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们都是直性子的人,看着聂进大老板长相硬气俊朗,高大挺拔,但人偏又这般和气温厚。

喝了两杯,便有人搭着聂进的肩膊套近乎:“聂老板,你真是好人,我们回去让我们首长颁你一个拥军爱军奖章。”

聂进笑呵呵的:“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是聂团的人,就是我的人,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请你们吃顿饭。”

“哗,看来又是我们首长的粉丝。”兵哥哥们好不得意。

酒喝了一轮又轮,因为明天开始大放假,参加阅兵的将士们都不用参加值班。他们不用再顾忌禁酒令。喝多了舌头大大的兵哥哥们也轮番向聂进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相比起大厅里的山呼海喝,vip包间里相对就正经了很多。军区各部高官分坐各侧,享受美食,坐谈政经。

大电视里,正在回放刚才的军区检阅。虽然只是一个军区的阅兵典礼,但仍旧是今年8.1建军节的头等大事。而军区实力也在这一次阅兵中得到强大的展示。

所以,地方电视台在直播后,更反复滚动回放阅兵场面。大家都在电视里观看着自己或自己手下的雄兵们的表现,得意的神色后,心情各异。

主管宣传的陆处长点头赞叹,官方的口吻:“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聂团,多年来你掌管特种兵团,今年展示研发的装备盛况空前啊,不说在我们军区,即使是放眼全**界,也无一可与你媲美。好好努力。”

“谢谢!”聂皓天谦虚地点头微笑。

“哈哈……”坐在骆刚侧边的赵振武大笑着:“聂团何止是武器装备厉害啊,女兵更厉害啊。你看,聂团方队的带队女兵,电视镜头都给她定格了好几个特写。”

侧边另一军官会心称赞:“是啊,这娃漂亮得很。我一直以为,特种兵团里无女兵,这次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明天报纸出来,她得被评为最美军花了吧。哈哈哈……”陆处长笑望着聂皓天:“我有个想法,让她做我们今冬的征兵形象大使,聂团有什么意见?”

聂皓天正想说话,赵振武已笑得咳嗽不止:“咳咳,征兵形象大使?这女兵,我听说是聂团开直升机去抓回来的。我记得上次跳伞训练,就是这个女兵,死命不肯跳,破坏了队形不说,后来还失踪了。聂团,我好奇她到底是有什么特别,让你这么求才若渴?”

“特别,漂亮!”聂皓天轻轻的摸着杯缘,话短理糙,但锋芒却露。

“……”赵振武登时哑火,舔着自己的唇,憋气却又发作不得。

聂皓天明白赵振武是想挑事,他和林微的恋情,赵振武当然知之甚详,想利用林微来打击他。即使打击不到,也让他在首长们的面前出出洋相。

可惜他从来就不是甘心让人看笑话的人。一句话:我就是看上她漂亮挑的,你又能怎么样?我聂皓天特招的兵,挑个傻子跛子,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聂皓天的狂妄是深陷在骨子里的,即使在座个个官威显赫,却也不容旁人来挑战他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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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

席间气氛顿时有点微妙,娇滴滴的女子打圆场:“大家都只记得阅兵的女兵漂亮,我这个不漂亮的女兵,是水都不能喝上一口啦?”

“哟,哪敢?我就说,全国再漂亮的女兵加起来,都及不上我们项参谋的威风。”得项飞玲开口,换了话题,席间气氛又再热烙起来。

项飞玲,总参信息部的参谋,官儿不大,不隶属于各军区,但因为身在军委总参谋部这种要害部门,其影响力却也不可小视。这次她特派下来参观阅兵演习,当然是款待巴结的对像。

而且,项飞玲是谁啊?她是军委班子里的项家的女儿啊,要是活在前朝,她就是亲王的公主啊!

项飞玲侧脸望着身边的聂皓天,却微笑着嗔怪赵振武:“素闻赵首长一向快人快语?幸好聂团是个开得了玩笑的人。”

赵振武这种人精,当即找到台阶就下,倒了杯酒一喝而尽:“我罚,我自罚三杯。”

项飞玲巧笑嫣然,秀眉轻瞥,春色满脸:“这是聂团酒店的酒,大家好好喝,喝到他心疼钱包为止。”

“聂团的酒店?”席间有不知者好奇的问。

项飞玲笑语:“聂进,正是聂团的父亲。我还听说酒店之所以名为‘傲天’,就取的是聂团这个‘天子骄子、傲视群雄’之意,是聂进当年送给聂团的10岁生日礼物。聂团,是也不是?”

