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清明节的来历,是很有典范意义的。春秋战国时代,晋国公子重耳出逃在外,只有几个人舍命相随。历经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做了国君,即晋文公。晋文公想赏赐在自己逃难过程中,割腿肉给自己解除饥饿的介子推。

可是,介子推背老母进绵山(今山西介休县东南)不出来。晋文公放火烧山以逼介子推出来,介子推与老母抱着一棵柳树烧死了,留下一首血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为了纪念介子推,晋文公下令把绵山改为“介山”,在山上建立祠堂,并把放火烧山的这一天定为寒食节,晓谕全国,每年这天禁忌烟火,只吃寒食。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坟前,只见那棵老柳树死树复活,绿枝千条,随风飘舞。晋文公望着复活的老柳树,像看见了介子推一样。

他敬重地走到跟前,珍爱地掐了一下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祭扫后,晋文公把复活的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此后,寒食、清明成了全国百姓的隆重节日。清明节和寒食节便渐渐融合为同一个节日,成为扫墓祭祖的日子,即今天的清明节。

杜牧有诗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小杜的《清明》一诗,写得可是太好了,真是千古绝唱。

人们在清明节这天都去野外和殡仪馆扫墓烧纸来祭奠亡灵以托哀思。

陈忠孝一行人祭奠他的父亲母亲。

祭奠之后,陈忠孝的二哥陈忠义也来到了肖兰家。肖兰做了饭,几个人边吃边聊。陈忠义这几年干杀猪的活计,他给人杀猪,得个手工钱,有时还替别人卖肉,也能挣得工钱,所以日子就好多了。但他不知道攒点儿钱,有了就花。有一次,陈忠孝把他的钱要来,用他陈忠义的名字存到银行去,不久,陈忠义就要了回去,陈忠孝再也没有给他存钱。

陈忠义吃完了饭说:“我脖子上长个疙瘩。”肖兰问:“二哥,在哪儿,疼不疼?”陈忠义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着说:“你看,就在这儿。”肖兰走到陈忠义身边,摸摸他指的部位,确实有个疙瘩,有两公分大,挺硬的,还不转动。肖兰皱了皱眉头问:“二哥,疼不疼?”

陈忠义摇摇头说:“不疼。”陈忠孝也过来摸摸说:“不疼还真不好。”

肖兰又皱皱眉说:“忠孝,你明天领二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陈忠义不在乎地说:“没事儿,长个疙瘩算个啥,不怕的。”肖兰郑重其事地说:“二哥,可不能马虎,看耽误了。”陈忠义不以为然说:“死不了,怕啥?”陈忠孝点点头说:“明天下午我领你上医院看看。”

第二天晚上,陈忠孝回来了。肖兰想起了陈忠义脖子上的疙瘩就问:“哎,你领二哥看吗?”陈忠孝的表情很不好:“看了。”肖兰看见了陈忠孝一脸的阴沉,感觉到结果是很不妙。肖兰的心绷紧了,说:“大夫怎么说的?”

陈忠孝叹气说:“唉,大夫说可能是淋巴腺癌。”肖兰不由得吃了一惊:“什么?癌?”陈忠孝说:“是啊,淋巴腺癌。大夫说是,让上外地确诊呢。”

肖兰的心砰砰直跳,又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这癌症一听就使人害怕呀。去齐齐哈尔确诊,要真的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

肖兰说:“怎么会这样?”陈忠孝摇摇头说:“谁知道。”肖兰急忙说:“那赶快上齐市确诊。二哥知道吗?”陈忠孝又摇摇头说:“怎么能让他知道呢?”肖兰又问:“啥时候上齐市?”陈忠孝想一想说:“下星期一吧。”肖兰看看陈忠孝说:“那得借点儿钱,家里可没钱了。”陈忠孝又点点头说:“行,我在单位借。这老二又没钱了,杀猪挣的钱不知都干啥了。”肖兰看看陈忠孝说:“那就不能管这个了,看病要紧。”

一星期后,陈忠孝从齐市回来了,一进门就哭丧个脸说:“我带二哥上齐铁医院,切片确诊,是淋巴腺癌,晚期。”淋巴腺癌是一种恶性肿瘤,它主要表现在淋巴系统,是起源于淋巴网状系统的一种恶性增生性疾病,是中国常见的十大恶性肿瘤之一。该病多见于中、青年,男性患者多于女性。淋巴癌早期不是很明显。

