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爱德华好像见到了自己的恋人一般死死的将霍一凡的两只手握住,连他一直刻意保持着的贵族礼节也给丢到了一边,两眼好似恶狼见了肥羊一般的贪婪之色,反复的说道:“老师!亲爱的老师!我最最亲爱的老师!您这张画能不能买给我?”见霍一凡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他又立刻伸出一只手比划道:“五百万人民币?不不不??五百万美元??不不不??五百万欧元好不好?卖给我??”

台下的学生们这才彻底的明白他们这个胖老师刚才所说的相当有钱原来是真的,虽然不知道这张画到底有什么珍贵的地方,但只看那个传说是英国某古老贵族的传人的一脸馋样,就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五百万欧元绝对不会有假,于是乎在一霎那众人看向霍一凡的眼神不仅又变了一种颜色。

“对不起,现在是上课时间,而不是什么拍卖会。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所以这位土豆同学先请坐下好不好?”但霍一凡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爱德华口中越来越多的价码产生过任何反应,只是平淡的挥挥手道。

爱德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霍一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在霍一凡绝决的回收之下,长叹一声说:“每个收藏者都会像孩子一般珍惜自己的藏品,老师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如果您有哪一天想要卖的话,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又意犹未尽的仔细看了看那副画,爱德华才一步三回头的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我今天拿出这幅画来并不是要你们鉴定的它的价值和真伪,我只想让你们从这张画里看以看它的作者想象表达出来当时的社会背景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霍一凡示意下面的同学安静后,说道:“有没有熟悉这张画作者的同学站起来为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

王文博举手说道:“吴镇,公元一二八零年生人,卒于一三五四年,字仲圭,号梅花道人。浙江嘉兴魏塘人。工词翰,草书学巩兴,擅画水墨山水,又长墨竹。人物、杂卉随意点染亦能超尘出俗。山水师董、巨,墨竹宗文同,与黄公望、王蒙、倪瓒并称元‘元代四大家’。善用墨,淋漓雄厚,兼工梅花,亦能**。为元人之冠。”

“很好,看来王文博同学对历史研究的很透,这一点很值得其他各位同学的学习,要知道咱们学鉴定这一科的对于各国的历史都要有深刻的研究。”霍一凡示意他坐下后,说道:“不过王文博同学刚才所说的还不够全面,他只说了吴镇所取得的成就而没有提到这位在整个华夏绘画史册上,也足以自成一家的画家在元朝当时的生活是怎么个光景,而我今天要教你们的,也恰恰是这些。”

霍一凡一边说着一边看到王文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批评而有任何的不满之色,反而是一脸求知欲渴的赶快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准备记录自己的言语,不由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吴镇早年与其兄师事毗陵柳天骥,曾垂帘卖卜,一生隐居未仕,足迹很少处于乡里,跟现在你们眼中的乡巴佬还要乡巴个n多倍去,被当时的人称为‘吴隐君’,因此史书都说他是个自感寂寞的画家、诗人,居室号‘梅花庵’,自命‘梅花庵主’,说白了也就是在老家自己盖了一件小茅屋住在那里。”

“哈哈哈??”下面的学生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显然是他们对自己这个老师如此幽默的讲课风格很是喜欢。

“华夏古代文人一直以一种稻草的姿态立于我们泱泱五千年的古代文化中。因为长期深受孔孟之道的影响,所以他们大多孱弱而不经风,有着最为脆弱的腰板,却要扛起最厚重的担子。在我华夏历史当中,在人们的心理长期以来有着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定标准,可以说考取仕途、造福一方是每一个古代文人心里最终的梦想所在,但是华夏古代畸形的官僚体制决定了文人既是管人,官人却不一定是文人的这种奇怪模式。”

“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华夏古代的文人大都是柏拉图式的,他们崇尚绝对理性的完美。所以以文人为官的官人,他们的从政方式必是带有浪漫的文艺色彩,所谓的‘唐诗、宋词、元曲’便是这样。而他们大多在最终也是以文人惯用的,凄美的、无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

