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寒长叹一声,眼睛酸痛不已,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骆云清已经怀孕,难怪上次,她差点吐出来,难怪她这段时间身体那么差!

“少爷,你一定要把少奶奶救出来啊。”周伯祈求地说。

林纪寒心中五味杂陈,激烈的情绪波动也让他头痛不已,“不知道爸爸会把云清送去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来!”

躲在门外的林紫千听得一清二楚,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已经变得无比苍白。原来骆云清已经怀孕,如果这次哥哥将她找回来,他们一定会破镜重圆了!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要么,骆云清和她的孩子就此消失;要么——要么她也要怀上哥哥的孩子才行!可是现在林纪寒根本不碰她,她该怎么办呢!

财政部,部长办公室。

褚少寰冲破秘书的阻拦,碰地一声推开了父亲办公室的门。

“爸!你怎么能允许林氏做出这种事!”褚少寰气急败坏地质问父亲。

褚部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儿子大骂道:“褚少寰,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少寰知道跟父亲来硬的肯定不行,于是他努力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平静地说:“爸,林氏强拆民房,打伤手无寸铁的村民,这要是让你的竞争对手知道了,你还怎么去竞选省长啊?”

褚部长果然不再出声,眉头紧锁地说:“我不是没警告过林静海,只是你也知道人家财大气粗,有些事爸爸也是无可奈何。”

“爸,你怎么能被他绑架?现在他们还打伤抓走了云清,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少寰忧虑不已。

“少寰,这件事我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至于骆云清,我看她是咎由自取。如果她不是惹到了林静海,也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爸,云清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坐视不管?”少寰着急地问。

“少寰,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个女人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褚父直叹气,“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帮你打听一下再说。”

褚少寰无声地看着父亲,他明白这个父亲已经和林氏沆瀣一气,再也靠不住了。要救云清,他只能靠自己!

于是他失望地从财政部出来,便开始联系自己的关系,如果不是碍于父亲参政,以他的实力,想救云清还是轻而易举的。

话说当林纪寒、褚少寰甚至骆煜树都在到处寻找骆云清时,有一个人却在默默诅咒她最好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个人当然就是林紫千。

林纪寒的家。

“哥!”紫千轻手轻脚地进了纪寒的书房,听他正在低声讲电话,很神秘,不过她知道肯定跟骆云清有关。

“哥!”她抱住纪寒的腰,撒娇地摇晃着他。

林纪寒挂掉电话,不耐烦地看着她,厉声问:“你来做什么吗?”

“你这么凶干嘛!”林紫千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我是想帮你!”

“帮我?”纪寒眯着眼睛,不悦地说:“紫千,我没听错吧?还是你另有打算?”

“哥,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紫千嘟着小嘴,柳眉倒竖,委屈地看着林纪寒,“我也是看你着急,想帮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紫千黑眸闪烁,狡黠而灵动。

“什么事你说。”林纪寒眉头紧锁,因为担心云清的事,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你知道爸爸的脾气,他想做的事,谁也别想拦——”

“废话少说,我要你说重点。”林纪寒敲着桌子,一脸的不耐烦。

“我可以告诉你骆云清在哪里,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都不能再见她。还有,等这件事一结束我们就结婚!”紫千偎依到纪寒怀里,柔声说:“哥,我也是为你好。你跟骆云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听到紫千的话,纪寒怒火中烧,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如果紫千真的知道云清的下落,那通过她找到云清未尝不是办法。

“紫千,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如果我爱的是骆云清不是你,那我怎么会为了你和她离婚?”纪寒沉声问。

紫千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那么明显的,有些人就是后知后觉。”林纪寒一怔,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巨石投入了他的心中。

“哥,如果你真想证明自己爱我,不如我们今晚就住一起!”紫千索性豁出去了,她直言不讳地说。双手抓着纪寒的衣袖,眼冒精光,林紫千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林纪寒被问住,他对男女情感向来有原则,至于紫千,他一直都没碰她,因为在他心中,她仍是那个妹妹,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突破这层隔阂。

“紫千,你——”

林紫千捂住他的嘴,狐媚地眨眨眼睛,暧昧地在纪寒胸口画着圈圈:“纪寒,从今晚开始我不再做你妹妹。我要做你妻子!”说完,她踮起脚跟,捧住纪寒的唇,就吻了上去,纪寒躲闪不及,被她吻住。

“今晚到我房间里来,我就告诉你骆云清在哪里。”林紫千松开纪寒,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而后便胸有成竹地离开了。

林纪寒气急败坏地擦了擦嘴,一脚踢翻了书桌,上面的笔,纸,文件瞬间洒落一地。

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这么没用?!越想越是生气,林纪寒冲出书房,从酒库里搬出一大箱洋酒,就这么在客厅里喝起来。

