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芸儿!”冷左豪几步跑下楼去,一把将范芸从地上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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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嗑出了血来,此时正汩汩地往外淌着血,地上已经染上了好大的一片血迹。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给我叫救护车!”冷左豪朝着已经愣掉的人群吼道。

随着救护车有节奏的嘀嗒声,范芸被紧急从车里抬了出来,然后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冷曦泽和楚歌稍晚几分钟赶到。

当冷左豪看到楚歌时,眼里是控制不住的愤怒,他走上前,一巴掌扇在楚歌的脸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有

!”楚歌觉得很委屈,他不听她解释,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她。即使是罪犯,在法官宣判他的罪行之前,也有一个申辩的机会吧?

“还说你没有!”冷左豪说着,举起手,又想朝她的脸打去。

“父亲,难道您没听到她说她没有吗!”冷曦泽举起手,有力地将他父亲的手拦在了半空。

“畜生!难道到现在了,你还要为这个害了你母亲的人说话吗!”冷左豪的情绪一时难以控制,想着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撕个粉碎。

“她不是害母亲的凶手!”冷曦泽语气坚定地对着他父亲说道。

“混账!”冷左豪气极,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难道你要看到我们全家人都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你才能看清她的真实面目吗!”

这一巴掌用力极猛,冷曦泽的脸偏向了一侧。

“曦……”楚歌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为了保护她,而挨了冷左豪这一巴掌的冷曦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指责她。”冷曦泽刚刚在他们来的路上的时候已经大致听了一遍楚歌的描述了,觉得事情发生得很蹊跷,母亲向来与人无仇,又怎么会这么无缘无故地遭人胁迫呢?

“还会是什么,她一定是早就记恨你母亲了,所以想要除掉她!”冷左豪毫不怀疑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想为自己说一句,”楚歌不想一直躲在冷曦泽的身后,让他来替自己解决所有的事情,于是站到冷左豪的面前,“如果真如您所说,我记恨夫人,想要除掉她的话,我不会笨到挑这样一个隆重的场合对她下手,即使挑了这天,至少,我不会暴露我自己,好让你们来抓我,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你,你又怎么解释我们大家刚刚都看到的那一幕呢?”冷左豪显然对她的话不相信。

“当时我从大厅里出来后,本想去洗手间,却听到楼道里传来夫人的声音,于是跑过去看,正好看到她被一个男人挟持,看样子好像那个男人是想把夫人拖走,我本来想要救她,却在争斗的过程中,那个男人一把将她推下了楼梯

。”楚歌尽量简短地向他解释事情的经过。

“你编瞎话也得给我编得像一点,范芸她一直跟人无怨无仇的,怎么会有人想要故意害她?”对于楚歌的解释,冷左豪只觉得荒唐至极。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但事实确实如此。”其实这一点也是楚歌和冷曦泽刚刚在路上一直没有想通的事情。

“好,既然你说是有其他人所为,那么他人在哪里呢?”冷左豪看着她。

“在你们来之前,他就已经逃走了。”楚歌当时本来想要抓着他不放的,可是当时她太惊恐了,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那长相呢?这你总该记得吧?”冷左豪又问。

“当时他蒙着面,我没有看到。”楚歌老实回答。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冷左豪看着她,脸色阴沉,“你说既然他是故意想要害曦泽的母亲的,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会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一起收拾了才对,为什么还要留你一个活口?”

“他确实是想要再把我也一起推下去的,可是就在那时候你们就赶过来了。”楚歌解释。

“你觉得你编的这些谎话我会相信吗!”冷左豪听完她说的话后,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楚歌为了掩盖自己伤害了范芸的事实,而找的借口。

正在此时,管学明带着几名警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您好,楚小姐,关于今天在丽都酒店发生的范夫人被袭击案,有目击者称您是唯一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所以我们想要请您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还请您能够配合我们。”管学明客气地向楚歌说道。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冷曦泽冷着脸看向管学明。

“是我让他们过来的,怎么了!”冷左豪厉声说道。

“您这次有点过分了吧!”冷曦泽看向父亲。

“她伤害了你的母亲,你还这么护着她,你可要知道,你的母亲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

“一码归一码,母亲的事,我相信绝对不是她干的!”冷曦泽的语气容不得一丝怀疑。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她是嫌疑犯,赶紧把她带走!”冷左豪似乎是不想再继续看到她。

听到他说的话,管学明上前。

“今天我看你们谁敢把她带走!”冷曦泽走到楚歌的前面,将她护到了身后。

管学明先看看冷曦泽,再看看冷左豪,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了。这对父子出的难题也太为难他了吧?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局长,不至于出这么难的题来为难他吧?

