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绛瑛心头也是万分沉重。

傍晚十分,清风细细,花香怡人,云海用过晚餐,拿着眠月魔刀试炼刀法,回想过去,云海没有好好的学习过任何一门派的招式,他所用的招式都是自创的随意招式,虽然内力深厚,但是武技招式却是连金丰逸都远远不及,那日自在双旗镇与华山弃徒左英松谈论之后,发现“永字八法”中把个笔画竟然可以用武学的招式表现,,威力奇大,记得那天金丰逸红枪一抖,墙上立时出现一个‘永’字的情景,那书法融入武功的手法实在很精妙。

可是他运起眠月魔刀施展永字八法总觉得很别扭,虽然斜劈竖劈均见威力,但是其他笔画施展出来总是不顺手,怎么也不能把永字笔画融入刀招,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泄气至极,暗想,难道是我悟的不对,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忽听芷兰清脆的说道:“少爷这个永字是书法中最难写的一个字。你写不好也不用急!”云海摇头道:“不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我没想明白的东西,芷玉,你看我用刀写这个字的时候有什么感觉!”芷玉摇头想了想说道:“我说错了话,少爷不怪罪我才敢说!”

云海笑道:“你尽管说,你就是骂我我也不怪罪。”云海说着又试了一招。只听芷玉柔媚的说道:“我看爷用斜劈横劈竖劈都威力极强,可是用刀去使磔、啄等画的时候,看着就像小孩子涂鸦。”

云海笑道:“你这丫头,说话也不用这么损吧。我在写得不好,总比孩子要好些啊?”芷玉咯咯笑道:“是爷要我的,现在又来说我!”云海笑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每当我一股劲使到啄、磔等画的时候,总觉得无法使出,像有千斤之重压,让我有力无法使,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芷兰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云海把刀抛给她,说道:“你试试看!”芷玉说道:“可是我不会使刀啊!”云海说道:“那你会使什么兵器?”

芷玉芷玉笑道:“我妹妹她会使剑?”云海心中一动,跳到园中的一颗老树上,折了一条树枝,抛给她,说道:“你用这个试试。”

芷玉接住树枝,手腕轻扭,皓腕一番,尽然如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一个‘永’字,云海而听风声,半点也没错,先是大吃一惊,暗叫:“难道那姑娘的武功你我的还高。等她使完,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芷兰嗔道:“到底怎么啦?”芷玉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云海人影一闪,从芷兰手中夺过树枝,运劲一抖,闪电般将所有的招式融为一体,只听啪的一声,老树的坑坑洼洼的树皮上留下了一个行云流水般的‘永’字,气势逼人。

芷玉大吃一惊,说道:“好厉害的内力啊!”云海笑道:“说来好笑,这永字我看我的一个朋友写过,一时心痒,便用心写这个字,不料竟如此的不顺手。原来他用的是枪,而我用刀的缘故。”

芷兰嘻嘻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少爷聪明绝顶,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芷玉说道:“招式易学,但是绝世的内功就不容易练了!”

忽听一个天籁般的温柔之声说道:“不错,你们两个丫头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云公子那般的绝世功力,他那种纯净无比的内力世上没有几个人及得上了!”

云海共聚双耳,只听两个人从大门走进来,一个是慕容青霜;另一人脚步沉重,武功只是中上之流,想来应该就是药仙子的师兄,药神阎一平。云海笑道:“过奖了。无论云某武功再高,不还是及不上慕容宗主吗?”

慕容青霜柔声道:“非也,以你的悟性,若真的好好的学武,又怎么会不如我呢?”说着介绍道:“阎医师,这位是云海云公子,要治疗眼疾的就是他?”只听那姓阎的冰冷的说道:“哦,是他!”

芷玉和芷兰见到慕容青霜忙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不敢说笑了。慕容青霜尊敬的说道:“请医师务必尽力!”

闫一平说道:“最难治的就是眼睛,老朽瞧瞧。”芷玉芷兰忙将云海扶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慕容青霜跟过去,闫一平说道:“现在天色太暗,回房点亮十二支蜡烛。”慕容青霜说道:“芷玉、芷兰快去照办!”

卧云轩,云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闫一平用夹子挑翻他的眼皮观察了许久,又看看他的气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幸好有我百花谷的百花丹稳住病情,不然不用一个月他的眼睛就会枯死,到时候纵然医术通神,也是回天乏术。”

云海想起药仙子的谆谆教诲,心下感激万分,这个姐姐对自己实在好得没法说了。闫一平说道:“可是老朽还是无法让他的眼睛痊愈!”

慕容青霜说道:“为什么?”闫一平叹了口气,道:“以我看,云公子被高手打散了丹田的真气,使得全身真气逆流,经络大伤,原本受了如此之重的内伤,必死无疑,哪知云公子另有奇遇,不知学了一门什么古怪的武功,一股精纯的真气保住心脉。想必后来被送到天下第一玄门云门,给几位师太以精纯内力激发那股真气保住了性命。云公子我说的对吗?”

云海心中吃惊无比,这家伙就如亲眼见到一般,云海正色说道:“正是!”闫一平叹道:“后来你又至少三个绝世的高手打通了全身经脉,这里也有我百花谷的功劳,因为若没有百花针,是无法打通你闭塞的筋络的,所幸我那师妹也把百花针学了个三四成,派上了用场。”

云海从怀中拿出百花丹,说道:“前辈说得不错,若非药姐姐出手相助只怕现在云某还是废人一个。”

闫一平看了她半晌,说道:“你叫她药姐姐,真是可笑,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你不知道吗?”云海笑道:“哈哈,这也没什么啊。她比我大,待我如姐,云某身世凄凉,无兄弟姐妹,尊她一声姐姐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青霜听两人絮絮叨叨,已经不耐烦,说道:“医师,你刚才说你无法治好云公子的眼睛,这到底怎么回事?”

闫一平恭敬的说道:“宗主,云公子的眼部经脉被真气灌注,淤血阻挡,血脉不畅,以至暂时失明,若要让眼睛恢复如初,必须用我的百花针逼出他眼部的真气,但是淤血搁置已久,无法放出,只能以药物慢慢的溶化,再用百花针导出方可,可是我对百花们的药理研究不甚,不敢轻用药啦!”

云海从怀中拿出一道药方,说道:“你要的就是这个吧?”闫一平看了片刻,口中暗念药名,喜道:“太好了。有了这药方,云公子的眼睛半月即可复明!”

慕容青霜叹道:“你那师妹想得倒是很周到,看来你和你师妹倒是很了解。”闫一平一阵苦笑,说道:“这也只是在医术之上!”慕容青霜说道:“好了。你就速速施针吧!”

闫一平摇头道:“不行,现在还需要一缸热水!”芷兰芷玉一听,立马抬缸,打水。一切准备妥当,闫一平说道:“宗主一会儿劳烦你用功力给水加热,用热水激活他眼部的筋脉。而老朽则为之施针,不过你老要记住,期间不能有丝毫的间断,不然真气反噬,到时云公子的眼睛只怕神仙也无法治愈了!”

