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天爬到大椭子树的顶部,遥望聂皓天远去的军机:老大你饱餐一顿后,就把小美人扔给我,还指示要好好照顾。

你训练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见照顾过我们一次半次,现在却要我照顾你的美人?

哼,一定好好照顾,嘻嘻嘻!

赵天天从树上滑下,向着空中吹了个响响的口哨,林微和猎狼分队的战士们一起涌到海边。

万里波涛拍岸,百里翠绿林带,这个处于深海中的一个无名小岛,便是猎狼的秘密基地。

日常训练、战事策划,皆在此进行。

小岛在地图上找不到,因而也没公开的名字。聂皓天把这里当成猎狼的秘密基地,便习惯性的叫这儿为“猎岛”。

猎岛四面环海,四季如春,风景清幽,林微只呼吸了几口空气便爱上了这里。今早聂皓天临走前,还体贴的拖着她环岛一周。

她因为早上被欺负得太惨烈,整个环岛行程便软绵绵的偎着他,他看她实在累,但又非得要看全各处风景,他便好心来抱她。

这男人抱着抱着肯定又要干坏事,她当然不肯,就这么推来推去的,刚好被带队晨练的队友们看见,害得她被岛中兵士们好一顿鄙视。

赵天天的脸色,就像挂着台词的布,毫不遮掩他的卑鄙想法:

“你到底是要当猎狼分队的战士?还是当首长的女人?”

回想今早情景,林微顿时如针刺背,跑到队伍前立正敬礼:“报告赵队长,238初进猎狼分队,一定会刻苦训练,学习技能,保家卫国竭尽全力!”

“不错!”赵天天尖锐的眼神在她的面前扫过:“当兵好不好,不靠口号响不响。我们猎狼是精英中的精英,担负的任务凶险万分。练兵,不是为了立军功,升官发财,而是为了保命。所以,你们练不练?”

“练!”响亮的回音响在这个荒寂小岛。

战士238开始了“特别照顾”的猎狼分队特别训练。

微微正训练得水深火热,聂皓天推开了军区赵长虎首长办公室的大门。

赵长虎正在摆弄一个旧枪套,聂皓天严肃深沉,端正的敬军礼:“首长好!”

赵长虎:“你竟亲自上来了?哼,看来那女人还有点地位。”

聂皓天单手把一份文件放到桌面,站得更加端正平稳,目光却不掩愤怒:“请赵司令,给我个解释!”

“我为三军之首,现在调一个特种女兵都没资格了?”

“猎狼分队和238隶属于属下,原则上只服从属下的调遣,请赵司令不要干涉属下的军务。”

“你的军务?前日的行动,明明是一场小伏击,最后你却全歼了敌军。这就是你的军务?”

“全歼有何不可?”

“只因为那女人在现场,你为防意外,下令改用对敌最简单的方式,全体猎杀?聂皓天,你在滥用职权。”

“该团伙制造了3.26惨案,导致15名平民死亡,在猎狼分队查获他们的隐藏点之前,又已完成下一个暴恐计划,若给暴徒逃脱,将会制造更大的灾难。属下权衡利弊,自问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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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聂皓天,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

“倘若赵司令怀疑属下玩忽职守、徇私舞弊,属下甘愿接受调查。”

赵长虎气得头上的头发都竖直,但看着眼前的聂皓天,黑发浓眉、眼神刚毅而坚定、侧面轮廓像刀刻的艺术品般完美。别说这夺目的五官,单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风度和自信气质,就让人不敢忽视。

老司令笑容渐起,摇摇头:“就会狂。明知道我不会办你!”

“不管司令不办我,都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把一个未经任何特殊训练的女兵仓促的投入战斗?这是借刀杀人还是草菅人命?”

“如果她连这样规模的战事都活不过来,那她也不配和你在一起。”

“再简单的战事,都是战事,都会有意外,有伤亡。”

“既然如此珍惜她的生命,那当初你就不应招她进兵团。你第一步就犯了规,现在却来要求我不能越轨?聂皓天,你的初心呢?你当初特招她进兵团的初心呢?”

“我知道你查过她。”聂皓天眉头轻敛,转而苦笑:“我的初心?也许当初我就是这份心。”

赵长虎淡笑,把手上的枪套递给他:“我的好外孙看上的女孩子,哪能这一点点的磨练都历不了?”

