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刺耳的脆响掉在地上,惊醒了一对正在火热纠缠的野鸳鸯。

煜宣低着头,手中的杯子硬生生地捏碎,散落在平滑的玉石地面上。

煜爵望着他们,轻声道:“如风,你回来了!”眼里幽深而让人无法探测他的心思。

如风推开木问尘,整理一下衣服,羞赧地低下头,点点头。

此刻,如风是清醒了,她却是有些害羞的,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演出这初吻戏,自己以后的脸往哪里搁啊?想着就含怨带怯地看了一眼木问尘。

木问尘的眼神却是炽热的,目光灼灼,透着异样的情绪,贪婪地看着如风。见到如风的眼神后,他手一抱,如风顿时整个人横躺在他的怀抱。

如此一来,已经有体弱的大家闺秀经不起这个刺激,直接晕倒了。剩下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如风和木问尘,一青一白,一对风采照人的璧人,足以让人钦羡。

木问尘倏然出声,不顾众人讶异的眼神,看着太后,紧抱着如风,斩金截铁地宣布:“母后,今生今世,我就只要这一个女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怀里的如风只是微笑,现在,不是自己的战斗时刻,就交给问尘吧。

太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看着木问尘,再看看苍白着脸蛋、已经摇摇欲坠的易晗,两厢对比之下,实在是不堪至极。

“如风也不一定是你的。”不理会哥哥的拉扯,不理会那一道道疑惑和古怪的视线,煜宣站了起来,脸颊通红,眼睛里潋滟一片,专注而真挚地凝视着如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坚定,“我也喜欢如风,请求太后和母后赐婚。”这一刻,煜宣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自己终于说出来了。

皇叔与皇子!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

“啪”的一下,坐在太后身边的皇后把一个白玉的杯子扔了下来,盯着煜宣,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不见喜怒,但吐出来的语句却是字字如冰:“荒唐!”

煜宣侧过头,定定地看着如风,哪怕只有一点,给点感情也好,给点反应也好,鼓励也好,恼怒也罢,他愿意为她背负一切,为她抗争。

如风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清明的,她喜欢问尘,所以对于煜宣的深情,她只能说感动,却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在如风做出反应的时候,木问尘已经把如风的脸摁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太后,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放肆!”太后终于吼了出来,大怒地看着木问尘,道,“这就是你的礼教吗?这就是我紫罗国的礼仪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在这里卿卿我我,这和一个****有什么两样!”

如风轻轻一笑,拧了一下木问尘的腰部,跃下了他的怀抱,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从地俯身盈盈一拜,道:“太后,是如风大胆了,情难自禁,我尉迟如风的确是爱上了木问尘,所以我才这样。”如风抬起头,气定神闲地看了众女子一眼,道,“我就是喜欢问尘!我死里逃生,几乎是整整十八天不眠不休地赶回来,所以见到见到自己的爱人,总是情难自禁,我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说着就扫视了众人一眼。

看着煜宣的时候,眼里是有着愧疚的;看向易晗的时候,眼里是有着挑衅的。

煜宣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仿佛不再发亮,他看着如风,苦笑。

煜爵站了起来,刚才焦急之色褪去,目光里神色变幻,那里似乎藏着太多如风看不懂的光芒。只见他轻声道:“小三,你醉了。如风捡了一条命回来,你也不必如此高兴,甚至胡言乱语,小心酒醒后如风找你算账,她可是很小心眼的。”语气有些调笑的味道。

如风见状,眼睛睁大地看着煜爵,爵哥哥真是自己的天使啊,为自己解了这么一道难题。

煜爵只是轻笑,看着如风,道:“恭喜如风平安归来,改天我们兄弟几个再叙旧。”说着就拍拍煜宣的肩膀,煜宣摇晃几步,也倒了下来,煜爵赶忙把他给接住。

有人理解地点头,原来是喝醉了。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如风和他们一起读过书,所以他们的感情好也是应该的。有人却是挑起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另一边,易晗见到如风这样的目光,在煜爵说话的时候,很快就回过神来,整理了思路和振作了下精神,恢复了以前那个自信的女军医风度,她看了一眼如风,脆声道:“太后,眼下可如何是好?”这一个多月以来,京城里谁人不知自己准备嫁给尘哥哥,这个尉迟如风,一个如此粗野的女子如何配得上高贵俊美的尘哥哥?

