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香轻轻地含羞地点点头:“我终生是你的人……”

“我终生难忘你,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决不食言,哪怕……”关尚文粗声喘息着说。

“不羞!这时候还想着别人!哎——行!你与岳兰一定要成为夫妻!……坏!”赵邱淑香闭目不说了,二人更加情深意浓……“以后你与岳兰结婚,我成了第三者。”邱淑香娇声轻笑这,“如果你忘了我,我的碎骨手就毁了它,谁也别想了!”

“哎—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关尚文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立刻一点精神也没有了:“我今生今世谁也不找,像赵二叔一样,倒也轻松……”他浑身瑟瑟、头上冒汗、脸色煞白……

“三哥!我说着玩呢,看把你吓的!”赵淑香为自己的话后悔了,急得要哭,“我能吗?我怎么会害你?三哥,求求你,别害怕好吗?”她恨自己破坏了情爱的气氛。

“淑香,你放心!以前的事儿不说了。我从今以后再和别的女孩子来往,你随时可以毁了我!”

“不!三哥,原谅我说错了行吗?”赵淑香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真心希望你早日有个伴侣替我照顾你、体贴你,你和再多的女孩子我都高兴,说明我三哥有能耐……”

“得了,得了!你让我成为流氓啊!”关尚文恢复了常态,推心置腹地说,“香妹,你别再吓我了。想起以前的事儿,想起陆家父子的下场,我让你的武功吓怕了。你那么一说,我能不怕么?”

“是我不好!我信口开河,是我太……太……了。以后我再胡说,你打我嘴巴好么?”

“拉倒吧!我敢动你一根手指,我的手不要了吗?”

“这么说,我已经成了人人惧怕的女煞星?连我最爱的人都怕我,唉——不怪我师傅隐居起来,我走的这是绝路啊!”赵淑香此时悔恨自己,但为时已晚了。

妈妈和二姐听他二人亲亲热热,到东屋唠嗑了。此时听二人气氛有点不对,便走了出来。

“尚文哪!你哥回来没有?”二姐大声说。

尚文与淑香对笑一下。

“二姐,进来啊!”赵淑香勉强地笑着说。

妈妈和二姐进屋见二人尴尬的样子,不做理会。说:“快晌午了,你哥回来让她杀只鸡,淑香今儿个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

“不用了!大妈。我得回学校,快开学了,我们得准备准备,以后再吃吧!”说着对关尚文说:“我得走了,等有空我把她领来,你们好好聊聊!”说着不等关尚文答话,走出屋,一转身不见了。

“大妈!二姐再见!”声音已从大门口传来。

“我的妈呀!说走就走,这也太快了!”二姐惊讶地说。

“来无影、去无踪,当年赵二娘也是如此。”妈妈回忆着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开学了。

这天,关尚文正做开学的准备。

“三哥!你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赵淑香边说边进了屋。

关尚文一看,淑香和岳兰同时到来,愣住了。

只见岳兰亭亭玉立的身材,丰满得散发出青春的光彩,凸起的双峰显出迷人的朝气,红润的脸上的酒窝里装着娇羞的微笑,两支齐肩短辫上扎两根红艳的手绢,给人以耀眼的艳丽。

关尚文见岳兰身体完全恢复了,又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真想上前拥抱,祝她康复。但见淑香和她并肩而立,不敢贸然。

“啊—你们来了,欢迎欢迎!”关尚文边说边将椅子放在八仙桌两边:“请坐、请坐!”

岳兰见关尚文表情地变化和装出来的不冷不热,觉得好笑。但她毕竟聪明过人,知道自己和淑香突然出现在面前,让谁也难应付这种场面。便说:“谢谢!”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典型的农家摆设……

赵邱淑香领岳兰来,一心为二人牵线。可是见关尚文对人家不冷不热的样子,十分生气,觉得扫了自己的面子。想到这儿,她也不坐,一把拉住关尚文。

这一下可把关尚文吓坏了,以为要惩治自己,木呆呆地一动不动。

“我说书呆子!你就这样招待客人啊?”赵淑香虽然生气,但见关尚文吓成这个样子,很觉得过意不去,娇嗔道:“哎——你同学大老远来看你,怎么连杯水也不招待啊?”

关尚文一听,悬着的心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见淑香手松开了,忙说:“二姐!淑香和我同学来了,过来啊!”

