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之六动摇的心
第二天的情况依然如前，在吵闹和破坏中结束了工作，茜露被清算的赔偿金额总计五十通用币，几乎令得大家血本无归……不过莉娜还是笑着说“暂时先记在帐单上”然后不了了之。洛依德提出了“下次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倒酒”的建议，被茜露认为是在贬低自己的才能而遭到了一顿爆踹。
第三天的情况有所好转，茜露开始努力地装饰出生硬的笑容，虽然令得客人极度不舒服，不过毕竟减少了她拳打脚踢的冲动……这一天下来她的赔偿金额减少到了三十通用币，同样地还是被莉娜“记在了帐单上”。洛依德提出了“如果觉得笑得不自然就在嘴里塞一根小木条”的建议，被茜露认为是在嘲笑自己的努力而挨了一顿胖揍。
至于另一边，露露和莉娜都时常表现出莫名的焦躁，似乎是在为某种突然而至的危机而深感不安。由于露露并没有把和莉娜的合作计划告诉茜露等人，所以大家时常对露露的异常表现感到莫名的诧异，不过最后也认为那不过是“厌倦了这样令人无奈的工作”所表现出来的正常反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就这样第四天也随之过去，茜露以十个通用金币的酬劳换来了工作之后第一次的笑容。洛依德在一边说了一句“只要努力你还是有这样的才能的”，被茜露认为是调侃自己热衷于下人工作的态度而再次遭到了痛扁。
已经是工作后的第五天。茜露也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场面而变得轻松起来，虽然还不能做到露露那样游刃有余。为了赚到小费又不被客人占便宜，她开始装出自己是“没落贵族”的模样，让客人误以为是“被生活所迫而不得不从事这种工作的可怜大小姐”，反而意外地获得了出于同情而得到的小费……
只不过，如果这种事被她的父母知道……恐怕会引发爆炸性的事态吧？说不定这家海猫亭都会因此而消失……一边的洛依德望着她蝴蝶一般的身影，忍不住轻声地叹息着……
“在为什么事叹气？茜露不是做得很努力吗？”
“露露小姐？今天的工作……”
“啊啦……你很希望我去侍奉那些坏脾气又爱占便宜的家伙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是你的话……只要你愿意我就……”
露露伸出手指在洛依德的背上轻轻地滑动着……洛依德赶紧躲开了身子：
“我也没那个意思……露露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不过是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罢了。”
“令人烦恼的事情？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你就算想帮……也是完全帮不上忙的呢……”
露露把嘴巴凑到洛依德的耳边：
“是‘那个日子’哦……你准备怎么帮忙呢？”
“实在是非常抱歉……”
洛依德的身子突然开始僵硬，露露自舌尖传递出来的情热正通过他的耳朵如实地涌向他最敏感的神经：
“歉意什么的……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这样的……”
伴随着露露逐渐剧烈的喘息和加速的舌舐，洛依德的大脑开始出现短暂的真空，然而背后那位伊人似乎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给洛依德以思考的时间，就把整个身子帖在了他的背上。在清晰地感触到对方那丰满和柔软的部位后，洛依德残余的思维也开始**……也就在他担心意识会完全崩溃的时刻，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就在身后爆发出了响亮的破碎声，这一下总算把混沌的情势拉了回来。
不用说……扔过那只酒杯的除了茜露不会有别人了。
原本一直努力装出来的笑容已经被愤怒完全地冲散了，然后融合着因为工作带来的羞耻，使得茜露的大脑也同样产生了有如地震带来的冲击波……看到茜露垂着脑袋朝自己步步进逼，一向喜欢玩闹的露露也不禁有些惊慌：
“似乎是玩笑开过头了……这个孩子看来要控制不住了……”
“这……这么说……这个海猫亭不是就要……”
“大概是要变成废墟了吧……这下子我也没办法了呢……而且我今天用不出足够的魔力……”
“你也该负起一点责任来吧！毕竟也是你……”
虽然几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洛依德还是试图上前劝阻即将爆发的火山……火山也终于在他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刚才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比较好呢……”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听我的解释……”
“虽然我也想现在就拉住即将失控的马车……不过似乎力气不够呢……”
“如果你能拉住缰绳……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啪”地一声，茜露的魔法杖在自己的手掌上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似乎还是先控制一下比较好。不过……我会以两倍的……不，以三倍的数量在晚上奉还给你的，请你不要忘记了哟。”
茜露摆出了一张带着怒气的恐怖笑颜，然后旁若无人地转身返回酒馆的大厅。不过这番举动已经吓坏了那些酒客，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客人们无不退避三舍……
“一个一个都在干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都在干什么！”
整个大厅在茜露的怒鸣声中瞬间变得**起来，酒客们像是听到了魔龙的嘶吼，一阵混乱之后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莉娜等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被露茜小姐……”
“这样的话……白天就要关门了吗……”
“今天的生意怎么办……”
“我们的小费和薪水也……”
“吵死人了！”