“外公。”聂皓天长叹息,没辙。

是的,三军之首赵长虎,便是g军区特种兵团首长聂皓天的亲外公。多年前,他从一个普通的特种兵,凭着自己实力一步一步踏上权力的高峰。直到他被正式任务为蓝箭特种兵团的首长,他和赵长虎的关系才在小圈子里传开。

他走到这一天,全凭自己的本事,刻意逃避外公的势力关照。但是他再羁傲,他也不能当赵长虎透明。

对聂皓天来说:于公他是自己的首长,于私他是自己的亲外公,他还能拿赵长虎怎么办?

赵长虎名为磨练林微,但实质心里如何,聂皓天也是明镜一般的。如若外公喜欢林微,又怎会舍得把她扔进险恶重重的深山老林?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要磨练一下项飞玲。”他恼怒的瞪着赵长虎。

“哈哈哈,如果你答应娶飞玲,随便你要怎么练。”赵长虎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听外公的话,调回北京吧。在地方永远不比在朝堂。”

“再过些年吧,现在我还没兴趣。”

“这么多年,你军功显赫,军中无人可与你较一高下。大大说过多次,你值得更好的位置,你何必再眷恋旧时权力。”

“那是我的部队,是我一手训练、提拔的兵,我有我的打算。”

赵长虎知道一时半会无法劝服他回中央,只提醒他:“林微的出身,她父亲的过往,这绝不是一句爱情就能抹煞的事。我始终不会赞成。”

“我没求你赞成。”

“你?”赵长虎以手指指着他,却骂不出来。明明前一句还好好的,最后一句却尽情的让他不好受。

“你再敢动一下林微,我马上就把她娶回家。”聂皓天拉开门,站定微侧头放狠话:“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你抱!”

“你,你……”赵长虎拿着枪套就往门边砸。

气死了。不把他当首长也算了,居然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他抱?

哼,可是,大胖宝宝啊!唉……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一天?

项飞玲在军需处叫停了聂皓天,她一路小跑过来,脸儿红通通的瞧着他:“回来都不找我?”

“部队忙,马上得赶回去。”他把刚摘下的军帽再端正的戴了回去,庄严军帽下这张俊朗的脸,让项飞玲好一阵恍惚。她抚了抚发红的耳际:“我爸想见见你。”

“嗯,改天。”

“有没有见五哥他们?”

“他们这阵子也忙,还是互不打扰!”

军人的脚步永远迈得又急又快,项飞玲小跑着跟,十几步便与他隔开距离,她只能又追起来跑几步,气喘吁吁的追着他出了宏伟会堂,阳光从橙黄琉璃瓦的侧缘漏进,洒得他一身金光闪闪,她站在阳光下唤他:“皓天,为什么是她?”

他回过头,追了他一路的项飞玲在后固执的咬着唇,红红的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因为心急表白而羞的,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全然不复平日的淡定端庄。

平心而论,项飞玲是个很大气的美女。就连陆晓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也对她的长相竖拇指。但问题是,聂皓天从不心动,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原因。

为什么是林微?

“因为,只能是她!”

潇洒英挺的男人阔步向着台阶踏下,阳光浸染他的发、他的肩,为他铺好一条金色的道,而她,这么可怜的站在金碧辉煌的会堂下,痴痴傻傻的咀嚼他的话。

只能是她?为什么只能是她?

项飞玲进屋,不解的望着赵长虎:“司令,你没有帮骆晓婷求情吗?”

“国有国法,骆刚的女儿犯了法,皓天只是依法制裁。她糊涂,你难道也不明事理?骆刚已被我骂了回去,这事你也永远不准再提!”

“是。”项飞玲低头不敢看赵长虎的脸,直到身边人已远走。

聂皓天始终是赵长虎最疼爱的外孙,是他唯一的亲人。平日对聂皓天再严酷,真正有事的时候,他们依然是一家人。

赵长虎平生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早年因军务繁忙,疏于管教,到后来想管却没法子再管。赵蔓蔓于18岁不到便未婚先孕。当年赵长虎捧打鸳鸯,却不想,宝贝女儿干脆在一个晚上怀着身孕和情郎私奔。

那时的聂进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青年,据说当年聂皓天出生时,聂进连补身子的鸡都没钱给老婆买一个。

哼,如此一穷二白的出身,也能骗得个红二代大小姐和他私奔,聂进当年也相当的有才能。也难怪生个儿子又俊又傲,优秀到天怒人怨。

但赵蔓蔓奋不顾身的爱情投奔,最后却落得生死不明。赵长虎把年幼的聂皓天抢回身边抚养,待他百般疼爱,但却巴不得把聂进一枪毙了。

鉴于女儿遇人不淑的悲惨,赵长虎对聂皓天爱上林微这个事实,绝对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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