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时,林微对项飞玲只是匆匆一瞥,但却还是一眼便认得出她。

当时,站在主席台上一众高官的后面,虽然位置不显眼,但却出彩。

林微在军队里也见过不少女兵,更知道有不少的名媛千金暗恋聂皓天,即使陆晓在旁边危言耸听,她也不当一回事。但奇怪的是,当时站在一众高官后面的女将,却让她心中有一丝警醒。

这女人不但美,而且气质修养俱佳,就是一个即使扔到垃圾堆里,也能一眼辨别到她出身显贵的姑娘。

这样的女子,现在和她的男朋友站在小花园里卿卿我我,还捉着他的手……

脑里无名火起,她转头就向楼下赶。才跑到小花园边上,后面却有人来拽紧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本姑娘就是不会写忍字。”她气冲冲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关你什么事?”

“这个……”聂进挠头,他只是想帮儿子摆平这“被捉奸”的场面,可没想过能怎么办?

林微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想举步,聂进却死死的扯着林微就往回走。

正牵扯间,耳边聂皓天一声冷喝:“放开她!”

这一声冷得让小花园里的气温顿时降了几度,还没反应过来,林微的手便被聂皓天抢了过去。他脸色不悦,瞥了一眼聂进问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质问我?居然瞪我质问我?现在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明明是他和别人偷鸡摸狗啊!

林微气啊,一甩他的手,却甩不开,回呛他一句:“你呢?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醋酸的气息和风吹送,她气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小嘴巴嘟着,俏脸红得像晚霞,那双眼睛圆圆的瞪着,活像个被人抢了小鸡的母鸡。

他声音不经意的就放软了:“喝酒了?”

她扯开嗓子嚷:“喝了,醉了,想杀人了。”

“傻的啊!”他以手拔一拔她乱乱的发。

“放手……”她甩开他的手,他又再拔,她又再甩……

他拔她甩,就这两下动作,他居然很耐心的陪她不断的反复进行着。但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满,拔头发的动作是越见柔情,那样宠溺的任得她胡搅蛮缠,尖声怒叫。

直到她甩累了,气轻了,她才无语的瞪着他:“你有完没完?”

“你说完就完!”他又拔她额前的发,这一次她懒得再甩他,任得他把自己散落的发丝捋顺,别到耳朵后面,他以指尖捏一下她肉肉的耳垂:“胡闹!”

微微低下了头嘟着嘴巴,不解恨地一脚踩他的军靴:“都怪你,招蜂引蝶。”

“好吧,都怪我!”他无奈摇头轻笑。

两人吵闹的一幕,于聂皓天来说是如此自然。他不过就是由着她、陪着她闹,让她闹得没瘾头了,自然就消停了。

但对旁观的聂进和项飞玲来说,这一幕却是震憾而意外的。他们无法相信:在外人面前自信清冷,表面礼貌实则疏离的聂皓天,他对林微竟有这般小儿心性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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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闹,聂皓天便由得她,陪着她闹。她不问缘由便吃醋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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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性子,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可爱到极致的撒娇耍无赖。

他喜欢她,因而她的一切,都是可爱的、美丽的、让他开怀的。

项飞玲在这一刻理解了骆晓婷。如果说,从前她还不屑于骆晓婷的傻,把林微杀了,难道就能得到聂皓天了?

但是今日,她才发觉,如果可以,她也想亲手杀了林微。

凭什么,她能霸占着他?这辈子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人,为什么她却能轻易得到?

基于疯狂爱情的嫉妒,哪有情理可言?

年少的林微,那时候从不曾想过,一个女人的任性,得有一个男人为她付出多少的宠爱和纵容。

但她知道,在白槐树下的这个月夜,他是喜欢她的。他拖着她的手走近项飞玲:“微微,我向你介绍……”

他的话未完,项飞玲却惊喜交集的走向聂进:“哟,伯父,好久不见,刚才吃饭怎么没看见你?”

聂进举止有度的与项飞玲握手,声音清朗:“刚才喝多了,走了一圈,来不及进去。下次,下次伯父一定请你吃饭赔礼。”

“好的,那我走了。伯父再见,皓天再见!”

