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乐,你就那么想离开这个地方吗?你就宁愿去求唐徹,去求陵越,也不宁愿让我帮你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张峰暴怒的捉住她的手,满身怒气的质问着眼前这个女人。

得知李云乐想要离开这座城市,想要从此就这样消失,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盛满了怒火,她居然就想这样从他眼皮底下走人,居然就那样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对,我就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去求唐徹,因为他比你强,我去求陵越,是因为他也比你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李云乐也是生气了,这个人到底凭什么老是管制着她的生活,凭什么老是关涉她的人生。

“我不满意,你不就是想要彻底的自由吗?彻底的摆脱被人掌控的感觉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不求我是吧,那我就是要插手,我倒要看看,没有他们的帮助,你还怎么狂?”

张峰一把拽过她,李云乐就那样被拽倒在沙发上,李云乐抬眸怒瞪着这个男人。一下子站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再掌控我,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两个人似乎都是失去了理智般吵得不可开交,闹到最后,张峰一气之下,动用一切自己可用的势力,堵住她所有的可想之路,扣留了她所有的证件。

李云乐看自己的希望活生生的夭折在张峰的手里,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悲伤都一涌而上,顾不得半夜,就这样冒着大雨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她原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够懂她,她不能让他放下他的家业,所以她选择了一个离去,而张峰,此刻她不确定他真的懂她?而她那么坏,又怎能配得上他。

求唐徹是为了不愿拖累他,求陵越,因为她知道他不会随她一起,一起自由的走遍世界,所以她选择自己走。

如果不适合,那么再多的喜欢也是多余的。

张峰,对不起,对不起……

爱,一字足以让人心千流百转,刻入心扉,爱,有时啊,卑微的让人不敢去说,有时却又伟大的让人感动。她曾如此骄傲,如此任性,但是她真的不愿再失去什么,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会让她痛的地方,离开这个会让她内疚的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最后踉跄的跌倒在路边,任由大雨落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一个无神的娃娃一样,空洞而又绝望。

她不过是为了自由,她没错,老天啊,你怎么总是辜负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我如愿一次,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年一年的,我一路靠自己走了过去,为什么要在我快得到的时候,你就那么残忍的让所有的希望变成绝望,老天,你太狠了。

她不过是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她有错吗?她一直都拼命的奔跑在人生这条不知何时会变动的轨道上,她每天每天都彷徨失措,每一夜她都在想,明天她又即将会迎来怎样的变化。

她开始大哭起来,深秋初冬的夜晚,风夹杂着寒凉的雨,拍打着她,一如她那颗冰冷的似乎不会再有人能捂热的心。

她恨,恨这个世界。

她恨,恨她的家人。

她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权无势。

太多太多的恨,太多太多不能言明的痛,都积压在心头,她曾有多痛吗,谁懂,她曾有多苦,谁知,她曾有多累,谁明?

此时,张峰赶到,看到她跌倒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他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拥她入怀。

他紧紧的抱着她,他也不想这样逼迫她,他也有想过放手,可是他真的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

倾了心,用了情,怎能轻易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他坚信,放手,绝对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结局。

大雨下了一夜,雨后的清晨,美的醉人,而静远醒来,呆愣的看着床的另一边空空的,心里居然有一种像是空荡荡的感觉。

这种像是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忽然那个人离开了,总觉得心里空的难受。她这是在想他了吗?想那个从来都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她生活中的人吗?什么时候,她竟如此习惯于他的存在了?

有的时候习惯一个人,比爱上一个人更可怕。

静远怔怔然的起来赤脚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透过窗仿佛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忽然,一辆低调的奥迪出现在了唐宅大门,而走下来的人是陵越,而他怀中是风月,静远眼尖的看到那神似风月的身影,马上按了内线让乐叔请他们进来,自己匆忙的换好衣服走了下去。

刚下到一楼,看到昏迷的风月躺在沙发上,静远诧异了一把,快速的走到风月身边。确定风月没什么大事,还是叫乐叔赶紧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才怒目看向陵越。

“她怎么了,为什么你一回来她就会变成这样?”