他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很清楚,任他得罪了谁,以后都不会好过。

“你这个局长不想当了是吧!”冷左豪见管学明还愣在那里,于是生气地朝他吼道。

“你要是敢带走她,你的这个局长才是当到头了!”冷曦泽在气势上也一点都不输给他的父亲。

经过somnus这一战,他已经完全具备了与父亲抗衡的实力。

管学明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折衷的办法。

“你非得跟我作对是吗!”冷左豪气极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我这只是就事论事!”冷曦泽一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我跟你们走一趟吧!”楚歌实在是不想看冷曦泽与他的父亲继续争吵下去了,虽然也觉得自己很冤,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找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的。

“你都没有做过,你去那里做什么!”对于楚歌的反应,冷曦泽觉得很火大。

“没事的曦泽,管局长也说了,只是让我去协助调查,我去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也方便查案啊。”楚歌想想,其实让她去一趟警局也无可厚非,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被人怀疑也是正常的

“而且我相信夫人一定会醒过来的,我相信到时候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担心冷曦泽不会同意,楚歌又继续说道。

冷曦泽没说话,只是眼神有点复杂的瞪着她。

“就让我去吧曦泽,如果我不去的话,反倒显得我是在心虚了,我并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楚歌回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冷曦泽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警察带走,他又做不到,想要一起过去,可是母亲却又还在手术室里。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取舍。

“就这么决定吧!”楚歌握了一下冷曦泽的手,然后再松开来,看向管学明,“管局长,我们走吧!”

“好好好!”看到楚歌为自己解决了可以说是他遇到过的最棘手的一个问题,管学明当然对她感激不尽,他连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她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楚小姐,您请先走!”

楚歌看了眼手术室的门,不知道手术还要多久,希望夫人一定不要有事!她将视线收回来,然后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楚歌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冷曦泽的心里很窝火,这次要不是还在担心母亲的生命安危,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罢休!

他同意先让楚歌去警局还有他另一方面的考虑,要是万一母亲真的出了一点什么事的话,她在这里反而会更激怒父亲,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让她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管学明是个聪明人,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也不敢拿楚歌怎么样。

手术室外面一时又恢复了安静。

冷左豪冷冷地瞪了儿子两眼,不想再跟他说话,一个人踱到手术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手术室的灯才熄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冷左豪赶紧迎了上去。

“冷夫人她伤到了头部,所以情况还不好说,现在我们先把她送到重症监护室,未来的三天都将会很危险,如果她能挺过来,应该就没太大的问题了

。”医生如是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三天里出现了什么情况,她就会死?”冷左豪不敢相信。

“是这样的。”医生回道。

“我要转院!你们这医院也太差劲了吧!就摔个楼梯,也能把命都给摔进去了?!”冷左豪的情绪看起来很激动。

“董事长,请您先消消火,夫人的伤因为是在大脑一个很敏感的区域,所以才会这么严重的,我们的建议是不要转院,因为任何的颠簸,都有可能给夫人造成二次伤害。”医生本着负责的原则,大着胆子向他建议。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来给我提意见,把你们的院长给我叫过来!”冷左豪因为不能接受妻子有可能会死掉的事实,一时情绪失控,冲着对面的医生咆哮着。

“那就按你说的,先把我母亲转到icu那边去吧。”冷曦泽走过来,对着医生说道。

那个医生点了点头,于是转身离开了。

“他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他是说你母亲有可能会活不过这三天!”冷左豪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

“我只听到他说,如果转院,有可能会在途中就发生不测!这所医院已经是市里最好的一家了,您还想把母亲转到哪里去?美国吗?”冷曦泽一语中的。

听到儿子的话,冷左豪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楚歌来,心里更火大:“都是那个该死的楚歌,要不是她,你母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是楚歌做的,我一定会亲自送她进监狱!当然,”冷曦泽突然话锋一转,“在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以前,我希望您不要妄加猜测!”