慕容青霜一口答应,云海心中一动,没有说话,闫一平说道:“云公子,你则要注意,无论怎么难受都不能站起来,也不能运功抵抗。”云海重重的点头,最后他看了芷玉和芷兰两姐妹说道:“你们看着桶里的红线,一旦水下降到红线以下,立即加水不得有误。”芷玉芷兰齐声答应。

云海几乎是脱光了衣服,进入大木桶里,里边的水非常温暖,闫一平大叫道:“动手!”慕容青霜脸色凝重,缓缓的将真气注入水里,云海只觉得桶里的水很快变得滚烫起来,雪白的水气氤氲蒸腾,云海的头上汗滴一颗一颗的往下冒,云海死死的忍着滚烫的热水蒸煮一般的苦痛感觉。芷兰芷玉咬着嘴唇看着木桶里翻滚的热水,看着云海痛苦扭曲的表情,心中也紧张万分,似乎感同身受。

忽然闫一平一根金色的牛毛细针扎入云海的四白穴,接下来睛明穴,他下针入神,闪电般云海的脸上的穴道有大半扎上了金色的百花针。

闫一平紧张将最后一根针在云海的右脸的太阳穴旁边扎下,云海忽觉身子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里流出,闫一平喝道:“加紧运功,芷玉芷兰加水!”慕容青霜一运气,立时,桶里的水扑腾起来,云海大叫一声,严守神志清明,芷玉芷兰不断的向木桶里加水。到后来云海体内的水被蒸发,口干舌燥,喉中如烈火燃烧,火辣辣的难受,所幸自己以前这种经历丰富,要不只怕早就跳了起来,再也不治了。

闫一平不断的用一根五寸长的真拨弄着云海脸上的那些插在穴道上的金针,云海除了全身被热水灼痛之外,便是脸上水珠滚滚,又麻又痒,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凉气从太阳穴旁边溢出。

沸水滚滚,慕容青霜也是脸色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但是没有丝毫放松用真气催动木桶之中的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屋子水气弥漫,烛光之中,如同烟霞,芷玉芷兰看着云海痛苦不堪,只是盼望着早点结束,可是闫一平却不停的叫加水。

两位姑娘掩着眼,不断的把温水注入木桶,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闫一平抹着头顶上的汗珠,说道:“好了。他眼部经脉里的奇异真气已经清除了,芷玉你快扶宗主回去休息,芷兰你好好的照顾云公子!”说罢自己提着医箱,松了一口气,说道:“老朽回去配好药明日带过来。”

慕容青霜看着艰难的往外爬的云海,只见他全身通红,若非自己用真气相护,只怕他已经被煮熟。慕容青霜叹了口气,眼中光芒闪烁,看着他道:“你感觉怎么样?”云海苦笑道:“我感觉刚被下了油锅。”慕容青霜心中一乐,笑了起来。道:“看你还能开玩笑,应该没事!”芷玉过来扶着慕容青霜,只见她面色苍白,真气虚耗过度所致。慕容青霜推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你们俩好好的照顾云公子。若有一点差池,本宗拿你们是问。”说罢衣袖一挥,就走,忽然云海叫住她,慕容青霜柔声说道:“还有什么是吗?”

云海在芷玉芷兰的搀扶之下,离开木桶,芷玉又将一件长衫给他披上,云海沉默了许久,淡淡的说道:“多谢了,耗了你不少真气,真是不好意思!”慕容青霜脸色平和,说道:“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何况其他!”

云海心头一堵,本来他与慕容青霜应该是生死大敌,现在她却对自己如此宽容优厚,云海现在都有些不知所错了。

慕容青霜见他久久不语,眼中异光一闪,说道:“你也累了,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在来看你!”云海缓缓的点头。

云海只觉身心俱疲,回到房间不久便沉沉的睡去。翌日清晨,神医阎一平老早就过来,将配好的好药,拿过来。吩咐芷兰芷玉两姐妹,将药材熬成水汁,用白色的布条浸湿后缠在他的眼睛上并说:“要连缠十天方可将经脉中的淤血融入血液!”

云海心中很是欢喜,若眼睛真的能痊愈的话,他就可以在看到这美好的世界,也可以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新娘,想到此处,心中强烈的想念起梅绛瑛来,她有没有到少林寺,想起自成亲以来她把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以前梅绛瑛总是对她不理不睬,哪知道满月古井一战,梅绛瑛柔情深重,以身相许,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多么开心的事情。

想起梅绛瑛不由得想起陈墨雪,这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姑娘此刻也不知道身在何地,想到自己就在她老巢,她却不知道又在哪里干上天害理的事情,心中不禁苦笑不已。想起那天晚上在青城派的别院看到自己没死,那种惊喜的颤抖的声音,心中有一丝惆怅,也有一丝甜蜜和欢喜。

芷玉芷兰两姐妹小心的服侍着他,经常不时给他换药,开始时药仙子配的药药性猛烈,布条一缠上,整个眼睛痛得如翻转过了一般。慕容青霜也时不时的过来看他,自从云海知道了两人之间有某种微妙的关系,对她的针对也少了一些,不曾在冷嘲热讽。云海看不见但是从她的话语举动之间隐隐觉得她对自己的极为关怀。

以后的几天慕容青霜很少来看他,云海心里暗想:“可能她正在布置消灭正派的大计吧!”云海待了七天,发现这几天不但陈墨雪等没有回来,而且就连青龙,白虎甚至唐冰瑶都没有来看过他,云海忽然间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像嗅到了血腥味。

梅绛瑛和于老七赶到少林的时候,少林寺表面上平静万分,但是明显的加强了戒备,宏伟的山门有三个武艺高强,内功精湛的和尚守着。经由通报之后,梅绛瑛和于老七被领到了少林寺的(雄宝殿),于老七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少林寺的五大新长老齐聚,本来少林寺在昔年灭魔大战中其大长老只留下了一缘长老,不料一缘长老在几个月前圆寂,少林寺便将悟玄、悟休、悟海、悟正、悟心五位少林寺德高望重的人奉为长老,其中悟玄是洛阳回来加上了,其余皆为自立较深的长老。

少林想来是武林之泰山,人才辈出,但是灭魔一役,精英尽毁,如今少林寺修为如一缘大师之流,已经没有了,但是少林的灭魔罗汉大阵,依然是威力无边,况且少林神功绝学无数,人才培养积极,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敢小看。

梅绛瑛看着这紧张的气氛也是大为惊异,少林方丈悟通见两人来到,很是欢喜,说道:“如今正魔大战即将拉开序幕,故此加紧了防备,到让两位见笑了!”

梅绛瑛目光一扫,见众人脸上都有凝重之色,心情也沉重了许多,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悟玄说道:“梅姑娘既然来了,也与我等商量共同对付魔教之法。”他看了于老七一眼,对他颇为冷淡,显然是对他不满。

于老七故意转过头不去看他,其实这都是因为于老七以前到少林寺顺东西,结下了梁子。于老七看了众人,发觉大家对他,脸色都很难看,哈哈大笑道:“哈,少林寺的僧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拿了你们《洗髓经》吗?”

悟通方丈正色道:“于施主,《洗髓经》虽非什么了不起的绝学,但是那是达摩祖师东渡携来的珍贵宝典。对于施主不过是一些练功的法门。但是对我少林寺而言却是重比泰山,还望施主赐还,敝派上下同感大德。”

于老七叹道:“我就说你们小气。我来的路上就知道如不把你们经书还你们,你们一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算了如今大敌当头,我也不和你们赌气了。拿去罢!”他心疼的从怀里摸出一本经书,正是(洗髓经)。悟通方丈接过,大喜道:“老衲代表敝寺上下多谢于施主了!”于老七摆手道:“还道什么谢啊?这经书本是你少林之物,还给你们也是理说当然。”

梅绛瑛明眸流转,寻找云海的义父陈天元,没有发现,便问道:“悟通方丈,请问一下,陈大侠呢?”悟通方丈满脸的惊异之色,说道:“姑娘不知道吗?陈施主听闻云公子的死讯之后就离开了少林,并且拒绝少林寺的援助。孤身下的山啦!”

梅绛瑛脸色一变,说道:“糟了,若他落入魔教之手,云海就危险了!”悟通与在场的诸位高僧尽皆面面相觑,不知何意。盗王于老七笑道:“不用惊讶,云小子还没有死,现在去了魔教的总坛!”

