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项子翼带着林微出席朋友聚会,据他说明:今晚到来的全是他从小长大的朋友、兄弟和姐妹,虽然多年来关系有所生冷,但彼此间自小的感情还在,而且都是世家子弟,私下里利益多有牵扯,虽然不多联系,但实则却都是势力同盟,郝清沐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你自己的关系你自己搞好就行了,我不会搞。”她冷冷说话:“我不出席,不行吗?”

他阴鸷的眼神看着她:“我很好奇,你对聂皓天也是这么一副冷漠样子?”

“呵呵,你错了。我对他,一向挺温柔温和的,所以他才那么的疼我。”

“是你找上我要与我合作扮情侣,现在就给我看这样子?”他怒气难抑:“我这个人的耐性也有限,你别太过份。”

她看他凶恶的样子,眯着嘴儿笑了笑,单手揽紧他的胳膊:“是不是这样,你的耐性就好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指尖儿伸到他的袖口处轻轻的撩着他的皮肤,他眉眼转温和:“的确会好一点。”

他正想反握她的手,她却突然把他的手甩开,一个人走在前头:“那你还是对我耐性差一点吧!我不在乎!”

项子翼长叹气:这女人,明明知道什么法子能令他开心,但却偏偏不肯给他一点假意的温柔。傲气无礼的在他的身边,却让他无可奈何的深陷。

她的温柔样子、热爱一个人的样子,终有一天,会在他的面前完美展现。他可以等待,陪着她慢慢的玩。

万豪酒店里的vip包房,项子翼携着郝清沐掐着钟点登场,便得众人齐声问好。自然是一个二个的反复赞扬:太子爷今夜如何潇洒俊朗,仪表不凡;郝小姐如何美丽可人、艳盖京华……

郝清沐近日来看多了城中富豪二代们的把戏,心底概叹:中国历史悠悠数千年的文明,这拍马屁的传统自古传承,但这拍马屁的语言却无半点扩充,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句话,真是乏味的很。

听说全是军区大院一起长大的,既是发小,自是以男性居多,但席中却仍有两个女子,一个女人虽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但衬底的里衫却是一件军衬衣。

军衬衣虽然是白色,但它的做工和用料却极具军营特色,郝清沐一下子就辨别得出。她眼光停在那名女子的身上有点长,那名女子却不望她,侧脸和隔壁座上的女子聊天去了。

“有趣。”她勾紧了项子翼的手臂:“你的身边居然有不拍我马屁的女人?”

项子翼向那名女子抬了抬手:“她确实不需要拍你马屁。”

“哼,我可是未来太子妃呵!”

“如果你真成了太子妃,还得叫她姐。”

“才不?”她伸手就捏他的脸珠,扭得他脸皮上的肌肉扭曲到一块,才恶狠狠的: “二女侍一夫,我还是个小的?太子爷,你以为你的脸有多大?”

“吃醋也不是这样的。”他眼中眸色清亮,捉她在脸上作乱的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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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她是飞玲,是我的堂妹!”

“哦?项飞玲?”郝清沐不由自主的看向项飞玲,而项飞玲此时回看她,那眼神里的内容相当的丰富而复杂。

人群中先是发呆,然后便是“嘀咕嘀咕”的低论声。这女子居然敢当众这样“欺负”太子爷,而太子爷看来还挺享受,果然极为得宠。

郝清沐的笑容更盛,不多言语的她,却让人不由得不侧目细看。她神思在外,因而脸上的笑容便越深,对谁的话都笑脸。

项飞玲?传说中和聂皓天青梅竹马,聂皓天却背负了她,转而深爱上了林微。也难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复杂,隐含敌意。自己与“林微”相似的这张脸,实在令她心理不适吧。

明明心理不适,但还得因项子翼的面子,而对她现淡淡欢颜,也是难为了她。

郝清沐觉得,这么多京都二代云集的盛宴,只是吃吃饭喝几口酒,现场就未免太沉静,对不起今晚项子翼撒下的酒钱。如果能打批落水狗或踩人家的痛处几脚,那才是人生乐事。

她这样想,举着杯子便挤到项飞玲的身边坐下,眸色深深态度诚恳:“你就是飞玲姐姐啊,幸会幸会!”

