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本以为既然老头都没有异议了,那这次行动一定万无一失,但见到灵斧先是把孩子让人抱走,再将柳橙也赶到他看不见的地方,然后看着灵斧整理那一堆箱子,还刻意砌出一个大大的墨玉屋子用来堆放,回头看看他那些还在祥云上凌乱放着的所谓聘礼,顿时心里敲起了小鼓。

看质量,是比不过了,毕竟人家的是从天外天带下来的,这个数量,也不知人看不看得上。

蹭蹭蹭蹭,蹭到离老头不过三尺的地方:“师傅,藏鸦也老大不小,如今孩子也有了,是不是该把要办的事情办一下才好。 ”

清心园的长老,好些个都是幼时被老头捡了,当宠物养了些年,腻了再丢出去的。 虽然自从清心园建立,他们自命为老头弟子,但相处时倒没有天界师徒之间那么古板,说话随意,偶尔开几个玩笑也是有的。

“我倒是没意见。 ”老头抿着酒,扬眉笑:“不过小斧肯定会让那小乌鸦吃点苦头,你等着吧。 ”

“啊……”大长老耷拉下脑袋。

“要说嘛,是丫头心眼太小,连玩笑也开不得,闹出这样的事也怪不得小乌鸦。 ”老头摸摸下巴,难得的宽慰别人。 “只是小斧向来对丫头最上心,有那么点偏爱也是难免,虽然过程艰难了点,只要坚持,丫头早晚会进青家的门。 ”

大长老喜不自禁,摸着胡子飘飘然起来。 但很快又被灵斧打入冰窖。

“说地什么混账话!”灵斧整理完东西,一进暖亭,听了老头的话,顿时抄着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砸:“你还有脸!当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是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忘了,还洋洋得意,要不是你气她。 哪会到如今这样子,活该让橙儿瞧不起你!以后我断断不会拘着她了。 ”

“小斧……”老头跳起来。 端茶倒水,又是揉肩又是捶腿,赔笑着给灵斧降火,好不容易等灵斧脸色好了一点,又嘀咕:“我不是回那里弄了些东西来吗,就是当年青月都没福气用那么好的东西,她该谢我才对。 再说生儿生女。 不都是为了玩,逗逗都不行啊……”

“要么给我滚去监工,要么给我闭嘴。 ”灵斧冷了脸,指着远处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老头连连摇头,做针线缝嘴巴的动作,朝大长老爱莫能助的扬扬眉,不出声了。

“见过灵大人。 ”大长老站在一旁。 心中打鼓地行礼。

灵斧冷冷的视线扫向大长老,重重地哼了声:“别说你心里没打主意,这么点杂草破烂就想如意?趁早给我死了心,以往只当他是稳重可kao的人选,没想到跟苍家的一个德性!橙儿固然有错,但将错就错的人更是可恶。 那么个聪明的人会让她放倒?往日算计什么都好,竟然算计到橙儿身上,当我是傻子还是白痴!”

面对疾言厉色,大长老唯唯诺诺,老头合掌称赞:“不错,小斧终于恢复了些,有以往的风范了。 要我说,什么都别憋着,心里有气就打出来好了。 ”

“最大的祸首就是你!滚!”灵斧气急,一掌劈了过去。

老头受了打。 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似地眉开眼笑。 还很陶醉的揉揉胸口,眯眼叹气:“打是亲骂是爱。 真是怀念啊,小斧有多少年不肯这么对我了。 ”

“你们……”灵斧咬牙,嫌脏的甩了甩手,又聚水洗了,这才平住气指着大长老说:“下次再学你这白痴师傅一样当小辈是玩具,算计来算计去,磋圆拍扁的,当心我劈了你那园子。 有那闲情,怎么不将天界的浑水澄清了事。 ”

大长老连连应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老头在边上煽风点火,吆喝他的小斧真有气势。 灵斧知道这两人都是一条路走到底的犟人,断断不会因为几句话改变性格,当然更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要悔改,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的拂袖。

“滚!没地在这碍眼!”

大长老连忙转身就走,但马上回过神来,回头凑到灵斧跟前,急切的问:“那婚事怎么办?藏鸦还在等着成亲,两个小少主还等着叫爹呢!”

“没有婚事了!”

