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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生同寄者生,死同寄者伤,就像月凌汐和阿飘一样,若是这个东西死掉了,多少也会对那个灰衣男人有点伤害。

那个男人的功力有多深,她不清楚,但凭着那日在战场上的一击来看,并不简单,不过她也不会不对自己的男人抱信心,她始终相信他。

洛尘挑起眉头,凌空一跃,忽的飘忽在了天际,身体化作一团毫无形体的灰雾:“虽然想要了你们的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很快,我就会回来,把你们解决掉

!”

玉素儿仿佛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忽然抬手将玄丝从自己身体内拔出,顶端的倒钩带下了她身上一大块血肉,她却半分没知觉,躲开月凌汐的攻击,跟着洛尘化作一团烟雾消散了。

月凌汐用手指卡住玄丝,没让那块鲜血淋漓而又肮脏的东西进了自己的红袍。她不悦的蹙起眉头,和北堂绝一样选择了没有去追,浅色的紫眸里满是厌恶,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将玄丝清理干净,才收回了自己的袖中。

北堂绝站立在半空中,仿佛脚下有实体一般托着他,目光沉沉地望着洛尘消失的地方,仔细看去身形却是有几分僵硬。

“绝。”月凌汐的轻功不及他,没有办法在空中停留太久,抬起头来唤他,紫眸中满是担心,难道是实力悬殊,所以北堂绝受伤了?不,不会的。

北堂绝忽然从思绪中拉出神智来,俯视了一眼下面的人,墨袍翻转,便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还没说什么,便已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手指穿过她飞扬的发丝,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呢喃道:“汐儿……我好像……想起了什么……”17129806

“什么?”月凌汐一楞,紫眸里满是不解,对上他的眼眸,轻轻眨动了几下。

“我们回家。”北堂绝搂住她的腰肢,飞跃回马背上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神有几分沉静,掩盖住了下面的情绪起伏。

腕上的手链无风自动,上面轻坠的铃铛微微旋转着响起,月凌汐垂眸,目光锁在它上面,心里便感觉到了他的不平静,精致的面容上浮上一点默然。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的心情如此波动?

一路无话,到了王府,北堂绝便拉着她回到屋子,忽然转身抱住她,唇角贴着她的耳垂流连片刻,似乎是在感知她的存在,这一路上,他已经可以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了。8

“绝,怎么了?”月凌汐回拥住他的后背,试探的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人……她的背影,很像你。”北堂绝搂着她坐回**去,淡淡地开口说道

“我不是在这里吗?你看到了谁?”她的瞳眸收紧,他是因为看见了一个跟自己相像的人,才会如此失神吗?

“不,我知道你在这里。”北堂绝点了点她的额角,继续说道,“我看见的那个人,是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很真实,像是真的见过一样,可是,我却并没有记忆。”

“没有记忆?”她的心里微微一惊,脑海中又闪现出一年前她在马车中看见他手上的黑石戒时所跳动出的画面,也是很真实,却根本不存在。

“那……那画面是什么样子的?”月凌汐眨了眨眼眸,一脸小兴奋的看着他,手指勾着他的衣襟问道。

北堂绝低头看见她的表情,像是无奈至极,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低沉:“汐儿,我是说真的。”

“我当然知道你在说真的。”月凌汐拍下他的手,笑得如同一只猫儿一般,“快说说嘛。”

“我看见那个人,从一个高台上跳下,另一个人想要挽留,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半分。”北堂绝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眉目间淡然,却掩不住几分担忧,“那个‘另一个人’,好像是我……”

果然。月凌汐的紫眸闪动了几分,跟那一次一样,于是轻声说道,“两个人,一男一女红衣黑衫?看不清面貌,似乎在谈话,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对吧?”

