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查看了原稿的日期,微黄的草稿纸上标着的日期离如今整整十年。书生等到了她的妹子么?后来见到了她的妹子吗?他到底和谁结婚的?如果没有等到,就是整整15年没见他的妹子了。活该!谁叫书生要脚踏两只船呢!慕容笑边看边掩卷沉思,不禁对文稿中提及的妹子和刘三姐担忧起来。慕容笑急于知道答案,急忙整理余下的乱七八糟的文稿。

下定决心的书生停下脚步,对南宫荷说:“你结拜的护士姐姐,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初恋情人。为了找她,我至今未婚。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初恋情人,你务必制止她和东方火结婚。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你得帮我!”

“啊?”南宫荷以为书生又在说胡话了,当她对上书生热烈而真诚的目光时,不禁心软起来。犹豫不决地对书生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东方火和护士姐姐的交往,还是我牵的线呢。我也算媒婆一个。现在你居然冒出来说你是姐姐的初恋情人……我,我这不是掌自己的嘴吗?奶奶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匨婚!我不想干这缺德的事。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我拿不定主意。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书生看着南宫荷为难的神情,说:“我也不是要你帮忙做什么。对于她来说,你和奶奶现在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在这件事上,你和奶奶保持中立的态度就行。再说,她们不是没有结婚吗?我见到她自己会说服她的。”

“这,没问题!”南宫荷这次爽快地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问:“你还没见过护士姐姐吧!怎么就断定她就是你要找的初恋情人呢?”

书生说:“王八医生到森林公园诊所找你,你和奶奶早已坐出租车回家了。他向你王阿姨说起护士姐姐失踪的事。我就到市人民医院查护士的档案。由于我已经从国安局退休了,拿不出证件也没权利查一个人的档案。但我从医院的岗位牌上看到了你护士姐姐的相片。相片上她戴着的项链还是我送她的。这项链不值钱但很独特,因为那是我亲手定制的。还有,她的面貌改变很大,但额头上像月亮一样的疤痕依旧可见。所以,我断定她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尽管她改了名字。”

“护士姐姐额头上哪有月亮的疤痕,一定是你看错了。”南宫荷说:“对了,护士姐姐叫什么名字啊!在市人民医院,我就叫她护士,后来改叫姐姐。姐姐不肯说原来的名字,现在随我姓,姓名是南宫菊了。奶奶说过几天回老家帮她上户口好办理结婚证呢!”

书生回答说:“她叫苏晓梅……” 南宫荷与书生在路上说些南宫菊的往事。

慕容笑却在乱七八糟的文稿里找出几张不同字体的文稿。这几张字体很明显是一个女子的手笔,字很娟秀。慕容笑迫不及待地看起来。

月是故乡明。可我的故乡在哪儿?离开远安市五年了。五年来,月圆人不圆是常事。没有舒生在身旁,月亮如一把弯钩。钩钩挠心挠肺。要是有人来问我,你的故乡在哪?我就骄傲的告诉他,在有舒生居住的远安市。有舒生在,处处是月明,有舒生的地方有我点点滴滴的回忆。

人生有几个五年?未遇到舒生之前,我的回忆里满是搬家、搬家、再搬家。从这个学校到哪个学校,有时大半年呆在家跟着小姨学习。回忆里,爸爸妈妈永远是缺席。

小姨说,爸爸妈妈是缉毒警察,他们非常爱我,但工作性质决定不能老陪着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盼星星盼月亮盼不来爸爸妈妈的关心?为什么把我丢给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姨,让我们像过街老鼠被人追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

为了我,小姨拖成了大龄剩女。对于小姨,我有说不出的愧疚。我渴望有个平常的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平淡的日子。让小姨早日成家立业。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当我们搬家到小姨男朋友住的远安市时,第一天就“碰倒”了舒生。

我说的是“碰倒”而不是碰到。

那一刻,我好想掉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环抱,一点也不觉得疼。还好死不死的将舒生压在身下,嘴对嘴来了个亲密接触。脑袋一片空白。忘了要起身,只想赖在被窝永远永远不要清醒过来。我如一个饥渴已久的婴儿回到妈妈的怀抱,吮*吸着甘甜的乳汁,青涩的搅动小舌索求我盼望已久的甘甜。

“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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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生愉悦地说:“我姓舒,你也姓舒。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抗议着,心里则说:“我要当你的情妹妹!”