悟玄吃了一惊,失声道:“他去了魔教总坛,他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个地方想来有进无出,他也太鲁莽了。”悟通也脸色大变,说道:“他带着(天机宝图)去魔教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吗?不行,天机宝图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入魔教之手。”于老七笑道:“你们这些和尚,紧张什么,云海一切早有安排,他本来就是要送(天机宝图)给慕容青霜的,现在他此去魔教总坛还另有要事。”

悟通怀疑的道:“云施主此举何意!”梅绛瑛脸色黯然的说道:“满月古井一战,云海虽然幸存,但是双目失明。听闻魔教有神医闫一平医术通神,故以天机宝图为交换条件治好自己的眼睛!”她顿了顿,妙目一扫,不怒而威,续道:"不过请各位大师放心,小海虽将天机宝图交给了慕容青霜,但是对于慕容青霜而言,也毫无用处,因为只有宝图根本无法进入机关算尽的天机宝库。”

悟玄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太好了。看来云施主还是一心想着正道。”于老七闻言骂道:“屁话,我兄弟由始自终,都在帮你们。”

他一说这话立时后悔,果然只见少林寺的长老都满怀敌意的瞪着他,所幸悟通方丈涵养好,不与之计较,他站在大佛如来之前,面对着众位长老,梅绛瑛和于老七被安排在了右边的一排。

只听悟通说道:“魔教极其狠毒,天山派和西蜀峨眉派的庄秀清姑娘都已回本派,准备与魔教对抗。据探子回报,魔教到处都在调兵遣将,准备开始称霸天下的武林大阴谋!”

梅绛瑛说道:“不错,我们这次下山,发现魔教高手如云,昔年没有参与大战的魔教四大坛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重出江湖,还有叛教的七大护法又重回魔教,青城派覆灭就是这些隐逸多年的高手所为。现在青城派一代人杰如丧家之犬远走洞庭君山,投奔昔年的好友天刀齐松。至此魔教所有势力全部集中在了天魔宗的手里。想必慕容已经耐不住,要对正道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而首当其冲的便是想来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

悟玄正色道:“不错,合欢派和青城派是魔教最大的门派之一,如今合欢倾城两派全军覆没,其手段之残忍;杀人之多令人发指,为今之计,是邀集江湖正道,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魔教方能遏制魔教颠覆武林、免去江湖的一场大劫。”

于老七说道:“我老于没什么本事,但是愿做马前之卒,为大家打听消息。这些日子我在江湖上没有白走,我发现魔教青龙和白虎两大坛主领着三百多魔教高手前往华山。想来是要对华山派不利,想那华山派,向来人才辈出,但是魔教派出的是昔年威震天下的高手,可以说那次灭魔大战中,正道做得并不彻底,以至于留下无数的祸害。”

悟玄道:“当时也还不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这些妖人不参与反抗就可以放之离开,哪知道我正道自天机老祖被暗害之后,各大门派合作减少,甚至日渐隔阂。人才很少交流,以至于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如之奈何!”

梅绛瑛明眸转动,笑道:“我正道不是还有十大种子高手吗?”悟通说道:“不错,我少林派就是悟玄师弟;西蜀峨眉是庄秀清姑娘,天山派是虚天虚施主,武当全真教的七星剑白羽道人,昆仑派的纯阳神掌龙奕,华山派无情剑秦风,慕容家世家的明月仙子的慕容傲雪,上官世家的多情公子上官白,接下来是南宫家的南宫恋月,欧阳家的欧阳波。”

于老七哈哈笑道:“这几个的确是高手,只是脾气有些怪。这十大高手中悟玄大师稳重,豪爽。少林的玄功达摩神剑从未出鞘,江湖上却是声名远扬。

西蜀峨眉之庄秀清庄姑娘剑法飘逸玄幻,莫测高深,实在是一绝;至于虚天功力深厚,扇上功夫和天山雪花诀神妙至极,只是这些高手缺乏实战经验。

听说武当派的白羽练成了道玄真经神功,那是玄武大帝留下的神功奧诀,又自创了七星剑法,近年来躲在武当灵秀之地练功,可以说他的武功应该最是神秘莫测。”

悟玄说道:“不错,贫僧曾去探访,发现他的剑道神功的确是鬼神莫测!”于老七续道:“昆仑派的纯阳掌乃是集天下至刚至阳之气修炼而成,是当今武林最刚猛的武功,听说龙奕把昆仑绝学纯阳掌练到了十成功力,可以开山劈石,自是一大高手。

华山派秦风自从妻子背叛之后修炼无情剑,剑招一出,杀气毕现,自创了无情剑道。俨然已经是华山派的第一高手了。想华山也是英雄辈出,前辈之中的书圣左英松也是绝世的高手!”

梅绛瑛笑道:“不仅是高手,而且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前些日子经过双旗镇的时候还见到他,传了我们(永字八法)!”

悟通道:“善哉!善哉!若是他能挺身而出一起对付魔教的阴谋就好了!”梅绛瑛叹了口气说道:“左前辈已看破红尘俗世,书武自娱,不会再出山了!”

悟玄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于老七冷笑道:“没有他,江湖也会挺过去的,可惜什么!如今武林高手众多,也不惧怕她天魔宗。”

梅绛瑛说道:“那四大家族的种子高手又怎么样呢?”于老七说道:“我其实真的很佩服这帮娃娃,想在灭魔大战之中,四大家族高手尽损,只留下一般孤儿寡母。但是如今四大家族却是好生兴旺。慕容世家的慕容傲雪潜心修行明月神功,那是一种至阴至寒的武功,练功之人必定要受到极大的奇寒之苦。就像以前小海练玄武天书时,真气逆行,不受控制,需要忍受极大的苦楚。

但是傲雪姑娘硬是生生的把它给练成了,传说这们功夫每一掌均奇寒彻骨,中掌之人必定瞬间血液凝结成冰,全身武功无法发挥,只需轻轻一掌就可以将之击碎。慕容姑娘矢志复仇,苦练了二十年。不过传闻修炼明月功的女子终其一生都不能家人,因为其体内阴寒之气太重,寻常人无法抵挡。

上官世家的上官白就更神奇了,他八岁学剑,九岁学刀,十一岁就打败了他的叔叔,到十六岁的时候开始闯荡江湖,自创立功力深厚的逍遥游,由于年少成名,又是世家子弟,又被封为多情公子,他的武功我没有见过,不过见过他武功的高手都败在了他的逍遥掌下。

南宫家的南宫恋月姑娘所学甚博,不仅学成了南宫家的绝学天玄**,还精通医卜星相、五行术数、奇门遁甲,可谓是武林中最美丽的女才子,传说她聪明绝顶,出口成诗,抚琴竟成天籁,南宫家宝贝得不得了。

不过有一件奇事,听说南宫恋月身上挂着一支埙,叫做情埙,传闻是小时候异人相赠,说只有能吹响情埙的人才是她的有缘人,才是她的夫婿。她一直在等着这个人出现。”

梅绛瑛笑道:“还有这样的奇事,这也太玄奇了吧。要是那吹响埙的人是一个女人怎么办。难道那女人就是她的有缘人吗?真是好笑!”

悟玄道:“这件事很是费解,但是南宫姑娘精通术数玄理,也许真有此事也说不定啦。”

于老七笑道:“我倒想看看,谁有这种福气,吹响这个才女的情埙!如此才子佳人,相得益彰,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何等之美事啊!”

梅绛瑛明眸一转说道:“世间还有比云海更好的男人吗?”想起云海心头无限甜蜜,但有不禁担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孤身一人勇闯魔教,何等危险之事,当时真应该死死的跟上去,陪在他的身边,祸福与共,生死相随。

正想着该死的云海,于老七一笑道:“这最后一位种子高手就是欧阳家的欧阳波,此人传闻很少,他最擅长的武功是幻波指,五指齐出,五道真气聚集成天罗地网,玄幻无比,其为人阴沉,城府极深。”

听他说道完,梅绛瑛笑道:“你看,这贼偷儿,像背书似的。不过你倒是对这些武林高手很是了解!”

于老七瞪了她一眼,不满的说道:“我于老七浪迹江湖,走南闯北,见识广着呢?你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

梅绛瑛一脸不以为然的脸色嘲笑他自夸,于老七脸色一红,说不下去了。悟玄哈哈笑道:“于兄果然见多识广,但是魔教也是高手如云,尤其是慕容青霜我正道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啊?”

梅绛瑛忽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啊?云海现在功力深厚,若他加紧修为,追上慕容青霜应该轻而易举啊!”

