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绣现在对她越好。禾里就越难受。与其以后妈妈知道了生气。还不如一直就得不到妈妈的爱。可眼角看到赵绣难过惊愕的表情。禾里心里的罪恶感急剧骤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绣。非常矛盾。低着头收敛眉目。苦涩的一笑。如果戴在她头上的罪名不是弑父该多好。她现在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赵绣的好。

被甩开的赵绣呆滞了一刻。呐呐的低语。不用看赵绣的脸。禾里也能知道她的难过。“阿禾。是不是妈哪儿做的不对。”

禾里依然埋着头。闻言立刻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错的是自己。如此反复无常。这样的自己。禾里都开始厌恶。憎恨自己。“沒有。妈。你很好。是我的错。我做错了那么多。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她怕的只是知道实情的赵绣。如果会恨她。那也是自己应该受着的。罪有应得而已。

听到禾里的这些话。赵绣释然的轻笑。再度温柔的摸上禾里的发顶。眼里带着丝丝的笑意。轻轻的低语。“你是我的孩子。就是有再大的错。也是做父母的责任。每一个孩子都是妈妈心头掉下的一块肉。怎么舍得对你们不好呢。”

即使她杀了你的丈夫。你也能这样说吗。就算这个人是你的女儿。恐怕也是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伤害本身利益之前。一旦触碰到禁忌。所有的理论都是屁话。

禾里扭头。恍然的凝视赵绣。良久才开口。“如果是不能原谅的错呢。”

“在父母面前。孩子做的所有的事情只分能做和不能做。沒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等以后。你有了孩子。就会明白妈妈现在的心情了。”赵绣起身淡淡一笑。怜爱的看了禾里一眼。心下却奇怪。阿禾怎么变化得这么快。

回想第一次见阿禾的时候。似乎也沒有这么反抗自己过。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样反常。赵绣心里有些不安起來。禾里这是怎么了。

慢慢的抬起头。眉目无神的一转。“就算我杀人了也可以。”被原谅吗。禾里灼灼的盯着赵绣。迫切的想知道如果自己杀人了。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愤怒。会不会将自己重新送进监狱。

“杀……杀人。”赵绣吓的后退一步。妆容端庄的脸霎时变色。随即不悦的训斥。“你是我的女儿。即使这么多年在我身边。但阿禾。妈妈相信。那么善良乖巧。怎么会杀人呢。”

她。是善良的吗。这个词已经很久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了。大多都说她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而妈妈居然用善良这个词來形容自己。禾里的手指微动。再次不确信的问。“我是指。如果是真的呢。”

赵绣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现在放松下來。笑着安抚禾里。“即使是真的。那也一定是这个人该杀。我们的阿禾。不是那种会随便动手的人。我知道的。”

禾里怅然所失的点了点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绣的话。那么心疼自己的老王。是该杀的吗。

这个答案真是可笑。如果老王都变成是该杀的人。那她这个别人认为的凶手是不是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才对。第一时间更新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温柔的赵绣。但又不忍心她伤心。禾里强打起笑容。露出一丝的笑意。“是吗。妈妈能信我。再好不过了。”

“你是我女儿。我不相信你相信谁。”赵绣好笑的反问。白色的飘袖飘逸的被风吹动。一举一动更是优雅。

禾里看得晃眼。在记忆中赵绣也一直是如此精致的女人。优雅高贵。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放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禾里觉得很不真实。装作不在意的开口。“就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才相信我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齐清媱呢。”

即使再怎么装作不在意。禾里必须承认。她是介意的。另外一个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霸占了属于她的母爱。享受了赵绣的温柔。尤其是齐清媱还当着她的面。故意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即使知道齐清媱是故意的。但禾里就是控制不住的嫉妒。

禾里的心智即使再成熟。在赵绣的眼里。也只当她是一个争宠的孩子。如小时候的齐清媱一样。叛逆得很。一丁点儿的爱也不想与其他人分享。。而禾里赵绣则理解为另外一种争宠方式。赵绣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禾里不在自己身边十年已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也许是害怕她不信任而已。

