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男人和男人……他的脸蛋也扭曲起来,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眼睛还是紧盯着父皇的反应。

云天泽口中的茶差点就喷了出来,忍不住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他突然不说下去了,转移话题道,“刚才那个是夕情吧?虽然和你不太像,但是长得倒是出乎意料的美丽,我挺满意她的。”脸上大大的笑容却忍不住露了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上的笑纹也出来了。那是岁月留给人的痕迹,很少能掩盖得了的痕迹。

现在,如风才想起,他们其实已经不太年轻了,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青葱少年了,大家都老了,啊,不,是成熟了。她转头盯了一会木问尘,见他脸皮光滑如玉,暗自想起了以前自己说的话。看来,常常不笑的人的确比较会显嫩,木问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事,如风的心柔软了下来,也不管云天泽的话,就轻声道:“唉,转眼间就十几年过去了,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却老了。”她多愁善感了起来,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云天泽一听,一看,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轻叹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可是对于我而言,却是度日如年,唉。”

如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隐约知道云天泽的感情,估计现在还在怀念自己,心就虚了起来,忍不住瞥了一眼无欢,毫无意外地看见无欢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木问尘却看不惯如风和云天泽的“情感互动”,插嘴道:“行了,过去都过去了,老是想着也没用。当年,云天泽又不肯娶贝瑶,这能怪得了谁?人都是往前看的……”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因为如风的手指在掐着自己的腰,让木问尘的身体顿时僵直了起来。

云天泽却只是一笑,假装没看到如风的动作,轻声道:“我配不上贝瑶,她值得更好的。”当年,贝瑶虽说死活要嫁给自己,但是自己可是心有所属,再加上他也不想折磨自己,所以就不想看到和如风有关的事情,这粧婚事就推了。结果贝瑶一气之下就嫁给了当年紫罗国的状元郎,如今倒也是夫妻恩爱,和和美美。

无欢的眼神射了过去,苦笑,贝瑶是谁?还不是在寿宴上对自己再三打量的美妇人?当时她的眼神古怪,老是问父皇的事,当时自己还不明所以,现在明白了。原来如此!又是一桩感情债!自己的娘也纠葛于其中,不能自拔。

唉,他想起了夕情,更是头疼。父皇和夕情,自己和夕情……麻烦!

气氛再度沉默了下来,如风无语了。对于感情的事,她一向都是避而远之,直到今天,她还是避着煜爵和煜宣。可是现在由于夕情的事,自己又要和云天泽接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所幸,夕漓和夕情很快就进来了,他们已经换好了衣裳,没有了刚才的“随意”,现在已经可以正式见客了。

夕漓的脸色有些发红,夕情的脸皮倒是很厚,仿佛刚才那个衣衫不整的人不是自己,所以她的态度恢复了正常,很有礼貌地像客人介绍自己。

望着云天泽,她有着微微的愣神,脱口而出,道:“您长得很好看。”她意有所指地望着无欢,道,“比他还好看。”

如风顿时呻吟一声,道:“傻孩子,这是无欢的父亲。”

夕情本来还带笑的脸顿时僵住了,她手指着云天泽,声音颤抖,道:“娘,这是……春藤国的皇帝?”那不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今天来到底是想干嘛?夕情看着无欢。

云天泽在如风还没开口之前就说道:“呵呵,我是他的父亲,这次来的目的,我相信你娘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考虑得如何?”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夕情不知为何,却有些发毛。虽然云天泽是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还要好看,还要年轻,但是一想到他以前喜欢的是娘,他是无欢的父亲,夕情就逃避起来,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所以她很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不会嫁给你的。”说完就看着如风,见如风没什么意见,这才放下心来。