主要是在身体上摸到肿大的淋巴结,早期皆不痛不痒,因此常被人所忽略。大约60%的淋巴癌首先发现在颈部的淋巴结肿大,开始时只单一肿大,慢慢则数目增加,且越肿大。陈忠义的症状,按上述说法,他就是淋巴结肿大,别的症状尚不明显。现阶段,他还没有什么疼痛之感。

肖兰还是惊骇地说:“啊——晚期,癌?”陈忠孝点点头说:“是啊,他妈的,真是的。”癌症就够吓人的了,晚期,那就意味着判了死刑,肖兰的心里又惊恐又难过。肖兰问:“大夫说能维持——”陈忠孝的脸色越发阴沉说:“唉,大夫说只能活三个月,开了二百四十块钱的药。”

肖兰惊魂未定说:“这,唉,真想不到。”陈忠孝没好气地说:“这谁能想到呢?谁都比他过得好,偏偏他有事儿,一点儿钱也没有,成天杀猪,也不能少挣,结果蹦子儿皆无。我跟大夫说了这些情况。大夫说到了这种程度没救了,只能维持着,啥时候死啥时候算。别说是你们哥兄弟出钱,就是家有万贯也白搭。”

肖兰叹气地说:“那也不能不给他治,尽咱们的力量吧。”陈忠孝无可奈何地说:“也只好这么办,要是我就不治,等死算了。”肖兰看了陈忠孝一眼说:“你说的是啥话?二哥一点儿也不知道吧?小辉他们呢?”陈忠孝一听肖兰提到二哥的两个儿子,气就来了:“那两个犊子,先没告诉他们,都二十来岁了,啥也不是。啥活也不干,干靠。”肖兰又说:“问问二哥想吃什么就给他买点儿。”

陈忠孝点点头说:“行,你看着办吧。你注点儿意,别让他觉警了。”肖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肖兰的心里还是很不平静的,这个病,偏偏摊到了陈忠义的身上了,他的日子没有过好,原来是很穷困的,那是他自己不好好地劳动,懒懒塔塔,人口还比较多,他的妻子这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他若是好好地劳动,日子也不会这么糟糕。这两年他干杀猪的活,也是挣些钱的,至于挣了多少,谁也不知道,他也不和别人说。现在,也不能说别的了,只能是出钱给他医治,维持到他生命的结束。

后来,渐渐地知道了陈忠义的一些情况,也是陈忠孝告诉肖兰的。

陈忠义他游手好闲,但他会杀猪,这时候,已经改革开放好几年了,个体户做买卖的事情,早已经屡见不鲜了。陈忠义就和一家屠户胡克洲合伙干杀猪卖肉的买卖。他没有资本,就出力,杀猪,人家胡克洲有钱,出资买活猪,然后陈忠义杀猪。

后来,胡克洲买辆车,专门到乡下或者其他地方去收购活猪,杀猪是陈忠义,那卖猪肉呢,就是胡克洲的老婆宋丽飞,宋丽飞觉得自己一个女人卖猪肉,有些力不从心,她就和丈夫说,让陈忠义帮她卖猪肉,那胡克洲想了想就答应了。

于是,陈忠义杀完猪,还和宋丽飞卖猪肉。两人合伙卖,那胡克洲就没有了牵挂放心地只管收购活猪。这男人和女人,就怕接触时间多了,总在一起,难免有事。那宋丽飞见男人总是东跑西踮的,有时候,晚上就不回来。他们夫妇的儿女都去外地打工了,女儿是大的,叫胡梅兰,儿子是小的,叫胡海岩,都是超过二十岁的了。

这宋丽飞,四十三四岁,也是旺盛时期,耐不得寂寞。她就想到了陈忠义,这个女人,相貌不怎么地,浑身都是肉嘟嘟的。于是,她一边卖肉一边勾引陈忠义。开始的时候,陈忠义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架不住这肉滚子的挑逗勾引,况且,那陈忠义的老婆死了好几年了,他也是光棍一条,饥渴也是有的。慢慢地,陈忠义就活心了,但他打怵胡克洲,不敢轻举妄动,宋丽飞就给他打气,说:“我那个老爷们,就认钱,你少要钱,多给他,他就没事儿了。”就这样,陈忠义拿了极少部分的钱,多数都被宋丽飞哄骗过去了,但他们保持了暧昧的关系好几年,指导陈忠义犯病前不久才分手了。

肖兰听了陈忠孝的讲述后,她心里没有好感觉,没法说这件事儿,虽然陈忠义应得的钱被人骗去,但今天他到了这个地步,也得给他看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