“在我看来,这些古代的文人们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种,一是刘禹锡,‘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自以为世事无可救药,于是就自己多起来夸自己,并且忽视别人。这就是他所谓的读书人必须的清高,但说到底也还是空口说大话,根本不是治世之臣;陶渊明则是另一种,他不畏强权,因为自己做官时遭到‘折腰’之事,看破了当时的官场,才安然退出来的。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从自己做起,改变当时的那个社会,窃以为有些文人懦弱的通病;还有一种就是苏轼,他处处为官,但不受**之风的侵蚀,处处为民着想,这也就是所谓‘大隐隐于朝’的真正含义。而之所以导致他终生不能得志的原因,却就是在他自己,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他在思想上较为偏向旧党,但却偏偏又有改革弊政的要求,既反对王安石比较激进的改革措施,也不同意司马光尽废新法,因而在新旧两党间均受排挤。虽然他在各地居官清正,为民兴利除弊,政绩颇多,口碑甚佳,但他连番被贬的事实也从另外一个侧面上说明了他被古代文人的思想所局限,究其一生也只是政治官场上的青头而已。”

“而从以上的这些历史人物的身上,我们也不难看出,古代文人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最主要的并不是自己的文采,而是这种伟才是否被当权者所接受。古代的那些个文人富豪基本无一不是文人呢,也只有在文学艺术创作与当权者思想时刻保持一致,其文学才华才会被当权者所用。”说到这里,霍一凡却不管自己的这番理论是不是推翻了这些学生们心中长久以来被各种书籍刻画出的对那些个古代文人的认识,笑了笑后指着画接着说道:“而创作这幅画的吴镇,你们说应该属于我说的哪种人呢?”

“第一种!”

“第二种!”

“第三种!”

见下面的同学们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都叫喊着自己的看法,霍一凡笑着扫视了下坐下每个人的反应之后,看到邵蕾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就点着她道:“邵蕾同学,你来说一下的你的想法。”

“我认为哪个都不属于!”邵蕾迟疑了片刻后肯定的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样说?”

“说到华夏的古代画家,我却是不得不先从这些画家们在历史上的地位开始说起。”说道学术上的问题,邵蕾不自禁的板起了一张秀脸,却更是有另一番风采:“孔子曰:‘君子不器

。’在华夏长期的封建社会中,知识分子崇尚‘重道轻器’,对作为一门技艺存在的绘画,多持不屑乃至鄙视的态度,对画家持轻蔑态度,将绘画视为贱役。虽然文人在此影响之下画画因人重,不以逢迎上意、供人玩好为致力目标,而是将‘以画为寄,以画为乐’作为价值取向,故而不论人品还是画品皆可以获得大幅度的提升。张彦远所谓‘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即传达出此中的信息。”

“但是在由皇家豢养的画院画家方面,却依然延续着原来的那种仰人鼻息,供人驱使的传统格局。据邓椿《画继》载,宋代的画院‘一时作者,咸竭精尽力,以副上意。……上时时临幸,少不如意,即加漫,别令命思。虽训督如此,而众史以人品之限,所作多泥绳墨,未脱卑凡。’不但主动放弃了对艺术个性的追求,而且丧失了自身独立的人格。”

“而是元代并未设立画院,文人画乘隙而起,全面高涨,一举完成了与其价值学相匹配的图式建设,取得了历史性勋业。与之相对应,元代文人画家的地位,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明人董其昌谓‘元季高人,皆隐于画史……而使不善画,亦是人物铮铮者。’即是对这种人格提升的肯定。”

“因此我想吴镇作为‘元代四大家’最为代表性的人物,才会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之下将全部心神都放到了画画之上,而忽略了自己在仕途上的问题。”

“啪啪啪啪?”在邵蕾完全不间断的侃侃叙说之后,霍一凡带头鼓起了掌来,下面的同学们不管听懂没听懂也连忙跟着响应,剧烈的掌声一瞬间响彻了整个教学楼,却就在大家的气氛最为高昂的时候,霍一凡示意大家安静之后,说道:

“邵蕾同学不愧是已经取得了了古代历史方面学士学位的天才学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引服力。但是?你说的这些虽然都是事实,但在吴镇的这件事上却是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

――――――――――――――――――――――――――――――――――――――――――――――――――――――――――――――――――――此章是青云在查了很多资料后才写出来的,虽然与修真这两个字好像完全没有一点的关系所在,但青云只是想让大家在阅读此书的同时,可以看到历史中一些真实存在的东西。而且在这几章的铺垫之后,主角才会在后面另有奇遇!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青云,青云在这里给大家稽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