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圣言果断地收回大手,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许久才听到一个冷清的回应,刚毅的嘴唇、冰冷、毫不迟疑地冷道:“你也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亡吧?!”……

沈洛鱼依然安静地靠在车窗上轻纠眉头地睡着,梦里是不期而至的曹洺洋站在她的面前,一头一脸的鲜血离她越来越近……轻轻地伸出他的血手,张开……一对精致的指环展现于她的眼前,指环被血染红,却是更清晰的显示了指环上的标志:‘洋&鱼’‘鱼&洋’!

顿时,她有些呼吸困难,脖子似被一双手狠狠地掐住,氧气无法再进入鼻息!眼前一片昏暗,见曹洺洋的身子又在渐渐远离,她连忙伸出手去接那对爱的指环,却是怎么也伸不到目的地!心痛难耐,全身无力地瘫软而下……

身子倒在一片雪白的云朵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团团围住。杨木眉头淡纠、心疼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低头,向她的嘴里吐着氧气……直到她张开眼睛,恢复生的能力,杨木的身子居然也在渐渐远离……

“不——”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她不能让他再离开!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拖着无力的身子向前艰难地爬着,却是被连绵不断的黑暗包围,无路可进,无路可退,跌入了一片死亡之穴!

龙圣言通完电话,刚要起步进入大堂,发现沈洛鱼并没有跟出来。淡淡地转过身来,见她还睡在副驾驶座上,只是脸色苍白得透着青紫,额头闪烁着疼痛的汗珠!心猛得一揪,连忙奔过去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她的身子软软的瘫软下来……

沈洛鱼微微睁开美目,当被一个冰冷的黑洞包围时,她终于认命,她……真的是退不出这死亡的黑暗了!!

陆易黑着脸从木庄的大堂里走出,瞪着刚通完电话的虫子,冷道:“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说过杨木的死活跟我无关!”

虫子却不理会他,一边往大堂走着一边也是冰冷地回他:“是你自己听到杨哥又昏倒,拼命要来的!”

陆易叹口气,耸肩,认命:“算了,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杨木,这家伙……唉!!真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虫子,苏珊的腿要动手术,我把法国的骨科专家请了过来,尽量保住吧!杨云诚,我想撤呼吸机是迟早的事,生的迹象很渺茫很渺茫,虽然坚持了两个月,可已经没必要再坚持了!再就是人民医院的朋友告诉我,陈妈已经被他儿子接走,且是没有经过医生的同意,偷偷接走的!”

虫子的眉头淡淡地锁着,思索了三秒,冷道:“苏珊的事你多费心吧,杨云诚绝对不能让他死,陈俊良?!随他去吧!”

陆易又是叹口气,没有耸肩的心情了,杨木虽然欠他一个解释,可好友如今面临的困难是他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杨木也许荒唐、也许混蛋,可他对叶雨新的情感倒是真真切切。如今叶雨新回到龙圣言的身边,想来对他的打击也是相当大的!陆易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虫子淡淡地点点头,离开了木庄!

虫子上了二楼的大书房内卧时,杨木已经清醒,看脸色烧也退得差不多了。只是眼底的冰冷使虫子打了一个冷战,因为那冰冷里有太对他的质问与怀疑!

杨木拔了手背上的针头,也不去管还在淌血的出血点,从**猛得坐起来!不看虫子,直直地看着手背上汹涌的鲜血,冷问:“陪我去龙圣言的地皮后,你又去哪了?刚才你匆忙跑出去,接的是谁的电话?我爸到底被木芙蓉弄到哪去了?沈洛鱼……为什么会冒雨跑出木庄?”

虫子这一次没办法思索,也来不及思索,这几个问题已经揭示了杨木对他彻底的怀疑!脸上短暂出现一丝为难,刚刚抬头的杨木并没有察觉,于是虫子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回答:

“沈洛鱼之所以会从木庄跑出去,是因为张妈骗她说杨山失踪了!所以,张妈已经被我安排到别的地方!杨叔的位置,我已经在第一时间查到且是去看了一下,很安全!至于我接了谁的电话、又去了哪里!杨哥,我不瞒你,曹阿姨的病……一刻也拖不下去了!!”

“腾——”地一声,杨木从**弹起,奔出了木庄,虫子紧追其后……

龙圣言看着陷入大**,脸色苍白的沈洛鱼,眼底出现难得的疼意。只是嘴角的笑意太过于冰冷,不自觉地在床头柜上又摸着了雪茄烟,放于嘴里后望了一眼**沉睡的人儿,又把烟吐了出来。把烟放回床头柜上,又摸了一瓶洋酒,淡淡浅浅地喝着!

渐渐,一瓶艳红色的白兰地被他喝去了大半瓶,眼底的柔情愈来愈浓。直到一瓶快见了底,眼神又是涣散起来……大手不自觉地抚向了她白皙的脸庞,轻轻地蹭着,揉着,淡笑道:

“雨新,你睡得好吗?!”大手意外的被一只柔弱的手儿握住,沉睡的女子喃喃地、痛苦地乞求:

“别走……别走,别……离开我!”龙圣言彻底迷茫,俯下头想啄住那个痛苦的小嘴儿……

沈洛鱼被一股浓郁的酒精催醒,睁大眼睛猛得推了他一把,又是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啪——’地一声打在了龙圣言的脸上,怒道:“你混蛋!!”身子连忙快速地往别处闪着……

龙圣言呵呵地笑了起来,醉意明显,却是醒了数分!笑道:“如此美好的女人,我真佩服杨木忍了你整个孕期!你放心,他能捡了你又接纳你跟曹洺洋的孩子,我也能捡了你接纳你跟杨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