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顺利通过警卫的防线,又有陈梦这个护身符带路,不一会儿,她们便来到2楼。古色古香的雕栏,雕着镂空浮雕的木门,墙角挂着两盏仿古的宫灯,大红“寿”字贴在侧边横梁。

项家的寿辰,再低调也有格调。陈梦在门边轻敲三下:“翼表哥,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无声,她想转头,腰间女子袖子掩着的尖刀向她捅了捅:“别回头。”

她努嘴:“你长得很丑吗?很怕我看见你的样子?我知道你绑架我翼表哥已经是第三次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始终会被天哥哥擒住的,然后他就把你……”

“然后他就把我捉回去,夜夜折磨,日日虐待,生死纠缠,一生一世?”女子的声音里颇有揶揄的意味,那别样的**意思让看多了言情小说的陈梦气得牙关紧咬。

“呸,你想得美!”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女子狠力一推,连人带门一起撞了进去。

黑暗的室内与外间张灯结彩的气氛格格不入。黑暗的角落里男人身影修长,腰身挺拔,骤然闯入眼帘的一个背影便能让人气息一窒,呼吸不稳。

但这种静默却只是一刹,角落里的男子像猎豹一般疾扑过来,极长的距离,他却只一瞬间便扑到陈梦的面前,陈梦喜极呼唤:“天哥哥,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女子把阿梦向后一拖,她在后矮着身子,以手把陈梦的身子提高,而她整个隐在陈梦的背后,大声吆喝道:“聂皓天,退后。”

刚才潜在黑暗角落里的聂皓天,以雷霆之势扑了近来,却在看到陈梦腰间明晃晃的刀子时暂定下脚步,却未停下进攻之势,冷喝道:“把刀放下,饶你狗命。”

“退后。”

“你以为,你能要挟我聂皓天?”他冷笑,更前一步,狠辣的眸子死死的盯紧女人手上的尖刀。

女子在后冷笑道:“聂皓天,你总是这样的吗?看着爱你的女人被要挟,却妄顾她们的性命。”

“你……”聂皓天坚定的身子僵了僵。黑暗中,耳边忽然响起震耳的雷暴声,一声声狂号的海涛里,微微娇小的身躯在他的眼前急速变小,直至消失而去。

在林漠以枪顶着她的时候,他强硬的选择了对抗,妄想与潜伏在黑暗里的赵天天合力击溃林漠。

所以,他失去了她,在那一个雷夜。

微微……他的心底泛起一阵阵的痛,这种痛比从前的任何一个孤单的夜晚都更加清晰。他妄顾她的性命,因此承受了失去她的代价。

而这种失去,也许是永远!

微微,微微,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亲自来诘问我?

“啊……天哥哥,救我。”陈梦痛苦的惨叫唤醒了迷离的他,却见鲜红的血从陈梦的细腰渗出,她吃痛尖叫,哭着求救。身后女人在聂皓天怔忡的那一瞬间,已拖着陈梦极速退到走廊,移近走廊窗口,利落的跳出窗外。

后山的草地上,她双脚落地,在草丛里滚了几滚才爬起,踉跄一下,身后警卫正蜂涌而至。狼狗的吠声响彻这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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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洋洋的庭院。

聂皓天高大的身影已从2楼跃出,身后还有无数追兵,她向着人最多的地方奔去。

即使今晚必然失手被擒,她也不愿伤在聂皓天的手上。耳边狼狗的吠叫逼近,她慌不择路的奔向一间瓦房,才要拐弯,房子侧方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把她强搂在怀里的男人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跟我来!”

“项子翼?”即使脑里有1000个为什么,她也只能跟随他的脚步。外表简陋的瓦房内却别有乾坤,穿过浅窄瓦房的一处档板,板门“吱呀”一声关上。

密闭的小空间,她被他搂在怀里,脸贴着脸,他轻俏的呼吸呵在腮边:“姑娘,这是我们和第一次亲密接触吗?”

她曲起肘子向他的小腹处狠力一撞,他“嘶”的一声咬牙,却反而更加搂紧她。门缝的微光渗进来,映着她因奔跑后艳红的脸。他大力的呼吸着:“你真香。”

“哼……”如今外有追兵,又与他身在斗室,相比起被外面的狼狗生啃,被他占占便宜显然要划算很多。

她冷哼,却没再作无谓的挣扎。他以嘴巴轻轻的咬着她的发丝,唇从发丝处一寸寸的上移,停在她嫩滑的脸颊:“真不明白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就不会使使美人计?偏偏要做贼。”

“哼,贼不好吗?我喜欢。”