于老七正色道:“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小海不能出事,一定要将他保住。”悟玄道:“可是现在他在天魔宗的总坛一来我们不知道天魔宗的总坛在哪里,就算知道,要在那里救人,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梅绛瑛见到他们如此重视自己的丈夫,心里自是万分的得意。可是想到云海此去天魔宗,双目失明,虽有重宝为饵,难免慕容青霜不会强抢,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急如焚,不过她向来冷漠脸上还是一片冰霜之色,似乎。好似万事不萦于心,明眸如波,心念一转,看着众人道:“那么在此等待也不是办法。我们正道有没有潜伏在天魔宗的人,可以让他们打听打听一下。”

悟通闻此言,心念电转,正道自然在天魔宗安排了奸细,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可能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打进了魔教,就此付诸东流,毕竟这关系着当事人的生命安全。悟通踌躇不觉,脸色变幻,许久才说道:“姑娘说的不错,我正道的确在魔教中安插了探子,不过这事得慎重考虑!希望梅姑娘能够谅解。”于老七也知道他的难处,道:“这件事就看情况而定,如果条件允许,就请他帮忙打听小海的情况,若不成我得想办法,去天魔宗探探底!”

悟通道:“可以,我们想办法先和我们的探子联系再说!”悟玄看了众位长老一眼,道:“我想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召开武林大会,商讨共同对付魔教的之策?”

悟休长老资历最深,在少林寺五大长老中首屈一指,多年来精持佛法,道行高深,只听他说道:“魔教猖獗,不能在再等了。虽说魔教势力强横,但是我正道团结一致,也不惧怕她。!”

悟通说道:“可是如果其他门派有异议的话。那么武林大会就不能如期举行,到时候我门少林不就成了大笑话。昔年正道联手抗敌,自是同气连枝,可如今正道六大派、四大家族都换新人,也不知道还称不承认当年的盟约。”

梅绛瑛说道:“武林六大派向来和睦,若少林相邀,必定前来。至于四大家族随他们去吧。当年我正道也没有邀请他们,不过四大家族号称武林侠义道,若不去岂不是砸了招牌。”

悟玄心中暗想:“如今武林大劫当前,很多门派还在私下里勾心斗角。那岂不是要让魔教各个击破吗?不行,武林大会一定得开,一来可以看看正道的实力;二来也可以探探魔教的虚实。”要知道正魔两道罢战多年,互相的了解甚少,天魔宗的慕容青霜绝才惊艳、深谋远虑,也不知道如今的魔教和三十年前相比,实力如何。”想到此处,说道:“武林大会一定要举行,不过不能把大会的地点定在少寺山,以免其他门派以为我们少林寺妄自尊大。”

悟海问道:“那依师弟之意,应该把武林大会安排在何处?”悟休说道:“兼顾各大门派,此次武林大会最好在洛阳举行。”

梅绛瑛说道:“不妥,洛阳乃是西京,官府驻军重地,一旦惊动官府,可能会发生冲突。”于老七笑道:“不如把地点定在岳阳城,一来照顾四大家族,二则此处若是魔教来攻,也好防范。三则你少林也要老远跑去,其他门派就不会有意见。”

悟玄拍掌道:“妙极,岳阳楼风光甚佳,在岳阳楼上眺望,可以尽览洞庭烟波。”悟通目光众位长老,问道:“各位长老以为如何!”大家纷纷表示同意。接下来大家商量了一下武林大会的时间。如何发帖,便散了会。

梅绛瑛想起云海的嘱咐,便向悟玄问:高飞的下落!悟玄笑道:“哦,你是说高飞啊。他已被我师兄悟心收为关门弟子。不过我师兄说还得征求云施主的意见,毕竟是人家的徒弟啊!”

于老七嘲笑道:“都收为关门弟子了。云海那臭小子不同意也得同意啊!”梅绛瑛笑道:“这样也好,小海天南地北,东飘西荡的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和他满天下的跑,那还学什么武功啊。我做主,高飞就托付给悟心大师了!”

于老七说道:“没天理啊没天理,你怎么替人家做起主来了!”梅绛瑛脸上一红,她并没有把云海和云海成亲之事告诉这老贼头,因为那日她听说了云海和苏倩儿的事。若告诉了他,这老贼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都说不定,况且这种事情自己也不好说,心想:“还是等云海那臭小子回来再说吧?”

此时听于老七的玩笑话,也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同意啊,云海早说了要把他托付给你,要是你不嫌麻烦,你就去悟心大师那儿抢回来啊!”

于老七一听,高昂的头立时垂了下来,说道:“梅姑娘,我不就说说吗?不必认真。不必认真!”悟玄听得哈哈大笑,于老七老脸通红,幸好梅绛瑛像是没看见也不奚落他。

悟玄亲自为两人安排了住宿,便离开了。当夜月光如水,梅绛瑛坐在**怔怔的看着窗外树影婆娑,清影摇动,就如同云海的侧脸在那儿摇曳,半壁月光,照的禅房一片雪白。流光影动,她看着这些景象,想着云海现在的情况,不禁有些痴了。脑中又浮出了云海调皮的笑容,想到他的拥抱是那么的温暖,又是那么的狂野。心中情难自已,满脑子都是云海各式各样的模样,各式各样的笑容。

他总是不安分,一天总是在她身上磨蹭。想起云海洞房花烛夜的模样,心中欢跃甜蜜,可是思绪一转,脑中一清,只见冷月孤壁,清风暗影,耳中唯闻树叶簌簌,夜虫鸣叫,万分孤清。心里顿然一凉,不由强烈的思念云海,在脑中描摹他的生活,他也许正被关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这绿影婆娑,冷月清风也听不见吧。他应该多么孤单啦,想着想着心中大为担忧,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和他轻怜蜜爱,肆意温存。

她一人抱膝,独坐在床,目光泠泠的凝视着窗外的月光树影,竟是如痴如醉,时而欢笑甜蜜,时而触眉愁苦,忽然手摸到云海送给自己的天机玉诀,只见月光之下,玉诀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晕,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梅绛瑛紧紧的握着它放到嘴边,贴在脸上,好似和云海身心相容一般的甜蜜。

心中想道:“他应该很好,很好的。他那么古灵精怪、诡计多端,谁能欺负于他呢?”就这般的胡思乱想,直到午夜过后才缓缓的入睡。

千里之外,西蜀峨眉之金顶之上冷月清寒,雪上泛着流光,月光之下更是异彩流动,蔚成奇观。在峨眉道观的后山,有一处舍生崖,崖高千丈,此时一道清影俏丽在崖边,凄风明月,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兀自不觉。

峨眉山高,山上奇寒,晚上夜深露重,露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裙边角。她怔怔的看着远方的暗影,心中思潮起伏,她就是金顶仙子庄秀清,云海死讯传开,她悲痛至极,时时来到峨眉此处,想着和云海在一起的短短光阴,心中凄苦至极,她本是一个性格孤高、冷月孤星一般的少女,本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一个男子而伤怀。

而今云海魂飞天国,从此踪迹难觅,每每想至此处,心痛如绞。回望惜知州别府以身相救,洛阳大街谈笑风声,想起和云海的每一次眼神对望,想着他每一次的笑语丰神。又是甜蜜,又是凄苦。

如今峨眉金顶,冷月清霜,何等伤哀。远远的看去金顶一片雪白,雾气在月光之下,霓彩荡漾,云波翻腾,崖下清风冷峭,不时的吹打着她的脸。

她缓缓的拔出雪风剑,霓裳羽衣,清影舞动,但见月光之下剑光如雪,划破长空。这一舞剑,是那么的凄清寂寞,剑光飞洒,衣衫鼓舞,丽影如仙,只见她剑影如雪,忽然从高空倾泻而下,光芒变幻,流光溢彩。她身在这舍生崖边,变幻着各种美妙的份额舞姿,如此明月,如此佳人,却是如此的清冷。峨眉之剑,妙在奇幻莫测,她的剑法奇幻之间,还多了森森的冷意。

她时而欢喜,时而悲伤,时而凄苦,时而甜蜜,剑随着人的心也时而清冷无边,时而温柔如蜜。只见她的舞剑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是那么的幽美,动人。

她轻轻的说:“你死了,我多么想再看你一眼,可是终究是不能的了。若我们不曾相遇,也许我就不会如此的心痛。我并不想你会对我有多好,只要你能投来一个关心的眼神,就算为了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却匆匆离去,魂梦也不曾相托,而我也只能金顶舞剑,来祭奠于你!”

