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來,是有什么想法了么?”朗清月也并沒有放弃这件事的查探,毕竟这事关乎宫绯缨本身。两人几度在这件事上与死神擦肩而过,想要不在意都很难。

宫绯缨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我有一个假设,如果这人当真有这般大的能耐能够穿梭于各国撒下这么大的网,那么要想不叫人知道便是只有一个办法!”

“找人替他出面!”就像是夙墨,还有温言!

“对!”宫绯缨微微一笑,继续道,“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假设,假如这人需要找人在外面做事,要面面俱到,是不是就一定要各方各面的人?”

这一次朗清月蹙了蹙眉,若真是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那个秘密将该是多么惊天的大秘密了?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布置了更甚十年之久,那么所求就该是多么巨大!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发现宫绯缨的面部表情也是非常的凝重。这件事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的猜想,忽然想起边关的事情,朗清月的表情愈发凝重了起來,这些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之前西平的时候,两人曾经再次中过魂牵梦绕的毒,宫绯缨也曾经多次说过被人跟踪过好几次。那么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若真的是,为何得知两人都还活着的时候,背后的人却沒有为了要隐藏这个秘密而杀人灭口?

“看來这件事不简单!”朗清月不无担心的道,接着又将边关的事情大致同宫绯缨讲了讲,还有他关于这一件事的分析。两人交换了所有的想法和信息以后,发现事情果真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危机社稷江山!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叫玄武继续去查!”担心当年宫府的事情再次发生,朗清月不得不将宫绯缨隔绝出來。

宫绯缨自然是明白朗清月的担忧,不过她却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朗清月,边关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了,如今还有这么一个隐忧!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不会乱來的!”只有一再的保证,朗清月不知道她本人对于灭门的事情其实感觉并沒有他想象的严重,毕竟那些人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并沒有真实相处过。

而她之所以去管这事,是因为她本身的身份就早已经脱不开了,说到底也是迫不得已而已。更何况洪拓是因为她才死的,还有宫府的一干人等,若是此事解决不好必然会连累许多不相干的人,就说绿芽也还沒有从相府脱离出來。那么她就更加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其实朗清月对于宫绯缨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她自己的估计,连她沒有想到的事情都已经替她想到了。宫绯缨非要亲自解决这事还有一个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那便是那个叫夙墨的男子。那人欠她一个解释!

想了想又想最终还是沒有强力阻断宫绯缨继续查访这件事,只得退了一步道:“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是你何时何地,身边必须跟着无心和七漪,或者是玄武白虎!”

听到朗清月要将玄武白虎留下,宫绯缨立刻不干了,两人一再商讨,最终才决定了让他带走白虎,留下玄武!至于为何要留下玄武,自然便是因为玄武无疑是所有人中思虑最为周全,最是沉稳有主见且武功还不弱的人!

对方有温言那样的狡猾之辈,又有夙墨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还有一干暗中沒有出现的高手,宫绯缨不敢托大便是答应了下來。

“王爷!”门口忽然传來一阵敲门声,一般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朗清月的下属便是不会选择两人在一起时前來打扰。只是此次來的人却有些特殊,所以便是只得前來通报!

朗清月深知这一点,便是出声问道:“何事?”

“王爷,下面有一个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您说,希望一见!”朗清月听完便是蹙了蹙眉,却又听外面的人继续道,“那人说是西边來的旧友!”

听到这里宫绯缨眉头一跳,两人对视一眼,朗清月便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宫绯缨待在屋子里等着,有些无聊了便是走到了窗口边上,伸手推开窗户。随意楼取得是闹中取静,正面是繁华的主街,后面却是一些文人墨客常常聚集的亭台楼阁!

看着一排排已经吐出柔嫩叶子的垂柳,柳条儿随风摆动着,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荷塘,里头也是一改颓败之色,已经渐渐有了一些荷叶卷曲着露出了水面。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清新的味道,含着一些花香和一些阳光的清爽味道!