“少爷,你不能喝酒啊!”周伯见状,赶紧来阻止,“你喝了会不舒服的。”

“周伯,你说,为什么人生这么无趣!”林纪寒凄楚地看着周伯,周伯虽然最知道他的脾性,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伤心难过,但看他这么绝望还是第一次。

“少爷,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每个人都是,只要你想通了就好了。”周伯一向是纪寒如自己的儿子,此刻看他难过,心中也很难过。

不胜酒力的林纪寒此刻已经微醺,胃里不舒服心中更是难过。

“以前我跟妈相依为命,看尽了白眼,受尽了歧视——”

“少爷,那都过去了!”周伯难过地安慰他。周伯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少爷的情景,那是一个下雪天,老爷把他带回来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衬衫。他瑟缩着,面色冷峻,绝对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乞丐。

“后来妈妈死了,我便一个人流落街头——我以为再也没人能像妈妈那样对我——可是云清,云清——”

“少爷,我知道你心中还想着少奶奶,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周伯一边叹气一边抹泪。

“是我太没用,太任性。”林纪寒越说越伤心,“如果孩子真的出事,云清一定不会原谅我了。周伯,你说我该怎么办?”林纪寒双目血红,紧紧抓着周伯的肩,竭力问道。

周伯拍拍纪寒的手,沉声说:“少爷,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你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先把少奶奶找到再说。”

林纪寒抹了抹脸,挤出一个笑容,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对,也许一切都没那么糟,我现在就去找她!”说完,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拿起外套就要走。

“少爷!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周伯急忙拦住他。但纪寒却不管不顾地推开他,径直上了车。

“少爷!少爷!”周伯急得手足无措,而且他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只能长叹一声,默默地坐到了沙发上。

听到汽车离去的声音,林紫千冲了出来,她身着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妩媚风情,是的,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甚至她还准备了两杯下了秘药的酒,她以为卡住了纪寒的弱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跑了?!

“周伯!少爷去哪里了?”她怒气冲冲地问周伯,凌厉刻薄的样子,像极了抓狂发疯的母兽。

周伯惶恐地站起来,恭敬地说:“回小姐,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心情不好,就这么出去了,我也很不放心!”

“真是岂有此理!”紫千气得脸色都变了,她听完周伯的话扭头就上了楼。愤怒之下,她端起桌子上的酒便喝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里面加了料!喝完酒,她越想越生气,于是换下睡衣,她也出了门。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伴随着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燥热,林紫千觉得意识开始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撑到酒吧的,反正当她一脚跨进那灯红酒绿的地方,整个人立即飘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好像来这里是找林纪寒的,她知道他不开心就会来这种地方消磨时间——可是她的眼睛好模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喂!你,帮我找个人!”林紫千晃晃悠悠的,粉脸酡红,在外人看来只是喝醉了女酒鬼一个而已。

那人不耐烦地推开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便走了。紫千扶住一根柱子,大口地喘着气。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自己误喝了那瓶酒,还只身跑到了这种地方。于是她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想走出去。然而这时,她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盯住了。其实从她一进来,那人便盯住了她。此刻,林紫千走在前面,那个男人跟在后面,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那男人忽然欺身向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放手!”紫千吓出一身冷汗,竭力挣扎,才勉强看见身后的人,“骆煜树!”看见是骆煜树,她勉强松了口气,“正好,送我回家,我不舒服。”林紫千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她百依百顺的骆煜树。

“林紫千,真的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煜树抓住紫千的长发,用力抬起她的脸。灯光下,紫千的脸呈现暧昧的粉色,同时因为药力,连她的表情也满是蛊惑的味道。林紫千整个人像一团柔软的布一样扭在一起,短裙下修长的双腿不断的互相摩擦着,动作暧昧简直让人喷血。

“骆煜树,放开我。”她的声音微弱,与其说是抗议挣扎,不如说是呻吟。

“放开你?林紫千你做梦。”煜树说完,便将她的双手压在墙上,先是霸道而粗暴攫住她的粉唇,狠狠地吻一番,接着便像拖抹布一样将紫千拖到了包房中。

“骆煜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紫千口干舌燥,双眼迷离地看着骆煜树。药性驱使着她的身体背叛灵魂,况且这个男人也不是陌生人,曾经也是和她同床共枕的前夫。

骆煜树把紫千扔到**,咬牙说道:“林紫千,你哥是怎么对我姐的,我现在就要怎么对你!”说完,他大力地撕开紫千的衣服,猛兽一般压了上去。

紫千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停止了挣扎。

“林紫千!你不是喜欢你的哥哥吗?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煜树恶毒的咒骂。紫千神志不清既快乐又痛苦地大叫着,对于煜树的咒骂她充耳不闻。

