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和朱文龙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以前不是受害人这边断了联系,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一直没办法拿下朱文龙,这次却不同了,老邓笑得像弥勒佛一样,胖乎乎的脸上露出舒泰的表情,“龙老弟,不是我说你啥,你也别挑了,要知道我们局里条件比牢里可优越多了,你现在多喝点啊,以后可好几年喝不到啦。”

朱文龙抖着二郎腿,很不以为然。

沈灼收到警局的通知,带上王景珅一起到了东区分局。

朱文龙死咬着不肯认罪,两个警察正在盘问,姓邓的警察资历很老,在朱文龙这大流氓面前也是心态平稳,没有被这大流氓明里暗里的威胁吓着,看到沈灼和王景珅,却一改刚才老神在在的模样,十分客气地请沈灼坐下。

朱文龙嗤了一声,十分不屑,眼睛阴测测地上下打量沈灼和王景珅,像在寻找下口的地方——有胆量,看他龙哥出去后怎么教训这两个毛小子!

沈灼摆手,拒绝老邓的殷勤,只问:“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老邓叹气说:“人是抓到了没有错,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二十四小时以内仍旧没有进展,我们就只能放他走了。”

朱文龙听到这明显偏颇的话,怪叫道:“我可是合法纳税人!享有纳税人的权利。你们这些机关部门,身为人民公仆,却不保护我们,还和这些有钱人狼狈为奸,我要告你们,我要告诉媒体,让他们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这贼喊捉贼得,就算是老邓,都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笑了。

沈灼目光几乎轻飘飘地落到朱文龙身上,没有什么分量,朱文龙心里却一紧,他事后才知道和王景珅顺道绑来的是世荣集团的少当家,靠拳脚闯天下的难免有几分轻视坐办公室里的——再有钱怎么样?没了那些股票、项目,不也就普通人?他可不信沈灼日日夜夜有保镖保护着,落单的时候,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这么想着,朱文龙刚刚被沈灼眼神里锐利有些挫伤的底气,又回来了。

老邓想请沈灼两位当事人到别处细谈,可是沈灼却没有移动的打算,老邓只好放低声音说:“民意路那块地方太偏僻,我们已经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锁定犯罪嫌疑人驾驶的车辆,但是那辆车牌照是假的,根本没办法根据牌照确定嫌疑人的身份。至于你们被绑架的仓库,是一个贸易公司的,我们调查过,那家贸易公司底细很清白,没有和青帮或者朱文龙往来的痕迹,贸易公司仓库负责人声称他之前确实丢失过仓库钥匙,但以为只是意外……看来朱文龙早有准备了!”

沈灼轻描淡写:“原来是这样。”

王景珅皱眉,朱文龙刚才的目光很不善,如果这次没有确凿证据将他刑事拘留,一旦他离开警局,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有件事朱文龙确实说的没有错,他一个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而有个儿子的王景珅,还真有点怕朱文龙报复——整他也就算了,可是王恭奇那小泪包,虽然又弱小又爱哭,却是他王景珅唯一的宝贝崽子,如果落到朱文龙手上,王景珅……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景珅正想着,忽然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沈灼握住了他的手……沈灼对他轻声说:“别担心。”

王景珅:“……”挣开沈灼的手,顺势摸了摸鼻子,也不多话。

沈灼对老邓说:“如果只是这件事,你不用太烦恼。”他招了招手,身后保镖递上一个u盘。

沈灼说:“这是足够证明朱文龙合伙几个帮凶,绑架我和王景珅,以及王景珅的儿子王恭奇的视频和录音。”

朱文龙慢慢张开嘴,他没想过沈灼身上竟然会随身带着摄像和录音设备!当然也是因为他事先不知道沈灼的身份,那个客户只说王景珅是豪门不受当家重视的儿子,朱文龙自然不会预料,陪王景珅主动跳火坑的沈灼有这样惊人的身价!他朱文龙能混得风生水起,可不只靠他有个成为青帮老大情妇的妹妹,还因为他有胆量,够聪明——该死的,如果早知道沈灼有这样的家底,朱文龙绝对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沈灼出人意料地说:“现在,我想和朱文龙谈一谈,邓警官,不知道可否给个方便?”