小姨忙打圆场,说:“此舒非彼苏也!你家侄儿舒声的舒是老舍原名舒庆春的舒。我家妹子是唐宋八大家苏东坡的苏,苏东坡的妹妹苏小妹是有名的才女。‘苏晓梅’‘苏小妹’,哈哈……一字之差哦!”

后来,等我适应了的生活。婚后的小姨和小姨父去了深圳打拼。我则留下住在舒生家。我们同读一所学校,上学放学都坐他的自行车。舒生的爸爸妈妈待我很好,比亲身女儿还亲。舒生的爸爸妈妈说,我就是他们的贴心小棉袄。因计划生育没有女儿的遗憾再也没有了。我立马说,那我就叫你们爸爸妈妈吧!舒生的爸爸妈妈说,好啊好啊!这样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了。我可不想当女儿,我要当儿媳妇。我心里想。我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和谐融洽的家庭生活让我忘了我是寄人篱下的留守孩。

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才会赐给我一个平平常常的温馨的家,家中有爸爸妈妈的细心照顾,有舒生温暖的宠爱。真的好想好想永远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我对舒生说,哥哥,你要等我长大!我已满二十岁就嫁给你。舒生总是说,傻瓜,我们是兄妹!兄妹怎么能结婚呢?

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怎么不能结婚呢?一定是舒生不喜欢我。我很伤心,独身来到无为塔,躲着不想回家。

天黑时,舒声找到了在无为塔三楼哭泣的我。轻轻敲着我的头说,傻瓜,我会慢慢的等你长大的,你快点满二十岁哇,这样你就可以成为世上最美的新娘了。

舒哥哥,以后三楼左转的第三个栏杆就是我们的邮箱,我们谈恋爱吧!

喂,苏妹妹不要脸哦,早恋可不行。哥哥说。

舒哥哥不答应,我急忙拿出我的杀手锏——眼泪。

舒哥哥急忙点头哄我不哭。以后,喜欢小朋友过家家一般将纸条塞进三楼左转的第三个栏杆,等待舒哥哥的回信。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有利的武器。在舒哥哥的面前,我的眼泪如水龙头的开关,收发自如。

舒哥哥的成绩好,高考时是省理科的高考状元。我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要像舒哥哥一样考上重点大学,成为全家的骄傲。

由于小时候搬家频繁,转学经常,甚至大半年不上学在小姨的辅导下自学,我的基础很差。文科还行,只要多记多背还能常常得优。数理化却常常令我头疼不已。左证明右证明的几何,令人发指的函数,琐碎的化学实验步骤……舒哥哥在家时,还能按时辅导我的功课,舒哥哥上大学后的遥控指挥根本不管用。舒哥哥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告诫是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令我恼火。数理化的成绩也在及格中摇摆不定。真的搞不懂,这些讨厌的,枯燥无味的数理化,有什么用!但为了舒哥哥,我努力赶走杂念,静心去钻去研……

我读高三了,哥哥在家附近的古田社区当了一名大学生村官。只要有空,哥哥就会陪我复习功课。有了舒哥哥的陪读,我很开心,那些讨厌的,枯燥无味的数理化也逐渐有趣起来。脑子像开了窍一样,进步之快令老师一度以为我是在抄袭同学的答案。当老师家访时得知哥哥是几年前省理科的高考状元时,像注了兴奋剂似得感叹:“有其兄必有其妹!我看好苏晓梅了!”