“真的,不考虑我吗?”云天泽轻舔嘴唇,眼光迷离地看着夕情,**裸地放电,样子有说不出的魅惑。

夕情很少见过这样的男子,所以脸倒是倏然一下红了,回过神来后还是坚定地摇头,道:“不考虑。”这让如风和木问尘心里松了一口气。

“哦,我明白了。”云天泽出乎意料地没有强求,让如风他们松了一口气,包括无欢。

夕漓大眼睛骨碌碌地乱转,不明白这到底上演是哪一出戏。

很快,木潼通知可以吃饭了,几人也开始移向饭厅。

饭桌上,几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谈论婚事,改而说起一些趣事,比如各地的一些见闻等,所以气氛倒也是其乐融融。

夕情一边扒着饭,一边瞪着无欢,心中愤愤不平,有些不知所以的酸涩,心里苦闷至极,没有了以前的爽朗。

无欢感受到她的瞪视,心里不由得一叹。父皇的心思到底如何?自己也把握不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自己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喜欢谁了,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吗?除了那一吻,他们的感情称不上有多好。即使自己向父皇表明心意,万一人家不肯,那自己到底该如何?会不会被她取笑?

他想起了以前夕情的劣迹。那家伙如果知道自己喜欢她,她不喜欢自己,那应该会趁机取笑自己。

一顿饭,无欢和夕情吃得无味,夕漓倒是兴致勃勃地吃着,有空还和云天泽谈话。

饭后,两人告辞。

“如风,明天陪我到处走走吧,顺便把一些事情说清楚,记住,就你和我,要不然我就不想说了。”云天泽挑衅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语。

如风也无语,尴尬地笑笑,道:“好吧。”看来今晚要好好地安抚一下自己的夫君了,以免他不要乱想。

无欢走之前长长地凝视夕情,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有如风和木问尘在旁边看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她脸上,四目相对,夕情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一吻,心里顿时柔情似水,无声的流淌而过。

云天泽干咳一声,道:“走吧。”

无欢这才和他一起离去,徒留如风和夕情他们在身后看着。

木夕情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如风暗笑一声,干咳一下,挣脱木问尘拉住自己的手,走上前去,搂住夕情的肩膀,暧昧地说道:“情儿,你看上哪一个了?”

夕情脸一红,收回自己的视线,娇嗔道:“娘,你取笑我!我哪有看上哪一个?”

如风嘿嘿一笑,对木问尘挤挤眼,笑道:“你以为你娘是谁?你可是从我肚子俩钻出来的,所以你那点小心思还骗得了我?”

“那娘——”夕漓凑了过来,撅起嘴巴,道,“你可有看清我的小心思?”

“去去去,待在一边去,你还小呢,急什么。”对如风而言,男子十五岁的确很小,特别是夕漓,心理年龄有时候很幼稚,被人宠惯了嘛。

夕漓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他很灰暗地靠在木问尘身边,可怜兮兮地说道:“爹,我已经不小了,和无欢一般的岁数,娘她看不起我。她已经不爱我了。”

木问尘意味深长地看着夕漓,道:“你的脑袋的确是比较简单,不过不要紧,你爹我也是二十八岁了才开窍,所以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急。”

夕漓一听,愕然,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去,玩弄自己的手指头。看来,找爹爹安慰是不行的。

那边,夕情还在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

如风怒了,道:“没见过这么扭扭捏捏的人,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你藏个什么劲?我又不会抢了你的去。”

夕情这才松口道:“好啦好啦,我是喜欢上无欢了,我承认。”见如风笑了起来,她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我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前不久我们还有些不愉快,所以我现在也不敢让他知道,而且如果他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多丢脸啊。”总而言之就是想让无欢主动追求她。

如风懂她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点头,道:“放心,你还有戏,我今天观察了下,无欢对你是有意思的。你娘可是过来人,看这种事情看得最准了。”

这话让木问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搂过如风,低声道:“真的有那么准吗?”

如风很肯定地点头,心里有些虚,不过还是理直气壮地挺着胸脯。在气势上可不能输人啊。这个她很有经验。

木问尘于是不在说话,只是扬眉笑笑,不语,如风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热起来,于是赶紧拉着夕漓和夕情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