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推着濮阳逸回到了琉璃苑,刚进院子,绿依和念锦神色复杂的迎过来,瑟缩的看了濮阳一眼,才嗫嚅唤道,“小姐……”

“怎么了?有话直说。”千琉璃奇怪了看了两人一样,吞吞吐吐可不是她们的风格。

“睿王爷来了,在小姐的房间里。”念锦默了一下,才小声道。

“来了就来了呗。”千琉璃往内室的房间走去、

“月侧妃和蓝侧妃也来了。”念锦眼神更复杂了。

“他们三都在我房间里?”千琉璃傻眼了,惊诧的道,“濮阳睿打算用濮阳逸的房子泡濮阳逸的妞儿?他好大的狗胆,看姑奶奶灭了他。”话落,千琉璃推起轮椅,一阵风的进了内室,刚挑起珠帘就看到濮阳睿带着温润和气的笑容坐在软榻上,而蓝侧妃和月侧妃则坐在软榻的另外一边,蓝侧妃伸出一只手搭在小几上,濮阳睿轻握着她白皙的手,目光落在她掌心,煞有介事的道,“你生命线悠长且没有曲折,寿命应该很长,能活到寿终正寝之时。”

千琉璃险些气炸了肺,这不男不女的流氓,居然学了这一套忽悠人的把戏,连看相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濮阳睿!”千琉璃阴沉沉的瞪着那正调戏不良妇女的濮阳睿。

正把玩着蓝侧妃手指的濮阳睿听到她阴沉的声音顿时一惊,随即抬头朝她看来,见她一脸的冷笑,随即条件反射的放开了蓝侧妃的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她讨好一笑道,“琉璃,你回来的好快,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

“是菊花快谢了吧?”千琉璃推着濮阳逸进门,嘲讽道,“你知不知道,这王府里的每一草每一物都是王爷的私有产物,未经主人的允许,你不得动用。”顿了顿,她把目光投向脸色惊骇的蓝侧妃和月侧妃,尤其在蓝侧妃脸上停留了半响,“蓝侧妃和月侧妃是王爷的女人,濮阳睿你给我自重一点,外面那么多纯洁的小姑娘等着你去泡,你干嘛非得赖在王府里?”

“闲着无聊打发时间。”濮阳睿讪讪一笑,连忙转开话题,“今天的相府之行可还好?”

“不好,遇到一位魔鬼。”千琉璃很自然的把濮阳逸抱起,放在濮阳睿之前坐过的软榻上,随即依偎在他身边,动作娴熟,“你找我事儿吗?”

“的确有一点。”濮阳睿也想厚着脸皮坐在千琉璃身边,但濮阳逸一个眼波扫过去,他只得坐在软榻对面的太师椅上。

“妾身参见王爷。”这时,蓝侧妃和月侧妃似大梦初醒一般,从千琉璃和濮阳逸的突然出现中回过神来,行礼问安。

“退下。”濮阳逸面对府里的女人,永远是这两个字。

“妾身告退。”这一回蓝侧妃和月侧妃均没有像往常一样死赖着不肯走,而是如蒙大赦的出了房门。

千琉璃挑了挑眉,微微一想就知道这两人做贼心虚了,在古代女子和男子同处一室简直是要沉塘的大罪,而两人还让濮阳睿抹了她们的小手,最关键的是这被濮阳逸看见了。

幸亏她们摊上的是濮阳逸,换做别的男人,毒打一顿或者被派下休书都是轻的。

“你换口味了?”千琉璃看着门口,问的却是濮阳睿,“还是你突然发现对上有夫之妇,会让你有那方面的幻想?”

“只是觉得这两个女人很有趣。”濮阳睿忽然笑的得意又邪恶,“琉璃,你能分辨出一个女子是处子还是不是处子的区别吗?”

“这也能看出来?”千琉璃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不好意思,研究所不教这些。”

“我就看的出来。”濮阳睿嘴角噙着的得意越发鲜明了,炫耀道,“曾经我读过一本孤本,无论是只有一夜春风过的女子还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妇人,我都一眼能瞧得出来。”

“这算什么狗屁知识。”千琉璃对一切新鲜的学问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来古代之前,她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是繁体字还是衣食住行,她都已经研究过过了。

“有一门算一门,懂得多不是坏事。”濮阳睿贱兮兮的道,“三皇兄不是不行么?那月侧妃到底和谁欢好过?”

“世上男人千千万,她要爬墙还需经过你同意吗?”千琉璃瞥了濮阳逸一眼,语气不屑,“我早就知道月侧妃不清白了,不过也怨不得她,人家在古代也算大龄剩女一枚,嫁给我家王爷几年也没得到过恩宠,耐不住寂寞会红杏出墙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的?”濮阳睿饶有兴趣的问道。

“诈出来的。”千琉璃回答,“这王府里数百女人,肯定有忍受不住空闺的寂寞的。”

濮阳睿的眸光定在千琉璃的眉间,她一双眉生的很好看,修长如柳叶,即使不画眉亦是远山黛色,脸部肌肤滑腻又光泽,特别是眉眼间透出的那一抹未散的…他目光一凌,下意识的看向沉默的濮阳逸,濮阳逸感受到他的注视,不着痕迹的抬眸瞟了他一眼,随即慢悠悠的垂下眼睫,遮住眸内的神色。

千琉璃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自说自话,“你说我惨不惨,还没享受到第一次的感觉,就莫名其妙的丢了贞操,本来我就没什么节操,这下好了,贞操节操都没了。”

“别丧气,你以后会享受到的。”濮阳睿收敛了心中的心绪,看向千琉璃,意味深长的道。

“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痛苦。”千琉璃在濮阳睿面前压根没半点顾忌,想什么就说什么,其一两人的认知和观念是一个级别的,她不用担心濮阳睿会多想,其二濮阳睿在她眼里就是个妥妥的女人,女人之间聊八卦聊*是很正常的,“我听说洞房花烛夜都是女人痛得死去活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惜我没有机会体验到了。”

