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轻女人的作用,如果女人愿意,那么男人再多的不喜欢,还是可以改变,苏小姐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轻,原来是我错以为,我们是一样骄傲的女人,原来苏小姐不是”夏天晴轻笑,笑声轻快与爽朗,如一缕清风扫过安静的卧室。

“夏天晴,你以为你和得意吗?我告诉你,你完全错了,你太高估你自己,你也太低估冷烈了,最近你是不是感觉小腹有些胀痛,不知道为何是吗?”被苏若莹这么一说,夏天晴是感觉就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但是怀孕本来就有胀痛的感觉,她也就没多注意。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夏天晴的语气里终于波澜起伏起来,内心带着巨大的疑问。

“我想告诉你,你,夏天晴,太笨了,你以为自己聪明的很,但是却是最笨的一个,你以为冷烈真的回到你身边了吗?即使你不在乎我的存在,你以为他为什么三天前这样,三天后变样,翻书还要考虑下,他变脸这么快,你怎么不怀疑呢,你个傻瓜,全世界最笨的傻瓜,傻傻地喝下他给你喝的牛奶,告诉你吧哈哈,牛奶里早就动过手脚,冷烈在里面放了堕胎药,是堕胎药……”苏若莹流转的眸子直逼夏天晴,她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夏天晴可以看到她眼眸中自己的无措。

堕胎药,堕胎药,一遍遍的重复在耳边,是错觉吗?怎么如此清晰地在耳边重复回荡,这三个尖锐的字眼,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了,她还要挣扎吗?冷烈真的是这样对待她的吗?

一阵轻笑带过:“不要震惊,不要诧异,你听到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如果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你喝过他给你的牛奶,孩子就要从你身体里脱离出来,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我告诉过你,冷烈的眼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你就是不相信,非要自己尝尝这样的味道,他如果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你费多大的劲都不会保得住,这就是冷烈哈哈哈”这种笑声夹杂着嘲笑,掺杂着冷漠。

“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夏天晴压抑住内心的那种恐惧,用尽力气喊道。

苏若莹的高跟鞋一个转身,“我可不想呆在这里看到你痛苦的样子,那种样子,同样怜悯不到我,因为我和冷烈是一样的人,我和他一样的冷漠,不过我的眼里除了我自己还有他,而他没有任何人!”

高跟鞋带过的声响越来越遥远,背影越来越模糊,而视线越来越清晰可见,夏天晴跌倒在床沿,将被子扯过来,完全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但是感觉到冷风一阵阵从被子里钻进去。

“他每天给你喝的牛奶里都加了堕胎药。”

尖锐刺耳的声音,只停留在这一句话,不停反复,不止一次地在脑海里像是回放般,重复之后再次重复,冷烈,你就要这样对待我吗?对待我们的心儿吗?难道你就这么爱苏若莹,这么容不下我和心儿吗?

我的心儿,你就要从我的心里走了吗?妈妈真的该相信那个女人的话,爸爸要逼死我们吗?

爱情的距离原来是太在乎彼此。

因为在乎所以才害怕失去。

今夜,没有明亮的月亮,没有闪烁的星子,连北极星都似有如无地藏起来了,如果连北极星都忘记了回家的路途,那么迷失在夜空里的人群还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呢。

张妈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夏天晴就是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眼神里充满了空洞与无助,一声不响,张妈也难以沟通。

“少夫人,你吃点东西吧,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说今天有个会议要推迟,让我先给你送吃的东西,你就多少吃一点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的啊!”张妈好声好气地说道。

“没有孩子了,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夏天晴不断颤抖,不断低语,张妈听不清楚她呢喃着什么话语,只觉得她肯定是着凉,看得抖成那样。走到夏天晴的边上,抚抚她的额头,冷冰冰的额头,手也是异常冰冷。

“少夫人,你冷吗?张妈再去给你拿被子来!”这大伏天的,她却冷得快要结冰了!”张妈忙出去拿了毛毯过来,给她盖上。

她不言不语地,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天晴!”门被推开了。

欣长的身影越来越近,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衬衣,让这个男人的脸显得更加鬼魅与冷暗起来,下一刻眉头皱紧,他放下温柔的姿态,坐在床边。

“怎么了?”冷烈伸手去触摸她的双手,她白皙的手指被一触碰之后,就像是碰到闪电一般,瞬间逃离。冷烈硬抓住她逃脱的小手。

声音温柔而细腻:“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没有说话,冷烈的眸子转向张妈。

“少爷,少夫人已经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也不说话,我看她冷得很,就给她再拿了一件毛毯!”张妈解释道。