“这怎么可以……”

大长老开始数落藏鸦的好,柳橙跟藏鸦在一起将会多么的美满,灵斧咬牙就是不肯松口,老头看了一会戏,又帮藏鸦说了一会好话。 他是很想将柳橙嫁出去,省得灵斧老挂心着,看得他也吃味。

三人磨磨蹭蹭半天,灵斧一掌将越说越荒唐的老头拍开,朝大长老抖出一张丈长的单子。

“你那些杂草破烂带回去,给我把上面地东西聚齐了再议婚事。 什么五礼也不用了,找青木回来,让他亲迎。 ”

大长老接了单子,那个脸越来越扭曲。 上面东西有些听过见过,有些听过没见过,有些连听也没听过,这不是为难人吗,就算清心园再厉害,找齐这些东西少说也得三五年,三五年过去,那孩子性格都定型了。 又听到要找青木回来,心里更是哀怨了,青木也是去过天外天的人,找他回来就是说要用天外天的礼节行事……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太什么?”

“没有什么,这就回去准备,两个孩子,就拜托灵大人看顾了。 ”

看到灵斧能杀人的眼刀,大长老低头了,心里悲哀的长叹,将长单小心的卷起来,就怕落了一个角,到时候少了一两样,再拖个五六年就惨了。 想想,实在不甘心:“要不先不成亲,把孩子放在清心园住几天,免得将来连爹都不认识……”

“你觉得合适?”灵斧冷眼。

“我觉得很好啊。 ”大长老嘀咕,然后摇头:“算了,不肯就不肯。 ”卷着东西通过传送阵回了清心园,失落半天,又打起精神,将园子里所有人都鼓动起来,也不管那个不到三清境界不准出园子的规矩,几乎每个人都分派了搜罗东西的任务。

清心园这一动,让天界那些有心人心里思量起来。

北方天庭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半弧形的禁制上,融为水珠沿着禁制边缘滑落,仿佛那禁制就是一个透明地玻璃罩子。 禁制中,却是春光明媚,真武坐在一假山石顶,垂着头,注意力放在手中才巴掌大地镜面上。

自从上次磬骅与柳橙的婚姻失败,由此知道竟然是被他地好儿子背叛,怒火之下,将太子殿的所有人杀尽,整座殿宇化为焦土,连片瓦都没留,若不是杨戬见机得快,估计磬骅也成为了他掌下的冤魂。 饶是如此,如今的磬骅也不再奉他为父,只当没这儿子罢了。

倒是杨戬敢从他掌下救人,让他思量是不是受了昊天的指使。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与昊天有过盟约,但事情关系甚大,还是小心为上。

想了又想,忽然听到掌中镜面出现变化,脸上顿时浮现笑意,慈悲若佛陀。

这人既然肯回应,那真是万事大吉,即使那昊天反水也不算什么了。

“先生,先前朕所提的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即使镜中之人并没有显出真身,只是一团迷雾,真武的表情依旧认真而又诚恳,连坐姿都端正了很多。 能让如日中天,气势比玉帝和佛祖更甚的他这么尊敬,想必镜中之人势力不小。

“我不过好些奇技**巧的玩意,也不想参合那池子浑水,帝君何必相逼呢。 ”声音沙哑,好似变音后经过很多次处理再传出来。

“万物皆有道,若先生所做是奇技**巧,朕恨不得百官都跟先生一样呢。 以先生之大才,岂能不知朕的心意,这三界,该是三界之人的三界,这池子浑水只要少了不该存在的鲲鱼,时机到了,自然也就静了。 若是鲲鱼依旧留在池中,池太小,那些鱼虾蟹蚌如何能够安心,便是原本清净的人界怕也免不得出现洪涝,先生还是三思才好。 ”

镜中之人犹豫片刻,长叹:“也罢,帝君既然是为三界立命谋福,我也不好推辞。 只是,我向来不见外人,给帝君提供消息已经是逆了我的道路,还请帝君不要为难。 ”

真武眼神沉了沉,叹:“先生大量,朕也不忍隔断先生的道,不过为这三界生灵的将来,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

又说了些客套话,但对方毫不客气的率先截断联系,让他眼神沉凝,低哼了声,又抚着下巴的短须若有所思,忽然起身,将掌中镜小心收起,拂袖解开禁制,扬声道:“来人。 ”

“在!”一个身着黑衣,身姿曼妙,不过脸上覆满鳞片的女子凭空出现。 这女子身上龙气蛇气混杂,浑身戾气缠绕,让见者心惊。

“你身上没好,怎么就出关了。 ”真武皱了皱眉:“算了,那就如此吧,你传令下去,清心园和灵幻空间的消息不必打探了,朕安排了别人,倒是那些神器,让他们快点驯服,不禁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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