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回 天外天事
苏悠蝶说：虽然有了馥郁灵珠，但短时间还得用混沌之气调理。 所以，柳橙依然被软禁着，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庆幸的是，风霜雨雪每天都会抱着柳柳断云过来看她。
苏悠蝶是个很和蔼的人，见识也广，柳橙从她嘴里听到了不少天外天的事情。
天外天的人，三岁前有专门的人教养，三岁后就拥有自主权，到六岁将炼制专属的成长型神器，宣告独立，不会再有人提供帮助，一切kao自己，而成年，一般除了修为年龄有要求外，伴生神器的成长还得经过长辈认可，通过考验仪式，才能算成年，成年后，可以拖离家族外出游历。
灵斧，是老头六岁时炼制的伴生神器，感情自然不一般。
世界，只专属于一个人，在天外天是稀罕物资，一般掌握在皇族和贵族手里，苍家是皇族之一，但老头的三界却是抢来的，一时间风头大盛，让很多同去却空手而归的人不满，比如青家的青月……
“青月是谁？”柳橙问。
“青家的公主，有点点任性，爷当他是妹妹，幼时青月很喜欢灵主子，那时候老太君本以为她跟爷是一对，不过也多亏了她老太君才接受灵主子呢，毕竟跟她一对比，灵主子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苏悠蝶怀念的说：“青家的人本来以痴情闻名，青月倒是一个例外。 她身边地男子实在太多了，恐怕除了她还没人知道青木的父亲是谁，那个藏鸦我还没见过，不知道像谁，倒是烟殿下，跟青月像极了，连性格也像。 最是喜欢缠着灵主子。 ”
“柳柳长得像藏鸦。 ”柳橙笑：“那现在青月怎么样了呢？”青月跟爸爸的关系好吗？当初从清心园却了解到藏鸦的父亲青木为父报仇所以围杀老头，古神之战里覆灭的古神很多。 那里面也有青木的父亲？嗯，老头面对藏鸦时姿态好似放得比较低，也曾说过不怪青木想杀他，是不是证明老头在心虚，藏鸦爷爷奶奶就是死在他手？
“轮回了。 ”苏悠蝶笑着摇头：“橙儿恐怕还不知道你爹有多傲，就算青家跟苍家是世交，惹到了他。 一样不会留情，当年同到这世界的那些人，好像除了女娲伏羲几个回了天外天，差不多都轮回了。 让老皇爷很生气，给别家送了不少礼，还说要将你爹逐出家门，不过最舍不得地便是他，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
轮回不就是死了。 柳橙咋舌：“真狠。 ”
怕吓到柳橙，苏悠蝶忙又说：“也不单单是你爹狠，世家子大多都是这样，不过他技高一筹才活下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你爹不是主动挑衅地人，必然是有人先起了头。 战场上谁还能留手不成。 ”
“哦。 ”柳橙想想，只得各地都有不同风俗习性，何况世界不同，想必在天外天这种事情很平常。 这样看来，天外天也不是什么祥和圣境，除了人的修为普遍高点，一样有争斗。
……
“父亲这几天都没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深蓝的天空，挂着皎洁的明月，点缀数颗闪烁的星子。
柳橙倚着奇石。 绣着一个小小香囊。 身侧几朵拳头大的花苞像灯笼一般发出柔和的光芒，虽说不会亮堂得如同白昼。 但比蜡烛荧光却好了很多。
苏悠蝶微微偏着头，理了理耳鬓发丝，眼神和蔼地看着柳橙，嘴角噙着笑，月光如水，洒在柳橙身上，给她镀上一层光芒，仿佛整个人都朦胧起来。
苏悠蝶从老头处探听到柳橙的爱好，体贴的将环境模拟成人界夜晚，发现月下的风景别有一番韵味，让人心静下来，也柔下来。
折下一朵发出橘色荧光的铃兰，戴在柳橙发髻一侧，感觉到她的动作，柳橙抬眼，微微一笑：“苏姑姑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这眉眼，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让人看着心里就暖和，容易招惹桃花。 ”苏悠蝶笑着点点柳橙眉心。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说话，你别嫌唠叨就好。 这时候，灵主子应该忙着给你准备东西去了，而爷，估计正不情不愿的在帮忙吧。 ”
“准备什么？”柳橙好奇。
苏悠蝶故做神秘的笑：“保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算算，你在这里调养快一百天了吧？”
