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徐晓曼一凝眉,原来除了闫飞,还有另外一人。

“两人都长什么样子?”徐晓曼问道。

“有一个身材很健硕,穿着黑色西装,还有一个穿着白西装,很帅,的确很帅”。青年实话实说着。

“等一下”。徐晓曼走出审讯室,叫进来一人,拿着纸板和铅笔。

“你说一下那个帅气年轻的具体相貌”。

青年点点头,阳天的长相他还记得,交代着……

两个小时后,拼图完成,素描交到了徐晓曼的手上,徐晓曼拿在手中看看,瞪大着眼睛,心中剧烈的颤抖。

是他?真的是他吗?

“你确定那个人是他?”徐晓曼眼皮狂跳的对着青年问。

“没错,肯定是他,画的一点都不差”。青年笃定的说道。

徐晓曼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怎么会是他?

“队长,怎么了?”徐晓曼身旁的男警关心的问道。

“没事,看着他们”。说着徐晓曼走出了房间。

徐晓曼六神无主,心神不宁,伤人,一级伤,这抓到是要坐牢的,三年打底。

徐晓曼将手机拿出来,瑟瑟发抖着,好久,好久,才拨出了阳天的号码。

“喂”。

阳天回到家,刚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惊醒,沉声道。

“你在哪?”

徐晓曼冷漠的一问。

“在家睡觉”。

阳天沉声说着。

“我想见见你好嘛?”徐晓曼的声音很沉、很重。

阳天一愣,清醒过来,他从未感觉到徐晓曼有过如此的沉重。

“好,你说在哪?”阳天深沉地道。

徐晓曼顿了下来,说:“你半小时后到市局门口等我吧!”徐晓曼说道。

“嗯”。阳天点点头,起身来。

还未到市局门口,阳天的眉头就一凝,市局大院里的车分居四方,车上都有着人,蓄势待发着,是出任务吗?

阳天走了进去,看了看表,五分钟后,徐晓曼走办公大楼走了出来,看着阳天,眼神晶莹,在刚刚那一刻,她多么希望阳天不要来,但是他真的来了,为了自己,他真的过来了。

徐晓曼手中拿了一个对讲机,阳天仰天一笑,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如果是晓曼让他来接下班,手里不会拿着对讲机,原来这车上的人不是要外出任务,而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徐晓曼手中的对讲机没有拿起来,他很希望阳天就这么的跑了,那么也许她能原谅自己。

“叫他们下来吧!”阳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徐晓曼一愣,他都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进来?”徐晓曼的声音很沉,看着阳天的眼睛问道。

“因为是你叫我来的,其实没必要,如果你要抓我,我愿意束手就擒”。阳天的眼眶有一点红,觉得心情很悲凉。

“为什么?”徐晓曼尖声的一道,眼眶红润。

“因为你是我在乎的人”。阳天深沉地再道,觉得眼眶有一点湿,仰了仰头,将那半滴徘徊在眼眶中的泪水咽了回去。

阳天此话一出,徐晓曼的眼泪落了下来,连忙低下头,不让阳天看到她那掉下的泪水。

“需要带手铐吗?”阳天微微一笑,声音清淡地再问。

“你跟我进来”。徐晓曼急速转过头,将剩余的眼泪都憋了回去,阳天跟在后面,准备好的二十名刑警,都没能行动。

阳天的身手,徐晓曼是知道的,当初王龙对他开枪,他都能躲过让枪支炸膛,如果他不想被擒,只是几名刑警是远远不够的。

“收队”。

待阳天到了二楼后,徐晓曼对着对讲机下了命令。

阳天坐在了审讯室里,这间审讯室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面容生冷,现在他的心很痛,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伤人?你知道那人的伤有多重吗?”整个审讯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徐晓曼专注的眼神看着阳天。

“我已经饶他一命了”。阳天淡淡的说道,在徐晓曼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阳天,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徐晓曼一吼,那尖声中,仿佛不是质问,而是伤心。

“哼,犯罪?我只是用我的罪,惩治一些罪恶的人”。阳天承认自己有罪,但是他却不是一个恶人。

“阳天,你在强词夺理,罪恶的人,由我们抓捕,由法院归罪,拘留所惩治,不需要你做”。徐晓曼声音悲凉的说,眼睛一眨一眨,很复杂,很揪心。

“你们处理的只会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平民百姓,有背景的人,你们会处理吗?”阳天质疑的口气问道。

“呃……”

徐晓曼结巴了,不管是什么恶人,她都会带人去抓,送至法院,但大摇大摆从法院里走出来的有多少?他们可以走出来,不代表他们就无罪,对于这些不公平的事儿,徐晓曼也很无奈,但她只是一个警察,她的职责只是抓捕罪犯,她无法审判。

“作为一个警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这个刑警队长是别人做?可能有些人连去法院的机会都没有,你是个好警察”。阳天点点头道,眼神空寂。

“你做事不考虑后果吗?你怎么这样?”徐晓曼大声的再一吼,在她的印象里,阳天虽口齿伶俐、坏话满肚,但却是一个不易冲动的人,为什么他会犯这么大的事?

