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凡自然知道磨牙霍霍向自己的邵蕾心里再想些什么,不过他却是直接将她无视之后,也不管后面的学生们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兀自的点点头后,说道:“好吧,现在开始上课!”

学生们看老师要开讲了,急忙翻开课本,但等到他们抬起头准备听讲的时候却又愣住了,这老师虽然带着课本,却是连翻都没翻过,远远的给扔到了一边

。难道这老师真的已经强悍到了空手教学的程度了?却不待他们有什么反应,霍一凡这边就开始说话了。

“今天第一天上课,想来你们刚刚军训完昨天也忙了一天了,我也不想大家这么疲劳,现在就先休息下,让大家彼此熟悉一下。”霍一凡顿了顿道:“其实我今天能来这里,站在某某大学的讲台上给你们上课,可以说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虽然我也已经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三年有余,但关于我以前的教学作风好,你们下去后也都可以去打听一下,想来只要是被我教过的学生只要提起我的名字来,那只会有一个字的评价:懒!呵呵,不过不知道是该算你们的幸运抑或是不幸,你们这批学生却是我真正打算认真履行自己教师职责的一批,所以你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轰的一声下面的学生再次的又炸开了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个性的老师,竟然直言不讳的先将自己的丑事给完全的报了出来,这在华夏这个讲究尊师重道的社会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好了,安静!”霍一凡再次的敲了敲桌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只要是我认真教出来的学生,虽然说不一定个个都能出人头地,也不一定每个都能笑傲全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够听进去的我的课,毕业之后至少都可以在国内任何一家鉴定行里执掌一方。做我地嘘声,你们绝对的不会后悔!”

“恩?王文博同学,你有什么事?”

霍一凡看到下面有学生举手,正是刚才自己第二个点名的学生,王文博。

“老师,学生想请问你,我们这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因为主要学的是中外历史,文化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因此并不是很难。但是要想本门专业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在积累扎实的历史学知识的情况下,伴有更多的实践才不会让我们沦落为赵括一流。而学生看老师您一不像是非常富有,二呢在考古科学界里又没有多么大的名字。因此学生想知道老师你如何敢保证没有鉴定实践的自己可以不走眼,而你又准备交给我们一些什么?”

霍一凡看过这个学生的资料,是来自河南驻马店地区下属一个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小县城里的一名学生,看起来他虽然是新生,对这个学科还是很感兴趣,而且从他敢于这么直白的点出鉴定学中最为关键的所在,就知道他的胆子也比较大。不过霍一凡对他的无礼并不生气,因为这文物鉴定这一行当里就是要时刻存疑,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时刻先抱着怀疑的态度来进行鉴定,这也是一个好的文物鉴定师所需必备的一个条件

“今天,我准备教给大家一些最简单的东西!至于你所说的关于老师在实践上的问题嘛,我想我作为你的老师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的老师我相当有钱,有钱的到你不可想象的程度。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而且你们的老师我本身也很喜欢收藏,只我的藏品想来也够给你们学习一阵子的了。”霍一凡此时的表情极其嚣张,就只差没摆出春节联欢晚会上宋丹丹那一副红旗招展、鞭炮齐鸣的欠揍模样了。

虽然霍一凡说这话时的模样很是嚣张,但却是一下子让学生们鸦雀无声了,对华夏人来说不管在什么时候有权有势之人总是更容易被人所尊重的。虽然这些个学生们怎么瞧怎么都觉得他们的这个胖子老师不带个有钱人的模样,但却是没有人愿意做那有眼无珠之人,谁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师是不是有为人师表的怪癖呢,有钱人总是会有些别人想不通的执着的。倒是哪位金毛的爱德华在仔细打量了霍一凡手上那只百达翡丽腕表之后,再看了看明显早就与自己这位老师认识的邵蕾脸上的那副不屑模样,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看着场下满是怀疑的眼神,霍一凡为了能一下子让这些个学生们信服自己,好让以后不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装着将手放到桌子底下后,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幅将近两米平方的巨型画卷,一下子将台下众人的眼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展开一看,之间图中画高山平湖,叶轻舟随波荡漾。左方高岭斜耸,一道清泉顺势而下,注入平湖之水中。山脚林木郁然。前方乔松挺立,松下楼阁,州渚芦荻摇曳。笔墨湿润雄秀。境界深远。画上自题:“江上秋光薄,枫林霜叶稀,斜阳随树转,去雁背人飞,云影连江浒,渔家并翠微,沙涯如有约,相伴钓船归”。