她忽然转着圈子,越转越快,雪风剑如同冷月握在她的手里,和主人一样清冷寂寞。月光下她清丽无双,端雅秀丽的面庞泛着微微的红晕,又细细的汗珠。

她越舞越快,苗条的身影在舍身崖山变幻着动人的影子,那一刻的轻影,仿佛凝固了永恒。忽然剑光落地,她单膝跪地,长长的喘息,眼波似水,迷雾重重。

不远处,一道灰影看着她,暗暗的叹息不已。灰色的人影,月光下似乎和大山融为一体,庄秀清缓缓的站起来,向那人看去,惊讶的叫道:“师父!”那灰影缓缓的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回去吧?人死生灭,自然之理。若其没死你也不必徒然伤心。看你这样为师着实心疼,这样明日你就下山吧!”

庄秀清脸色一震,说道:“师父肯让我下山。”灰色的人影说道:“魔教横行,转瞬间灭了很多门派,你下山去帮忙吧!”庄秀清恭敬的答应。两道人影缓缓的向道观走去。金顶之上冷月清风依旧寒冷无比,月光之下,树影婆娑,透过树梢洒下点点星光,点点如星雨。

转眼半个月即将过去了,按照神医闫一平之话,云海的眼睛应该痊愈了,这些日子以来,云海长年呆在卧云轩中,着实是闷坏了。芷玉芷兰虽然也有说些笑话于他听,但是她们姐妹俩搜肠刮肚也没有多少故事笑话。好在云海极有耐心,也不曾与两个丫头闹别扭,相处日子久了,两个丫头渐渐的熟悉的他的性情脾性,也不惧怕,常常和他打闹寻开心。

云海虽然满心都是梅绛瑛,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也时常占占两个丫头的便宜,像忽然间抓住,亲亲脸蛋,抱在怀里摸摸她们的胸脯之类,两个丫头在天魔宗看惯了勾心斗角,狠辣厮杀。如今遇上一个好人,见云海不端架子,心中都柔情暗许,芳心可可,心甘情愿的被他轻薄。

慕容青霜时常来看他,问问眼睛的感觉,生活舒不舒适之类,云海当然是满口称赞他的两个丫头服侍周到,至于说到眼睛,云海自觉地眼睛周围的经脉时有麻痒之感,很是难受。两个丫头很是着急。赶紧把闫一平请过来诊断,闫一平说这是痊愈的迹象,大家也就放下心来。

云海在无聊的时候也练练武功,说实话他的内功基础是(玄武天书),但是他体内的真气却是一休禅师的毕生功力。除了一把魔刀,深厚的内功,招式都是乱起八糟的,不过最深奥的就一缘大师带着他云游太虚的刀法,可是他总觉的那些招式太过玄幻深奥,难以领悟。除此之外他可以说是武功平平,并没有名师指点,武技平凡。

他练着练着便觉得索然无味,芷兰芷玉见他意兴阑珊,有心讨他欢喜,两姊妹对望一眼,芷玉轻声对他说道:“我们知道宗主的静室里有一部武学典籍,要不我们去拿来你看看!”云海吃了一惊,说道:“不可,要是宗主发现她会杀了你们的。况且我也不稀罕天魔宗的武功。”

芷玉、芷兰虽然口中答应,心里还是惦记着武学典籍。云海说过也就过了。芷兰芷玉对他极为依恋,好不容易服侍这么好的一个主子,许多事情云海来不及想,她们已经办好了。

这天阎又来了,云海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是半月之期,云海心中有时激动又是害怕,担心自己的眼睛还是不能复明。

中午时分,艳阳高悬,夏日的热风闷得人很难受,云海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珠,现在他最想做的是就找一条河流,噗通一声跳进去,凉个舒畅,可是一来他的眼睛还没有好,二则天魔宗到处都有女性,哪能这么放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大木桶打一缸凉水放到院子里的大槐树下,泡个够。可是木桶终究太小,不能写个舒畅,不过也聊胜于无。

谷中到处都能听到热闹的蝉鸣,树上的细叶间落下碎碎的阳光,夏日到来,许多话开得正艳,云海躺在木桶中温凉水浸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畅快至极。

芷玉芷兰在一边和他玩闹,把手伸到浴桶中去摸他腋窝,或者捏他的鼻子,笑过不停,云海任由这两个丫头捉弄,有时也会忽然站起来,吓得两个丫头立马转身,云海死死的抓住又亲又摸,弄得春情勃发才放过她们。

云海自小风流,喜欢和女孩子打闹玩乐,但是也不会太过分,一般的姑娘都能和他玩到一起。阎一平过来的时候,云海正在槐树下泡澡,云海很是尴尬,阎一平看着如此情形,哈哈大笑,说道:“好,你这个小子倒是有些像我魔教之人,率意而为,无拘无束,也挺会享受。”说罢看了一眼云海的姐妹花,笑道:“宗主对你可真是好得没法说啊!”

云海笑道:“是吗?”阎一平说道:“等你的眼睛好了,你就明白了!”说着他向芷玉和芷兰说道:“你们去打一盆水来。我们揭开他眼睛上的布条,看看!”云海的心也紧张起来,整颗心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话音未落,只听脚步声想起,云海听得分明,这是慕容青霜的熟悉的脚步声。果然阎一平恭敬的说道:“哦,宗主也过来了!”慕容青霜说道:“是,我来看看他的眼睛。”阎一平说道:“宗主放心不下?”慕容青霜笑道:“我相信你的医术”芷兰芷玉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慕容青霜看着悠闲躺在浴桶中的云海,眼神格外的温柔,关爱。

云海笑道:“多谢宗主关心,就算好不了我也不会寻死觅活的!”慕容青霜低声说道:“那样最好!”

山雀歌唱、蝉声惊鸣。微风拂过,树叶莎莎作响,夏日炎热,好在有风吹过。慕容青霜轻轻的用手梳着鬓边的秀发,脸上也是紧张之极。芷玉芷兰打湿了手帕准备给云海擦拭。

阎一平一层一层的把云海眼睛上的布条,揭开,他手心里也是汗,也不知道是因为夏日的炎热还是担心云海的眼睛。

倒是云海表面上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中在暗暗的祈祷,不要再出问题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天热,大家的脸上都有汗珠。

当最后的布条被揭开,云海的眼睛由于长时间的用布条缠住,那部分皮肤很是苍白。阎一平转头想芷玉道:“你先用帕子轻轻柔一下他的眼睛,和旁边的穴道。

云海只觉的温凉的帕子擦到脸上,直入心脾。片刻,阎一平,指着芷玉,说道:“你让开,云公子,你试着缓缓的张开眼睛,慢慢的来,不要紧张!”

云海刚刚睁开一条缝,强烈的阳光射进来眼中,很不适应。阎一平说道:“芷玉,再去柔柔他的眼睛,云公子失明已久,对阳光很不适应。芷玉又去揉动,如此两三次,云海的眼睛完全睁开,忽见三张美丽的面孔和一个中年人伏身问道:“怎样,看得见吗?”

云海笑道:“好了。我终于有重见天日了。”众人大是欢喜,云海一一的瞧过去,只见最近的就是一对姐妹花,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神情一个甜蜜柔媚,一个刚强硬朗,但都是美得就像百合花,她们欢喜无限的看着云海,云海知道这两人就是服侍他很久的芷玉芷兰,而接下里就是那一个神医了,仔细一看,这医师若非岁月夺取了青春,他也应该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想起药仙子和琴仙子不禁叹自己无缘相见。想来药仙子也与这男人差不多年龄吧!