“嗯，九十七天。 ”柳橙剪断线头，将香囊递给苏悠蝶。 “我觉得身体挺好，连修为也比怀柳柳云云前高了，还不能离开吗？”
“再两天吧，多养养总是好地。 ”苏悠蝶欣喜的拿着香囊，小小的香囊上绣着九只彩蝶，在一株盛开的白牡丹上翩翩起舞，越看越喜欢，于是立即佩戴在身上：“看你做这么精细，还在猜准备做给谁呢，原来是给我的。 ”
“只有两天？”柳橙喜道。
“这么急着出去，姑姑的园子不好吗？亏我还为你去人界考察了一番，换成月夜，竟然急着离开。 ”苏悠蝶详怒。
“苏姑姑这里自然是极好，只是……”柳橙咬唇。
“只是什么？”苏悠蝶说：“只是这里没有你地心被那只小乌鸦叼走了，所以神不守舍，想他了？”
“苏姑姑。 ”柳橙嗔道，垂下头，十指揉着衣角，一脸害羞的样子。
“真真是爷嘴中古灵精怪的丫头，说你，你就装上了。 ”苏悠蝶笑：“还装，我可不信这么句话就能让你害羞，气息太稳，装也不像。 ”
“苏姑姑英明，连父亲都看不出来真假，你一眼就知道了。 ”柳橙见被拆穿，大方的一笑，抹平被自己揉成团的一角，歪了歪头，眉眼弯弯：“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苏姑姑收了我的香囊，吃了我做的点心，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
苏悠蝶很受用的接受柳橙恭维，笑：“说的不错，你想要我怎么表示呢？”
两天后，苏悠蝶给柳橙下达了解禁令，不过，没等柳橙自己踏出门，就被突然出现的灵斧拎到了另一个地方。
以暖居为中心，翠云坪上多出了一座座宫殿建筑，鳞次栉比，延绵着直达断云峰之顶。 绣阁，乐阁，书阁，棋阁，画阁，饮阁，舞阁，武阁，眠阁，容阁，浴阁……另有厨房膳阁，柳柳断云居所——飞烟阁、断云阁，共三十六座殿宇，一一以古神文标示。
灵斧说，这里以后是她地闺阁。
虽然建筑一座比一座精美华贵，景色一处比一处引人入胜，柳橙却心内不喜。 “这么大地地方，没有家的感觉。 ”
“也就一处落脚点罢了，你不喜欢仍旧住暖居，不过今天比较特殊，先带你看看，等下要举行仪式。 ”灵斧领着柳橙绕过无顶地白玉回廊，进了容阁。
“什么仪式？”柳橙问。
容阁，应该是取自女为悦己者容的意思，数间屋子都是用月洞门连通，除了独立的那间小厅，其余有专用来放衣物，专用来放配饰，专用来放钗环头饰等，最后一间不大的却是四墙镶嵌琉璃镜，悬挂着柔软轻纱，中央一个梳妆台加一张圆凳外再无别物。
“上次你出走没来得及办成年礼，现在孩子都有了，也该补上。 ”灵斧招了招手，苏悠蝶带着一群花枝招展姿态婀娜的侍女走了进来，那些侍女手上各捧着玉盘玉匣，用绣凤的绫缎覆盖。 灵斧朝苏悠蝶点点头，示意这里交给她，转身离去。
苏悠蝶按着还呆愣的柳橙坐在唯一的圆凳上，一一揭开绫缎，只见屋内顿时宝光闪烁，那一匣子一匣子的珠宝耀人眼花，还有那些温润的玉饰，不知是什么玉，竟然也跟金银一般熠熠生辉。
这一下，柳橙回神了，忙抬头问正给她解开发髻的苏悠蝶：“苏姑姑，不是说成年除了年龄修为外，还得炼制伴生神器，又要经过考验才算吗？怎么父亲又说……”
“这又不是在苍家，想怎么样，不过爷一句话罢了，灵主子说你成年了便是成年了，别的，自有他帮你安排。 ”苏悠蝶边用沉香玉梳将柳橙满头青丝理顺，松松的用素色带子绑了，侍女拿着温热的帕子过来，象征性轻轻擦拭柳橙的脸，然后退下，又有几个侍女过来，手中捧着的却是几件衣物，就要服侍柳橙换上。
“我自己来。 ”一看别人的手都伸到腰上去了，柳橙慌忙跳起，掩住胸口：“我没那么娇贵，就算一定要换，也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
苏悠蝶抿嘴笑，拉下柳橙的手：“今天比较特殊，让她们来，还是，橙儿更希望姑姑来？”
犹豫半晌，柳橙认输，无奈道：“算了。 ”却是挥手将屋内所有拢着的轻纱全部放了下来，如云般堆叠着遮住那几面琉璃镜，然后伸开手，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来吧。 ”
见柳橙紧张，苏悠蝶慢声说：“别看这衣服简单，当年这匹布还是九十九个织娘一齐动手才织出来的，用柔云捻成极细的丝，苍家也就爷，才拿得出这种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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