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对不起!”

偌大的体育场,两个社团,外加一些其他学生,足足数十人围观。

然而,张子宽搬来的救兵,他那位传说中底蕴雄厚的二哥,在见到阳天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扇了自己弟弟一个耳光!

而此刻,他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天哥,我错了!

这个天哥,也就是眼前这位被跆拳道社团一干人等围在中央的英俊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原本已经抱着必死决心,以为怎么也不可能摆脱被人痛揍一场命运的席建楠,愣愣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张子玉,又看了看笑容平淡的阳天。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脑似乎有点短路,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故事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发展下去,而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自己今天不用因为强出头而挨揍了?

席建楠不明所以,挨揍的张子宽却是更加想不明白,来的人是自己的二哥,没错啊!怎么二哥刚一出现,不由分说便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当事人疑惑,周围围观的人便更不用说了。

跆拳道社团那些原本自信满满,以为能沾张子宽的光,好好出一把风头的六七个社员,此时此刻,都有一头撞死冲动。

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好不好!援兵是我们喊来的,应该帮我们的!怎么到最后,我们宽爷还是挨揍的命?

“二,二哥,我咋了?你为啥打我?”张子宽终于从被扇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单手捂着被扇的左脸,一脸费解的望着怒发冲冠的张子玉。

张子玉并没有任何搭理他的心思,而是上前一步,冲着正前面的阳天道: “天哥,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

阳天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你弟弟,如果早知道,便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给天哥添麻烦了,等下吃饭,我请客!”张子玉歉然一笑,显然,他并没有认为阳天这句话是在装逼,实际上,阳天在他面前,绝对具备装逼的资本。

两人虽然仅仅只是见过一次,但是,阳天却在张子玉心中留下了一个极具分量的影子.张子玉是花蕾室友的男朋友,和阳天一起,曾经在净月河堤上,为方强打过架。

也正是那次打架,让张子玉明白了,阳天究竟又多么恐怖,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费坤,事后再提起阳天的时候,都要发自肺腑的尊声天哥,更何况,是他张子玉!

尤其是昨天晚上,费坤向他透露了一件秘闻,阳天,是飞跃的幕后老大!

飞跃是什么?

恐怕只要是在长山道上混日子的人,便没有不知道飞跃的!

飞跃作为一个外来势力,入驻长山仅仅三个月,便是生生将长山市称霸多年的第三帮会小刀会打的没有一丝脾气,小刀会前后十七家附属帮会,几乎全部断送在了飞跃的铁蹄之下。

这样的势力,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觑,而这个势力的幕后主人,竟然和他们一样,只是一个大学还未读完的本科生!

这种极具震撼力的消息,又怎么能不让张子玉和费坤这类人震惊的。

再次见到这个曾经并肩作战,如今却有些高不可攀的传说级人物,张子玉,又怎么能不紧张和局促呢?

张子玉甚至设想过与阳天的再遇方式,可能是花蕾寝室某个女孩的生日聚会,也可能是长山某个角落的大排档的酒桌上,甚至,也可能是某家夜总会的包房门口。

然而,他就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用这种不开眼的狗血情节,让他再次遇到了阳天。

将麻烦找到了阳天身上,在长山,这种行为,已经等同于寿星老上吊的代名词了,要么是想死,要么,便是不想活了。

毫无疑问,这两个选项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张子玉想要的,更不是惹事的张子宽想要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替自己手下的小弟出个头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并不坚硬的脑袋,竟然会随便一撞,便撞在一块铁板上。

张子玉冷冷的瞥了弟弟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赔礼,道歉!”