目光再转,心中不由得怔住了。那是一个有林下之风的女子,风鬟云鬓,仪态万方。云海见过无数的大家闺秀,可是重来没有见到一个如此风华,如此傲世的女性。

陈墨雪说道的不错,慕容青霜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像他这种女性,世上绝对不会再有,就算世上还有她那么霸气的女性,也不会有她的大家风范。更不会有她那种最温柔最怜爱的眼神,她只要一个温柔的眼波就可以把你的铁石心肠给融化,淡定从容,指挥若定。她是那种像女人就是女人,而又不乏男人的霸气与智慧的女子。她身上你不会看到一点不舒适的地方,一身淡绿清凉的衣衫带来阵阵舒适的凉意,她微笑着看他。

云海笑道:“真的无法想象,世人眼中无恶不作的女魔头,竟是……竟是……”他连说两个“竟是”竟是说不下去了!阎一平笑道:“竟是什么?”云海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若非你不是慕容青霜,我还以为你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呢?”

芷兰芷玉咯咯轻笑,道:“天上的仙女只怕也没有宗主那么美。”云海笑道:“不错,可惜奈何佳人甘做贼,惹得人人怨怒,人人惧怕!何必呢?”

慕容青霜脸色大变,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杀气,整个院子都似乎一片森冷。云海瞬间一身都是鸡皮疙瘩,这种杀气实在太强烈了。云海淡淡的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而芷玉芷兰脸色却是变得一片惨白,阎一平也是眉头大皱。

慕容青霜看了他许久,敛去杀气,众人面色一松,慕容青霜摇头道:“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天就知道斗气。”云海看着她,许久才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有些像。”慕容青霜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光,问道:“你是指?”云海笑道:“我们都是好强的人,可以这么说,我重来没有服过任何人,尤其是女人。你们下那些弟子没一个是我对手的,有时我在想是不是我这个人运气实在太好了?”

慕容青霜轻轻一笑,说道:“一个运气太好不是一件坏事,希望好运气永远伴随你!”云海笑道:“可是那样的话,有些人就要倒霉了!”慕容青霜脸色忽然间有些黯然。云海看向阎一平,笑道:“你真是好医士,你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他垂下头,夏日的风吹过他的乱发,使他看起有些狂野不羁,眼睛能看见光明的他看起来很自信,也很有魅力。阳光的碎影洒落在云海的健美的**上闪闪发亮,芷兰和芷玉看得有些迷醉了。

他顿了顿又说:“可惜我实在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但是我可以答应你。若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可以饶你一命!”阎一平笑了一笑,没有说话。他的话实在很狂妄,但是狂妄中透露无比的信心。慕容青霜笑道:“那我呢,如果有一天我落到你的手里,你会怎么做!”

云海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尊神,慕容青霜就是那种人。她就是邪恶的神,比正义的神还要有魅力,云海看着她,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云海笑道:“不过若果真的又那么一天我会劝你退出江湖。”

云海从浴桶中走出来,干净的水荡漾着粼粼微波,细叶只见落下的点点阳光,落到水里,摇碎了成一片金色。云海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院子,只见烈日之下,花瓣大多蜷缩起来,有蔫萎衰败之色。

芷玉从房间里拿出一间长衫,披在他的身上,结实的肌肉,健壮的身材。这是女人心目中男人的某些能力,这样的男人会很有魅力。

慕容青霜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想想你这样无礼的人,已经不多了,我有一个想法!”云海赤着脚走到地上,地上很烫,但是云海又很想被烫下去,就像他希望慕容青霜把话说完一样。云海用右脚的脚趾去磨蹭左脚趾,说道:“你可以说?”

慕容青霜没有立即说话,她转头,向阎一平道:“神医请先回去休息吧。”阎一平笑道:“好!”他看向云海,说道:“其实真正治好你的眼睛的是宗主,你应该对她客气一些!”云海笑道:“多谢医士提醒,小子遵命!”阎一平目光深许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芷玉和芷兰看着云海把鞋穿好,洗了洗手,云海笑道:“宗主有话请说!”慕容看着她,笑道:“两个丫头还满意吗?”芷玉芷兰立时露出注意的神色。云海笑道:“他们很好,服侍得很周到。能做的都做了!我很满意!”

芷玉芷兰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是垂头,拨弄着一角,云海看了她们一眼,只听见慕容笑道:“那就好!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海笑道:“打扰多日,真是过意不去,明天,明天我就走。”云海看着明媚的阳光,夏天的热气扑鼻而来,有些闷热。慕容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云海低下头,许久才转身说道:“可惜你是魔,我是人。不然我们的关系可能会更亲密一些!”慕容青霜勃然大怒道:“什么是人,什么又是魔?我只知道我只想关心,我想关心的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福气让我看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不识抬举!”

芷兰、芷玉看着他倔强的脾气,心下暗暗为他担忧,云海低下了头,可是云海的心里虽然知道了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要他反正入邪,以他的性格脾气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其实他的心里真的很矛盾,现在他就连为什么慕容青霜会将他认作儿子的事情他都不敢问,他实在不想将之捅破。

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曾经某一刻,当云海看到她那种气度丰神的时候,也很骄傲。有一个天下最美的娘亲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这个娘亲却有可能毁掉自己一切的幸福,甚至是自己,每每想到此处,云海就不得不压下心里对亲情的渴望。

以陌生人的态度去和慕容青霜对话,想起那晚为了治自己的眼睛,不惜大耗真元,累得不成人形。她大汗淋漓的模样,云海也曾心疼感动,其实就算她对世界上的人如何的残忍,但是对自己她是那么的关怀和无微不至。

云海想了许久,说道:“小人知道宗主很关心我,可是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宗主对小人的一片关怀,即使远走天涯,小人也铭记在心,不敢或忘。明日走后若是有缘应该还有相见之日!”

慕容青霜听他说得伤感,也就不好再相逼,只是说道:“好,你还年轻,江湖上很热闹,你喜欢去玩了,我随你,只是你要小心保重。只要你会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吩咐吓人好好的把这里打扫好!”她缓缓的走到云海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色,云海抬眼看去,只见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泪水打转。

芷兰和芷玉忽然扑的一声跪了下来,恳求道:“少爷,婢女请你多留几天,行吗?”云海说道:“快起来吧!”芷玉芷兰哭道:“要是少爷不答应,婢子就不起来!”

云海看了看慕容青霜一眼,只见她的眼中也是期盼之色,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慕容青霜欢喜的说道:“你能多留几天,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开心。芷玉芷兰,去把握练功房里的那本神印诀拿来!”

芷玉芷兰擦干泪水,笑道:“是!宗主!”便咚咚的离开。慕容青霜看着云海,目光深注,拉着他的手到槐树下,依靠着千年老槐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云海笑道:“很好,义父对我如亲生儿子,关怀呵护!”慕容青霜怜爱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就给我说说,这些年来你都在干些什么?”云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起来。他的口才很好,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一说立即生动有趣,慕容青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想:“他说的这些我也曾经历过,也曾开心过只是原来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云海说道惊险的地方,慕容青霜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像是看到他遇险一般,手紧紧的握着,恨不得出手把欺负云海的人都给杀了。说半天云海有些累了,慕容青霜轻轻的把他抱在怀着,心中暗想:“我还是小的时候抱过他的罢,转眼间他都长大成人,成了江湖的名侠。他的人生是那么的辉煌光明,我又怎么能把他拉下水,走上这条血腥之路。”

古往今来的母亲都在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的孩子,只是有些父母把一切的苦埋在心底,而独自去走不归之路。慕容青霜看着在自己的怀里沉沉睡去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以前她并不知道云海就是她的儿子,说起慕容青霜认出云海是她的儿子是因为陈天元,云海的义父。少林的人不知道陈天元下山之后,去得地方就是天魔宗,他来把慕容青霜臭骂了一顿,其原因就是陈天元伤心之下,把云海之死这笔帐算到了慕容青霜之身上。

慕容青霜听到自己的儿子间接死在自己的手里,差点当场晕倒,悲痛欲绝之下,下令把陈天元关进牢里,知道陈墨雪飞鸽传书告知云海尚在人间,连忙派人去请。也暗中将陈天元放了,无论如何他总算对云海不错,这么多年照顾自己的儿子!

