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想着浑身不自主地便发抖了起来,這江湖还真是可怕。却没想到无形中我也被卷进了這场江湖纷争中。

“啊!看啊!看啊!好黄的树叶哦!”

颜儿一惊一乍的,硬是把神游太虚中的我拽了回来。原来她又在诧异哪棵树的枝叶茂盛啦,哪棵的树叶掉光啦。见月暇和红绫担心的神情,我便放下沉重的负担,继续笑脸示人。

却没行多久,就听见一声虚弱却很有穿透力的女音声响起:“停车!”

该不会遇上强盗了吧?再想却觉的不太可能,强盗应该会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哪会這么温柔。

我立马探出头来,却只见一个着淡蓝色衣裳的姑娘。她右手握着血淋淋的剑,左手则是捂着胸口,胸前也是溅满了血,显然是激烈地战斗过。

金镖头厉声问:“什么人拦住去路?”

那蓝衣姑娘并不作答只是粗喘着气道:“快……快去救白晁!”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慌忙跳下车奔了过去:“姑娘!白晁他怎么了?”

蓝衣姑娘也不多説转身就跑:“我带路!快些,迟了就来不急了……”

那姑娘嘴上那么説,可还没跑几步就有向扑倒的趋势。金镖头见状连忙纵马上前拉她上了马。

蓝衣紧紧捂着伤口,吃力地説道:“谢谢!”然后指了指前方説,“他就在前方。”

我也连忙往马车跑去,却见李大哥单手驾着马车向我赶来,另一只手伸向我説:“姑娘快上马车!”

我就握住他的手,他一把把我拉了上来。李大哥边驾车边嘱咐我説:“你快到车厢里,等下不要出来。红绫你护在车内,外面有我。”

“是!”红绫硬声道。

看来又要有一番激战了!

车队在官道上急速奔驰,顿时空气中尘土飞扬。未行几里,就闻见阵阵呛人的血腥味。紧接着就瞧见道路上停着十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目击到這些让人战栗的场景,马车更是肆无忌惮地前行。

果然在不远处就看见两个持剑对立的人,他们边上躺着七八个呻吟的伤员,显然是力不从心,站不起来了。地上到处都是一滩一摊的血。而立着的两人已是殚精竭力,大口大口地喘气。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可能会再次大打出手。

我们的马车一停下来,那和晁儿对立的大汉一见這阵势,知是寡不敌众,立即从怀中掷出一个烟雾弹。

金镖头等来未冲上去,那雾一散开,哪还有什么人?

当时我在马车上偷偷探出头来,那大汉转头看我们的时候,我脑袋一震。那不就是当初七夕节要刺杀我的大汉吗?我正要揉揉眼睛看个仔细时,那雾就挡住了我的视线。待我赶在大家伙身后冲上去时,地上站着的人全没了。

晁儿呢?

我一个眼尖,才看到刚刚那个位置上一个身染鲜血的白衣少年已倒在血泊之中。

“晁儿!”我连忙冲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赶来帮忙。而地上那些着黑衣的刚刚还在痛苦呻吟的人,此时却也没了声响,原来刚刚那大汉烟雾弹出手的同时,他们早已服毒自杀。而剩余那些气若游丝,身着深蓝色布衫的便是晁儿的师兄们了。

镖师们也都上前一一扶起,帮忙运功疗伤。我也连忙取出药匣子,什么金创药啊,活血散啊,跌打酒啊都给捧出来。

金镖头扶起晁儿也运起功来,李大哥在一旁帮忙。我则是捧着一堆药惊慌失措地不知道怎么办。谁却叫我不会武功,又不懂疗养之术呢?正在懊恼的时候,却听见旁边一人‘啪’地倒地了。原来是那蓝衣姑娘。那姑娘之前受过重伤,刚刚她一心要搬救兵,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冒死求助,此时危机一过便再也支撑不下去便晕了过去。

我乱作一堆,扔开药瓶,轻晃她:“啊!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我怎么晃,她都只是闭紧眼睛。

一旁的月暇道:“婉清姐姐,快扶她坐起来!”

月暇边説便帮忙扶她起来了,似乎还要做什么,却被红绫抢了先。

红绫从怀里取出一药瓶,倒出了一粒,蹲下身,喂进了蓝衣姑娘的嘴里。动作迅速连贯,我们想插手也插不上。看不出来红绫年纪轻轻还是很有经验的,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我心想。

“红绫,你给她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见那姑娘脸色好转了许多便问。

“那是我红家秘方,恕不奉告。但你放心,吃了這药,能止血养气,有益无害,还能……”

我不等红绫説完,急道:“那也给晁儿一粒吧。”

红绫怔了怔又説:“這是我红家秘方,现今已失传就剩我瓶内几粒……”

听到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很气恼,真是小气,现在可是人命关天啊!但红绫又説道:“更何况這药只对女子有用,若是男子服下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原来是這样啊,這秘方还真古怪。”还好刚刚没説出口,要不然就错怪她了。

這边红绫给蓝衣姑娘刚包扎好了伤口,那边金镖头和镖师们也处理好其他伤员了。

现在晁儿又受了伤,金镖头便来和我商议。

“我们刚出了潞州,现下还在官道上,前不着村的,还是回潞州疗伤再説吧。”

金镖头点头表示赞同,便立即吩咐了下去,将天云派弟子扶上了车。本来我们就只有一辆马车,两俩独轮镖车,镖车是为了掩人耳目装迁家用具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就丢弃了一些衣物,将他们扶上了车。

颜儿刚刚吓坏了,一直低着头,胆怯的样子让人怜惜。普通的女孩子,看到這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当然是会害怕。像我曾经历过一次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啊!便让红绫和颜儿同骑一匹马,免得她看到晁儿他们的血衣害怕。我和月暇,李大哥则是在车厢里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