“你觉得我的后果会是什么?”阳天看着徐晓曼问道。

“坐牢”。两字重如千斤,徐晓曼盯着阳天的眼睛。

“你觉得可能吗?”阳天再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徐晓曼一吼。

“一年前的我,也许会,但是今天,我不会”。阳天的声音有着几分傲势,徐晓曼一愣,她觉得阳天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年来,他都改变了什么?

徐晓曼一磨牙,说:“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如果你坦白交代,我会求法院轻判的”。

说着徐晓曼走出了这间审讯室,此时已经是凌晨,徐晓曼推了另一件审讯室的门,闫飞正在吃着饺子,一愣的看着徐晓曼。

徐晓曼气气着,他一个嫌疑犯居然在警局里当起了大爷。

“是谁?谁给他买的食物?”徐晓曼冲着走廊一吼,那尖声让走廊的两个警察吓得一哆。

“别喊了,这是你们局长交代下来的”。说着闫飞又夹起了一个饺子,沾了沾醋,塞进了嘴巴里。

“当”。

徐晓曼狠狠的关上门,坐在了办公桌上。

闫飞鼓着嘴巴看着徐晓曼,见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吃了,擦了擦嘴,将凳子移后,端正的坐下。

“老实交代今晚的事情”。徐晓曼手拿着一支笔,脸色煞白的问道。

“没什么好交代的”。闫飞淡淡地说。

“啪”。

徐晓曼手中的笔摔在桌子上,对闫飞一吼:“你的同伙已经抓住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以求宽大处理”。

闫飞的面容凝注,再也不能从容,是天哥吗?

“哼,我哪有什么同伙啊!别闹了”。闫飞那严肃的面容又变得舒展,认为徐晓曼在诈他。

“哼,阳天”。徐晓曼冷得一哼。

闫飞变得庄重,整个气势都提了上来,眼神有如虎豹。

“现在相信了吧!阳天已经交代了他的犯罪经过,我现在录你的口供,你好好配合,我会让法院为你们求情”。徐晓曼煞白的面容再道,心中剧烈的翻腾,于情,于心,她不应该抓阳天,但于法,她一定要抓,即使自己会痛苦一辈子。

“哼,那你说说,他交代了什么?”闫飞冷笑一声,不相信徐晓曼的话。

徐晓曼眼睛一瞪,指着闫飞说:“进来这里,你们还指望出去吗?下个地点就是法院,再就是看守所”。

徐晓曼的话语很凌厉,但却激不起闫飞。

“好,那我们就看看”。闫飞冷厉的说道,目光炯炯有神。

正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徐晓曼狠的盯了一下嚣张的闫飞,走去开门。

“当”。

审讯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闫飞目光又变得严谨,拿出手机来。

“队长,局长在办公室等你”。

一个男警说道。

“嗯”。徐晓曼点点头,去局长办公室。

“晓曼,你没有对闫飞做什么吧?”江一水看着徐晓曼问道,整个警局里,就属徐晓曼最为严格,不畏强权,担心徐晓曼在刚刚做出什么不周到的事情来。

“没”。徐晓曼冷漠的说道。

“嗯”。江一水笑了起来,再说:“刚刚医院已经来消息了,受伤的高压郭做完手术,已经醒了,将闫飞放了吧!”

“放人?”徐晓曼眼睛一瞪:“局长,他暴力伤害他人,致人成一级重伤,怎么能放呢?”

“晓曼,闫飞不是屠夫,如果没有原因,他是不会向高压郭下那么重的手的,这件事就可到此为止了”。江一水无奈的讲着,徐晓曼是他最欣赏的人,但也是整个警局里,最让他头疼的人,原则、正直是美德,但有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不得不将原则、正直抛在后面。这是他为官多年的哀叹,初入警局的他,也有着一颗热血的心,除暴安良,为民请愿,但周围的环境让他不得不对某些事情妥协,他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下,帮助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