“再见!”

项飞玲就这样跑了?还没交锋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项飞玲嗖的一声就没了影子,失去了竞争对手,林微好忧伤:“切,不战而退,懦夫!”

“什么意思?”聂皓天摇摇她的手:“这么没礼貌。”

“没礼貌的是她吧!你说要介绍我给她认识,她立马就跑掉,哪儿有这么没礼貌的?看着像个大家闺秀,根本就不够你女朋友有修养。”

她丝毫不记得自己刚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好笑,睥她一眼:“是啊,你最有修养。”

她当然听得出他的取笑,但微微脸皮厚啊,得理不饶人是她的强项:“我知道她为什么跑。一定是害怕你对她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林微。哈哈哈……那样子的话,她就幻想破灭了嘛。”

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这一回却真的被林微给猜中了。项飞玲确实是无法面对,聂皓天拖着她走到身前,盈盈笑着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

这一种景况,比想像的其实惨烈很多。

偏偏男人不懂,不懂的聂皓天和聂进齐齐望天。惊觉两个人的动作相似的时候,聂皓天的脸又冷了下来,也没和聂进说话,拖着林微就离开。

聂进可怜的呆在原地。走了很久,林微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聂进,你认识吗?”

“怎么了?”

“他好像很可怜。”

“哈,家财千万,美女成群,他会可怜?”

“嗯。”反正聂进可不可怜又不归她管,她也就不上心的拖着男朋友的手小跑开了。

走出酒店,梁大生已经开了车子在外候着。他们坐到车里,刚转出酒店小道,一辆军车迎面开来,挡在他们的面前。

“谁啊?这么没眼力啊?”梁大生冲动的要下车,却被聂皓天眼神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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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有人轻敲,聂皓天打开车窗,微笑着与赵振武对视。

“赵团,你好。”

“哟,聂团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佳人有约?”赵振武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林微的身上转,斜咧着嘴角的笑意让林微一阵胃反酸。

“238,被首长滋润得真够味儿啊!”赵振武那双眼睛让林微恶心,转过了脸,聂皓天伸手把她按在怀里,侧脸涵养极好的对着赵振武道:“赵团喝多了,今晚小心点!”

车窗子关上,赵振武才让人移开车子。

梁大生把车子开出大道,气得破口大骂:“首长,那姓赵的凭什么在你面前拽?你给他面子,呼他一声赵团,他居然也敢受了?你是副师级,比他高了半级啊,正规流程他得叫你‘首长’啊,妈的,敢挡首长的道,敢侮辱嫂子,我靠……”

嫂子?

林微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真是汗死了。拍了拍前面座椅:“大生哥,天气热,小心上火,小心……”

梁大生苦巴巴的:“我这不是替老大生气嘛。”

“我需要你为我生气吗?”慢条斯里带点儿冷意的话从聂皓天的嘴里吐出,梁大生顿时默了。

也对,能让人欺负上门的就不是聂老大。

林微对他们话语里的机锋完全领略不到,凶巴巴的问聂皓天:“说,你和姓项的手拖手是怎么一回事?”

“我喜欢她,所以……”

“聂皓天……”女人吼着,要去拎他的耳朵,这种屈辱的动作他哪肯就范?

反手把她作乱的手掌握在手里,努嘴凶她:“她摔倒,我伸手去扶了一下。”

“扶一下能扶这么久?”

“我有挣扎。”他显得很无辜,她气得咬牙切齿:“呸,你要肯挣扎会挣扎不开?你不会给她一个过肩摔?摔我就摔得那么痛快。”

“当然了,我最喜欢摔你了。”他坏坏的抱紧她,在后咬她的耳垂,她矫情的拱了几下,也就由着他了。

既然他都解释了,看着也确实不像有奸情,她可不想表现得像个斤斤计较的醋缸。

她的心本就不装隔夜事,扭捏了一阵,便兴奋不已的聊起她今天的阅兵。

话题始终围绕着: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