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床榻上他的气味太过浓郁的过,还是白天与他接触的太多,竟导致月凌汐连做梦都见到了他,鼻间充斥着他清幽的体香,昨日昏沉的头脑倒是清明了些。()

她懒懒地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划至腰间,带着肩膀上的寝衣也往下开了开,露出雪白的肩膀,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地扫一扫屋内,这才发现北堂绝斜靠在软榻上,面对着她,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腿上,目光幽深,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直直地看进她的眸光里。

“早啊。”她清浅地笑,唇角勾出完美的弧线,却有着陌生的触觉。“你不是要去早朝吗?怎么还没去?”

“本王今日不想去,便不去了。”他也收回目光,手指把玩着指上的黑石戒。这个笑容,他还以为……以为什么?自己在想什么?

“哦,什么时辰了?”她随意应了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身体不再像昨日那样无力,她走到衣架旁,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浅笑着问他,“王爷,你不会要我就这样出去吧。”

“本王命人准备了衣服。”他答道,抬眼望了望窗子,“大概卯时了。”

月凌汐抿了抿唇,又坐回**,等人送衣服进来。

他忽然下了软榻,冲她走来,抬手把她落到肩上的衣衫扶回原位,然后无事般回到桌边倒了杯茶。

她眨了眨流动着淡紫色微波的眼睛,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她是21世纪来的,什么露的衣服没穿过,到这里当然不在乎这些,可是北堂绝不同啊,他是正常的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这样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当然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她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门被推开,几个丫鬟走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一件水蓝色的衣服,一个丫鬟说道:“王妃,奴婢给您更衣。”

她不着痕迹地侧开身,没让她碰到自己,笑容轻轻:“我自己可以穿的,你下去吧。”

“是。”她将衣服递给月凌汐,退了下去,走至门边,才缓缓勾勒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月凌汐自己穿上衣服,却在紧腰带时募得停住动作,该死的,她竟然没发现到!背后传来火辣的痛感,她退回床边,开始脱衣服。

北堂绝狐疑地皱起眉,走到她旁边,问道:“怎么了?”

她只剩一件寝衣,拿起那件水蓝色的衣衫,后面看似是密密的针脚,其实是数不清的银针,后背渗出血,很快浸红了白色的寝衣。

北堂绝的瞳孔猛然收紧,竟然有人敢在他眼底动手伤害她!“暗风,去将刚才的侍女抓起来。”他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忽略的怒气,“影一,请大夫来。”

二人应声去做,月凌汐看着衣衫上的血迹,缓缓勾起了妩媚的笑容,越来越妖娆,脸色却苍白的吓人,手指拈起一根银针,在阳光下看了看,上面闪着紫色的光茫,想必也是浸了剧毒。

她的身体刚恢复了一些,,如今又流了这么多血,自是承受不住,身形歪斜了一下,北堂绝急忙揽住她,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呼吸似是有些不稳:“你忍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她笑得更加美丽,眼底却升起了寒冰般的光芒,浅紫色的眼眸缓缓变深,带着残忍的杀意,声音清冷:“这王府里,想要取我命的人还真不少。”

“这次不是本王。”他扶她坐下,却不敢让她躺下,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我知道不是你。”她的呼吸急促,勉强喘一口气,“你知道我百毒不侵的,不会傻到放毒针来害我。”

北堂绝眯起黑眸,空出一只手运起内力,贴着她的皮肤输进,维持她的现状,避免失血过多。

月凌汐咬紧了牙关,却感觉晕眩感和痛楚齐齐涌上,几乎是下意识般地靠近了他,他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她……

意识一点点被模糊,视线也不再清晰,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虽毫无温度却令她感到踏实,身体像是被拉进了一个大漩涡,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月凌汐,你醒醒

。”北堂绝侧头看着已经昏厥的女人,头靠在自己肩上,她身上的血也沾到自己的墨袍,湿湿的。

“王爷,大夫来了。”影一快速跑进来,身后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看到她背后流出的血,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山羊胡。

“王妃这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体虚弱,风寒加重,我这有止血的药,给王妃涂到伤处即可,再开两贴药,休息几日便可。”

影一看着北堂绝越来越冰冷的面容,急忙对大夫说:“你快把药拿出来。”

“哦,是。”他从小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递给王爷。

“你带他下去开药,这里留给我。”他冷冷地开口,将她轻轻地扶稳,见青水慌张地跑进来,开口吩咐道,“你过来,把她扶住。”

“是。”青水点点头,隐着泪花将小姐扶住。

北堂绝探手过去,动作缓慢的解开她的衣襟,有些血已经黏住了衣服,强扯会伤到皮肤,他运起内力,一点点脱下,后背已是一片模糊的血迹,他皱眉,“来人,打一盆热水进来。”

进来的人是他信重的丫鬟,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便退出去了。

他洗净帕子,轻轻地擦着她的后背,直到水都已变成红色的血水,才算擦净,他拭去水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起药膏,替她上药。

脏掉的衣物明显不能再穿,派人送进来的衣物也经过他的检查后才被穿到月凌汐身上,他洗了洗手,对泪水泛滥的青水说:“你守着她,要是醒了就告诉影一,让他来告诉我。”

“是。”她点头答应寸步不离的看着自家小姐。

北堂绝大步出门,他要去查清这件事,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