“呼----”吐出一口浊气,刚刚的郁结似乎一下子便是不见了,替代的是满心的宁静。看來春季不仅能够万物复苏,还能叫人忘记了烦恼,充满了希望!

“这里的景色很美!”突如其來的声音将打破了这片宁静,宫绯缨稍微有些不悦的转头去看,正好见到坐在马车上面仰视着楼上的宫绯缨的秦画!

秦画今日着一身碧色衣衫,衬着春景倒是和谐的很,只是不知道为何,宫绯缨对他实在是有些喜欢不上來。按说秦画也沒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加沒有招惹过她,即便知道他是夏侯翼的人,但是明面儿上倒是并沒有做出利益相悖的事情!

而宫绯缨却就是不喜,每次同他说话都有一种正在上当受骗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奇怪,宫绯缨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就像是他开的店!无论是成衣店,亦或是玲珑阁之类的,装饰都是怪异的很,一座座威严的像是寺庙一般!而偏生秦画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有些故弄玄虚!

“宫小姐,不要急着走,若是不听在下把话说完,你兴许以后会后悔也说不定!”故弄玄虚,宫绯缨呲之以鼻,伸手就要关起窗户來!

却又听见窗户外面高喊了一声:“宫小姐,可还记得益州?”

益州?宫绯缨愣了愣,然后猛地一把拉开了窗户,只见到一辆马车绝尘而去。秦画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探出车外,对着宫绯缨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宫绯缨气急,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怎么了?”朗清月进來便是见到宫绯缨怒红了一张脸立在窗前,双目圆瞪几乎要将整个窗户烧尽一般。

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发现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才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爱故弄玄虚的骗子!”宫绯缨气呼呼的说完,沒有过多解释,拉着朗清月就离开了随意楼!

直到上了马车,宫绯缨才开口问道:“刚刚是何人找你?”

朗清月把玩着宫绯缨肩头的一缕头发,故作神秘的反问了一句:“你猜猜看,若是猜对了为夫有奖!”

上上下下看了看似乎心情不错的朗清月,宫绯缨摸了摸耳朵,垂头思考。倒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奖励,而是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而已!

从西方來的旧友,若是夏侯陌的话,应该还沒有那么大的担子直接派人到狄城來。毕竟只是合作关系,有谁会允许别人到自己地盘探听消息的?而且说到底两人最终也会有利益冲突,现在合作也不会是永久的合作关系,两个都不是什么沒有野心的人。最终也会是个敌对的境地!

朗清月的人际关系她不说全部知道,比较重要的几个还是知道的,而朗清月那般问就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所以这个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是萧白的哥哥,银!”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个答案,朗清月表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银,不过有一点却是错了!”

“哪里错了?”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萧白不姓萧,姓墨,萧是母姓!”宫绯缨惊讶,竟是从來沒有听过这等事情,不过墨这个姓倒是有些少见。

“虽然错了,为夫还是有奖!”按住宫绯缨的后脑便是一吻,直到下车时宫绯缨脸上还是红红的。看着朗清月的表情十分的不善,微红肿的嘴唇叫人浮想联翩!

宫绯缨叫人将王伯和华月见也给请了來,这两人已经算是自己人了,除了沒有住在宫府,几乎可以算是一家人了!接收到王伯少见的笑脸紧盯着自己,宫绯缨面色一红,暗中狠狠踩了朗清月一脚,朗清月含笑甘之如饴!

而子悦和萧白依旧是不消停的样子,最近似乎又是招到了许多手下,正起劲儿的摆弄着,席间就属两人最是活跃。倒是增添了许多欢乐,李爷爷和李奶奶笑得最是欢快!

只有一个人有些格格不入,那人便是华月见!宫绯缨发现华月见整个人似乎又是瘦了一些,和前段时间不同的是连精神也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疑惑也沒有当着众人的面问出來,而且可以感觉到府中的人都是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題,这一点就大大的有问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