被茜露的暴怒所惊吓，服务生们纷纷退到了角落里。茜露瞪起眼睛一脚跨在了桌子上，作出了一个极其不雅近乎野蛮的动作：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什么生意薪水小费的……全都给我扔到垃圾堆里去！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的笑话……像这样的工作……像这样的屈辱！已经受够了！为什么我必须得穿着这样的衣服！为什么我要摆着那样的姿势！为什么我要向那些家伙陪着笑脸！就只是为了那么几个通用币而已吗！而且我还得忍受着……忍受着那个家伙在我面前做出这种下流的举动……那种不要脸的事！”
仿佛应和着她的暴怒，桌子上的酒杯和盘子接二连三地爆裂成碎片，然而茜露却连魔法杖也没有举起来……露露脸上的惊讶之色更加浓重：
“这个孩子的魔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这就是‘艾妮丝’本身就具有的惊人力量？”
“在说这些之前拜托你们想想办法！我可不想海猫亭被露茜小姐破坏成废墟啊！”
被莉娜的恳求声惊醒，露露从迷惑的遐想中挣脱出来，快步地来到茜露身边：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吧茜……露茜！刚才那么做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们平时也不是没有这样闹过，你今天是不是……”
“既然知道这样……就别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事啊！那样算是什么意思……算是用来向我挑战和示威吗？我已经无法忍受了……不但要受到那些人的羞辱……还要被自己的同伴嘲笑……就连自己的……也只会站在那里装出无辜的样子……你现在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看连露露道歉都无法令茜露平静下来，雪莉也充满忧心地挨近她的身边：
“露茜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我的名字是茜露！你也和露露一样……在那里用这个名字嘲笑我对不对！是啊……从一开始你们就已经做了这样的准备……所以才给我准备了这套衣服……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那么想要做的话就自己去做吧……为什么我要跟在你们身后来承受这样的嘲弄！”
“茜露……我们没有那样的意图，而且露露小姐也不是故意……”
“少罗嗦！你也是一样吧洛依德……嘴上说着什么喜欢，说着什么忠诚，其实背地里却总是和她们毫无顾忌地亲热着……而且还当着我的面……像你这样虚伪的家伙……那时候死在利比安塔湖上就好了……我还真是笨蛋啊……居然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其实只要对方是女人，你都会对她们这么说吧……是啊……我就是个坏脾气不讲理又没身材的洗衣板……既然那样你和她们一起去鬼混不就好了！反正她们也不会拒绝你随时随地去推倒她们啊！”
茜露似乎陷入了彻底的狂乱状态，无论是怎样的劝阻在她的耳朵里全都变成了充满恶意的嘲讽。随着她逐渐暴涨的怒气，身边的椅子也逐一地开始浮空……在场的众人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直到发觉她手指上的“三叶草”正闪耀着清冷的蓝色光泽，露露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茜露现在是被塞琳支配了意识……！”
“塞琳？”
“你也知道塞琳的故事吧？塞琳是因为恋人的死而疯狂的……所以她不能接受同样的可能性再度出现在面前，再加上这些天茜露一直再忍受着令她难以接受的羞耻……所以她恐怕已经是被压抑到了极限了……”
“那么……该怎么做？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
“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做到吧，洛依德……事件毕竟是因为你而起的。”
“也就是说……只要面对危机的时候，你也就只会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吗？”
露露把涌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现在可不是和他斗嘴的时候，而且确实是自己玩笑开得过火……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玩笑，自己对洛依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完全基于自己的本心甚至是情热……不过对方会造成这样的误解恐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洛依德也无暇和她继续纠缠，向着茜露迎了上去：
“茜露！请你冷静下来！至少请你……”
“给我闭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叛徒！”
浮空的椅子应和着她的怒喝声接连地朝着洛依德扑了过来，洛依德毫不避让地任由它们将自己砸出道道伤痕，趁着茜露有些错愕的间隙，扑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茜露先是如同遭到雷击一般颤抖了一阵后软了下来，随即却又开始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只会玩弄感情的色魔……”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是不会放手的……”
茜露用力地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洛依德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随后也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的嘴唇还以必杀的一击……
“呜呜……”
必杀攻击似乎立刻就产生了效果……茜露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眼睛里的混沌逐渐回复了清澈，“三叶草”的蓝光也彻底消散了。并没有发觉这些变化的洛依德继续着自己的攻势，直到突然反应过来的茜露惊慌地闷哼着推开了他：
