不想去看去望也不想去触去碰,不想去听去闻去说,也更加不想去了解没有意义的为什么。

为了什么要在沙漠里被太阳暴晒,为了什么要来到人世间有这痛苦的一遭。

“看见昨天自杀的那个人,我也有了自杀的念头。”全身被太阳暴晒黝黑的木晓风对皮肤干裂的龙眼说道:“想要逃跑却没有那个勇气,难道逃跑比自杀更可怕?”

“我没有那种荣誉思维。”龙眼手持农具自由动作着,随口说道:“好过,歹过,一样得过,我迟早靠着自己努力过上贵族一样的生活,像贵族一样幺五呵斥六享受富贵荣华。”

没有了颜面和尊严的龙眼也没有作恶,依旧拿着农具工作。旁边劳教监督者手上没有拿着寒野当年的鞭子而是拿着刀,很多劳工都恐惧那把沾染鲜血的刀不敢反抗,为了活命继续着苦力工作。劳工在有理智的监管看守下并未有过重苦力工作,只是很多有钱有势的罪犯用钱财赎罪把罪名架祸给了穷困劳工,有些穷困劳工满怀希望的等待劳教结束却听见了绝望的消息,有些穷困劳工就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自杀。

“新犯人是贵族,顿顿有肉吃餐餐有酒喝,怎么不找来个香衣美人儿抱着好睡觉。”老犯人余油待了些年,很惊讶的声音说道:“贵族还送来劳教,是否看见我们没有被欺负死就找了个大爷来气死我们?”余油是老犯人如今的名儿,就是想念着那些大爷们喝酒吃肉的时候留着油水拌饭吃。

“奶酪饭,今天吃的是奶酪饭。”木晓风看见碗里浇盖在碎米饭上的油奶酪,激动之情易于言表,如今说起天下美食来木晓风觉得还是油奶酪好下饭,有滋有味,有油有奶,还有牛羊残留的咸骚味就当是在吃肉喝奶了。

“好咸的油奶酪。”龙眼疲倦说道:“下午做苦工的时候可让我到哪里去找水喝?”木晓风平淡说道:“若没有水喝就学着牛羊嚼食青草吃,那味道可香着呢,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嚼食青草跟吃了补药一样滋补身体,特别是树根、草根吃了比肉还要滋补。”

米饭与牛羊都是木晓风与龙眼以及苦工辛苦耕种,若不是昨天有人自杀惹得官府安稳人心,恐怕还吃不到奶酪饭。龙眼本以为会有肉吃却没有见到肉食,就对木晓风说道:“若是你的自杀能换到了肉吃,我就说你能耐大。”

木晓风早已经听腻了龙眼的冷嘲热讽,便说道:“我自杀也要找个垫背,你看那些监管哪个适合给我垫背?”瞧了瞧房间外风景,再瞧了瞧房间内,龙眼说道:“你不如去找那个新来的贵族大爷垫背,也给我们留个自由平静的天空享受清闲生活。”木晓风没有了语言,头也抬不起地继续吃食物,等待下午苦工。

滚滚黄沙烫流烟,柔风轻浮焦急面。

留情漠北空余恨,来年风光无限添。

“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一起发生,你想听哪一个?”龙眼很久没有这样幽默了。木晓风口干舌燥汗水冒烟,淡声淡言说道:“我两个消息都不想听,在这种没有希望的地方你就没有好事相告。”

连尊严都无法得到的地方希望更是奢侈,也许找到了尊严就会有自信,就会有希望。

“继续干活,不要影响到了别人。”听见了两人对话,余油老人一边干活一边说道:“你们先说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我们有救了。”龙眼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们坏消息:刚巧听来,血月部落为了重整河山大军压近胡西草原,一场大仗一触即发连我们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血月部落还没有消失,还准备重整河山,真是个奇迹。”余油老人知道许多血月部落情况,便说道:“如果血月部落打了过来,那些守卫没准又要像当年一样分发武器给犯人,要求犯人跟着一起打仗。”

“当年那场战役是怎么取胜?”木晓风觉得守卫与犯人一起并肩作战的那场面有些滑稽。看了看窗外风景的木晓风小声说道:“我们不如趁机逃走。”

“那种仗打起来怎么可能胜利?”余油也小声说道:“当年那一仗打的一败涂地,我们满地丢盔弃甲找活路,幸亏支援部队人多势众才挽回了局面。当年本以为仗打完了会有好日子过,功劳贡献了会得到解放,岂料当时那些官吏一个个都是翻脸不认人,只图着投机倒把,升迁发财。”

“遇到那样的状况你只管跑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呆到现在?”龙眼觉得余油老人不像是吃亏受苦受难的那种人。龙眼看着木晓风说道:“你若是跑走了就按我教你的办法吃香草啃树根,保准能活着跑回去。”小声商谈的众人声音略微宏亮,猛然呵斥声就传了来。