“会有机会的。”濮阳睿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

千琉璃奇怪的扫了他一眼,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豪饮而尽,擦了擦唇边的茶渍,满足的往濮阳逸腿上一趟,翻了一个身,脸贴在他的小腹处,愉悦的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们感情可真好,像两条蚂蝗似的,艳羡我等。”濮阳睿一脸的嫉妒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

蚂蝗?这是濮阳逸第二次听到了这个名词,上次还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他一直觉得琉璃和濮阳睿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不似情人间的温柔缱绻,也不是亲人全然的相信,但就是这种只需一个眼神的交流对方就能明白的默契却让他觉得如鲠在喉,每当濮阳睿和琉璃在一起说话,他就如一个局外人,没有插话的余地。

原来症结在这里,濮阳逸眼底闪过一丝沉思,他们以前是认识的,而且彼此极为熟稔。

他本来不想介意她以前的事儿,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介意,因为对她的在乎似乎超过了自己设想之外,他忍不住的想知道她在认识他前发生了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想知道。

濮阳逸揉了揉额头,把思绪拉回现实,低头看着紧紧搂住他的腰,懒懒说着话的小女人,眸光顿时化为一池春水。

“你不去皇宫看看父皇?”濮阳睿看向濮阳逸。

“不是有你还有母后么?”濮阳逸淡淡的道,“母后也不希望我出现在皇宫。”

“那伴月公子的医术极好,他才进宫两回,父皇已经恢复些许意识了,有时候醒了还能说一会子话。”濮阳睿心下一叹,诉说着宫内的情况,“怕是不出半个月,父皇的毒就能大好了。”

“父皇洪福齐天,自然有神明保佑。”濮阳逸不置可否。

“你还在怨恨父皇?”濮阳睿皱眉。

“谈不上怨恨。”濮阳逸简短的道,“只是不想太过亲近,在皇室,没有父子情意。”

“我突然有些庆幸我的母妃是惠贵妃了。”濮阳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嘴角笑意浅淡苦涩,“最起码不用被搅进这一池浑水里。”

“浑水?”濮阳逸眸光微冷,“是泥潭吧。”

“父皇昨日说起了你。”濮阳睿知道他的心结不是那般容易解开的,“为人子女,父母生病时,有责任有义务去看看他。”

“濮阳墨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尽孝子的义务么,我觉得他很合适。”濮阳逸的声音淡而凉,“有没有我,都没什么区别。”

濮阳睿苦笑摇头,“你何必说的如此严重,大临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把持朝政,父皇又还没彻底病愈,你们到底打了什么主意?难道真的想把江山拱手让人?”

“只要姓濮阳,哪怕是濮阳墨也没什么关系。”濮阳逸不为所动,“再说,父皇还不老,权利是每个男人都爱的东西,他不会坐以待毙,你安心就是。”

“希望吧。”濮阳睿终止了这个沉重的话题,目光轻飘飘的挪到那个竖起耳朵透明的女人身上,“公主府走失了一名男宠,你知道吗?”

“关我什么事儿吗?”千琉璃一头雾水。

“听说那可是一名绝世大美男。”濮阳睿的眼中冒出和他性别完全不符合的狼光,垂涎欲滴的道,“连欢颜那样的妹子都搞不定,想必帅的惨绝人寰。”

“你想去搞定?”千琉璃翻了一个白眼,“你可以去试试,她也给我说过这事儿,还让我去帮她使美人计来着,可惜被王爷给丢出去了,那男子貌似是个小受的料子,和你也挺相配的。”

“真的?”濮阳睿跃跃欲试。

“真的。”千琉璃肯定的道,话落,她斜睨了一眼濮阳睿,看不得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又忍不住的打击他,“不过那男子是个硬气的主儿,动不动就割脖子划花脸蛋什么的,你如果非要霸王硬上弓,说不定连你**都得给咬断。”

闻言,濮阳睿顿时觉得有一股穿堂风流过,吹的他大腿内侧凉飕飕的冷,他忍不住的夹紧了腿,缩着脖子弱弱的问道,“不会这么猛吧?”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千琉璃凉凉的道,“反正你不许打我家王爷的主意,这是我预订的男人。”

“我像是小三儿吗?”濮阳睿对千琉璃的怀疑很不忿。

“像。”千琉璃埋在濮阳逸小腹处的脑袋点了点,很诚恳地吐出一个字。

“你…”濮阳睿气结。

千琉璃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那苏清绝是你原来的那个奸夫吧?”濮阳睿沉默了片刻,突然道。

话音刚落,濮阳逸一个清凉的眼风立即朝他瞟过去,濮阳睿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是啊。”千琉璃反倒落落大方的回答了。

“他如今都是城防军的副指挥使了。”濮阳睿笑道,“苏家祖辈从商,父皇不喜商人,不准他们入仕,苏府倒是开了先河,在京都的地位也提升了一大截。”

“卖国求荣的小人罢了。”千琉璃对苏清绝怀恨在心,那尼玛的大贱人,提起他就满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原来那位脑子里是不是装的泥巴,怎么会看上苏清绝那小人。”

“秀色可餐。”濮阳睿点评。

“我家王爷秀色更可餐。”千琉璃不无得意的炫耀道。

“以前的你可拿不下我这不近人情的断袖三皇兄。”濮阳睿调侃道。

千琉璃嘿嘿一笑,只拿一双灿若星河的眼去看濮阳逸,恰好濮阳逸也低头朝她看来,两人对视一眼,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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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交接最后的工作,明天回去了~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