这种好景没多长,哥哥的恩人刘三姐来了。她长得非常美。高耸丰满的胸,凹凸有致的万人迷身材,谈吐优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一家人围着她团团转,把她当做座上宾。一个劲的恭维她,说要是没有她的帮助,就没有舒哥哥的现在。我很不开心的腹诽,有啥了不起,舒哥哥在你的美食楼打工,你是老板,舒哥哥尽了力做工,凭什么你就成大恩人了!

我一面充满敌意的腹诽刘三姐,一面又挺起胸脯暗暗的模仿刘三姐。看着刘三姐高耸丰满的胸,看看自己则犹如太平公主的平坦;瞧瞧刘三姐优雅的谈吐,自己动不动就泪水连连的委屈样,我既生气又无可奈何,为了让自己水桶般的腰婴儿肥的脸彻底变样,我开始更早的锻炼了。我把刘三姐当偶像,希望以后的自己也能像她一样棒。有她的外表美貌,有她能干会赚钱。这种偶像式的崇拜充满敌意,只因看不惯她与哥哥并肩的同进退。

当看到哥哥将我写有“怂”的情书撕成碎片从无为塔飘落时,在塔下梅林处的我,心也一片片碎了。高考的紧张,情感的迷失,每晚每晚我都睡不着,白天却打瞌睡。度日如年也许就是形容这样的日子吧。老师找到哥哥,说担心我得了临近高考的综合症。希望哥哥找心理医生加以疏导,以便缓解压力。于是哥哥拒绝了几次刘三姐的约会,耐着性子陪我做练习。我也学会了使性子拖住哥哥要去与刘三姐约会的脚步。总会有数不清的难题向哥哥讨教,

那晚,哥哥布置几题习题让我巩固。就去客厅陪刘三姐聊天。我悄悄的踮着脚出去偷听。

“我们是不是该筹备婚礼了?等连锁店告一段落,我也该回市里去……”

“等妹子高考完再说吧。在家里,这是当务之急。你说,是不是?”

舒哥哥,你就这么等不及我长大么?哼!等我高考完就筹备婚礼,新娘不是我,我考什么考!我好不容易把这当成了家。哥哥结婚,那我在这个家算什么?

哥哥不是说等我高考完再筹备婚礼么?如果我不参加高考,哥哥是不是就会等我长大,不急着和刘三姐结婚呢?

年轻冲动的我,写下“五年后,哥未娶,妹未嫁,我们就结婚吧!”。将纸条塞在无为塔三楼左转第三根栏杆的缝隙处,离开了这个家想去深圳找小姨透透气……

看到这儿,慕容笑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剧。比起琼瑶的言情小说可就差远了!但是,看到有远安市的无为塔这样真实的场景,看到有舒生这个活生生的人。感觉这就是一个十年前活生生的故事。这些文稿,文笔不怎么样,但感情真挚,不做作。是少男少女憧憬的感情吧!对!就是那种小萝莉爱上邋遢大叔的感情剧。一定是书生精神异常期间把自己当成主角胡编乱造的小说。什么书生,明明就是舒生的同音啊!”

南宫荷敲了敲门,说:“奶奶,姐姐!快开门,我回来了!”

听到南宫荷的声音,奶奶出来开门。南宫菊端了一盘水果从卫生间走出,一眼看见南宫荷身后的书生。“啪——”的一声,水果盘掉在房间的瓷板上。苹果、冬枣、猕猴桃等等滚了一地。

奶奶顾不上和书生说话,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打破盘子呀!这些水果也不重呀!”

“苏妹妹,太巧了!真的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书生眼圈红红的。

南宫菊看了一眼书生,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叫南宫菊。请问你是谁,来这有什么事?”

南宫荷仔细地看了看护士姐姐的脖子。脖子上并没有戴什么项链。再看看护士姐姐的额头,确实有一道淡的不能再淡的月亮形状的疤痕。想到刚刚南宫菊的反常,南宫荷忙拉起奶奶的手,对南宫菊说:“姐姐,这是我在远安市森林诊所认识的朋友。是我新学校王牌班的老师。你把水果都弄得不成样了。我和奶奶再去买点水果招待老师。你帮我陪老师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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