“汐儿?”北堂绝神色一变,看着她的眼眸,“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看到过。”月凌汐敛去嬉笑的神色,从他怀里坐直身子,抬起手指向他手上一直戴着的黑石戒,说道,“在这上面,画面宛若雷击一般穿过脑海,真实的感觉,却是不存在的记忆。”

他一顿,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男人所说,几百年……他还记得她……她选择了自己……这些,原来并不是胡口邹出的理由,很蹩脚,很绕口,却是真实的,脑海中的那个印象,也是真的吧。

“我看见的是两个人,一个红衣的女人将一个盒子放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中,很郑重,很认真,而后那个男人便跟她说了一些什么,画面就断开了。”

真像是一片电影,总是剪辑,到最后连在一起显得很牵强,却大体是在勾勒一个故事

。月凌汐半垂着眼眸,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究竟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北堂绝眉心紧锁,试图从脑海中在勾出几分记忆,哪怕模糊,哪怕会使人困惑,也总比这样,像是被人玩弄一样好得多。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很厌恶。

“绝,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是记忆被压制住的样子?”月凌汐扯了扯他的衣袖,把手覆到他的面颊上,紫眸浅淡却极具安抚作用,将他的躁动平息下来,她勾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想要试图掌控我的人还没有谁可以做得到,你,更是和我一样。”

颊上传来属于她特有的微凉,北堂绝静了静,看着她的眸子,半晌,点了点头。

我命由我不由天,从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自己。从他进入黑域那一刻便知道了这样的道理,若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那么他终究是一个弱者,一事无成。

只等待着让别人来牵制自己,他怎么会那么愚蠢?焦虑没有用,急躁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想要知道一切,那便要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儡像上飘汐。

“汐儿,你说你看的画面是从我的黑石戒中闪现出来的,对吧?”北堂绝抬起手,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在闪烁的灯火中,显得如同一幅古典油画般让人别不开眼,黑石戒微微发出幽光,古老的花纹更让人觉着神秘。

“嗯。”月凌汐爬上床,挨着他坐下,将自己身上的红袍解开扔到一边的置衣架上去,这屋中设着结界,倒是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来,就算是刚才那一团灰雾,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从结界中破开。

“再看一看,还能看到些什么吗?”北堂绝把手放到她眼前,试探的问道。

“你放到我眼前也没有用,上一回看到,在不算小的马车里,我们坐的比这回远得多,不是看不看仔细的缘故啦。”月凌汐觉得有些好笑,把他的手推回去。

“主子。”门外想起一个男声,是暗风。

“进来。”北堂绝走到门前,宽大的屏风将里面的月凌汐挡了个严实,连个边角都看不到

暗风进门,将一个信函放到他手中,说道:“有人将这封信扔到王府前,上面写着要主子你亲手打开。你看,这怎么处理?”

“出去吧。”北堂绝看了看那个被手帕包着的信封,知道那是怕有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的举措,又想起刚刚那个男人,于是吩咐道。

“是。”暗风转身出了门,北堂绝墨袖一挥,结界又重新合上。

月凌汐坐在**,等他走过来便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信封,一点都不顾及会有毒的问题,北堂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便由着她去了。

月凌汐先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体,很陌生,又将它放到耳边听了听,之所以后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上一次那个蛊虫,她可不是不长记性的人。

里面很安静,月凌汐放心地打开来,抽出里面的纸张,上面写着几行大字:你们大婚,我竟然没有赶上送礼,这是一件多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我给你们这份大礼,一定要收好啊。

那字体几乎难以辨认,他的心境究竟是有多么的bt纠结啊。月凌汐轻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那个信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个大礼,是什么啊?

“这信上没有毒。”月凌汐嗅了嗅那封信,然后把它放心地放回北堂绝的手中。19sfc。

北堂绝看了两眼,正准备将它烧毁,却被月凌汐拦住,“这封信没准还有什么用处,先留着吧。”

“好。”北堂绝把它放到一边的梳妆台上去,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脖颈,鼻间充斥进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立刻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火苗,顺着他的身体一路燃烧上去。

“汐儿。”他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对着面,灼热的吻顺着她的颈间向下面而去。

月凌汐瞬间感觉力不从心,不满地推了推他,嘴里喃喃:“绝,你放开我。”

本是无心的一推而已,却不想出了事情,饶是二人如此淡定什么大事件没见过,可还是忍不住惊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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