项飞玲的眼神瞟向聂皓天,颇有深意。他举高杯子,俊脸的笑意让人晃眼:“喝,喝醉的抬回家,喝不醉的打趴了抬回家!”

“哈哈哈……喝!”

席间各人心怀鬼胎,首次知道聂皓天和聂进关系的军官们,心里都是百味交陈。聂皓天在军界的势力通天,这事人人都知道,但这人居然还是富可敌国的天恒集团掌门人的长子。这男人是有多得天独厚?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靠山如此强劲,也难怪可以平步青云、如鱼得水!

饭局之所以利于交际,好处就是再大的矛盾都在酒桌上得以解决。再大的仇恨,再深的缝隙,似乎只要推杯换盏,便都能称兄道弟。

宴席散去。项飞玲和聂皓天漫步在“傲天酒店”后面的小花园里。她喝得不多,却醉意明显,脸儿红若春桃,把那浅淡妆容下的俏脸映得艳丽无比。

“这么多年了,还是和你爸爸僵着吗?既然都来酒店吃饭了,你也不见他一面?”她善解人意的对着他笑,眼里的这个男人,清冷倨傲俊朗非凡。

“嗯。相见不如不见。”聂皓天望着前方的一棵白槐树,幽深的眸子微波荡漾。

微风拂着他的发,这样俊俏的脸,这样挺拔的身姿,她看着他,醉了!

别人的狂傲是看起来像雷暴,实际无形消散的,而聂皓天的狂和傲是淡若无波,却又暗潮翻涌的。他是个看似平和却暗藏杀气锋芒的军人,军人中的男人。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项飞玲轻轻的说,淡淡的笑。

对于这句项飞玲说过无数次,却又像从来没说过的话,聂皓天一如既往的置若罔闻。

他指了指那棵白槐:“当年这棵树运回来的时候,他和我亲手扶着种上去,妈妈在旁边浇水。”

“皓天……”她能感受到他的难过,伸手想牵他,他却又踏前两步:“我看今晚骆刚的表现,他似乎有求于你。”

她叹气把手缩回来,叹道:“骆晓婷和我自小一起长大,军区大院子里也就这几个小伙伴,小时候虽然经常争吵,但长大后回头来看,却很珍惜这一份缘份。晓婷,你就放她一马吧?”

“她犯的是故意杀人,不是我想放就能放的。”

“皓天,其实事情我们都明白,检控证据是由你们提供的,轻或重,有或无,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聂皓天自打从军以来,国法军规从不敢忘,更不会徇私枉法。”

旁人越是来干涉骆晓婷的牢狱之灾,就越是让他愤怒。为什么一个犯有杀人未遂罪的女人却得到这么多人的同情?仅仅因为她是骆刚的独生女儿吗?

她有权在势,就可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力?即使骆晓婷害的不是林微,是其他的女兵,他也不能放任像骆晓婷这种败类逍遥法外。

项飞玲自然知道聂皓天的执拗,但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挑战。今天队列里那个艳红军装的林微,美丽脱俗的身影像针尖儿一样刺在她的心口:

“可是皓天,不过就是一个女兵而已。她今天还好好的站在队列里出尽风头,但晓婷已在牢里吃尽苦头,你又……”

“飞玲。”他突然回头,星眸在夜色下跳跃着火焰,似水潭的微波,又似烈火的焰心:“那个女兵,是我的爱人!”

在旁人眼里,即使林微真的在坠崖事故中死去,那是一个士兵意外阵亡。但于他,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这是代价,是动我聂皓天的女人的代价!

“那个女兵,是我的爱人!”

他的话如此轻盈,逆着晚风飘散空中,却又如此沉重的击中项飞玲的心灵。

他的爱人?他的爱人!

他果然有了爱人,他甚至不惜为那女人露尽锋芒,而他对她坦承:我有了爱人!

项飞玲的胸口像被巨石压过,又像被刺刀深扎而下,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聂进打着酒嗝出来,头晕晕的脚步飘忽。虽然他与儿子聂皓天今天还是见不上面,但他却热情款待了他手下的兵和军中要人。

他这个被嫌弃的父亲,也算是尽了本份。沉思着的他抬头,却见一个女兵正挨着窗口望着下面的后院子,看上去非常的生气。

这个女兵,他是认得的。就是今天阅兵时,聂皓天所属兵团的女兵方阵的领队,是今天的阅兵式里最亮眼的一道小风景。

但这女孩子现在是怎么了?他也伸出头去看,却见聂皓天正与项飞玲,在院子里悠闲的散着步。

咦,看这女孩子的表情,难道是吃醋?

儿子,难道你劈腿?天啊,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得被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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