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开的郝清沐正正的倒在聂皓天的怀里,她在他的怀里抬起脸,面上全是委屈和不解,她抿着嘴似是真的要哭了:“飞玲姐……”

项飞玲的脑海里是4年前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冷夜,林微单薄的身子在暴雨的树林中奔跑……她晃了晃脸,眼前是豪华包间刺眼的射灯,聂皓天,这个俊朗骄傲的男人正怀抱着郝清沐,怜惜的拍着她的胳膊:“被人骂半句,也能吓哭了?胆小就不要惹事生非!”

“偏就惹给你看!”她嗔他,嘟着嘴的赌气样儿。

项飞玲眼前昏黑:林微,林微……竟然真的是你!

“飞玲,怎么不坐?”项子翼的一声提醒,把项飞玲从惊吓中拉回现实。她表情复杂的迟疑着,却实在没有勇气在“林微”的身边坐下来,但就这样走掉的话,也不知这个郝清沐会在聂皓天和项子翼面前如何说自己。

一时踌躇不前,身后项子翼把她轻轻一推,竟放到聂皓天与郝清沐的中间坐着,顺利把郝清沐与聂皓天分开,项子翼单手牢牢的围着郝清沐的细腰,状似随意的道:“又调皮了?看你把飞玲吓得。”

“哦,我不过就说了个鬼故事。”郝清沐摊手,复又歉意的对着项飞玲道歉:“飞玲姐对不起,我是个人来疯,自来熟,和你玩笑开大了。”

“没有。”项飞玲僵笑:“我胆子也没太小。”

“是呵,飞玲姐是军队的高官啊,身手和胆量必定十分了得。子翼说,后天周日,要和我去军营里玩一场仿真野战,飞玲姐参不参加。”

项飞玲本想拒绝,却觉得身边的聂皓天脸容冰冷,女人天生的争宠意识复苏,她立刻应和:“好的,到时候还望小郝手下留情。”

“哈哈,真好玩儿。到时候我和你一队,把子翼他打得落花流水。”项子翼以手捏一下她的小脸蛋,邪气的笑:“我晚晚都被你打得落花流水。”

项子翼这一下**的声儿放得有点大,众人听得这一声“夜夜落花流水”都不禁想到个中黄色意味,当堂就响起一阵揶揄的笑。

“太子爷再威武,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侧边聂皓天冷冰冰的站起:“周日,军区要进行一次小型军训演练,可不巧了,误了子翼你的雅兴。”

“……”热闹的饭桌一阵安静,接着大家又三三两两的密斟。这些世家子弟都是社交场上看脸色长大的货色。各自的小肠子都弯弯道道,自然听得出聂皓天这是在故意“扫太子爷的兴”。

太子爷和聂司令,不说他们这一辈,放眼国内,可与他二人争一长短的人基本没有。现在能看到他们私下里拗手腕,那真是三生有幸。但又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有一颗看龙虎相争的心,因而大家都倾心交谈,各自为政。

左一句:明天冷空气又要来了,你记得加衣服。

右一句:粤海食府炮制的“龙虎凤”汤浓味正,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享享口福?

如此这般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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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却都竖起耳朵看聂项二人火花四射,却不会点燃的暗战。

项子翼悠闲的跷着二郎腿,手里圈着个美人,虽然被聂皓天拒绝,但也没动气:“军区那么大,我们就不去聂司令演习的那个营地便行了呗。这么大的军区,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偌大的军界,也不是你聂皓天一人便玩得透的。

聂皓天还没答话,侧边郝清沐却把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军演吗?好玩啊,我要去!”

项子翼看着她极无语,她却用肘子捅他,还以手圈着他的颈,仰着脸蛋儿撒娇:“人家想去看啊。这辈子我最向往军营了。你是不愿意带我去吗?区区一个小军演,你太子爷还不能走点交情吗?”

项飞玲突然阴恻恻的笑:“这事儿,你求聂司令胜算更大啊。”

“飞玲姐,你当天也去吗?”

“嗯,去吧!”这次小型军事演练,其实只是特种兵团区的一个例行演练,聂皓天刚才把这次演习说得这么重要,明显就是不想郝清沐参观军营。

哼,你不想她去,我项飞玲就偏要让她去。

项飞玲笑得更和善,直视着郝清沐的眼睛:“好的,我带你进去吧!不过,你可得听话,不准到处乱跑。”

“我当然不乱跑,枪子没眼睛的,我跑进战场被你们特种兵一枪结果了怎么办?”她雀跃,又向项子翼伸舌头作鬼脸:“还是飞玲姐对我好!”

