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珠一咬牙说了下去:“我姐和我姨合计好了,由我姐出头,安排了那年元旦晚上的事。事先我姐和我说了,让我和你来生一个孩子,开始我不同意,我觉得这事也太那个了,我也觉得这样一来就对不起你了,可是经不住我姐的甜言蜜语,我又想要孩子的心太急切,我就答应了。”

肖海不听则已,一听是又惊又气,可是,这里面有柳辰珠的因素,他一时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有静静地听下去。柳辰珠继续地说道:“我想你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姐就说瞒着你,把你灌醉。她在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为了让你上她的圈套,蒙蔽你,让你对她没有戒心,所以元旦那天她一反常态,又干活又劝酒,又有甜言蜜语,真的把你灌醉了,她就把两个孩子打发走了,把我找来。”

柳辰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肖海。她见肖海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她心里倒有些迷惑不解。柳辰珠又说:“她把你安排在小炕上睡,到了十点多钟,她又用醋把你弄得半醉不醉,她先和你躺在一起,然后她摸黑到大炕上把我拽到你身边,你就以为我就是她了。”

肖海听到这里,微微地显现出异常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话。柳辰珠接着说:“这件事过后,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太自私了也太蠢了,咋能和她合伙来骗你?咋能干这种事?结果把你害得那么惨,她倒像是得理不让人,狠狠地整制你,又是打又是骂的,要挟你。”

肖海没有说话,可他的心里不是一点儿涟漪都没起,那时候的情景,犹如电影镜头似的闪现出来。柳辰珠又说道:“你是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同意的话,哪来这事呀,我真恨自己咋那么糊涂,那么自私,非要一个孩子干啥呀?姐夫,我真是对不住你呀……” 柳辰珠说到这儿,就又哭起来。

肖海听到这里,心里的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他并不感到怎么惊讶,因为肖兰和他曾经分析到元旦事件可能是齐霸歪搞的鬼,只是不知道有三寸金莲的参与策划。肖海的心里是非常的气愤,他意识到自己的老婆实在是狠毒之极无耻之极,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狠毒莫过于妇人心,女人是祸水。

当然,不是包括世上所有的女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狠毒无耻的女人竟让自己摊上了,也真是天大的不幸。

老婆齐霸歪对自己非但没有一点儿夫妻之情男女之爱,反而连点儿起码的人情人味都没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为了保住买卖婚姻的四千块钱竟然出卖丈夫的人格和**(甚至于连自己的表妹都不放过),践踏圣洁的夫妻情感,毁灭本应幸福的家庭生活。

这哪是人的作为,简直连禽兽不如。这样的女人自己还能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吗?和她白头到老还能有好结果吗?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就是可以把我这个丈夫置于死地吗?肖海想到这些,他就下了决心,早早晚晚一定要和齐霸歪离婚,只不过眼下时机不成熟难以了断,还得忍耐几何。

肖海看看痛哭的柳辰珠,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他嘴巴上并没有埋怨柳辰珠:“你不要哭了,事儿都过去了,我也不会责怪你的,况且你也是个被你那个好姐姐好姨妈愚弄的人,你也是被她们弄得够呛,我能理解你的,你就不要太自责了,我看就算了吧。”柳辰珠听到肖兰这谅解的话,心里更加难过和愧疚。

自己出于私心,对姐夫做了那么不近人情没有人味的事情,姐夫听了,没有一句责怪,没有一句怨言,反而说了那么体贴入微的话语。这更使她难以自拔,自己参与伤害姐夫的阴谋活动,害得他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却连点儿埋怨的话都没有,真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大好人。

自己咋那么自私那么愚蠢,自己也太不是人了,姐夫能原谅自己,可自己咋能原谅自己呀。柳辰珠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能原谅自己,她就越哭越伤心。肖海还是好言相劝:“辰珠,别哭了,啊,事都过去了,还想它干啥?不怨你,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啊。”

肖海心里想,我知道你也很可怜,我才不怪你,你也是的,为了要个孩子竟然干这荒唐事儿,现在哭还有啥用啊,早知如此,还不如把真相早点儿告诉我,想当初问你你还不说。

柳辰珠哭了一会儿,又说了:“我也是太糊涂,事儿过之后,我就后老悔了,我的心里可不好受了,但是我又有啥法呀,事情已经做成了,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了。最可恨的是我没有把真相告诉你,我肖兰姐问我时我还没有说,我那时还顾念着她们的好儿,不想说她们的坏话。给她们留情面,还把她们当人看了,我真是太蠢了,太傻了。”

