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病房就跟一间小套房似的,有电视,有空调,有冰箱,连卫生间都有专人每天清理,环境一尘不染,舒适度堪比她的狗窝。

明深吸一口气,这两天卓然对她真的很好,好得她那愧疚感不停往外冒。

可这话总不能不说清楚,之前两人闹得那么僵,都快老死不相往来,假如因为一个孩子又扯在一块,且不说顾倾城,珍妮怎么办?他跟她不清不楚的处着,回头要如何面对未婚妻?

明抬眸瞟了他一眼,他正背着光,阳光由窗外倾泻而入打在他身上,暖意融融的一层金黄,似乎替他增添了几许儒生的气息。

假如这人男人真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就好了。

“我没想找什么借口。”她摇头,眼中带着点恳求,“我只是想求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把女儿给我?”

见他一声不吭的没有回应,明劝道:

“你快订婚了不是吗,何必带一个孩子回去给未婚妻添堵?我也是个女人,珍妮怎么想我很清楚,且不论她的人品如何,假如你们以后有了孩子,你能保证她还会将他们视如己出,一点偏心也没有?”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可卓然就是不肯回应,她心里着急,眼里透出点祈求:

“女孩子始终是跟在亲生母亲身边比较好,晓渔我是没办法,可是女儿……你,你别跟我抢了好不好?”

假如她没见识过他的雷厉作风,也许现在还能底气十足的朝他嚷嚷,打官司,争抚养权,可眼瞅着自己当初兵败如山倒的落魄样,她是真怕了……

卓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由她一双墨黑的眼里,他能看出她的胆怯与畏惧。

卑微得全然没了当初的灵气。

轻轻抿着唇,他神色不变:

“不行。”

面前那张脸很显然垮了下来。

她维持这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心中顿时百转千回。

她忍了多久,从怀孕至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孩子出生了,过程还险些要了她的命。

生晓渔的时候是这样,生女儿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到底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就把她辛苦盼来的生命夺走。

明完全无法自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大滴大滴的泪珠忍不住从眼眶里往下砸,啪嗒啪嗒的将被子砸出一滴一滴的小点。

“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说话的时候她抓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要望入他的眼底,这就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

“没有。”他淡淡的道,看着她的神情认真。

明浑身一僵,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哐当”一声在耳边回荡。

“姓卓的!”顾不得还没完全好的伤口,她忍无可忍的朝他扑去,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的破闸而出,她就跟个疯婆子似的拽着他的衣襟边哭边喊,“你凭什么,凭什么!你除了贡献了一颗**还做了什么?凭什么跟我抢,知道生孩子多疼吗?有本事你生一个我看看……卓然,你的心铁做的吗?女儿才多大你就要把她抢走,你这个王八蛋,我要跟你拼了!”

她崩溃得大哭,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爬回来,没想到卓然一点道理不讲,之前对她这么好,也是为了替之后做铺垫吧,他就是这种人,先给足了甜头再冷不丁的抽她一皮鞭子,非得打得她惨叫求饶不可。

揪着他领子的手指开始泛白,她眼看着他脖子上那块皱巴巴的布,转而又去挠他的肉,可前两天刚被他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没什么杀伤力,她只能低下头用牙齿咬,一口一个血印子,一点情面不留。

卓然一动不动的任她胡来,明见他不反抗,得寸进尺的摘下他的眼镜,抓他的头发和脸……

侧面的玻璃窗映出两人的剪影,她小小的个头缩在他怀中,撒泼撕咬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惹急的猫,炸了毛似的“嘶嘶”尖叫。

他任她打骂,直到对方露出疲态……

明哭着哭着,只觉得后脑勺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往上摁。

他忽然固定了她的头部,然后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男人的唇是火热的,像一团焰火窜入她的口腔、喉咙、心脏,那种热得快要窒息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少顷,胸腔内那点少得可怜的空气又在转瞬间被他掠夺干净。

她从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眼睛惊慌的大睁,原本还在他身上撒泼的手转而虚弱的在他胸前推搡。

这一次他吻得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借她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好不容易,等他终于放弃她的唇齿,明瘫软在他怀里,两眼一翻,已经没了力气。

他抱着她,埋入她颈间深深的嗅了口起,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她还在他怀里,在他能看到,能触摸到的地方。

“明。”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不要胡思乱想,没有别人,我孩子的母亲只会是你。”

明气喘吁吁的抬头,包围在四周的体温太过炙热,就仿佛是置身熔炉,浑身烫得吓人。

“你之前说对我没有信心,没有安全感,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他眼中露出一丝悲伤,“没关系。”

他小

心翼翼的执起她的手,出口的语气温柔得就像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将她包围。

良久之后,他轻轻的说,目光幽深:

“你要信心,我给你,安全感,我也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竭尽全力的满足,明,给我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

明摇摇头。

“太突然了,我也需要时间,而且之前的事也要解决,你先放开我……”

她承认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她就是不省心,去哪都能惹事,但是这次她想自己解决,可卓然却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白嫩的手上,漂亮的五根手指头因为怀孕,比从前多了些肉感,握起来的滋味也更柔软细腻。

沉默良久,他无奈的笑:“方明,你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的吗?”

明愣了下,抬头看他。

他目光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每次闯祸,有哪次你可以**解决?”

很多时候,这丫头总能底气十足的嚷嚷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到末了,哪一次不是把事情搞砸以后他再替她慢慢收拾?

