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吩咐玉镯道:“准备水,爷要洗洗家有财妻。七月,你和奶娘将大小姐领下去也洗洗。”

丫鬟们答应着全都忙去了。

小妹妹在睡觉,胖妞一听说洗澡,高兴的玩水去了。

袁瑜蓉将奶娘叫来询问了小女儿的情况。曲瀚文冲了个澡,出来才对袁瑜蓉讲起回城里的情况。

“母亲把屋里的摆设全换了,素净的很,尤其是她的正房,好像是庵堂一样,到处都是佛珠、经书。母亲见了我第一句就问,二儿媳妇身子恢复的如何?看到胖妞还夸了一句,玥儿长得真漂亮!”

袁瑜蓉张大了嘴呆呆的听着,接着失笑:“说什么呢你!”

曲瀚文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是真的!母亲一句嫌弃的话都没有,看那样子……似乎也没带着讽刺什么的,总之,真的好像转了性子。”

袁瑜蓉一点都不信:“不可能!肯定是因为我没去,婆婆……”

曲瀚文失笑着摇头:“没亲眼见,谁要是这样跟我说我也不信!算了,总之,没找麻烦就行!”

这话袁瑜蓉赞同,曲二太太只要是不找麻烦就行!

“生丝的事怎样了?你是明天下去在看看?”

曲瀚文点点头:“嗯,明天下去,可能要转几天,两三个村子,三四天就能回来,主要看看生丝的品质和大概能出产的数量,基本上心里有个数。”

“这次小心点。”袁瑜蓉道:“还是带那几个护卫?”

“还是他们四个。”曲瀚文笑着安慰道:“如今这四个人也是很仔细的,前几天下去,还派了一个出去探路家有财妻。跟出镖一样,放心吧。”

袁瑜蓉点点头。

“你歇会儿,我去书房看看地图。”曲瀚文说着出了房间。

袁瑜蓉想了想,对门外站着的玉镯道:“你去院门上叫个婆子,去跟竹妈说。明日将牙婆叫来。”

玉镯答应一声急忙去了。

袁瑜蓉进了里屋,夏天午饭吃了,她总感觉眼皮发沉。养成了习惯必须睡一会儿才行,脱了外面的衣裳,银镯过来将她扶着上了床。她吩咐一声:“我睡会儿。你去跟七月说,大小姐洗洗就叫出来,哄着也睡会儿觉。”

“是。”银镯答应着,扶她躺下,给她盖上凉被,出去将她的话传给了七月,又回来,和素镯一起守在门口。

十月脚步很轻的来到了上房。看到银镯和素镯守在了门口,她知道,奶奶必定是歇午觉了。

她脚步有些踉跄的跑回去。紧张的手都在抖,回了自己的耳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打开箱子,最上面放的就是她精心挑出来的衣裙,这还是奶奶赏给她的,一条粉红裹胸丝罗纱裙,外面一件同色丝罗半高领短衫。

去年底的时候,九月出嫁,奶奶赏给她的陪嫁,里面有一件跟这差不多的裙子,那时候,十月拿着羡慕的瞧啊瞧啊,简直都舍不得撒手,奶奶终于答应给她也做一件……

脱光了身上的衣裳,连肚兜都没穿,穿上了裹胸纱裙,十月在铜镜前照来照去,脖颈下白嫩一片,纱裙根本就是透明的,里面,小小的还在发育的乳|房看的清清楚楚,十月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了,但是,必须这样!那个妾也是这样打扮的!

