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了,扑通一声跪倒在罗道长跟前,乞求说:“请大师救我。”

“黄施主先请起,施主既已来到老道这里,你我就是有缘,何况降妖除魔本就是老道分内之事,老道我自是义不容辞。”

黄炳泉见他说的慷概凌然,心下甚是感动,从地上爬起来,低头问:“大师,我该怎么办呢?”

“如此多的鬼魂来势汹汹,依老道之意,施主要暂停晚上的营业,免得再伤害到施主的员工,老道我今天下午就好好准备准备,晚上直接去超度了这些亡魂。”罗道长说。

“那如此就有劳大师了。”黄炳泉感激的说到。

“不用客气,这本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不过,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要超度这些亡魂,黄施主总是要破费的。”

“是,是,这个明白,明白,只是不知道大师超度这些亡魂,需要多少钱财啊?”黄炳泉知道自己最后不会“净身”走出这里的,为了消灾解难,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请施主明白,这些钱不是老道我为了谋私而向施主收取,而是因为要超度这些亡魂,这些钱财都属于极阴之钱,与老道的修行是相悖的,还望施主可以明白这层道理。”罗道长再次强调。

“是,大师慈悲为怀,救人于危难,岂是那些江湖骗子的所为,黄某人明白,事成之后,黄某也定会报答忘大师的大恩大义,只是眼下,却不知超度这些亡魂,要准备多少钱啊?”黄炳泉心下暗自思索,听他的口气,此事定会花费不菲,心里不免有些惴惴。

“像这种为恶的鬼魂,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像这样成群结队而来,规模如此之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罗道长边说边掐着手指计算着,“安抚一个鬼魂少说也要一万,这二十三个鬼魂,最少也要二十三万啊。”

“什么?这么多?”黄炳泉虽然早已想到此事非钱财不可化解,但是需要花费二十三万这么多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的,凭老道以往的经验,安抚一只鬼魂的费用最少都要一万,所以这二十三万是最少的了,老道说过,像这种为恶的鬼魂,很少会一下子聚集这么多的,这次情况尤其的复杂,只怕凭老道之力也难以化解啊。”罗道长的话里明显给自己留了后路。

黄炳泉心中转念一想:罗道长所言非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鬼魂的事,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如果真的连如此神通广大的“活神仙”都摆不平的话,那自己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虽然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出来,就好像割了自己二斤肉一样,不过毕竟自己膘肥肉厚,还伤不到自己的“筋骨”。

“大师,花多少钱无所谓,就望大师能够帮我化解这次的劫难,对大师的大恩大德,我黄某人必会肝脑涂地,重礼相谢。”黄炳泉

想通了,面色立马也就变了。

“黄施主放心,老道我必会竭尽所能,让黄施主一顺百顺,财源滚滚。”

“那大师,你看这些钱,我是给你打卡转账呢?还是给你准备现金呢?”黄炳泉问。

“黄施主,”罗道长面色一沉,语气不悦的说到,“难道此刻黄施主还不明白老道的用心吗?此乃安抚鬼魂所用之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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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你怎可给老道我打卡转账呢?再者说了,老道我视钱财如粪土,平生哪里用的着你们凡人的一卡一折呢?”

“是,是,是我一时糊涂了,”黄炳泉赶紧的鞠躬赔礼,“大师莫怪,大师莫怪,我想办法带现金来,只是不知道大师何时方便呢?”

“不知者不为过,”罗道长恢复了颜色,对黄炳泉说,“老道看黄施主一片诚心,也是义气之人,化解这场危机宜早不宜迟,依老道看,黄施主今天下午就把钱准备好,我们晚上就去驱鬼降妖,请问黄施主,从这里到施主的加油站不知有多远的路程?”

黄炳泉自然巴不得越早越好,听罗道长如此一说,立刻喜形于色,赶忙说道:“开车前往的话,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吧。”

“那好,那就有劳黄施主晚上八点钟左右带钱过来,老道要为这些钱做一做法事,然后我们就去施主的加油站,但愿一次就可驱除妖孽,还施主一个太平。”

“是,是,黄某记下了,”黄炳泉听了罗道长的话,挪揄着又说,“不瞒大师,我今天早上开着车的时候好像也碰到了那种东西。”

于是,他又把早上碰到的怪事给罗道长说了。

罗道长听完,沉吟着说:“如此说来,此次厉鬼来势汹汹,光天化日,竟能显形吓人,可见道行不浅,我这有平安符一枚,你要随身携带,不可遗失丢弃。”

罗道长说完递给他一个黄色的布囊,布囊鼓鼓的硬硬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用一条不粗的红线拴着。