“好,张妈,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张妈随后就离开了卧室。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晴,你怎么了,怎么能不吃饭呢?发生什么事情,你到底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冷烈担心地说,这几天他每天都放药进去,她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迫切想知道。

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血色,就像是虚脱了一样,只是眼睛还在眨动着,要不然感觉人都已经枯萎了一般,“天晴,你看着我,说说话啊!怎么了?不吃饭可以,你这么冷冰冰的,我现在去给你热杯牛奶来!”冷烈起身要去热牛奶。

听到牛奶,夏天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痛楚,牛奶,“他每天给你喝的牛奶里都加了堕胎药。”声音撞击着大脑,抨击出一个一个阴影。

不久,冷烈便拿着牛奶走到了夏天晴的面前,将牛奶放下,他长臂一伸,让她靠在他的怀里,都说怀孕的女人都会发福,而夏天晴还是瘦弱不堪,甚至比没有怀孩子的时候更瘦,骨瘦如柴的身子,微微发颤。

“乖,喝点热牛奶,你会暖和一点!”将被子拉到她的胸口上,将她的手臂藏进被子里,他对她温柔呵护,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是轻柔万分。当乳白色的牛奶在玻璃杯子里显得纯净香醇地到了夏天晴的鼻尖。她都不敢望着这杯子的牛奶,牛奶里倒影的出来,苏若莹的一句句事实的话语。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喝下去吗?”她终于开口了,木讷的眼神,转变地冷寂,流转的眼眸里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的光亮。

“怎么了,不想喝也没有关系,热牛奶喝一点,你会暖和一点,你看你夏天的天气,你冷成这幅样子?”对于她的开口,冷烈越发的奇怪了。

夏天晴接过玻璃杯,晃动着牛奶:“这既然放了药,是不是该多晃荡一会儿,才能融化,你搅拌过了吗?”她离开他的怀里,拿着杯子,不断地望着那杯流转的牛奶。

“你……什么意思……”冷烈的话断断续续,他心里心虚与慌乱,第一次他这样慌乱地面对着她的眼眸,一点点杂质都存在不了的眼眸里,流转的是,万世流光。

夏天晴从他的身边挣脱,赤着脚走到镜子边上:“什么意思,只有你心里清楚吧?如果你那么情愿我喝下去,那我喝……冷烈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一辈子!”夏天晴拿起牛奶,牛奶顺着她的哽咽流到了她的心里,心冰冰凉。

玻璃杯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乳白色的牛奶渍,她长发飘逸,散落在了肩头,米白色的连衣裙显得她更加地苍白与柔弱,她的身体渐渐靠着玻璃滑落下来,无助堆砌成一滴滴的泪水一起滑落下来,柔弱的身躯将意识一点点的吞没,冷烈望到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散发着温暖的眼睛里,满满的是无助与空洞,没有一点的生机,如果这双美丽的翦眸里再也流转不出来温暖,那么他该如何是好?

他的脚步却始终停留住不敢上前,他不知道如何来面对这一切,包括这双眼睛,在这双眼睛里,什么都是澄澈透明,而自己呢,却是亲手将这双眼睛里的那份澄澈带走,呆的干干净净。

生命就仿佛要殆尽。

如果蔷薇花开尽的时候。

是不是冬天的冷寂即将要来临。

但是明明现在还是盛夏光年。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只觉得全身没有支架点地一点点落下来,冰冷的镜面,能反射出眼前这个男人同样痛楚的表情与木然的眼神,鲜血从身体里一丝一丝地抽离出来,缓缓地流淌下来,仿佛要与这个绚烂的生命一同毁灭与殉葬,那抹凄然的神色没有一丝的温暖,夏天晴木然地落在了地上,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裙裾。

鲜红,那么妖冶地在白色的裙裾上开起朵朵蔷薇花,就像是妖冶在枝头,痛楚终于从身体里爆发出来,就像是一触即发的抨击出来,夏天晴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冷冰冰,安静的卧室里,声音不断穿透和回想,就像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撕裂般疼痛交加。

“天晴,天晴……”冷烈被惊着了,上前,将她护在怀里。

“为什么不要我和心儿?”夏天晴的眼角这时候已经落不下眼泪,她的眼神里溢出来的是怨恨,她只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