眼里,却是伤痛的,眼前的这一对人,如此的契合,自己还要硬插进去吗?刚才她没来的时候,尘哥哥是如此地冰冷淡漠,但是她一出现,竟然刹那间燃烧了火焰,变得出人意料的火热,这样的深情,这样的感情,自己怎么比得上?难不成要徒增笑话吗?

可是,自己不甘心啊!这不公平,自己十几年来的深情,竟然抵不过一个女子的小小三年!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皇后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点点头,道:“今天的事事出突然,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先退下。”

太后声一落,即使有不甘愿的人也只好顺从地离开,最后,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如风和木问尘,煜爵和睡着的煜宣,还有太后和皇后,易晗。

木问尘一直盯着如风看,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二话不说,就抱着如风准备离开。

“慢着!”太后叫了一声,阻止了木问尘的举动。

一旁的煜爵扶住煜宣,眉一皱,看了一眼皇后,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注意到木问尘低头,面色温柔的说了什么,如风侧头嫣然一笑。见状,煜爵一愣,叹了口气,张了口却忘记了要说什么。罢了,就不要管了吧。他把煜宣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抚着疼痛的胸口,低声道:“那儿臣先走了。”

太后却不愿意放过煜爵,道:“爵儿,你先别走,你给哀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群芳宴的结果还要不要了?难不成哀家刚才在做的都不算的吗?这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煜爵看着太后,不语。还要说什么?今天早上的一场只不过是你白忙了一场,谁都知道皇叔的心不在焉,谁都看得出如风和皇叔的感情!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煜爵第一次仔细地看着易晗,叹息般说道:“你,还是放弃吧?”

易晗的脸顿时一白,猛地摇摇头,脱口而出:“我不服气!我要她比过一场才甘心。”

如风一听,推开木问尘的怀抱,敛容肃然地看着易晗,道:“易晗,我知道你也对问尘有情,但是感情的事很难说,强迫不得。今天,即使你无论输赢,你都没有机会了,因为问尘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行为是无用的。如果我们换过来,只要木问尘喜欢的不是我,我都不会和你争,我立刻掉头走人。”如风的声音斩钉截铁。

木问尘却吓了一跳,他大步走过来,抓住如风的手,狠声道:“别想!”声音是少有的霸道。

易晗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们,哀求地看着如风,小声道:“如风,我们是亲戚,我愿意为妾为婢,只愿能长伴在尘哥哥身边。你好心一下,就成全我这个小小愿望吧。”

如风和木问尘还没回答,太后就已经听得怒气勃发,大声道:“晗儿,我易家什么时候给人家做过妾?要做也是尉迟如风做,你看看你,你的装束,有哪一点像一个大家闺秀?紫罗国王妃的担子你担得起吗?如此的不识大体!”

如风冷哼一声,看着木问尘,冷声道:“你怎么说?”这家伙怎么跟一根木头似的,都不懂得快点把眼前的这些事摆平?自己可是累死了的,都想睡觉了。

想到这里,如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个举动不说太后,连冷眼旁观的皇后也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

木问尘见状,也连忙道:“太后,我只会娶如风,其他的我不会娶的。”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如风。

如风微微一笑,宽大的青色衣袖拂过身边的桌子,一个青花瓷杯赫然出现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上,然后如风很剽悍地把它捏成粉末,而后露出一抹笑容,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木问尘同意娶你,或者任何一个女子,那我尉迟如风今天也可以头也不回地走掉,就当我今天没来过,甚至从此不再见他!”

如风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声音有力,眼里肃然,没有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木问尘顿时紧张地看了一眼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易晗,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子的,我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