她穿上外面的短衫,在照了照,虽然这还是挡不住胸前的春光,但是她还是将短衫的带子系的松松的,只要一扯就能松开,然后在外面穿上一件罩衫。

坐在铜镜前,她将自己所有的妆盒打开,又偷偷的把七月的妆盒也找出来用了,将自己打扮的娇艳欲滴。这才信心满满的站了起来,在镜前最后照了照,深吸口气,好像是出征的兵士一般,打开门走了出去。

顺着人少的游廊,绕了一点路才来到前院,到了这里就没办法避人了,十月深吸口气,昂头挺胸的往书房走。

书房的门口站着二爷的两个小厮,两人正在无聊的互相低声笑着打趣,突然其中一个直了眼看着前面,另一个莫名其妙,赶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接着也直了眼。

十月挺着胸来到门前,伸手掀帘子就要进去,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的伸手拦住:“十……十月,爷在里头……”

这位还在直着眼看十月,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全。

十月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信心陡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还要继续往里走。另一个年岁稍微大点,反应也快点,看到十月很突然这样的打扮出现,转了转眼珠有点明白了,这更不能叫进去了!

他也伸手拦住道:“十月,你这是干什么?爷在里面你也敢这样往里闯?”

“我找爷有事!”十月说道。

现在连头一个都明白了,吃惊的看着她,那个年岁大点的道:“你找爷有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事?!”

十月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错了,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不好好的说连门都进不去!她有些后悔,自己太着急了,应该端个茶杯什么的……她急忙换上笑脸道:“奶奶有事叫我来回爷!”

两个小厮全都怀疑的看着她,谁也没有让开,十月着急了,急的声音提高了:“是奶奶叫我来找爷回禀事的!耽搁了你们俩担当的起吗?!”

两个小厮来没来得及说话,里面的曲瀚文已经听见了,问了一声:“十月?什么事?进来说。”

十月立刻仰起头胜利的看着两个小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腿就往里走。

年岁长一点的小厮鼻尖立刻冒了一层汗!这要是进去了,有点什么……奶奶能饶了自己两个?他迅速的抢在十月前跑了进去,十月一愣。正要急忙的往里跑,另外那个也反应过来,身子往门口蹭了蹭,无意的将她挡了挡。

那个小厮就先进去了,进屋给曲瀚文跪下:“爷。十月……十月要进来!”他抢着进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回禀,难道说十月打扮的妖冶的很?

曲瀚文坐在书桌后面。觉着他这话说的怪异,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叫进来吧?”

小厮沉默了,只能答应着退了出去。十月已经进来了。在门口站住了,听见曲瀚文的说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出来的小厮,心里想着,我要是成了姨娘,第一个就把你卖了!

小厮也不看她,急忙出来低声对另一个道:“我得去给奶奶回禀一声,你在这里候着……爷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匆匆的跑了。

另一个赶忙答应着,悄悄伸头往里看了看,又直了眼!门口站着的十月正在脱衣裳!

小厮直勾勾看着她脱了外面的罩衫。里面的衣裳透着肉走了进去。

曲瀚文等十月进来了,急忙问:“奶奶有什么事?”然后立刻发现了十月的不同!

平常还有些稚气的脸家有财妻。此时浓妆艳抹,身上穿的……丝罗衣裙,里面清清楚楚能看见,什么也没穿……

曲瀚文闭上了嘴,眼神冷了下来,盯着她不出声。

十月紧张的浑身发抖,万分后悔自己准备的不充分,应该端个茶杯的!她怯怯的想跪下,想了想却一直站着,通红的脸低着,想了想又抬起来,但是始终不敢和曲瀚文直视,只能看着面前的案几,眼神闪烁着。

“奶奶叫你回禀什么事?”曲瀚文冷冷的问。

十月更紧张了,她这样说完全是因为门口的两个小厮不让她进来,但是爷追着问,却不能说是骗小厮的话,她紧张的思索着怎么回答,可是越紧张脑子就越糊涂,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慌乱的福了福身,轻声道:“十月……十月来看看爷……不是,是伺候……伺候爷……等爷吩咐……”

曲瀚文冷冷的看着她。

……

那个小厮脚不沾地的飞跑去后院,在门上找婆子:“快……快快!往里面回禀,就说十月去爷那边了!”

门上的婆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这叫什么事?你这是要给谁回禀?!”