柳辰珠说着又哭了起来。肖海看她那自责的痛苦样子,心里也就可怜起来。他说:“是应该告诉我,特别是你肖兰姐问的时候你该说出来,我早知道不就好了吗?不过,你没有说也可以理解的,她们毕竟是你的亲属又把你从关里接来养活着,你是个讲良心的人,咋能一下子就和她们撕破脸呢?现在你明白了她们的真正心思,也不算晚,以后注点儿意就行了。”

柳辰珠听了肖海这些话,止住了哭声。她忿忿地说:“我现在是明白了她们对我到底咋样,她们不是对我好。在她们心里,我算个老几呀?我是看清楚了她们的真正嘴脸,她们是自私得很,她们很坏也很邪。”肖海看看那柳辰珠,说:“嗯,这话你说的是,她们娘俩没一个好东西。”

柳辰珠点点头又说:“这些,要不是黄福贵他妈临死时告诉我些事儿,我还是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她们好,还以为她们疼我呢。”说到这里,柳辰珠点点头:“好,我现在是心明眼亮了,我再也不上她们的当了,我想想从前,再看看现在,我算看透她们了,她们太坏了,尤其是我那个表姐,更不是个东西,两面三刀,阴险歹毒,好事不做,坏事干绝。”

肖海也点点头说:“你说的是啊,我觉得你姐就是这样的人,原来我也认识不到,也以为她很好呢。”柳辰珠说:“别说是你,就是我,原来也没认为她这么坏,现在,通过黄福贵他妈临死前的揭秘,我想了好几天,这些年来,我姐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看,她确确实实是这样狠毒的人。”

柳辰珠继续说:“姐夫,有许多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哇,她背着你干了不少坏事儿。以前,尤其是我在你家那几年,她那时干啥不背着我,还想让我和她一起干。”

柳辰珠说到此处,又有点儿羞愧之色:“我那时没有看清楚她的嘴脸,再加上我是她们接来的,又靠她们养活的,有的事儿她让我做,我就做了,不过,太过分的事儿我还是没有做,比如说吧,让我也和她一样,打你骂你,这种事儿我说啥也不能做,我干了啥事呢,比如说,偷着给我姨点儿啥东西了,别的我可真没干,姐夫,真的,我对天起誓。”

肖海听到这儿,又看到柳辰珠那十分叫真儿的憨厚神态,情不自禁地一笑:“啊,我信,你不用发誓,你就说你姐背着我都干了些啥事儿,至于你做了啥事儿就不用说了,当时你是那种情况,她叫你干啥你也不能啥都不干。”

柳辰珠竖起大拇指:“姐夫,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不管咋地,我还是做了一些对不住你的事儿,你却这样的理解我,你真是大人大量啊。我那表姐连你一个脚趾丫都赶不上。你们俩呀,真是一个好到顶儿一个坏到顶儿,真是巧得很,你们俩咋凑到一家了?真是有意思。”

肖海听了,觉得柳辰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问心无愧地说,自己确实是个大大的好人,那齐霸歪也确确实实地是个大大的坏人,这大大的好人和大大的坏人竟然奇迹般地走到一个屋檐下,也真是莫大的讽刺!

肖海苦笑了一下,又继续地说道:“可就我这么个大大的好人,对你姐真是好到了家了,我都处处地维护着她,啥事都听她的,啥事都可着她来,哪里有我自己呢,就这样,我也没有换来她的一点儿良心,这些年,她都都我啥样儿?特别是元旦事件以后,她就对我更狠毒了。唉,我都咋过来的呀?”

肖海说完,那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那脸上的表情非常地痛苦不堪。柳辰珠听了肖海的话,还看到他的那种表情,又哭了起来:“姐夫,这都怪我,是我害苦了你呀。”肖海听了柳辰珠的话,见她哭了,他就安慰道:“很多事儿,都是你姐和你姨干的,特别是你姐,和你的关系,也就是元旦事件,我也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不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