二姐和妈妈正在二婶屋里做针线活儿,听见叫声,忙放下针线,过来了。二叔的儿子、女儿也领着小如林跟来了。

岳兰赶紧站起来,躬身相迎。

“呦—这是尚文的同学啊!请坐,请坐!”妈妈笑呵呵地让座。大家正寒暄客气,二姐端来了茶壶、茶碗。给岳兰和淑香沏上农家茶。

赵淑香掏出糖果、糕点、瓜子等。放一八仙桌。又给每个孩子一把糖,把小如林抱在腿上,边喂糖果边逗他玩儿。

“这些东西是岳兰同学的见面礼,大家边吃边聊,我领孩子玩去了!”说着抱着如林,领着弟弟、妹妹到东屋去了。

赵邱淑香一走,关尚文似乎得到了解放,对正和妈妈、二姐说话的岳兰欢悦地说:“风兰!你好了?恢复得不错,我太高兴了。她神出鬼没,我如坐针毡,刚才怠慢,请你原谅。”

妈妈、二姐见他这样高兴,不经意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岳兰只是微微一笑,说声:“谢谢!”继续和妈妈、二姐唠家常。关尚文见自己插不上话,想起赵淑香在生他的气,便说:“对不起!我得陪淑香唠唠,免她怪罪。”

“你去吧!她怪可怜的,不要慢待你的香妹!”岳兰说完,又大大方方地和妈妈唠个没完。

“你来干啥?不怕坐针毡了?”淑香见关尚文进来,迎头就是一句。“我不用你赔,还是陪你那恢复得不错的岳兰吧!快去!”

这几句话给关尚文造愣了,她怎么把我的话全听到了?这下全完了。想到这儿,把心一横说:“香妹!太对不起了。我也别装了,跟你说实话,我和岳兰是朋友,我心被搅得难受。在你们二人的感情上,我欠的债今生难还。她软弱,无法处理我;你刚强,随你便吧!反正我也活够了。”说完,直勾勾地看着赵邱淑香,像等待最后的处决。

“三哥!”赵淑香拉住尚文的手,歉意地说:“你怎么了?我领她来看你,不就为了你们好吗?我多希望你们早成夫妻啊!我是练武之人,耳朵能听十里之内,不是有意听你们的话。你替我想想,明知自己的情人与别人亲热,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是人之常情啊!你不原谅我吗?唉!我一见你怕我,我的心都疼啊!”说着,亲了他一下:“快去吧!去吧……有机会今天你们好好玩玩,我不打搅你们。”说着轻轻地把他推出了屋,又关上了门。

岳兰那落落大方、温文尔雅,举止言谈不俗的大家闺秀风度,早使妈妈喜欢得不得了。她们正唠得火热,见尚文脸色微红地进来,一言不发,都笑了。

“关尚文同学,怎么不陪淑香多呆一会儿?让她一个人多寂寞啊!”岳兰微笑着问。

“没事儿,她不用我陪。”关尚文再也不敢多言,生怕淑香听到生气。又说:“听说岳局长来马家堡公社了?你父母身体好吗?”

“我爸爸下放来公社,妈妈在小学当校长,我本来不打算念书了,可是爸妈说什么也不让”岳兰伤感地,“没想到我家会有这样的下场,爸爸身体不好,妈妈精神压力太大,我再念书有啥意思啊?”

“这……人不可能总一帆风顺哪!能渡过难关,风会变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哪!”关尚文感慨万千,只有安慰。

“这倒也是,可是这关太难过了。但愿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岳兰也用古诗表自己的心情。

妈妈、二婶听他们文绉绉地交谈,似懂非懂,难以插言,便借口准备午饭去了。

“你们俩真是一对书呆子,我可听不懂你们咬文嚼字,我陪淑香去,你们对你们的诗文吧。”二姐说笑着也走了。

二人微微一笑,岳兰正要说话,关尚文立刻用手阻止,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写道:“耳灵过人,言谈小心,令其生疑,后患无穷。”

岳兰等他写完这十六个字,一愣。拉过尚文的手,写道:“谁?”

关常川又写道:“赵。”

二人相对而笑。

“你开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关尚文问。

“好了,也没啥准备的,只不过带些学习用具而已。”岳兰说完,又问:“你呢?”

“我更简单,还是面袋子撕开把书一包,行李一捆,就轻装上阵了。”

二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些闲话,句句传进东屋赵邱淑香的耳朵里。可是二姐一句也没听到,淑香心里好笑:“三哥呀三哥!你竟跟我耍花腔,唉——辜负了我一片好心哪!”想到这里,突然心生一计,便向二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