“笨……笨蛋！在大庭广众下想干什么啊……嗯？这是怎么了？我在做什么呢？今天的海猫亭好像什么生意也没有啊？”
“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刚才真是把我们担心得够呛……”
露露松了口气地庆幸着，茜露则回以满脸的不解：
“？”
“一时之间没法和你说清楚……总之就是我开了个玩笑，然后你就……看看洛依德的模样吧，全都是因为你……”
洛依德的身上果然是伤痕累累……茜露又是吃惊又是伤心：
“这些伤痕都是我……？”
“没关系……反正你每天都这么揍我……”
“笨蛋！那完全是因为我……”
“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茜露回来，只要你是茜露本人……”
“？”
不理会茜露的疑惑，洛依德再次地将她搂进怀里，这次茜露没有拒绝，而是一边“咪呜”着一边去倾听对方充满着真情的心跳声……不过这番温存还是被莉娜无情地打断了：
“两位……喜欢怎么样都行，不过至少不要在这种场合下比较好，而且茜露小姐……因为你的原因，海猫亭今天的生意全都完蛋了啊！你准备怎么办？”
“哎哎……”
茜露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从巨大落差中回过神来的大家都用不满的目光怒视着她，使得她满脸羞惭地低下头去：
“对不起……虽然我对刚才的事真的没什么印象……不过真的是对不起……”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也就是说刚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你是在和我们过家家吗？”
“可是我没有说谎……”
“好了……这件事就先这么打住比较好。总之……茜露，你带的戒指似乎有些危险……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洛依德……我来为你治疗一下吧。”
“戒指……这枚‘三叶草’真的会有那么危险吗……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我会注意的……”
白天的海猫亭果然因为茜露的糟糕举动而无人光顾，自然……当天的薪水也全部化为了泡影，莉娜在送走了互相纠缠埋怨的四个瘟神之后，若有所思地关上了大门：
“就如同露露说的那样……茜露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刚才她爆发的力量简直就超出了我所能计算到的边缘……那种强大的魔力是怎么爆发出来的？在我所接触的魔法师之中，根本就没有人能达到那样的程度……看来在她身上似乎能找到许多现在无法预想的乐趣……那还真是令人有些期待了。说起来……今天的夜风似乎比前几天更寒冷……总觉得有什么不安的阴影……是那些家伙要来了吗……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不知道这次会有怎样的家伙出现呢……”
坐在柜台边上为自己倒上了酒，然后心烦意乱地摇动着杯子，莉娜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在酒杯的荡溢中变换着色彩：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为什么我非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又非死不可呢……我只是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在阳光下透透气而已……可恶的女人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为什么要我来继承她的名号……什么‘白银之风刃’……我只是想做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杯子里的酒在灯光下泛起微红的波纹，层层相叠的错乱节奏中似乎传达着什么诡异的信息……莉娜凝视了片刻之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忽然用力把酒杯朝着身后甩了出去，随即向旁边闪避开了一段距离。酒杯被来自身后的匕首扎成了碎片，而她原先的位子，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几柄利刃刺穿了几个窟窿。
“到底还是来了吗……但是这种一成不变的方式实在是令人不大满意呢！就没有能令我更有激情的方式吗……”
莉娜将面前的椅子用力地踢向了天花板，身子却冲了侧面的方向。随着椅子的破裂，几个漆黑的人影从天而降，连着自大门处冲出来人影试图将她合围。但莉娜的双短剑却早已在他们的落地之处等候……
“真是无趣啊……无论是哪一次，首先冒出来的都是这些没用的家伙……就没有像样一些的能令我更有斗志的对手吗？”
烦躁地踢击着面前的尸体，莉娜感到说不出的疲劳。像这样的暗杀已经有过数次，但每次都是在转瞬之间被她清理干净……用她的话说，这些暗杀者根本还只是初学者而已，连令她足以放松身体的乐趣也不存在……
不过今天的感觉却有些特殊。明明已经解决了行刺的来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能就此松懈的暗示……大概是在背后还埋伏着其他人吧？然而这么强烈的不安却是第一次……毕竟第一批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一些……这使得潜在的阴影也更加的真实……
“先来的是小卒……然后才是大将吗……佣兵的作风就是令人讨厌，能不能来得更直截了当一些……”
像是回应着她的抱怨，大门在这一瞬间被“哗啦”地用力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握着宽刃大剑旁若无人地大步跨进门来：
“被干掉了吗？所以我说不要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哟！莉丝娜！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吧？”
“费列因？居然是你这家伙……”
来人居然是持有传说中的勇气之剑“索姆因”的“斩铁之费列因”！
