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之在检查组逃跑出来,挟持昔日旧主赵长虎,被及时赶到的聂皓天当场击毙。其贪污渎职、包养情妇的罪行也一一爆光,撤销军职党籍,罚没全部资产。

轰动一时的军界丑闻,由军方领袖聂皓天一手击溃。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几番谈论,便归于沉寂。

但暗涌在上层浮动,表面却平静得近乎诡异。

林微近些天,总是粘着纪彩云。纪彩云刚恢复正常上班,对她的粘乎很不解:“我说,你也是刚复职,为什么这么有空来粘我?”

“人家想你嘛!”林微厚颜无耻的挽着她的手臂,那一派热乎劲让人以为这两只女人在热恋。

“这样真的好吗?”

“挺好的。”她微微笑:“我家首长都没意见。”

对此,彩云也感到很好奇,她们整天这样在一起,聂皓天没意见,就连陆晓也是支持的。按理说不应该啊,陆晓是最反对她和假林微走一块的。

不管了,反正就当有个伴。

她们下班后,便喝咖啡吃牛扒,逛名店不亦乐乎。彩云感叹:“人生在世,还是得钓金龟啊,你这刷卡的本领真是令老娘恨到牙痒。”

“切,回家让你陆处长给你配几张。”林微拥着她走出化妆品店:“你家陆处也是军界的隐形富豪,只是你不晓得而已。”

“他又不是我家的。”彩云郁闷的扁嘴,阳光射在凝结了薄冰的台阶,在她的眼前闪出一道冷光,她的脸被微微紧紧的按在了怀里。

她听得身边突发乱哄哄的尖叫,四散奔跑的脚步声乱七八糟,她被林微拖到台阶下,才抬起头来,看到林微警觉的凝重的脸。

她跟着林微又跑出台阶,顺着她的眼睛看向远方高楼的顶层,冬日艳阳之下,楼顶上恍似有墨黑的光线。

林微舒了一口气,而彩云这才惊叫起来。就在她们刚刚站着的脚边,竟然倒伏着一个黑衣男子,这名男子的额顶部一点红,鲜红的血越晕越开,便迅速凝固。

男子怒目圆睁,真是死不瞑目。

她捉紧了林微的手臂,脸色发青:“这,这是?”

林微劫后余生的拍着胸口:“这男人估计得罪了什么仇家,被人杀了。我们站得离他这么近,差点就被误伤了呢。”

“是吗?”彩云后怕,搂得她更紧:“我以为,他是来杀我的。”

“怎么可能。我们彩云姐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有谁舍得杀啊!”林微调皮的安抚她,眼光又悄然望向对面高楼。

“可是,他拿着刀。”彩云不是军人,没有受过任何的军事训练,但是她看过很多谍战片的。这男人离得她们这么近,当时只要手里刀子轻轻一捅,难道不是就把她和微微结果了?

她晚上把这疑问心惊胆战的告诉陆晓,陆晓抚她的头,毫不在意的道:“嗯,估计那歹徒是要杀你们的,可是被楼顶的狙击手反而射杀了。”

“可是,为什么要杀我啊?”

“不是你,是要杀林微。”他拔直她的头发,把她青白的脸捂进自己的怀抱里:“林微是聂皓天的女人,是很多人除之而后快的对像,聂皓天一向紧张她,她的身边随时备有警卫和狙击手,这有什么奇怪的?”

“哦?”

“别怕。”他亲她的额发:“有我在。”

“嗯,我不怕!”

陆晓哼着小曲走进项子翼的办公室。室内,项子翼和心腹陈胜望着他脸色阴沉。

他耸耸肩,大模大样的倚着门框:“小项子,找我这么急有啥事?”

项子翼把一叠相片扔在桌面:“这妞,最近很得陆处长的宠爱啊。”

陆晓瞟了一眼桌上彩云的相片,微笑:“你们那么贴心把她送给我,她身材又那么火辣,我吃着吃着有点上瘾,便吃多了几顿。”

“可是,这女人,怎么和林微走得这么近啊?”

“她和4年前的林微是闺蜜。我让她接近郝清沐,好探听聂皓天的消息。”陆晓站起来,干脆利落的道:“我现在也不瞒你们,纪彩云我4年前就认识,我对她和别人不同。那晚你们把她送给我,我也就把她养了起来。咋的了,现在我养个妞儿都不行了?”

他一脚踢向桌脚,也扔了一张相片在桌面,相片中倒卧在雪地里的黑衣男人死不瞑目。陆晓冷冷的:“如果这天不是刚好聂皓天女人在场,我想问,我的女人是不是就没命了?”