“谢大师,大师的大恩大德,黄某会永记于心。”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慎重的挂到了脖子上,如果是在平时,他恐怕都会忍不住要笑自己滑稽了。

“不谢,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老道分内之事,黄施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去准备了。”罗道长右手兰花指,在他面上及身上轻轻点了几下后对他说。

“那大师,我现在就告辞了,我去准备钱,晚上八点之前过来接您。”

“嗯,施主就请自便吧,不过,老道我仍有两件事要嘱咐一下施主,其一,此事万万不可与不相干之人提及,其二,这几天不要安排人上夜班,你自己也诸事小心,方为上策。”

“是,大师所言,我已谨记,谢谢大师了。”

黄炳泉从罗道长那里出来,心里是五味杂陈,一天的时间就花费了自己二十五万多,真心的舍不得,转念又一想,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没有办法,不过一想到罗大师的神通,自己能够这么快的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心下又不禁觉得宽慰,就连身上那件极不合身的道袍,现在看起来也不觉得那么别扭了。

此刻我们的罗大仙,看着黄炳泉走出去以后,打开了身后的一个柜子门,居然从里面拿出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后,就见他打开了电子邮件,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内容简单的很,只有两个图片,一个是黄色的笑脸,一个是代表胜利的手势,收件人是老郭。

当看到“发送成功”以后,就见他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晚上八点不到,黄炳泉就来到了罗道长这里,他把随身带的黑色皮包打开,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摞摞打好的钱,放到罗道长的桌面上,一共是二十三摞。

“大师,这一共二十三摞,一摞一万,总共二十三万,都在这里了。”黄炳泉对罗道长说。

“恩,我这就给这些钱做法事,”罗道长说着,拿出一块上面印有八卦图案的黄布,把这二十三摞钱全部包在了黄布里,小心的放在法台桌子的中央,然后对黄炳泉说,“施主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随后把小道童喊了进来,嘱咐道:“你把黄施主带到外屋,沏一壶好茶,听不到我的招呼,谁都不可以进来,甚至连一个苍蝇都不可以飞进来,明白吗?”

“是。”小道童答应一声,带黄炳泉来到外屋,给黄炳泉沏了一壶茶,两个人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罗道长拿出一把桃木剑,装模做样的在房间里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时还插起几张桌上画有符咒的黄纸,凑到桌上的蜡烛上点燃了,不大一会儿,房间里就随处零散的飘落着燃尽的纸灰。

罗道长挥舞着桃木剑,上蹿下跳,瞅了个空,迅速的打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黄布包裹,这个包裹看上去就和桌子上的一模一样,罗道长快速的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其实这个包裹里装的才是真正的所谓的“阴钱”,而且样子也和真钱差不多。

就在黄炳泉一杯茶水还没有喝完的时候,就听到了罗道长中气十足的喊道:“黄施主,请进吧。”

黄炳泉走进屋来,看到罗道长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青色八卦袍,头上戴着莲花瓣形的五老冠,背上背着一口桃木剑,一手持拂尘,一手拿着一件黄色的八卦袍,目光炯炯放光,让人不敢直视。

罗道长将手中的八卦袍递给黄炳泉说:“黄施主换过衣服,我们就出发吧。”

黄炳泉的加油站座落在市郊,这个地区近几年才开始开发,路是新修的,比老城市里的路宽敞的多,路灯也比老城市里的华丽美观,平时黄炳泉就喜欢开车在这周围转来转去的,因为这边环境好,感觉呼吸也通畅,心情也开阔,可是今天的他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也没有了往日喜忧不形于色的淡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今天夜色不错,风轻云淡,月朗星稀,这个时间的城市里正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时刻,可这里因为是新的开发区,所以显得格外的清净,偶尔有一两辆的车驶过,耳边传来的却是不住的蝉鸣虫叫,给人一种非常惬意的感觉。

黄炳泉按照罗道长的吩咐,已经给晚上值班的人员调换了工作时间,所以本应灯火通明的加油站现在一丁点光亮都没有,这附近暂时还没有别的项目,所以,加油站就好像一座孤城一样埋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黄炳泉现在就站在加油站的外边,他第一次感觉到这里充满了诡异之气,心里不自觉地打着寒战,现在虽然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不过微风吹过,他竟然都觉得冷飕飕的,居然打了一个寒战。

罗道长举目左右观瞧了一番之后,长喟一声说:“好大一股的阴气啊,西北方向盘踞着一股很大的阴邪之气,依老道看就是它们在作怪,此阴气不除,黄施主永无宁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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