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慢慢的回忆,越想越觉得自己怂,越想越伤自尊。

眼里透出些许笑意,他将她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良久,他苦笑:“我认输了,既然已经替你收拾了十几年,不在乎接收你的下半辈子,而且……与其让你去祸害别人,方明,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谁让你收拾,又不是小孩子……”

她不满的嘀咕。

唇畔又一次失守,他对着她耳鬓厮磨了一番,贴着她的唇,啼笑皆非。

“你确定?”他抱着她亲了亲,“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我在,你可以永远当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承诺,他在向她承诺一辈子。

明愣了,她下意识的抬眼,冷不防的撞入一双深幽的眸,房间里明明阳光明媚,光线充足,她却一个不小心,被他吸入了两团不见底的深渊。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等。”他声音嘶哑,目光认真得吓人,“但是戒指……不要再弄丢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戎盒,里面放着她当时还给他的那枚戒指,银光晃了晃,他亲自替她戴上。

明一时怔忡,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原来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重新戴上了那枚铂金戒指。

明目光微晃,她之前因为瘦,戒指戴不上只能用红绳穿着绑脖子上,如今怀孕过后,手上长了些肉,如今再戴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两枚戒指相继映入眼帘,她垂眸沉思,这一次,她算是谈判失败了吧?

——

卓然他永远是个行动派,雷厉风行的作风,说一不二。

这头刚安抚完产妇的情绪,没多久就给李学铭敲了个电话。

李学铭垮下一张脸:“真要这么做?没半点回旋的余地?”

听着对方冷飕飕的答案,他挂了电话。

隔天回公司,他苦着一张脸开始清理楼层,务必确保董事长办公室那一层没有任何雌性气息,哪怕有些男同事长得稍微女性化一点,也被他大刀一挥,调到了其他部门。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公司内必然人心惶惶,纷纷派出代表上楼打探消息,听着李特助的说辞,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夫人善妒!

——

明并不知道自己无端端被安上了一个妒妇的名头,过了几天,终于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这段时间来探病的人其实很多,有王厉,有小夏,连公司里不熟的人都来,却独独不见顾倾城的身影。

难道他的病很严重,明隐隐的担心,可被绑以后她手机就掉了,只能回过头跟卓然借。

这时卓然正替她收拾行李箱里的衣裤,毫不避讳的将她的小裤裤折成整整齐齐的正方形,堆在一个角落又去鼓捣她的内衣。

明红着脸去抢,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推开,末了又说:

“把你手机借我,我想问问倾城的情况。”

卓然刚要把手伸进口袋,听完她的话僵了下:

“没电了。”

他没看她,显然是撒谎。

明抿了抿唇没有戳穿。

下午,他们驱车回到a市,卓然把车子停在她楼下,提着两个行李箱上楼。

明盯着他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果不其然,他确实是有住下来的打算。

而且……

她看着他忙进忙出的背影,脑海中浮起刚才看到的一幕。

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隔壁的王太太,她认识明,自自然与她打招呼。

而后又瞥了眼卓然,目光透出些许意外,毕竟之前在她身边的一直是顾倾城,冷不丁换了个男人,自然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

如果换在平时,卓然在面对女性的搭讪,哪怕不接受也会绅士的回以一笑,那种暖如春

春风的笑容,不知不觉便招惹来了不少桃花。

可这会儿这个男人没了以往的温煦,反倒跟个木头似的杵在一旁,神色平静,目不斜视,要问到他,也只是疏离的应两声,假如他没有对她说出那番话,明会认为眼前的男人被人掉包了。

两人一路无言的进门。

明还在坐月子,她知道一些注意事项,她在沙发上坐下,看他忙进忙出的收拾两人的衣服,又走进顾倾城的房间,把他的东西打包拎出去,明出声制止:“唉,那是……”

他回头轻声说:“我叫人给他送回去。”

岂料一转身,这人背着她把东西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而在一堆物品当中,卓然看到顾倾城那份结婚证,他阴郁的捏紧皮套内的照片,良久以后轻轻收进口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折回屋里。

一进屋就看到明正在给顾倾城打电话,可他的行动电话关机,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联系到他。

他阖上门,突然由后方抱住她。

明愣了下,一回头,他的吻落到了她的侧脸。

“放心,他的病已经好了,只是最近忙着别的事,过几天他会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

明没来得及问,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他推开房门,将她放在**,寻到她的唇畔后温柔的印了上去,细细的摩挲。

“好好休息,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亲昵来得太突然,明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的推拒:

“你别这样,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他垂眸看她,唇边带着一丝浅笑:

“明天我会把晓渔接来,这段时间你好好坐月子,什么也别想,顺着心走好不好?”

听到儿子会被接回来她心里高兴,可下一秒又变得忐忑不安,她真的可以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什么也不想?

之后他一直守在她床边,等到她迷迷糊糊的睡下,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出门以后,卓然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去最近的菜市场,而是起动车子,开往了江南区的一家咖啡厅。

------题外话------

么一个,现在要进行到简介的第三个环节了,恩,卓少会慢慢宠老婆的,但是偶尔欺负一下老婆,也是生活的调剂,我们卓少平时娱乐较少,不能连这点调剂也没有是吧,他可是很享受老婆被欺负以后还懵懵懂懂不自知的模样哒~唉,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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