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要是慕容离落的妃子了,你还这么维护她干什么?”穆心柔擦去嘴角的血丝,嘲讽的狠狠的打击着他的心,“你再怎么爱她又怎么样、你再雄她又怎么样?她不要你,她不要你,陆晴川,我告诉你你做再多都没用,因为她不要你,哈哈——”满身的鲜血,狰狞的面容,已经陷入半疯狂的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话会更加激怒眼前的男人,只知道发泄,她一个人痛苦也未免太不公平了,要下地狱大家一起下,一个都别落下。

陆晴川抬脚狠狠颠了过去,看着她在地上滚了几个圈,“那是她的选择,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有什么小动作,我不介意让你提前下地狱。”砰的甩上门,愤然而去。

昭华殿

左少无奈的看着满地的碎片和混乱,和夜对视了一眼,看着发泄够了坐在地上猛喘气的主子,嘴唇无声的嘟囔了几声,关好门,就那样守在门口,他们,从来没有看见主子发那么的脾气,映像中的他永远是那么的冷静,不,应该说是冰冷,冰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冰冷的不近人情、冰冷的哪怕是他的孩子也从来不敢与他交谈,永远都一个样子的他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今天的他,如果是之前他们两个会为主子对着洛潇的微笑而诧异,那么今天恐怕是太阳西起东落吧,当主子在看见躲在暗处手中的刀即将射向屋内毫不知情的洛潇时,他的怒火几欲将世界毁灭。

愤怒的他毫不怜惜的将穆心柔给拖了回去,一向不是逼上梁山不动手的他却对一个女人动了手,而且还是他曾经允诺会保护的女人。左少和夜对视了一眼,听见屋内慢慢停歇下来的躁动,主子,今天的怒火有一大半是因为后怕吧?!怕他来迟一步就会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吧!

洛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主子对你如斯?!

夜看着天空,心里是满满的猜疑,希望,希望,这个女人不会让主子受到伤害吧,不然——拳头紧握了一下,脸上还是雷打不动的冷漠。

一样的夜、一样奠空,只是连风都不自由了,心,还会自由吗?洛潇斜倚着在走廊的柱子上,冷冽的风就像刀割在脸上,明明从远处看起来是那么轻柔妩媚的风,走进了才会发现刀刀伤人。手,无意识的磨砂着柱身,望着天际有些浑浊的夜月,就那样靠着沉入了属于她的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躺在**的自己和身上厚厚的棉被,苦笑了一下,外面奠有些阴沉,难怪昨天晚上的月亮模模糊糊的,撑着有些酸软的身子,起身,慢腾腾的洗漱了一下,头,还是有些沉重,是有些感冒了吗?呵,谁让不自量力的她大冬天的在外面睡觉,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小姐,起来了吗?”门外传来霓裳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

“嗯,我已经起来了,进来吧!”扬声冲着外面喊道。

吱呀,霓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着已经穿戴好的她这才放开手脚,手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早膳。

“你吃了吗?”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香气四射的食物,摸了摸肚子,苦笑,实在是没什么食欲,不过,怎么着也得塞一点吧,这份早膳都不知道是等在门外边的霓裳热了多少回,才能在她一醒来时就能吃到,看着还站在一旁的她,眼神示意她坐下。

“谢谢小姐,我已经吃过了。”霓裳露齿笑了笑,露出两边的两颗小虎牙,手中递了一叠账本过来,“小姐,这是云罗从昭正快马送过来的!”

随意的扫了两眼,“放在一边吧,告诉云罗,开始收网。”布置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吧,反正连今天也就只剩下五天了,那么,也需要他来陪葬吧!

“是。”霓裳起身,随即准备出去,却被身后的人唤住。

“我今天会去昭华殿,你有事就去那儿找我吧!”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着嘴角的溢出道汁。

“是!”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不过是短短的一天而已,御花园中很多昨天才开的灿烂的话今日却全部都化作了花肥,大脑里突然出现了这首诗,苦笑,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早点到来,没有纷争、没有夺利、没有仇恨,有的只是闲云野鹤般碉园生活,只是现在,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有些恨,是注定抹灭不了的,旁边的一片花丛应声枯萎,徒留下一片散乱的。

陆晴川笑嘻嘻的摸着洛潇头顶的乌发,整整齐齐的头发愣是被他揉成一团乱,不顾她抗议的眼神又笑嘻嘻的拿了一把梳子重新将她的头发给梳好,只是在她的不注意下从袖底拿出一支流苏状的玉钗插在了她的发中。

洛潇回头嗔怒了一眼,“讨厌,你就不能不要每回都揉我头发啊,每次都是被你弄得一团乱!”