莉娜脸色苍白地后退了几步，握着武器的手微微地有些发抖……费列因发出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还记得我的样子吗莉丝娜？不过以前你可不是直接叫我费列因……虽然今天是来取你的性命，不过在没有动手之前，你就不能像过去一样称呼我吗？”
“虽然是想那么做……但是我们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不是吗？”
“大概是这么回事……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没那么想过。因为我也不是会对那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见人的所谓组织言听计从的家伙啊，不过我还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遭遇吗？”
“当然有啊，而且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浑身发抖……不过就算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的，因为我就是我……我有我自己的名字莉丝娜，我才不愿意被‘莉娜或是‘白银之风刃’地称呼着！’”
“哈哈哈！你还上过去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啊！从你被我收养那时候起，就一直是这种不顾一切到令我头痛的倔强。虽然你不希望我那么称呼你，不过你确实有如同风刃一样做起事来干脆利落。所以说像今天这样的情形，我实在是不愿意在事后再回想起来。要亲手取走你的性命……也实在是无比的痛苦啊。”
“能令你感到痛苦……看来我至少还是有些存在的价值呢，父亲……不过既然有着‘斩铁’的称号，你也应该不会把这份所谓的痛苦延续几天吧。”
“就算是嘴上会那么说……心里还是会感到痛苦的，而且既然你叫了我父亲……哈哈哈！没办法，我这个做父亲的家伙总得为我的女儿做些什么才好……不过现在总算是满足了！”
“满足了？”
“是啊！满足了！因为你已经叫了我一声父亲！我可是很久没有听到你这么称呼我了。所以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令你烦恼的世界……虽然那样就再也不会被谁称呼为父亲了……莉丝娜，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至少我还有自信可以保护你……”
“如果会考虑这种事，我那时候怎么可能还会背叛呢？而且……你其实又有多少可以保护我的自信？我甚至不认为你会有这么做的可能性。不过我毕竟也是你亲手教出来的，就这么放弃的话你也不会高兴的吧？”
“也就是说……你是想和我好好地较量一次吗？我记得上次……是两年之前了吧？而且那是你第一次伤到我，实在是令我感到非常的高兴，不过……今天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了吧，因为那么可爱的你竟然马上就要消失在我的面前……”
“不要摆着绅士的模样对我说出这种令人恶心的话！我只是你的养女，并不是你的禁脔！把那些话留着对别的女孩子说吧！父亲！”
莉娜的短剑在空中挥舞出了十字形的光芒，然后向着费列因迅疾地突刺过来。
“成长了啊，莉丝娜！做得好！”
费列因躲过这迅雷一击，然后挥起大剑横斩，莉娜并不躲避也不防御，而是笔直地冲了上来……她几乎就把所有的空隙要害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在面前，费列因大吃一惊地把剑从中途转了回来，然后以自己的右臂作为盾牌挡住了莉娜的短剑：
“你在做什么莉丝娜！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种不要命的剑术！”
“我才觉得你是不要命了，居然放过这样的机会把破绽留给对手！”
“那是因为你还是太天真了！”
费列因的右肘猛力地击中了对手的腹部，莉娜闷哼着仰面摔倒，然后就被费列因的大剑抵住了胸口：
“我曾经不只一次地告诉过你，必须先懂得保护自己的生命，才能在战斗中打败对手，而你却总是依靠这种小伎俩来和强敌战斗！你的头脑和天赋难道就只会用在这种小聪明上面吗？”
“我才不想听你教训呢臭大叔……而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如果我在武器上涂了毒药……你早就没命了吧……”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哈……本来就是要死在你手上的不是吗……而且你刚才根本不用那么做就能杀了我的……我怎么可能去杀死那样的父亲呢……臭大叔……”
“你这个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改不了这张能杀人的嘴……”
“我真希望现在就能靠这张嘴杀了你……你活到现在也够辛苦的了，直到现在还在犹豫是不是该杀了我……这样的家伙我最讨厌了！”
“哈哈哈……我还真想就这么结束眼前的一切，也免得因为犹豫不决而头痛，不过现在似乎有点困难……背后的那个老朋友不会看着你不管的。”
“？”
莉娜抬起头来望向费列因的身后……果然不知何时回来的洛依德等四人就在门口作好了进攻的准备。这副图景使得她眼睛突然有些发热……
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和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战斗着，也一直以为这样的孤独会永远地持续下去，连同伴是怎样的定义都早已陌生，而如今终于有一股久违的情意在眼睛里旋转起来：
“大家……”
“看来你找到了不错的同伴，莉丝娜，你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凡事都只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了……算了各位，虽然不大甘心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们坐下来一起聊一聊吧？毕竟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们了，特别是你，对手，还真有些想你呢！”
费列因把剑收了起来，转向身后的四人大声招呼着，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