“郝小姐好!”项飞玲坐在边角,本就想着低调处事,摸清楚形势便退场。却没想到郝清沐会自个儿靠上来套热乎。

她其实对此次聚会不感兴趣,但听闻项子翼新交的女朋友也会隆重登场,她便巴巴儿的来了。

那晚名媛慈善夜发生的种种,引得八卦风传。一是因为:项子翼会高调公开自己的女友,这是个奇事;二是聂皓天当天也曾与此女子有个交集,据说聂司令的反应有点耐人寻味。

项飞玲自4年前被聂皓天狠辣逼供,身上染血之后,心上的血也滴了好几桶,在病房里休养了很久。直到那一天,林微坠海,生死不明。

那种天气,坠入深海,只要有点脑子的都晓得林微肯定已遇难,聂皓天一直不愿意相信,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林微既已身亡,就已永远的退出了聂皓天的生命,她终究不是聂皓天最后的那个人。她因一根拇指的砍杀而死掉的那颗心,在默默凝视聂皓天的时日里,又再冉冉升起,难以自抑。

如若林微走了,如若他生命中必然还要出现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她希望是她自己,不……一定要是她自己。

她不能成为聂皓天心里最爱的那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但是,即使只是其中一个,她也愿意为此飞蛾投火、粉身碎骨。

外间传闻并不尽解,但以她在军中的耳目,稍稍调查却得知:项子翼的女友郝清沐,半月来一直住在聂皓天的豪宅,而聂皓天这一段时间,一日不落的回家吃睡。

这让她很惊诧,今日骤见郝清沐那一刻,她的惊诧化作浓浓嫉妒。

聂皓天当然会对郝清沐青眼有加的,她长得那么的像林微。不光是外貌,即使是扬起嘴角的笑意,眼神不经意间闪过的一抹狡黠清灵,也像极了林微。

只是她却又比林微更加艳丽,眼神深处多了一种撩人的风情——成熟的、狡黠的妩媚。

看她与自己的堂兄周旋,便能知道:郝清沐比当年的林微更懂得如何俘虏男人的心。

如果聂皓天已经见过她,又怎么可能让她成为项子翼的女人?不会的,以她对聂皓天的了解,他不能!

项飞玲心思转到这里,才发现包房中再次有不寻常的搔动,大伙儿掌声和欢迎声不绝于耳:“天哥也来了啊,今晚真是盛会啊!”

她抬头望着门边站着,眼神漫不经心的在众人的面前掠了一圈,最后停在她身边的女人身上。

聂皓天,他来了!项飞玲,你果然十分的了解他。

此刻他的到来,她也不知是应该对欢喜,还是应该伤心,她内心纠结,随手拿起杯子就要灌,手却被一只柔滑的小手抓紧,郝清沐微诧着道:“飞玲姐姐,你这是自干一杯?聂司令来了,你激动,也不至于这样。”

“你?”项飞玲咬牙了,侧边的人肚子里全笑了。

郝清沐继续她的“天真无邪”,大眼睛眨得很困惑:“飞玲姐姐,你是要喝杯酒壮胆吗?虽然聂司令从前曾经剁了你这只手指,但你也不要害怕他啊。有我在,有子翼在嘛,他敢吗?”说着,还抬眸深仇似海的瞪着聂皓天:“飞玲姐姐是个好人,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和你没完。”

“嘶”,人群中不知是谁长长的抽气。当年项飞玲的拇指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半截,她因此也曾经长时间的一蹶不振,人人都以为她是心疼断了根手指,却原来是受了情伤。项飞玲对聂皓天的心意,多年一起长大的发小们怎会不知?被最爱的男人把手指剁了,这真相残酷了点。

还没等旁观者冷静,聂皓天却已大刺刺的坐到了郝清沐的身侧,眉头轻锁,是商量探讨的语气:“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郝清沐白他一眼没回他的话,却扭过身子来缠着项飞玲:“飞玲姐,我们不用管他。这种卑鄙无耻又心狠手辣的男人,我们应该敬而远之的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原諒了他?”

项飞玲一口气噎在喉咙,气极的甩了甩她的手,却没能把她甩开,项飞玲心中抓狂却还得保持仪态,只淡淡的道:“郝小姐,我和你好像还不熟。”

耳边郝清沐轻笑,声冷如刀:“项飞玲,你三番四次合着赵长虎暗算我,把我的一举一动调查得一清二楚,还敢说和我不熟?4年前,我为何会坠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项飞玲惊跳起来,一把甩开她的手腕,人站起来,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断了一截的拇指握紧拳头,指着郝清沐脸色灰白,阴沉得像一颗青紫葡萄。

郝清沐,你到底知道什么?难道是你?难道真的是你?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