“呵呵。”在她的瞪视下汕讪的将又准备揉头发的手给收了回来,“那不是因为你以前的头发一直都是短短的嘛,也就刚刚齐肩,每次想玩一下都不行。”

“合着你把我的头发当做玩具了啊。”洛潇不满的斜睨了一眼,小口的轻啜着茶,随即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习惯啊,“你在这儿还习惯吗?”

“凑合。”随即也跟着坐下,端了一杯茶,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怎么,你准备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啊?”

呃?愣了一下,眼睑低下,一心一意的凝视着握在手中的茶杯,晃荡了一下,茶水在杯中荡出水纹,一圈一圈的又向四周散去,又重新恢复平静,半响,又晃开,“很快,最多十天吧!”五天是最后的期限,剩下的五天让这个莫离王朝湮灭应该够了吧。

双手交叠的放在后脑勺,很难得的悠闲时光,不是身体的悠闲,而是心的自由,看了看旁边脸上的嘻皮笑脸还没有完全收敛下去的晴川,时光穿穿梭梭,似乎很多往事都可以在一瞬间回到面前,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才是昨天才发生的,可是明明已经是沧海桑田,呵,什么时候她的心竟然变得如此的苍老了。

晴川吸了吸鼻子,仍觉得不罢休的他还是忍不住丢掉形象使劲的揉了揉,惹得一旁的洛潇笑得花枝乱颤。

只是,为什么这种快乐竟然是如此的虚假呢?

室内陡然的沉默了下来,没有你来我往的逗笑、没有刻意的大声欢笑,脸上的笑容逐渐的退去、退去、终于,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寒冷突如其至,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洛潇都感觉到她的脸是那么的僵硬,该问吗?也许,应该吧,她不该寄希望于苍天,苍天不会去怜悯她这个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自食其力原来是这么的累。

“你,在宫里的这段日子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吗?”对不起,晴川,我不得不问,煦泽的生命就系在我的身上,哪怕我是如此的不希望问出口。

愕然的呆愣的一下,配上他那一张妖艳到极致的脸庞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只是那一瞬间是冰冷的,随之而来的是有些不解的微笑,“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熟人呢?要知道,我唯一的熟人就是你哦!”熟的不能再熟的爱人,悄悄的在心底补了这一句话,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避开了她的双眼。

将眼睛稍微的闭上,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咽下喉的瞬间却将喉咙割帝,一道一道的划过心口,他应该不知道吧?其实他真的很不会说谎话,每次说谎时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不自觉的移开的视线还有通红的耳垂每每都让她爆笑不已,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的习惯似乎还是没有改变哩?!

“是吗?我还以为凭你这张妖艳的脸会勾搭上几个美女呢?”睁开双眼,刚刚的沉重就好像直视每个人的错觉,洛潇又一次的拿他那张一百零一次都不愿意提及的脸来开玩笑,惹得他一脸的不满。

高涨的温度没有在意两个人内心的冰冷,只是在日落夕阳中持续着让室内变得温暖如春。

而御书房则还是那么的冷寂,慕容离落有些累的样子瘫软在龙椅上,那金黄灿烂的颜色却不能让他的脸色有丝毫的嫣红,只有苍白和掩饰不住的心痛和。

萧逸看着不知道是哪个宫女或者是太监放在御书房内的花朵,开的姹紫嫣红,但是无根的它却熬不过今天的寒夜,明天伴随的就是枯萎和叶的凋落,“她真的已经动手了吗?”

“你以为她会手下留情?”慕容离落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心中的那抹痛却不知道是为了她亦或是他?

“你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别这么自责。”萧逸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曾经他也怨过离落,只知道是他在无休无止的去伤害她,却忘了,也许,被伤害得最深的人就是他自己,血流满地的皇宫怕是让盛开在这里的花的根茎都是血红的。

端起放在一旁已经冰凉的茶水,就那样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全喝了下去,水将牙齿冰的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沁入五脏六腑的冰冷在心口处肆掠着,“我自责的是我明明是那么的想保护她,可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受伤的人竟然就是我自己,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萧逸默然,有些无言以对。

“看吧,其实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突然的哈哈大笑回荡在空寂的屋内,只显得悲凉,“那么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说不得我还会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呢,反正,”起身朝着门外走出去,“我也已经累了!”徒留下一个背影给身后的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