“嗯,做贼其实也蛮刺激。”他的唇亲了下来,嫩滑的脸滚烫的触感。她戒备的向后缩,但这只有衣柜般大小的空间,她再缩也还是被他啃个正着。

他的笑声充满邪气:“别说是视网膜了,你要我的命,本太子也愿意给。”

“那就给命吧。”冰冷的刀尖对着他的小腹,她始终是个出色的贼,眨眼间已化被动为主动。

被刀指着的项子翼却不害怕,只眯眯的笑着瞧她:“你舍不得的。”

“哈……”她突然噤声。室外响起脚步声,她正和项子翼对峙的身子警惕的僵直了。

室外又有轻拉凳子的声响,来人悠闲的坐下:“太子爷,是我去揪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果然是聂皓天。

女子的一张脸瞬间苍白,被他握在手里的掌心冰凉冰凉的。项子翼的唇贴着她的耳畔:“你很怕他?”

她没有回答,别过脸,眸子里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他靠上去与她贴得更紧:“我帮你脱险的话,你要怎么报答我?”

“那就不取你的狗命,只要你的视网膜好了。”

他咧嘴轻笑,手指细细的滑过她的眼睛。朦胧的光线里,她盈满水的眸子像幽蓝深海里的折射出来的阳光,如此炫目的光芒。

“我有个很好的法子:做我的女人,我不但放你走,还把计划书完完整整的送给你!”

“我有个更好的法子:我现在一刀杀了你,割了你的视网膜留作后用,再把你的尸体扔出去,担保聂皓天太过悲伤,来不及捉我。”

“……”

聂皓天从凳子里站起,以他的敏锐,已百分百的肯定女子和项子翼一起正藏于这间瓦屋中。

他在枫林中,在此女子逃跑的道上拾得一张陈梦的学生证复印件。

陆晓还是不太明白:“这些人当中,你就肯定她的目标是陈梦?”

“是的。”他懒得解释。

女子在红枫林失手,以她的处事作风,必然还会筹划下一次的绑架。项子翼安保加强,私宅又重重防护,她已不可能轻易靠近。

项子翼最疼爱的人是表妹陈梦,而陈梦年少任性还略显萌呆,是项家目前唯一不掌军机重权的人,而她的身边又无勇猛保镖,自然是最好的下手对像。

而项家今天的低调寿辰又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不是陈梦一早就被陆晓说服,故意带此女子到聂皓天藏身的书房里来,她可能再一次把项子翼绑架到手了。

这名女子为求计划书似乎已不顾生死,如此执着的贼,现今世道还真是少见。

如果是为财,必然不会挑天朝最大势力的人来招惹,即使不明真相招惹错了,一击不中也不会再胆大包天,卷土重来。

此女子作风诡异,身份也诡异,但更诡异的是他自己的那颗心。他和她一直远远的对峙,几次交手都只看到她一个背影。但是,红枫林里她的幽香,书房中她的娇喝,那身段儿,那声儿,明明和她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但她却又总是让他想起她。

想起她,在这个清冷萧索的秋夜,如果她还活着,她会散着什么样的香气儿,说着什么样的傻话?

微微,你想我吗?我想你……

走近木门侧壁,敏锐的闻到一板之隔后的芳香。他手指碰上门板,抠着一处隐秘的凹陷向外一拉,木门内,清香扑鼻,意境撩人。

两个抱作一团的男女,正忘情而激烈的亲吻着。唇瓣交缠间发出撩人的啜吸声,娇气喘的女人长发散在脸颊,遮住了姣好的容颜,而那丰盈饱满的胸脯正与项子翼像粘贴在一起的胶泥。

“嗯,啊……”

任谁人看到此等场景,都不好意思再打扰好朋友的好事。只是现在这个人是聂皓天,他冷着脸,单手向那女子扯去,半空中项子翼以胸膛挡在她的面前,正亲得起劲的太子爷脸儿潮红,眸子里晴欲满泻,他这个陶醉得近乎意乱神迷的样子,显示出刚才的爱缠并非假象。

不管如何,太子爷刚才十分享受。他以指尖轻轻的扫了一下自己的薄唇,回味无穷又略带薄怒:“聂皓天,一场兄弟,你这样坏我好事?”

聂皓天的眼睛深沉得像冰冻的雪野,单手推开项子翼,揪着女人的胳膊要提出来,项子翼更紧的护住她:“聂皓天,这是我的女人,你发什么神经?”

“特种兵办案,太子爷想要拦一拦?”他的手紧紧的拽住项子翼身后女子,女子受痛向后缩,护花的项子翼愤怒:“聂皓天,这里是项家,这是我的客人。”

“什么事?”门外传来齐整的脚步声,由数名荷枪实弹护着进来的项大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项老太爷和几个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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