“她没事,是我把她打晕的。”陵越抿着唇,眉紧紧的蹙着。神色沉重而又心疼。

那天,风月尾随着他们,最后他发现了她,及时让她停止了对他的跟踪,但是还是让那些人察觉到了,也不清楚是谁放出的风声,说只要抓住风月,他陵越必败。

他绝对不会让风月处于危险的处境,而呆在他身边,就是最不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想到了唐宅,这个他动用军事力量都无法撼动半分的地方,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有一个请求,让风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要让她离开,等平定了,我就回来接她。拜托了。”

陵越异常认真的看着静远,甚至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静远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陵越不会如此,而这肯定对于风月的安危有关,她当然也义无反顾。

“好,我答应你,我会看好她的。”

“谢谢。”陵越说完,不舍且眷恋的看向风月,最后如来时般匆匆就走了,静远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悻悻然的看着他大步离去。

静远怕风月躺在沙发上不舒服,拿了枕头让她垫着,这时,静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疲惫之色,仿佛像是几日几夜不曾合眼一样,风月也是一脸的苍白,她知道两人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家庭医生,金利被请了过来,本来就准备今日过来常例检查的,只是早了一点。

静远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觉得他有点像金客,只是在心里猜测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因为约翰正在非常认真的检查着,她怕打扰他检查。

一系列检查下来,金利才确切的跟静远说。

“她没事,只是被人打晕了,醒来就没事了。”

“呼,那就好。”静远这才展开笑颜,挠了挠头才不好意思的看向金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金医生,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就让你过来了。”

金利听罢,哈哈一笑,倒也觉得受宠若惊了,唐徹的太太这么有趣啊,看到这小丫头就觉得莫名的亲切起来,要是换成是唐徹那小子,早就说他怎么不再早点了。

说起来,他们金家和唐家也渊源颇深,一直交好,直到现在,唐家是他们金家的恩人,所以即使他现如今已身价不菲,任然愿意做唐家的家庭医生的原因就是这个。

在乱聊了一会之后,静远才知道,原来金利是数家知名医院的院长,擅长中医,却娶了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国美女,一段跨国奇缘,让静远有兴趣极了,一个中医和一个外国美女的美丽邂逅,光是想想就觉得异常的浪漫。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金客是他们的儿子,只是金客还真的就是完全继承她妈妈的样子,金发蓝眼,只是混血儿看起来更神秘帅气。

“静远,我帮你把把脉吧。”金利可是没忘记唐徹的嘱咐,他说他家那位小妻子经常血糖低,让他帮忙调理一下。他听来,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唐徹关心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好。”静远爽快的把手放在他放出来的垫着手的东西上,好奇的看着他把脉。一双清眸不明所以的看着金利那逐渐放大的笑容和愉悦。

“金叔叔,你笑什么,难道我的脉相你听出了将军令?”静远忽然幽默了一把,倒是把金利又一次逗笑了。

“将军令到没有,倒是听出了送子令啊。你呀,准备做妈妈吧。”金利一脸愉悦的看着静远,笑的慈祥而开心。

“我怀孕了?”

静远一听就懵了,做妈妈,意思是她怀孕了?不过,这依照金利几五年来的行医经验,他把的脉一向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只是她真的要做妈妈了吗?这孩纸的到来让她有点五味杂陈。

“嗯,都已经两个多月了,确切的怀孕周期你明天过来医院再确认一下,我院里还有些事,就明天见了,静远丫头。”

“好,金叔叔明天见,记得先别告诉唐徹。”静远从发懵中回过神来,冲着金利喊,金利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扬长而去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表示他懂。

看到他老顽童般的模样,静远笑得好不灿烂,想起之前,唐徹带着她一起到公司开会,唐徹盛怒之下,唯有这个金客还敢嬉皮笑脸,这一瞬,静远好像知道了,金客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原来跟他老爹一个样,像个孩纸一样。

静远在金利的车子走远后,才开始看了看四周,发觉乐叔他们都不在这边,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忘记了他们,要是他们先告诉唐徹,那就没意思了。

只是,她真的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个孩子了吗?她做好心理准备,完全接受唐徹了吗?一瞬间,慌乱在喜悦之后涌上心头。

她喜欢上唐徹了,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份喜欢是否已达到了爱的程度。

这时,风月开始缓缓醒来,抚了抚自己的头,她被打晕了,她说过她不怕,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让她陪着他?为什么,因为担心她吗?还是他回来了,只是一场梦,一场太真实的梦?

静远看沙发上的人儿动了动,转过身去,紧张的问风月。

“风月,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风月抬眸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再看到静远一脸担心的模样,心下了然,这是唐宅。

“陵越把你放这,说让你别离开这里,等他平定了,他就来接你回去。然后就走了。”

“你说,是陵越把我带到这来的?那他为什么又丢下我了,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了。”风月一脸惶恐忽然紧紧的抓着静远的手,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原来,她不是做梦,原来,他真的回来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是,他回来了,那不是梦,不是梦。他不会不要你的,放心,他也爱你,我可以保证,你别这样。”静远见此抱住了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这个样子的风月,让静远心疼,她曾经唯一这个男人抑郁三年,疗养过后才刚刚恢复以前的生活,但是陵越又出现了,这个让风月疼,让风月爱的男人又出现了。

她现在要想办法让风月冷静下来,不能让她又钻进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陵越不是不要她,只是因为陵越也爱她,所以才会把她丢在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