张子宽心中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得出,眼前这个人,就算是他二哥,也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无比艰难的低下头,张子宽脸上的肌肉一顿疯狂的抽搐,最后,终究还是拗不过对自己二哥的畏惧,沉声道: “对不起。”

“大声点,你学蚊子嗡嗡呐?”张子玉眼眉一横,抬手险些再赏给张子宽一个耳光。

张子宽吓的一哆嗦,连忙大声道:“天哥,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张子玉对弟弟颇为生硬的语气还是十分的不满意,不过,旁边的阳天却是云淡风轻道:“子玉,算了,你弟弟也是替人出头,他本身并没有和我过不去的意思,而且,一个耳光,已经够了,毕竟是自家人,给他留些面子吧。”

“哼,”张子玉冲着弟弟冷哼一声,警告道:“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天哥脾气这么好的人,否则,一定有你苦果子吃!”

张子宽哭死的心都有了,心道:哥啊,我的亲哥呀,这还叫运气好?

要是遇到的不是他,换做另外一个人,你还能动手打我?恐怕早就一脚把对方掀翻了吧?

悲催的张家三少大哭,这种好运气,还真是不多。不行,说什么都不能就这样算了!

打定主意,张子宽计上心头,悄悄的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某个特殊电话,之后,担心被张子玉和阳天察觉,他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是眉飞色舞的挂断了电话。

阳天的紫轮魔眼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切,不过,从始至终,他都并没有戳穿,类似于张子宽这种嚣张跋扈的家伙,必须要一次性彻底的摧毁他的信念,日后才能彻底的免除后患。

否则,就算是阳天,也不能保证,今天过后,心怀怨愤的张子宽,会不会找李朝霞和白静她们几个女孩子出气。

心中暗暗有了决定,阳天并没有急着离去,反倒像是个张子宽刻意制造机会一般,与身旁的张子玉笑吟吟的聊起了天。

阳天看着张子玉,问道:“今天没有课?怎么想起来长大了?”

张子玉尴尬一笑,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和费坤,跟方强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个成天抱着书本死磕的书呆子,我们俩可受不了。”

帮阳天把近乎燃烧到尽头的香烟重新续了一根,张子玉给自己也点了一支,随即才继续道:“我和费坤平时很少正经上课,今天来长山大学,是为了,看个朋友。”

见张子玉越说越是扭捏,阳天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担心被他知道的猫腻,想到费坤和费介的父子关系,又想到费介在猛虎帮中的地位,不用张子玉多说,阳天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想到这里,阳天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是来找水若寒的?”

“你知道?”

张子玉心头一颤,显然没有料到阳天竟然能够一语道破玄机。

阳天了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道:“水若寒就是长山市的第一太子爷吧?”

“这你也知道?”

张子玉再次大惊,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阳天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只被剥光的羔羊一般,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水若寒的时候,他才曾经有过。

难道,阳天,真的有与猛虎帮叫板的实力?阳天这个人,真的比水若寒还要可怕?

如果,飞跃真的和猛虎帮走到对立的一面,那么,两方人马,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张子玉已经不敢再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思考下去了,他担心自己会被自己的推断吓傻!

不过,他的大脑,却像是不听支配了一般,即便接到了神经中枢禁止继续思考的命令,却是仍然忍不住继续运转,继续沿着这种可怕的推测假想着。

幸好,就在张子玉怀疑自己即将走火入魔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忽然在渐渐消散的人群后方,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谁敢欺负我费坤弟弟?”

听到这个声音,锁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尤其是注意到说话之人身旁那个一身淡紫色西装的浓眉青年,阳天脸上笑意,便是宛若盛放的玫瑰一般,缓缓地延展了开来。

等了这么久,肉戏,终于来了。

抬手抓起手机,阳天给李朝霞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交代几句,让她转告另外两女自己没事之后,他才是微笑着挂断电话,重新将手机揣入到了口袋之中。

张子玉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张子宽,恨不得将自己这个脑残弟弟一口吃掉。

而并没有察觉到二哥异常的张子宽,则是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费介身旁,指着阳天的鼻子阴森道:“坤哥,就是他,他不仅欺负我,还以势压人,逼我二哥打了我一耳光!”

张子宽满脸冤屈,声泪俱下道:“坤哥,这些年,我最服你!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兄弟主持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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