“那你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拭目以待!”冷左豪说完,然后转身离开了那里。

处理完了医院里的事情,冷曦泽又马上赶去了警局。

因为有冷曦泽的这层关系,楚歌在警局里自然也不会怠慢

。可是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范芸的病情,一见到冷曦泽,她就向他走了过去:“情况怎么样了?”

“有点糟糕,还在icu病房,医生说接下来的三天是关键时期,能不能熬过,就看这三天了。”冷曦泽想起母亲的事情,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严重?”听到他的话,楚歌也跟着皱起眉头来。原本她以为最严重应该也只是需要昏迷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却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你再仔细地说一下今天的事情经过吧,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忘了说了呢?”冷曦泽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先是吴长仁自杀,再是楚歌在医院里差点被撞,接着又是母亲莫名被袭,看似都是毫不相干的事情,却又总觉得之间有些什么关联。

楚歌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信息:“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跟他争斗的时候,好像看到他有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头,不过当时情况很混乱,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只有四根手指头?”冷曦泽重视了起来,“但是你不是说他戴着手套的吗,你怎么能看出来?”

“因为我当时跟他争斗的时候碰到他的手套了,我发现他手套的一根指头是空的,肯定是因为没有那根手指吧!”楚歌推测道。

“那是哪只手呢?”冷曦泽感觉这确实是一个重要信息。

“应该是右手的大拇指吧,不过当时的情形太紧张了,我不能确定。”楚歌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要是当时他们晚来一步的话,现在她也不能这么好好地跟他在这里说话了。

“除此之外呢?你还能想起什么?”冷曦泽觉得这个特征虽然很明显,但是如果凶手刻意将手掩盖住,戴着手套的话,是很难被发现的,因为现在正值冬季,戴手套很常见。

“其他的……”楚歌继续回想,“当时他戴着面罩、手套,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而且整个过程中他也没有说过话,看身形,他大概在一米七五,偏瘦,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了。”冷曦泽担心再让她继续想下去,她一定会有压力的,于是这样说道

“总裁!”刘浩南在此时也走了进来。

“查到什么消息了没有?”见他进来,冷曦泽问道。

“没有,”刘浩南摇了摇头,“我们在得知夫人被袭击后,马上封锁了整个大楼进行搜查,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因为整个大楼的人员太多,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一个一个进行排查。”

“看过监控了没有呢?”冷曦泽又问。

“这个是管局长在负责的,我不太清楚。”刘浩南回道。

“冷总裁,您过来了!不好意思,我刚刚看监控看得太投入,没有注意到您,真是我的失礼!”正说话间,管学明从里间里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对着冷曦泽说道。

“查得怎么样了?”冷曦泽不理会他的客套,直入主题。

“我已经看过了,并没有发现异样,因为应急通道里没有监控,所以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凶手是从哪里混出去的。”管学明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那样凭空消失掉了?”冷曦泽抬起头来。

“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以目前我们查看的监控来看,还不能推测出罪犯的逃跑方式。”管学明赶紧解释。

这样问题就更麻烦了。如果连罪犯的身影都没有查到的话,就不能洗掉楚歌身上的嫌疑了。而且现在母亲还在icu病房里,能不能熬过去还很难说。

“对了,曦泽!”楚歌又想起来一件紧急的事情,于是急忙打断他们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今天那个人在袭击你母亲的时候,好像一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你说他会不会在得知你的母亲没有死后,再次回到医院里行凶呢?”

这一点冷曦泽倒是没有想到,听到她说的话,他赶紧站起身,对着刘浩南说道:“你赶紧派人过去,全天候守在夫人的病房门口,任何可疑的人物,都不许靠近病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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