这些事云海并不知道,慕容青霜满怀母爱和温柔,看着怀中儿子沉睡的模样,又是温馨,又是甜蜜。看着看着,就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将他抱在怀中逗弄的欢乐情景。那是后云海还是一个连乳牙都还没有长齐,白白胖胖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想着想着不禁都有一些痴了,曾经的欢乐是那么的真实,可惜转瞬间幻梦一场,留下的残梦也不过是些心碎的沉痛,梦已碎,就恨,慕容青霜是一个万分坚强的女人,从她决定向正道报复的那天起,她就苦心经营,是要讨回三十年前魔教覆灭的深仇。

此时得回失散多年的儿子,心中固然开心,但是也没又忘记仇恨。芷玉芷兰看着云海依偎他母亲的怀着,不愿打破那温馨的情景。便在门口坐了下来,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忽听一声打呵欠的声音,慕容青霜说道:“你醒啦?”两人连忙进去说道:“启禀宗主,你要的书拿来了!”云海转眼看去,只见两人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薄薄的册子递给慕容青霜。

慕容青霜笑道:“小海,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其实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只不过是启动你手中眠月魔刀的刀诀!”

云海一呆,说道:“眠月魔刀还有刀诀的吗?”芷兰芷玉从屋里帮他拿出魔刀,慕容青霜叹道:“这刀诀乃是我圣门历代相传,只因没有人能把出刀来,一直此刀都没有用过,想不到你福缘深厚,居然能将魔刀拔出。可是你不会运用魔刀以至于受了很多的苦,你本是聪慧之人,有了这本宝典,日后驾驭魔刀就不会那么费力了!”

云海心中一喜,不过马上又道:“我没给宗主带来礼物,反倒多番的麻烦宗主,现在宗主又以厚物相赠,云海怎么敢当了!”慕容青霜嘲弄的看着他,说道:“还正道呢,学得这么虚伪,拿着吧?”云海笑道:“那云海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

云海翻开一看,只见上面有许多的口诀和图谱。芷兰和芷玉看他惊喜的神情,也代他欢喜,云海看了慕容青霜一眼,笑道:“以前我每每运刀,经常被刀身封印的内力反噬,苦不堪言,原来有了解决的办法,而且还有变幻莫测的刀法。”云海拔出魔刀试了一招,举刀,一劈,刀光在阳光绚丽多彩,轰的一身,地上被魔刀刀气劈进半尺之深。

云海说道:“芷玉进屋去拿出我的金剑。”芷玉应声而去,芷兰笑道:“难道少爷也要送东西给宗主!”云海笑道:“当然,我送的也是无价之宝!”

芷玉把金剑拿出,只见金色的古剑上刻着天机二字,慕容青霜脸色未变,极为激动,云海笑道:“这是当年我祖师天机老祖留下的(天机宝图)这就送与宗主。”

慕容青霜激动万分的看着金剑说道:“这就是天机宝图吗?”云海笑道:“自然是的,不过这只是图,还有进天机宝库的钥匙不在我这里,我已经将它送人了!”

慕容青霜抚摸着天机二字,有悲有喜,许久才说道:“那我拿来也没有用,要是你有心那天想进去了,告诉我一声,我就很开心了!”云海惊异的看着她,说道:“你真的不要!”慕容青霜想了想说道:“我找这天机宝图是为了要见一个人,倒不是因为天机门的宝藏!”

云海笑道:“也罢!”慕容青霜看着他,说道:“我有些其他事情,你好好的休息。没事练练武功。明天我在来看你!”云海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嗫嚅的说道:“我想,我还是走吧!明天就走!”

慕容青霜脸色一变,说道:“你不是答应多留几天的吗?”云海说道:“我实在不习惯,一天的老是呆在一个地方。我都在这儿呆了半个月了,心里闷得慌。”

慕容青霜苦笑道:“我早看出来你是那种不安份的人,想留你下来一点可能都没有。只是没想到多留几天你都不愿意?”云海忽然抬头笑道:“留一天也是留,留十天也是留,终究还是要走的,宗主又何必看得太重,人世间本就如此,聚散匆匆!只要想着未来会相聚,就够了!”

慕容青霜又是欣慰又是难过,苦笑道:“你看看你,一个孩子说出这么苍凉的话干什么?好,我不留你。芷兰芷玉,明天给云公子收拾好包袱。送云公子一程,本宗就不过来了,送他了!”心里虽然难过万分,又暗暗的高兴,暗想:“小鸟长大了,终究要飞的,只要他开心,我又何必管着他,非要把他留在身边!”

云海昂头说道:“我欠宗主的,有一天一定回还!”他一挥魔刀,他的一揪头发缓缓的飘下,云海一伸手接住,递给慕容青霜说道:“我身上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有,在你的心里也是一文不值,我看这一缕头发可能对你还要有用。”慕容青霜接过,脱发上还有小海的气息,她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小心的包起来。强忍着泪,笑着,云海看去那笑看上去是多么的难过,她说:“一路多保重。”说完转身便出去,云海看着她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心道:“世界上除了母亲,谁会这么对待一个陌生人,这名震天下的魔头原来也这么温柔,也会哭。”慕容青霜没走多远强忍的累就掉了下来。她拭干累,自言自语的说道:“孩子就像小鸟,终归要走,终归有自己的生活,他开心就好,我又何必难过!”可是心里还是万般不舍。

云海看着芷玉和芷兰,说道:“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过分啦!”芷玉哽咽的说道:“婢女不知道,不过我想少爷既然如此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云海哈哈一笑,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想得越多,越不知道要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想就做,多爽快。哈哈!”芷玉和芷兰见他如痴如狂,心中暗暗担忧。

少林寺,梅绛瑛凝望着远山,烈火一般的太阳炙热的烤着大地,远处蝉鸣阵阵,鸟雀欢鸣。少室山山势极高,山下一片青山隐隐,在阳光下有些萎靡不振,苍山白云间天地悠悠。

梅绛瑛坐在禅房的屋顶,幽幽的想着云海,这屋顶上被遗珠枝繁叶茂的苍松遮挡,松叶间留下碎碎的星光,洒在他身影之上,重重叠叠,星星点点。

云海都去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是吗?不行,我还是下山去打听打听他的消息吧!主意既定,便立即去想悟通方丈辞行。正好于老七也在,悟通方丈闻讯过后道:“梅姑娘也是来辞行的吗?”

梅绛瑛笑道:“是呀,这几日承蒙少林寺热情款待,打扰了。不过小海始终不见音讯,我放心不下!”于老七笑道:“正是!”

悟通方丈道:“好,既然如此,老衲也不便多留。请两位施主保重!”梅绛瑛道:“大师放心,不管小海有没有事,能不能找到,三个月后,我们一定前往洞庭湖参加武林大会!”悟通合十一礼,说道:“多谢!”于老七和梅绛瑛联袂下山。

金丰逸和凤舞自与梅绛瑛分道扬镳之后乘船经洛河东行,转京杭大运河南下,此去洞庭君山虽然遥远两人心心相印,一路上,碧波粼粼,两岸风光秀丽,倒也赏心悦目,美不胜收,先是洛河风光迤逦,后来是一路京杭运河,虽不及洛河那么宽广,但也别有风味。北宋经济发达,商船来来往往,甚是繁华热闹。凤舞多日和金丰逸形影不离、耳鬓厮磨,深情暗种,金丰逸见她为了自己背叛魔教,与自己浪迹天涯,从不曾有一丝的后悔,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怜惜,想起那日本来她可以用箭将自己杀死,可是她却放过自己了自己,后来有拼死从洛河之中把自己救起,情深义重,一至于斯。本来从洛阳南下也有陆路,但是水路平坦,况且也不急在一时,二人商定,乘船南下,一路之上,两人心有所属,充满甜蜜,不过金丰逸不想云海那么风流,和凤舞就算同床而卧也是规规矩矩,不敢半分的亵渎。