小厮跺着脚,气急败坏的叫:“你就这样回禀奶奶!奶奶能明白!”

婆子看他着急的好像是天塌了一样,只能在门口叫里面的丫鬟,门口负责传话的丫鬟听了也是翻白眼,瞅着那个小厮半天才进去往里回,传到了院里,一会儿,银镯出来了,站在二门上问:“奶奶还睡着,出什么事了?”

“十月……十月打扮的……穿了件丝罗衣裳,说是奶奶命她去的,去书房了!”小厮急忙道。

银镯愣了愣,然后立刻明白了,脸上大变的转身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来到上房,轻手轻脚的进了堂屋,往里看了看,奶奶还睡着。

银镯直起身,咬着牙着急的想了想,跺跺脚急忙去找玉镯商量。

……

书房里,曲瀚文冷冷的看着十月道:“是奶奶叫你来的?”

十月鼻尖还有额上已经冒汗了,浑身抖的很明显,鼓起勇气抬起脸看着曲瀚文颤声道:“爷……十月……十月想来……”

曲瀚文此时才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蠢东西!”他扬声叫:“来人!”

门口急的乱转的小厮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陡然精神一振!高声答应一声急忙的进来跪下:“爷有什么吩咐?!”

十月在曲瀚文提声叫人的时候,已经吓坏了,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吃吃的叫:“爷……爷……”

曲瀚文伸手一指十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叫跪在后院外面,等奶奶处置!”

小厮急忙答应声,上前去拖,曲瀚文‘腾’地站了起来道:“把她身上这件也扒了!愿意光着就叫她光着!”

十月登时好像一团软泥一样瘫倒了,哭着叫:“饶命……爷……饶……”

小厮嘴角带着恶笑,过来将十月拖了出去,直接拖到了后院的院门口,门口的婆子和先来的小厮看到了,婆子吃惊的看着,先来的小厮急忙迎上来:“怎么?”

拖着十月的小厮也不答话,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将十月扔到地上,伸手将那件丝罗衣裙用力的扒下来,扒的时候还这摸一下,那拧一下……

十月完全瘫倒了,好像是昏过去一样,被他折腾着也不知道挣扎。婆子吃惊得不知所措,踉跄了两步抢到院门上大声叫里面的丫鬟:“姐姐!姐姐快出来……”

先跑来的那个小厮一看这个情形,终于松了口气,袖着双手看着,感觉头顶都在冒烟。

门上传话的丫鬟听见外面婆子变了声的叫,急急的跑出来喝止:“鬼叫什么!吵醒了奶奶……”

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外看,然后就真的好像看到鬼一样,自己也失声惊叫了一声!抖着手拼命的捂住嘴,转身跌跌撞撞的往里跑。

玉镯正被银镯拉着出来,和她一起往上房走,然后就看到门上的丫鬟跌撞着跑进来,脸色煞白颤抖的指着外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吓得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往院门跑。

此时院门里外都站了人,两人还没有跑到跟前,就看到白花花的一片瘫倒在地上,银镯都吃惊的惊叫一声!玉镯走到跟前,紧张的看着伏在地上,上身光着,衣裳都围在腰间,连裙子也往上翻起,露出白生生两条腿的十月,又看了看旁边站的两个小厮,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的小厮躬着腰回答:“十月去找爷,说是奶奶有事回禀,小的们觉着不对,先来一个回禀奶奶,小的在那边,爷将小的叫进去,命小的把十月拉到这边来请奶奶处置……还说,身上这件也扒了,愿意光着就叫她光着!”

银镯玉镯脸色惨白,急忙转身回了院子,再也不敢耽搁,进了屋轻轻走到床边叫醒袁瑜蓉:“奶奶……奶奶?”

袁瑜蓉迷迷糊糊的醒来,迷糊的问:“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酉时……奶奶,前面有点事……”银镯声音颤抖的回禀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