老邓一愣,说:“你稍等。”

朱文龙处境不比刚才,已经有确凿证据可以申请拘留证,遭受的警方监控严密不少,老邓怕沈家这个金贵的少爷在警局里出什么事,找了副手铐把朱文龙拷上。

朱文龙虽然多次进出警局,可还没受过这种待遇,最糟糕的一次也有小弟给他当替罪羔羊,这会儿却真的被当做犯人对待,脸色相当不好。

老邓这才放心地离开,王景珅想了想,事关王恭奇,就假装理所当然的样子留了下来,那些保镖倒是出去了,守在门外,审讯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沈灼倚靠在桌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容我劝告你一句,你别想太多了,如果你不知道沈家的实力,我不介意用事实教导你,别说一个青帮,就算十个青帮也救不了你。”

朱文龙:“……”

“而重要的是,你不仅会入狱,我认为你先绑架后蓄意伤害,已经构成最严重的情节了,听说绑架判刑最重的是无期徒刑。”

“你!”朱文龙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目眦欲裂活像要吃了沈灼似的瞪着他。

沈灼悠悠然的,甚至左右交叠的长腿换了个姿势,他说话慢条斯理,十分有格调,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恶劣了。

“朱文龙,你觉得怎么样?威胁别人这么多年,忽然轮到自己被威胁,这滋味不好受吧?说实话,不仅是无期徒刑,甚至在监狱里,我也可以派人关照你的。”

王景珅看着沈灼优雅的脸面,顿时觉得论手段,沈灼也实在不比朱文龙善良多少。

朱文龙已经外强中干:“你,你敢!”

沈灼说:“你大可以试试。”

看着眼前男人甚至什么都不做,就散发强烈的气势,朱文龙咬牙半天,终于退步,干涩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是谁唆使你绑架王景珅父子的?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我就不会干预你判刑的结果。”

“…………”

“你考虑清楚,一般绑架罪是十年以上,过了十年你还有指望看见外面的天空。我等你消息。”沈灼笑说。

出了审讯室,沈灼对外面和保镖站在一起,西装革履看上去十分精英做派的男人说:“乔律师,这件事就麻烦你给我盯着了。”

乔律师低头,“沈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妥善处理。”

离开警局,王景珅正想上车——是的,今天是王景辉执意开车送他的,因为王固科默认的关系,王景珅没有拒绝。王家现在已经到了连王固科都想巴结沈灼的地步了?王景珅心里冷嘲,却也没有其他更多感觉了。王景珅刚打开车门,就被沈灼从后面拉住了。

沈灼说:“坐我的车。”

王景珅:“……”虽然沉默,神情却明显是不乐意的。

沈灼笑说:“你不想知道关于朱文龙的事了?”

王景珅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王景辉已经说:“哥,那你坐阿灼的车吧,我,我知道你担心奇奇的安全。”

王景珅有些讽刺地看着王景辉此刻虚假又造作的嘴脸,王景辉显然猜到他心里所想,脸上也有点不自然。

沈灼可不管这么多,把王景珅带到车上,沈灼问:“什么时候去拆石膏?”

王景珅看着窗外景色,过了一会儿才说:“下周吧。”

“嗯。”沈灼没有说什么,让紧接着想说话拒绝的王景珅再度闭上嘴。

车内一度陷入安静的氛围里,甚至因为豪车的配置,听不太到驾驶时的噪音,王景珅靠在被调整到躺椅角度的真皮座椅上差点睡着。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盖到自己额头上,王景珅才迷迷糊糊撑开眼睛,觉得自己这样还真有点应了王景辉之前的话,丢了王家的脸,王景珅勉强打起精神。

沈灼笑了笑,“如果累就休息一会儿吧。”说着脱下外套,往王景珅身上盖。

王景珅避开,为了清醒一些,只好试图聊天:“为什么你会有当时绑架的录像和录音?”

沈灼坚持地把外套盖在他身上,“你现在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免疫力不好,别感冒了。”

王景珅觉得他太婆妈,难道车里空调是装饰用的吗?

“我小时候被绑架过,后来身上一些贴身物品就会用来改装一些特殊装置,比如录音、摄像,以及微型求救信号发射器和gps定位……所以我的保镖会这么快找到我们。”

“…………”王景珅都不知道是该震惊沈灼原来一直全副武装出门,还是感叹他以前有这么糟糕的经历。

沈灼邀请王景珅、王景辉一起用午餐。

王景珅借口累了,想回家休息,婉拒沈灼,但被他无视了,王景珅路上就没有再搭理过他。

沈灼带人去了一家素菜馆,餐厅装修十分别致,包间里用素纱帘隔开,木质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古色古香的线装书,甚至桌椅都是古代的雕花官帽椅,消费却意外地平价,不太像沈灼这样的人会来的。

沈灼对上王景辉有些讶异的眼神,解释说:“景珅身体还没有康复,吃点清淡的素菜比较好。”

“……哈哈,是,是啊。”王景辉神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王景珅撇了撇嘴,默默喝了口茶。

用餐的时候王景珅几乎没有动筷,都是沈灼将菜夹到王景珅碗里,王景珅用木勺舀的。而且考虑到他的忌口,沈灼点餐几乎都是最清淡的。

王景辉对过于清淡的菜式本就兴致缺缺,又看到沈灼殷勤地照顾王景珅,就更加味如嚼蜡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没怎么……然后等到10月7号最后一天晚上争分夺秒地看,我到底是什么尿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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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了,就等春节了啦啦啦啦(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