项子翼摊摊手,聂皓天开了一瓶酒倒上,貌似不经意的道:“训练项目是跳伞。你会不会?”

他突然的侧脸,明显是在问郝清沐,她似是在发呆,眼神空空洞洞的,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有转过来。

后天的小军事训练演习,有两个非军队的观摩嘉宾,这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场有几个二代,也想着沾光参加军演做嘉宾,结果被聂皓天一个白眼给全都吓退了。聂皓天向来冷且傲,为人重情义,脑袋也好使,如今又位居高位,大家看他今晚心情冰封千里的,也就乖乖散场。

才9点钟就送郝清沐回酒店,项子翼颇有微词:“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她推开他捂紧车门把手的手掌:“不是陪了你一晚上了吗?”

“我要单对单。”他一脸期待,脸贴上去却被她以手挡着往回推:“单挑要不要?我保证,如果不小心打断了你的腿,我一定会侍候到你能跑能跳。”

“没良心的货。”他怒,身子整个向前倾,她身后是车窗没有空间躲避,竟然被他压上,在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酒气上头的男人很容易就色气攻心。她由得他亲着,在他意乱情迷之时,用力一推,开门下车进酒店,一气呵成,徒留起火的项子翼隔着车窗咬牙切齿:

“呸,总有一天,我让你自己剥光了,求我来征服。开车。”

郝清沐打开酒店房间的门,灯没亮,就似是有眼睛一样吐槽:“聂司令你现在,把酒店当成自己的家,这种行为真的好吗?”

聂皓天过来按住她要开灯的手,嘴巴凑上来,想要亲她,却又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把将她扯到洗手间的里,开了水龙头,就往她身上喷。

她恼怒的挡,把花洒向他这边拔,但他今晚也全没了往日的从容,看她不愿意洗,竟扑上来扭住她的双手腕,花洒高高置于她的头顶,热热的水柱兜头扑到,她“噗”的嘴儿里被喷进去的一大口水像往他的脸上喷。

他被喷了一脸,手脚偏了方向,一直被欺负的她也来狠的了,松开的手抓紧他拿花洒的手,又跺脚又扬手又晃头,把自己身上的水和花洒的水全都往他身上溅。

这男人也是够贱的了。她都躲到酒店来避他了,但他居然干脆把家搬到酒店来,每天晚上都偷偷潜入她的房间搂着她睡。

这,这,这……好气人的啊!

被他欺负到完全无还手之力啊!

现在又拿水喷她,喝了几杯酒就敢耍酒疯喷她?

哼,你喷我喷一起喷……同归于尽、同赴黄泉、同命鸯鸳。

她只顾着又跳又叫又泼水,狠劲儿的要把他弄得比自己还湿,“咦咦丫丫”的叫了一阵,闭着眼睛,却感觉脸上喷上来的水珠儿少了,面前男人的呼吸粗促,喷到好脸上的热气竟像能烫死蚂蚁。

她慢慢的张开眼睛,有点怯的说道:“你不能这样就生气。你喷我就可以,我喷你就不行,这么大男人主义,啊……”

话没说完,便被他搂进怀里,唇瓣立刻便被男人死劲儿的亲,这亲啜太狠太狠了,狂风骤雨一般的让她的脑子糊糊的找不着北。在空中乱晃的双手本能的搂住了他,身子向后寻找洗手盆作依靠,身子刚挨上洗手盆的边沿坐着,男人下面大力的便顶了过来。

她被他这男人最原始的动作一顶一撞,隔着潮湿衣物感觉着个中微妙滋味,她咬着唇喘气,男人的亲吻渐停,喘着气儿脸伏在她的颈边,像在梦呓:“微微,我要!”

她不敢睁开眼睛,男人热烫的呼吸吹着她的颈,能感觉到他在克制,但也能感觉他快要克制不住。

她不敢看,却想像得到此时两人到底是什么状况。两个全身湿透的男女,相贴紧拥的身子,她要是还能像从前一样全身而退,她都要怀疑聂皓天这方面到底是不是不行了。

但不管他行不行,她还是不能从了他的。他心里装的依然是旧爱林微,还是已经开始被郝清沐吸引?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她就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她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唇边渗出血丝,她才清醒,把俯在自己颈间又在狼啃的男人扯开,她捧着他的脸,被欲念烧红的脸,迷离的眸子,俊到勾人心魄的男人,她哑着嗓子:“聂皓天,如果我不是林微,你和我这样,那就是背叛。背叛林微,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