项子翼皮笑肉不笑,陈胜拿起桌上的相片瞧了一眼,疑惑的道:“这谁啊?死得这么难看。”

陆晓整了整军装领子:“我知道,也许有人想要以纪彩云要挟我。这一招高,可惜用错了人。我不是聂皓天,我不会深情到为一个女人而受制于人。我们既然捆绑在一起,林定之死了,我们更应该同心合力,寻找制胜的途径,而不是互相猜忌,窝里反。”

项子翼淡笑站起,把桌面上的相片往后搬:“晓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们把你当自己人,才会调查你身边的女人嘛。色字头上一把刀。”

“哼……”陆晓冷傲的拔开他搂过来的手,走出门口握着门把又回头:“唯今之计,我们应该尽快另找同盟。”

“你放心,我们有。”

今晚的聂皓天很反常,把林微抱到浴缸里亲手洗得干干净净,她被他侍候得眼神迷离,身肢绵软,他却居然忍着没动她。

用大浴巾把她包好抱到**,他的吻在她的颈项边缠绵不去,她被撩得难受,眯着眼儿催促他:“喂,你要就快上来,别磨蹭。”

“哧”他轻笑,大手在她**的肌肤上狠拍了一下:“矜持点。”

“哈,你要我矜持是吧。我就不矜持,就要你,你要怎么嘀?”她挣扎着要起来反推他,但今晚的男人却很强硬,把她按在**:“别动。”

“啊?”她反过头,眼角余光看见他拿着个小小的类似电针又似枪的东西,不禁吓得呆若木鸡:“首长,你不会玩得这么大吧?虐待,我不行的,我不玩这么重口……”

“你脑子里到底装什么的?”他又拍她的身子,手中的枪子居然开动了,发出细细的“嗡嗡”声,她头皮发麻,被他眼色一瞪:“躺下。”

她被他按倒,他的唇在她的背部啜了一阵,她记得这是自己疤痕的位置。疤痕处因为汗腺等各种感觉腺体被破坏,她并不能感觉到他的爱抚,但是,想像着他在后温存,她仍不禁心神激荡。

他细细的声音:“有点疼,忍一忍。”

“啊?”她想问,背脊传来一阵针刺样的痛,她明白了大叫:“你真的钻我?聂皓天……”

他的脸凑下来,闪闪的眼睛与她只隔了半个拳头:“微微,你那儿,想刺些什么图案?”

“啊?你是……”

他原来,竟然是要帮她纹身?她背部当年伤得很重,背部的疤痕很大,确实很影响美感。

她有点恼火又有点委屈:“我知道不好看,但你也不用这样嫌弃我的。”

他咬她的鼻子,狠狠的:“想什么呢?”

他坐起,又在她的背上忙活,“嗡嗡”针刺声中,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温柔到不真实:“这4年来,我经常在人海里看见一个像你的身影,就拼了命儿的去追去赶,但是都不是你。我一直那么伤心,如果有一天,你变了容颜,变了声音,我还怎么认得你?微微,我很害怕,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害怕。我怕你不回来,我更怕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却不知道这个人是你。”

颈边落下他的吻,湿润的似乎还有他的泪:“微微,这是我给你的烙印。”

她静静的躺着,头顶传来的“嗡嗡”声像一曲忧伤的仙乐。今天,他给她刺下这个爱的刺青,从此后,不管她去到哪里,变作什么样子,他都能在人海里认得她,找到她。

你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害怕。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害怕以同样的这副躯壳回来,你却依然认不得我!

“那天,我和林漠一起坠海。他的泳术很好,我们其实并没飘得太远,是他的残余部众来救了我们。那时候,海岸旁及边境处的搜索很紧张,他带着我东躲西藏。要出国回他的据点已经不可能,后来,我们便投奔了狂讯。他始终是我的爸爸,这些年也尽心的照顾我,我很感激他。狂讯一直训练我,他要我成为组织里最有用的棋子。……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他手上的刺枪停了停,凝视着把脸埋在枕下低泣的女人。他知道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而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他很用力的压抑着自己急促到散乱的呼吸,居然内疚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你回来了,所以,再也不准离开了。”

“嗯。”她轻轻的应允,俏皮地:“我睡了呵,要纹得漂漂亮亮的。”转而又轻笑:“纹丑了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你看的,哈哈,丑死你自己。”

“嗯,都是我看的。”深吻从肩膊处传来,她闭着眼睛,任泪儿默默的渗在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