“跑,你们哪个说要跑了?”这名监管亮着刀,表情凶神恶煞的喊道:“我听见你们说要跑,到底是谁说要跑,又要跑到哪里去?”刀锋对准几人把几人吓得不敢动作,害怕被莫须有的罪名给砍了交洋差。见到没人说话也没人敢站出来应罪,这名监管大声说道:“你们都不说话,全都要受到惩罚……”

“血月部落原来是分裂了,内仗打到了胡西草原还不罢休,血月商人到处收购大量粮食支持新血月部落起义军队斗争,如果周边部落支持新血月部落政权又出兵相助,那么旧血月部落就只有演变消亡,等待在历史书上被后人耻笑。”身在大土部落经商的安颜禄分析着新血月部落的最新形式,没有了荣誉观念的安颜禄淡然说道:“新血月部落只有少数贵族相识,大多数是旧血月部落招兵买马时候被演变的起义军队,无法判定该支持哪一边。”

“家人们还在旧血月部落的我们只能默默祝福家人们平安,安拉安不东安牛。”安颜化诚心祈祷月神保佑,血月长存。

“看见分裂的血月部落,我就看见了流离失所血月民众的眼泪,希望骏马的铁蹄不要践踏在了充满眼泪的土地上,希望安马的眼泪流的少些流。”安颜禄与安颜化祈祷着苍天血月晴天。

新月,晴天晴朗碧空万里无云。

“我们现在比牛马还要累。”木晓风身背着军虚物资,做着牛马该做的苦力。

“打仗打得像在抢劫,真是害苦了我们这些苦工,累得半死不活还要每天担心生死存亡,若不是监管看守的紧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无消息了。”龙眼小声说道:“听说有队苦工神秘失踪,也不知道看管哪里去了,不知道是否是趁机逃跑了,逃走的时候有没有带走牛羊肉。”

“不如我们也把监管放倒,拿了辛苦挣扎出的物资逃走了吧。”新贵族犯人对几名附近的苦工说着,想必是做不下简单轻松悠闲的工作。累得满头大汗淋漓的木晓风也说道:“你敢去,我就敢跟着去。”

“这个天煞的真把监管放倒了!”余油大声骂道:“我们以后到哪里去找饭吃呀?又逃跑到哪里去躲藏呀?”

“管不了那么多事故了,收拾粮食准备跟着一起逃跑吧!”龙眼激动万分地看着那个一呼百应时万众瞩目中揭杆起义的大英雄,大豪杰,恨不得抬着到处跑、到处去展示,让更多受到压迫的苦工也跟着一起快乐。

“我叫萧乔。”新贵族犯人害羞地看着数百得到解放的苦工以及被放倒的十几个监管。双手郑重地将守卫监管沾满苦工鲜血的刀交给了萧乔,余油含泪说道:“从今往后,我们要用这把刀为自由幸福而战,我们要用这把刀为生存尊严而战!”

“为了自由与幸福,民主与欢乐,生存与尊严——举起手中武器,一起与我们并肩战斗!”

萧乔骑着骏马驰骋在封建迷信的大土大地上,所到之处的土地自由了,所到之处的苦工自由了,所到之处的压迫解放了,所到之处的生存与尊严回来了。

起义进行非常顺利,数十天就已经聚拢了数万乌合之众,无数受到压迫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们正在用最后的手段反抗着压迫。反抗,只是在反抗,除了反抗他们别无办法,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没有退路,只有反抗才能重获自由,只有反抗才能重新恢复秩序,恢复尊严与生存,只有反抗才能重新构建幸福民主的世界。

那些阻止他们反抗的人,那些预想重新压迫他们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他们也用压迫者同样的办法反抗着压迫者,用彼之道还之彼身,他们比起压迫者温柔可爱,他们更善良仁慈,他们只是被逼上绝路的平民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起义反抗。

“若是他们过得幸福民主,就不会起义反抗了。”新血月部落首领安乐山说道。

安乐山就是那天与赤纳斯大战打得难分难解的神道级高手,当时小心翼翼只是为了不被看穿野心。当安乐山与雅利丹的墨赫结盟,十数个政权纷纷承认新血月部落政权,相继赠送物资驰援新血月部落为了民主自由的战斗。安乐山通令得力下属,说道:“一定要把我的祝福送达到漠北草原的起义者手中。”

放下简报,安乐山睁着疲倦血红的双眼说道:“通知林芝带领部队接应漠北草原起义者,接收大量供给物资。”看着天色依旧昏暗,安乐山继续说道:“通知安全,夜袭敌军。”

安全是所有新血月军队威望最高的将军,最近战事僵持急需一场胜利来稳固军心增长士气,有利于演变旧血月部落秩序建立新月月部落秩序。安乐山最希望的场面就是旧血月部落的太寒和大寒能放下偏执来谈判,讨论新旧两个血月部落未来走向以及新旧两个血月部落民众希望看见的和平协议。如果旧血月部落能把可汗与禅于的位置让出,安乐山成为新大寒一定不会辜负新旧两个血月部落民众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