随即赵绣便慈爱的当着禾里的面保证。“傻丫头。媱媱是泽楷的孩子。以后也是齐家的继承人。你们之间的信任是不一样的。算了。说这些你还不懂。以后再妈妈身边呆久了。你便会知道。”

“这样啊……”禾里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到最后赵绣还是沒回答她相信自己仅仅因为自己是她的女儿。还是只是相信自己。“不是说去警察局了吗。”

不再想讨论这个问題。禾里扯开了话題。她去了警察局。应该会知道什么。比如。是否看见了程岂。

听到禾里问这个问題。赵绣的眼一闪。表情怪异。又摇了摇头。程家二公子怎么可能会为了禾里将自己摆在明面。传闻中程岂行事果断雷利。铁面无私。怎么可能会为了禾里破例。不合理啊。

等了一会儿。沒听到赵绣的回答。禾里想了想。难道出了什么问題。“是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奇怪。我亲自去的警察局都沒能见到绑架你的人。说是正在调查中。不允许查看进度。京都我不是很熟。下次妈妈让你齐叔叔帮你问问。不要担心。”想了想。赵绣总觉得有哪儿不对。但在京都这地儿却是不能当香港來办。京都的水太深。一个不好。就容易出事。即便是齐泽楷也得提着心眼走路。

禾里一想就明白了几分。如果她猜得不错。一定是程岂的原因。在外面看來。程岂的女人被欺负了。这就是下了程七爷的面子。程岂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其他人插手这件事的。

当即禾里便道。“既然警察这样说。那就等等吧。你还不相信京都的公安局。”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禾里心下不屑的冷笑。这年头。还有那个办事儿的能靠谱。说得好是为人民服务。那就是恶心他妈夸奖恶心。好恶心。但禾里也不是一棒子打死一船人的人。也有例外的。这次程岂能这么快找到自己。也是速度了。

“呵呵。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來。禾里嘴角一勾。原來在这儿时候出现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是令人佩服。

赵绣走了几步。面上挂着得体的浅笑。“泽楷。这么快从香港回來了。”

禾里眼一跳。背后觉得更加冷了几分。今天齐清媱明明说是齐泽楷让她來的。连赵绣都沒那么快知道。人在香港的齐泽楷倒是知道的那么快。笑意收敛了几分。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几眼看上去风尘仆仆的齐泽楷。不由得心惊齐泽楷的布下的眼线。

“齐先生。”禾里淡淡的叫了声。不是很疏离。但也不亲近。恰当的距离。但赵绣却有些无奈。本來是想让禾里顺势叫泽楷叔叔。但禾里快了那么一步。依旧叫的齐先生。在她看來。是禾里不喜齐泽楷的表现。但禾里刚和她亲近了几分。她不愿破坏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抿唇一笑。便沒有再说。

倒是齐泽楷很是热络。“哈哈。阿禾还是这么生分。叔叔倒是要难过了。”话语一顿。无奈的升起一抹艰涩的笑。“叔叔知道阿禾可能是在生气。你才进齐家。盯着你的人多得很。绣儿担心你的安全。我就私下安排了人照顾你些。但沒想到。还是百密一疏。这次被吓着了吧。这次的人已经辞退了。命他们再挑些精干的人來。你要是再出什么意外。绣儿那里我可是不好交差了。”

齐泽楷说的亲和。赵绣看着是习惯的样子。只是挂着优雅高贵的笑容。“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泽楷。你也不嫌孩子笑话。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公司吧。晚些的时候。我们再过來。”

沒说话的禾里只是轻微的点头。澄静的眼如万里无云的天。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虽然高高瘦瘦的。但躺在病**。微白的脸色。看着就是秀气极了。看着就心里泛疼。

齐泽楷一來。赵绣就说走。对这反应。禾里起初有些不理解。但瞧了瞧她的眼里满是关怀。顿时就了然。妈妈知道自己和齐泽楷不亲近。在自己女儿面前和其他男人恩爱。这对禾里來说无疑是一种伤痛。赵绣不愿意看到。

走到门外。齐泽楷才无奈的牵起赵绣的手。“哎。你还是这样。阿禾人也大了。我们老咯。该是放手的时候。管那么多。会招人嫌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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