紫千表情扭曲,痛苦,她像一条蛇一样蠕动着,可怜巴巴地看着煜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漫长的暗夜才结束。林紫千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她受尽骆煜树的羞辱!梦境结束,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一切都不是梦。床下散乱的衣服,身上恐怖的淤青,抓痕,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不是梦。

“骆煜树!”紫千痛苦而仇恨地大叫,天啊,她竟然被前夫强暴了。踉踉跄跄地下床,却接二连三地被绊倒,这时林紫千才发现,她被骆煜树**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屈辱而痛苦的泪逐渐模糊了她的眼睛,而这时,她忽然收到来自骆煜树的短信。

骆煜树:我亲爱的前妻林紫千小姐,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回味你的前夫,给你带来的**蚀骨的夜晚?你要不要见识一下真正的自己?接下来便是一段视频。林紫千颤抖地打开视频,瞬间羞得面红耳赤,她愤怒地想打回去,骆煜树却又发来短消息。

骆煜树: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兴奋,不过不要激动,如果想拿回这些东西,就去告诉林纪寒,把我姐姐放出来!不然,我就让他的妹妹、他最爱的女人,在全国人面前出丑!

林紫千万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无比软弱的骆煜树会做出这种事来,更无法想象,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林紫千看着短消息,失声痛哭。

艰难地走出酒吧,林紫千觉得自己的坚强好像被这一夜彻底摧毁了,她除了哭,想不到别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悲伤是因为被强暴还是源于对骆煜树的灰心失望。她不知道该找谁诉说这一切,更不敢想象如果林纪寒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不行,我不能让他知道。”她慌乱地拿出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骆煜树的电话,但他好像故意折磨她,故意不接电话。

拨了快十分钟,骆煜树终于接电话了,“林紫千,你是想通了?还是已经找到我姐姐的下落了?”

“骆煜树你这卑鄙小人!”紫千恨得咬牙切齿,“你听着,如果你敢将那些东西散播出去,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随意,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妻子跟她哥哥跑了,最疼爱我的姐姐也失踪了,我了无牵挂!”骆煜树无比悲伤绝望地说。

紫千嘿嘿冷笑,沉声道:“你跟你姐姐本来就是多余人,死有余辜!”

“林紫千,就让我这多余人拉你一起下地狱吧。”骆煜树哈哈大笑。

紫千慌乱地怒吼“骆煜树,你不要乱来!好,我答应你,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不过,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把那些东西都给我,而且决不可以告诉纪寒哥哥。”紫千痛恨地说。

煜树无所谓地说:“只要我姐姐平安无事,你说的我全都答应。”

“好,你听好,你姐姐已经被卖到了地下人**易市场,可能会被送去各大夜生活交易场所,所以如果你想救她——”

煜树一听紫千的话吓得一身冷汗,急忙问道:“想救她怎么样?”

紫千一改刚才的慌乱语气,沉声说:“那就听我安排!”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做的?是不是林纪寒?”煜树简直要气炸了,他一听云清被卖到了地下交易场所,恨不能立刻跑到林家,将林纪寒碎尸万段。

紫千冷酷地说:“对,是哥哥要这么做的。谁让她这么不要脸,离婚了还整天黏着哥哥!还有啊,还想利用跟哥哥的旧情来挽救城中村的开发,骆煜树你跟你姐姐一样卑鄙无耻。”

“够了,贱人!如果你再敢诋毁我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煜树咬牙切齿地说:“快说,我怎么才能找到姐姐。”

“明天晚上九点到金爵酒吧来,我带你去。”林紫千黑眸幽深,刚才的痛苦与慌乱悉数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的诡谲。她想清楚了,骆煜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有了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与其这样,不如将他除掉然后嫁祸给林纪寒,这样不管将来骆云清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再原谅纪寒,他们俩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只要她不说,他们的误会就永远无法解除!那么,明天晚上怎么才能将骆煜树除掉呢?

“褚先生吗?”煜树收到林紫千的消息马上就打了个电话给褚少寰,他还没蠢到真正相信林紫千的地步。那个女人向来诡计多端,他不得不防。

“煜树,怎么样,有你姐姐的消息了吗?”少寰也非常着急。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四处打听云清的消息,但后来才发现林家的根基实在太深,他们在各个行业盘根错节,势力之大超出他的想象。更为诡异的是林老爷也就是林静海这个人,他能打听到的都是对他讳莫如深,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人。所以要查出他把云清藏到哪里去,真的是困难重重。

“林紫千告诉我,她知道姐姐的下落。要我明晚去金爵找她。”煜树说。

褚少寰纳罕地问:“她怎么肯告诉你,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其中有诈。林家人各个狡猾奸诈,我算是见识了。那时候玻璃妈妈也告诉我要小心林家人,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