凤舞身世凄凉,金丰逸原本不知,后来凤舞忍不住相告,原来凤舞是龙魂之妾所出,虽然聪明绝顶,但是全家厌恶,后来龙魂无可奈何之下将凤舞简相传,但是心中颇不乐意,其母亲也是被龙魂正妻折磨而死,小时候小凤舞也是多遭虐待毒打。从小便对龙家恨之入骨,只是无论如何龙魂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好报复,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底。

不论龙家如何憎恨于她,但是凤舞却是天赋异禀,短短三年时间就学到龙家的绝学龙魂箭,由于她与龙家有杀母之恨,将自己的箭取名凤舞箭。金丰逸知道她身世之后,更觉其可怜,爱意更增,两人如胶似漆。

这日凤舞和金丰逸乘船顺长江而上,到汉口下船休息。两人在汉口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金丰逸和凤舞刚坐下,门外走进一个全身血红衣裳,艳丽绝美的女子来,凤舞一见,面色大变,金丰逸立时发现了凤舞的一样,缓缓的抬头看去,只见那个女子笑颜如花,十分美艳,并不相识,不知凤舞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那女子走了进来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接着又走进来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金丰逸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凤舞却低下头,怕被他们认出。这家客栈处在汉口之地,经贸繁荣,来往商旅客人极多。金丰逸和凤舞急急用完饭菜,金丰逸想知道这到底实怎么一回事。便拉着凤舞回到自己的房间。

凤舞长长的吸了一口,说道:“幸好没被发现,刚才的那几个人就是魔教的人,那女子是魔教的四**王之老三,朱雀。这妖女便是我的杀母仇人,是她把(九死一生)的奇毒交给我大娘的!”金丰逸怒火中烧,一摆手中的红枪,叫道:“我去杀了她!”

凤舞不悦道:“别鲁莽,魔教四**王青龙武功最深,擒龙功攻守兼备,兼之内力深厚,可说是魔教了不起的人物,白虎穷凶极恶,惨忍好杀,白虎令武功凶残莫测,毒辣至极。朱雀使得是玄幻莫测的(夺命情丝)可以瞬间取下别人的人头,况且这妖女全身是毒,和合欢派的嫣夜雪差不多,但是凶残狠辣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玄武,此人性情冷傲,断剑无锋,而且好色如命、奸杀的女子不计其数,魔教之四人加起来还不及宗主慕容青霜的一根手指。”

金丰逸听得眉头大皱,说道:“这么厉害!”凤舞说道:“魔教四**王已经很厉害,但是魔教还有七大护法,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无数教众。你没有见过慕容青霜你不会明白慕容青霜宗主的雄才大略。我见过她,她是那种男人女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的女人。她是一方霸主,也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女子。”她说着明眸之中也是迷醉倾慕。

金丰逸不悦道:“你怎么替那女魔头说话!”凤舞笑道:“我不是替谁说话,我是实话实说,宗主的魅力却是很厉害。她手下个个都是精兵良将,尤其是四**王,一个你都不能去惹。”金丰逸一拍桌子道:“那我师门之仇就这么算了!”凤舞温柔的说道:“当然不能算了,不过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何能与之相抗,要彻底消灭魔教,只能与正道联手齐心协力!”

金丰逸想起师门深仇恨恨不已,凤舞见他手上青筋暴起,满脸杀气和恨意,暗暗的说伸手握住他的双手,柔声道:‘魔教的人作恶多端,迟早都要还债的。我们暂忍一时之气!”

金丰逸说道:“不行,想来这朱雀也杀了我倾城派诸多弟子。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会会她!她也不过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我还真就是不行她能厉害到哪里去?”

凤舞见他不听劝,心里大是担忧。她也曾经是魔教的人,对魔教的了解远比别人要多很多。”她待要再劝,金丰逸转过头不去看他,凤舞哼了一声,哭道:“你要去送死,也由得你,最多你死了,我也(血箭)自杀算了。”

金丰逸心中愧疚,忙柔声安慰,说道:“凤舞,你放心。我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就算我打不过,我逃应该不是问题,我就是不想让她安安心心的打她的如意算盘。”

凤舞继续哭道:“你的枪法是很厉害,可是你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如何与一个奸诈狡猾的魔女斗,你都不知道人家是怕你受伤,你这个没良心的!”

金丰逸心里大感为难,如今杀害自己师兄师弟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这口气如何能够忍受,可是这样一出去冲杀,难免连累了凤舞,到时候魔教的其他人来,自己只怕更无力相抗,他心念电转,还是决定要刺杀朱雀,如能成功那将是对魔教的一个重大的打击。主意打定,便一把将凤舞抱到**,凤舞泪眼凄迷的看着他,脸上泛起一片酡红。

金丰逸伸手点了她的几处重穴,让她的真气不能运转,凤舞大吃一惊,金丰逸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杀那臭女人。”凤舞吃惊不已,说道:“你实在要杀我陪你去杀,你干嘛要点住我的穴道。”金丰逸轻轻的翻到**,压在她的身上,感觉着她丰满柔软的雪丘,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她的身体忽的热了起来,金丰逸低头看着她,烛光摇曳,帐影疏淡。

金丰逸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亲的一吻,凤舞低低的惊呼一声,凄迷的眼睛里荡漾着层层的迷雾,又美丽,又动人。两人呼吸想问,几乎相贴,凤舞又是害怕,又希望他能进一步侵犯。金丰逸轻声说道:“我这样做虽然有些不是君子行为,但是我一放了你,你铁定会阻止我去杀朱雀,所以我们就着这样亲热一下。”

凤舞柔情似水的看着他,**流动,眼波如水,更增颜色。金丰逸从她的额头吻下来,一直吻到她的丰腴湿润的嘴唇,两人但觉脑中轰隆的一声,迷失在美妙的世界里。

金丰逸的舌头探进她的小口中,尽情的需索,呼吸热气扑在两人的脸上麻痒难当。两人就这样亲吻着,凤舞虽然真气无法运行,但是手足尚能动弹,她使劲的抓住金丰逸抱住金丰逸,似要将他揉碎了,与自己融在一起。

金丰逸并不继续侵犯,双手捧着她雪白透明的脸,使劲的吸吮她的唇。凤舞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红着脸说道:“你准备就这样一直亲下去吗?”金丰逸轻轻的舔了她的耳垂一下,说道:“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是想通过**刺激真气运转打通被封住的穴道,你道我不知道!”

凤舞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腻声道:“你就不想要吗?”金丰逸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想,不过我不急,等我杀了那妖女再说!”

凤舞脸色立即大变,叫道:“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要封住我的穴道。”翻身跳下传来,金丰逸一抱把她抱住,两只手不规矩的伸进侵犯她的衣衫里面去探索她的香丘,一边去咬她的耳垂,凤舞却不吃这套了,她虽然口中在喘息,双手去不停的去捶打他。

金丰逸举手间将她的肩部和腿上的穴道都给封了。把她抱到**,轻声说道:“凤舞,你好好的睡,我杀了她就回来。”凤舞的泪流如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金丰逸笑道:“你紧张什么,等下我就回来。别哭,哭了就不美了。”凤舞破涕为笑,但是瞬间又是满面的担忧的看着他,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金丰逸低头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一吻,提着红缨枪。笑道:“等我回来给你解穴!”凤舞想要呼唤,可是连哑穴都给他封住了,心里万分焦急的看着他威风凛凛的提着红英枪冲出去。金丰逸心中一凛,心想:我这么大摇大摆的拿着红缨枪出去,只怕给那要女人出来。

他看了看天色,只见夜色如墨,天幕无光,心中暗暗欣喜,如此夜晚,真是天助我也!”出门一看只见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每间屋子都有亮光。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正在犹豫不决时,从客栈外屋传来说话的声音,金丰逸一听,正是今天进来的那朱雀的口音,心中暗叫:“来得好!”

转身躲进屋里,暗云神功窃听谈话,只听另一个女子说道:“这次正道广邀天下豪杰在岳阳楼开武林大会,宗主派我等现在岳阳先布置,等到他们到齐了,再一举将之歼灭。这些可恶的正道,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