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渺宫的日子是安逸的,将外面的杂事全都交给了云罗后,洛潇就很悠闲的种种花、心血**时做点好吃的,很悠闲,但又何尝不是在安静的日子中等死?钰涵并没有回来呆多久,在证实了慕容离落中了蛊毒之后留下几个月的药就又离开了,而外面通缉她的官文仍然存在,虽然知道慕容离落有一半的原因是身不由己,但是心仍然很痛。

裹紧身上的披风,信步在外面走着,白皑皑的雪将大地全都覆盖住了,甚至连远处屋子的黄砖瓦都遮了个密不透风,一片银白的世界可以让人忘记多少忧愁和岁月,好在这个世界也是很奇怪的,月份的算法很类似二十一世纪的阴、阳历算法,不过至于到底是怎么分的,她倒是从来都没有弄懂过,刚来的时候是不想懂,现在则是懒得去懂,反正只要是知道了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下着大雪可是仍然阻止不了飘渺宫中各家各户喜庆的气氛,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触目可及的都是小孩穿着新衣裳到处蹦蹦跳跳,火红的灯笼也是高高的挂起,只是这个时代却是没有贴对联这一说法的,不过地道的小吃倒是都准备了不少,在这些人眼里,洛潇无疑就是他们的宫主夫人,是以都是对她尊敬的不得了,这不,她住的房间里都快被那些吃的给塞满了。

虽然飘渺宫的人大部分都是习武的,可是常年呆在山上的他们没有那种逞凶斗狠,反而是很单纯的,每次看见他们那清澈的见地的双眼,都会有一种沦陷在里面的冲动,所以,虽然洛潇每次都对他们解释说她跟他们的宫主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每次又都无奈的住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信嘛

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是也许平淡也是一种福气,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一阵寂寞和孤独,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云罗已经将锦潇完全的迁至昭正,不过万幸的是,慕容离落恨她,但是他却还记得和程泽的协议,所以,现在的程泽就在来福的帮助下打理昭正,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就平定了内乱,也将昭正带上了另一个台阶,感觉现在好像什么都可以放下,却又觉得什么都放不下。

“,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紫陌站在洛潇的身后,看着那个稍显落寞的身影和落了一身雪的身子,“,”轻轻的将她身上已经打湿的披风拿了下来,换上手上的,“别看了,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你不觉得这雪很美吗?”洛潇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的树梢上,有点不堪雪的重量而摇摇欲坠的晃动着,用帕子掩嘴轻咳了几声,失神了一下,却又极快的将手帕紧紧的捏着,转身,对着紫陌笑了一下,就往会走。

看着终于肯进去的洛潇,紫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自己有说不出的心疼。

吃晚饭的洛潇就那样的躺在,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者是没有等,只是就那样任由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者根本就没有一年?!

冷煦泽站在门外,静静的站着,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洛潇,突然觉得冷,裹了裹身上并不存在的披风,失落感从心底里蔓延,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她为什么会让他有一阵无力感,就像——就像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为自己和她倒了一杯茶,“起来喝一杯茶吧!”

“好啊,”走到桌爆神情依然没有半点的起伏,如同是深水老井不起半点波澜,对于他的到来也丝毫的不觉得诧异,也许是不关心,冷煦泽有点自嘲,“什么时候回的?”

意料之外的问话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半响,没有回答,沉默,终于,“我以为你会什么都不关心。”话,还是这么的问出了口。

“我们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吗?”

“一直都是,从开始到现在

。”

虽然一直都知道,但是这句话从她的嘴里是那么的肯定的说出来时,冷煦泽还是觉得他受伤了,心痛的蔓延时那么的明显,可是痛却不是她可以看见的,“是吗?好像是?”自问自答的说了一遍,看着还是冷然的她,一阵压抑的许久的无名之火终于还是彻底的爆发出来。

“洛潇,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等死吗?”眼前的人瑟缩了一下,终究是不忍,但也不能阻止接下来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五年了,我们认识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里,除了你在皇宫的那一年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剩下的日子,我们可以说是一起走了过来,你是坚强的也是聪明的,你的坚强让你在任何逆境里都可以站起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建起锦潇,云罗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在这期间吃过多少苦,可是你都咬牙撑了下来,你也是聪明的,你颠覆了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所以偏见。”

沉吟了一会,生意变得有些许沙哑的他接着道:“可是,我现在想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属于几百年以后的人,那么从你到这里来的那一刻,你就是在被动着赚你忍受不了慕容离落的三宫后院,所以你放任他伤害你,洛潇,我不相信,对于他那种种并不算完美的伤害你会半点都没有察觉?”

终于半天没有反应的洛潇了一下,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退了下去,自己真的没有察觉吗?真的没有吗?她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不,有,说没有事自欺欺人,心,停顿了几秒,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再然后你出了宫,直至我们遇上,你一直是在走着,却也一直是被人推着在赚因为你的身上有责任,有云罗、有程泽、有红昭也许甚至还有我,你过得不快乐,我从来都没有讲过你真心的笑,永远是那种淡淡的却又对一切无所谓的样子,我甚至在想,会不会再下一秒你就会离开。对于以前的洛潇我不知道,阴差阳错之下我救了她一命,却又被她一厢情愿的说是私定终身,所以我很干脆的逃之夭夭,”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有很多的事情都是阴差阳错,遇上你不也是吗,还有你的到来。一直往后,很多事情都在我们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之下到来,包括红昭的死,还有你的毒。也许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你去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现在的我只想守着你,不管你以后究竟会和谁在一起。”说到这儿停下来的他凝望着她,眼中的深情是那么的不言而喻,“直到你为了程泽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皇宫,潇潇,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也终于想清楚了,你回到这里有七分是为了程泽,剩下的三分就是为了慕容离落,也许你会否认,但是你的潜意识你还是这样的

。”

“但,就像你说的,”冷煦泽突然停了下来,过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也说短不短,可以回忆的事情有太多,可以伤心的事情也太多,“人生就是兜兜转转,红昭最后还是死在了皇宫你,你愤怒过、伤心过、报复过,可是终究只是惩罚了一个小鱼,你就这样放了手,龟缩在这一片天地里,”四处看了一下洛潇住的这间屋子,“钰涵把你保护的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潇潇,你却是在放逐,放逐者自己,也放逐者生命,你没有为自己活过,但是现在就是你该争取的时候,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红昭,哪怕你真的找不到解药,但你也可以在剩下的日子里活得很好。”

洛潇笑了,是那种很开心的笑,“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也可以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因为是你!”

“——”洛潇停顿了片刻,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也许我真的是太消极了,就像你说的,我真的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清醒过,很多次,我都宁愿这只是个梦,但是,现实终究是现实,我逃不掉的,既然如此,那不如好好的活下去。”端着一杯早已经冷掉的茶站了起身,走到窗爆漫天飞舞的雪花溅到了她的脸上,化成水流了下来,“很多事情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会在下一秒回去,所以在宫里的时候我没有去争,其实潜意识里估计是想说争又如何,我洛潇始终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已经很坚强了,”冷煦泽看着还是在看着雪的洛潇,走了过去,手停在她的肩上,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挫败的将手放了下来,就那样背在后面,只是双手仍有些,“我真的很想看看是怎么样的环境养成了像你这样的女子!”

“我并不算坚强,如果是的话很多事情就不是这样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环境嘛,绝对是你所不喜欢的环境。”有点俏皮的对着他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那里讲究的是男女平等,而且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制,哪像这儿!”

“法律?那是什么?”

“想知道,那就陪我下山走走吧,都已经憋了这么长时间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