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人搜了梅雪盛房间的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徐氏的耳里。

徐氏雷霆大怒,说要彻查此事,梅琴冉仗着有父亲的支持,可以置身事外,可难为了那些为她卖命的丫鬟们,不是被罚月钱就是挨了巴掌,梅琴冉顿时人心大失。表面上她院里的丫鬟依旧对她阿谀奉承,背地里已经不再为她尽心做事。

梅雪盛因祸得福,本来虽然自己也在梅琴冉身边安排了奸细,但是自己也被人监视着,其实两人的处境并无太大差别。现在敌人被迫上岸,只有她一人还在水底暗箱操作,她这边的形势一片大好,除了小伯爵家对婚事迟迟没有消息,让她有些着急。

她派人打听过了,睁眼瞎确实已经按照预期的设想,把两人八字不合的事编了一套故事告诉伯爵夫人,然后就没有了下文,而她的心就和那婚事吊在一起,不上不下的悬着。

正因心被悬着,她眉目间时常流露淡淡的哀思,容袂和她处了几天看她都是这副神情,觉得此事非常蹊跷,便问:“言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不妨说给大哥听听?”

梅雪盛抬头斜他一眼说:“北丐,南帝没有烦恼,还有麻烦你快给翠儿做人工呼吸,它被你抓得快断气了。”

翠儿是一只翠色羽毛鹦鹉,因为容袂说徒有理论不能实践,掌握不了人工呼吸的要领,所以梅雪盛就随手捉了一只鹦鹉给他,让他到一旁慢慢吹个够。

看了手里因为自己不注意快要被碾碎的小鸟,容袂真的对着它的鸟嘴吹了好长时间的气,等翠儿慢慢复梅,他才将它放回鸟笼里。

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梅雪盛真是越看越烦,她想,怎么自己身边就没一个帮得上忙的正常人,于是起身,道:“你自己慢慢玩吧,我要走了。”

容袂怔了怔,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他才关心了她两句就突然说要回去了?急忙问:“你才刚来,这么快就要走?!”

梅雪盛下停脚步,对他耸耸肩说:“说实在的,我都不知自己为何还要来。”

容袂一下子没有明白过她的意思,首先拦着她不让她离去:“不就是为了让我教你识地图,然后你教我救命神术吗?我还没学会呢,你怎么可以走呢?”

“可是我会了,这就是问题所在。都已经多少天了,这么难懂的地图我也就花了三个时辰就学会了,可是心肺复梅就那点东西,你学了这么久还没掌握入门,只能说明你资质有问题,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但我真的要走了。”

她说走就走,一点不带含糊,她不知道容袂是真笨还是假笨,但自从她学会看地图之后,她每天被带到这儿不是弹琴就是发呆,然后踩着点回家。于是她开始怀疑,容袂是不是另有意图,她还是小心为妙。

“阿言兄弟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就告诉我,我会帮……酌情帮你的。”

她再次被拦着去路,终于不耐烦地开始大声朝他吼叫:“容袂,你是不是很无聊,可我不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要思考,你不要为了给自己找个玩伴就总来烦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靠着祖上留下的基业无忧无虑过一辈子的!”

其实梅雪盛也不知道容袂能一直这样吃喝玩乐无所事事是不是乘荫祖业的恩泽,但她知道容袂一定是有意想留她在身边,而那把琴就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