“梅花道人的《秋江渔隐图》?”邵蕾第一个蹦了起来,不过却不想其他同学听到她叫声后的激动,两只大眼死死的钉在霍一凡的身上,恨得咬牙切齿。原来这正是邵蕾在蓬莱岛的静室里见到的元代‘四大家’之一的吴镇的传世之作,只不过邵蕾当时碍于师傅云霞修士在那,没敢将其收入囊中,等到后来抽出机会准备去拿时,却已经不翼而飞了。在后来云霞仙子还专门为此事批评过自己,说她过于小家子气,让邵蕾委屈到了点极点。却是没想此画竟然是在霍一凡的手里,枉费自己为他背了这么久的黑锅,竟然是连一个字都不曾对自己提过。

“《秋江渔隐图》?是真的吗?”场中大部分的学生都只是为了兴趣而报考的这个专业,以前对文物之类并没有那么多的接触,因此倒也都不知道吴镇是谁,一副茫然的样子

。倒是王文博和那位金毛的爱德华两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两双眼睛冒着吓人的红光死死的盯在画上。

霍一凡眼见邵蕾气愤的样子,心里很是茫然,这幅画还是当年他在蓬莱岛中在一次探望邵蕾的时候,因为看着不错所以才特意向太金上人讨来的,直到前些日子整理教材的时候才想起将其拿了出来,当做教学的资料之用,却是不知道为什么邵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看着她那一副恨不得要将这画给吃了的样子,霍一凡暗地里给邵蕾传音道:“喜欢的话,回头等我用完就送给你了。”

这才让邵蕾满腹的怨气平息了下去,可怜巴巴的看着霍一凡,恨不得现在那下课铃就赶快响起。

“这是真的吗?老师你不会拿来忽悠我们的吧?”虽然看着极为眼热,但王文博一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资料,还是忍不住说道:“不是说这画在台北的博物馆里吗?”因为对文物上的热爱,王文博以前在学习之余可不是没少看过各种各样的历史资料,也算得上是博览群书,因此他才会有这么大的自信,连老师都敢质疑。

“没想到,没想到啊?吴镇,字仲圭,号梅花道人,浙江嘉兴魏塘人。工词翰,草书学巩兴,擅画水墨山水,又长墨竹。人物、杂卉随意点染亦能超尘出俗。山水师董、巨,墨竹宗文同,与黄公望、王蒙、倪瓒并称元‘四大家’,善用墨,淋漓雄厚,以前学生只是在台北游玩的时候见过几副他的作品,不过却都是轻触皮毛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的真迹。妙,妙!实在是妙啊!你看这画工,你看这笔墨,那吴镇不愧被称为是元人之冠,只此一画他便当得起这个称誉!”反而是这位外邦的爱德华看到此画后,像着了魔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恭恭敬敬的向霍一凡行了一礼后说道:“尊敬的老师,学生能够再近距离的看看么?”

“可以,当然可以,我拿出这幅画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学习的吗?”霍一凡打了个哈哈,先不说这个爱德华的人品怎么样,只看他的这份痴迷,便知道他确实是真心来学这专业的。

在得了霍一凡的许可之后,爱德华轻手轻脚的走到画前,像打量自己的情人一般拿着一个特制的不会被绢画带来辐射的放大镜仔细的研究这画上的每一寸,一边看还一边忍不住的用手在绢画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良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来,喃喃的说道:“真品,绝对的真品!妙啊!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