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蓉举起匕首,刺向李青麟的前胸,这一击,又快又猛,但却未能刺入。沈清蓉吃了一惊。李青麟已然反手捉住她的手腕。李青麟冷冷一笑道:“清蓉啊,你的手段我早已一清二楚啦,那个本教叛徒向你窃窃私语,早已被人向我告发,我把其传到身前,拷问一番,她吃不住疼痛,已经全招啦,我已经下令将其处死啦。而我业已早有防备了,今天穿了金丝软甲,所以你怎么伤也伤不到我啊!”

沈清蓉怒声道:“你又杀了一个人,又欠下一笔血债!”

李青麟仰天长笑道:“哼,对叛教者有什么好怜惜的!”接着又阴测侧的说道:“现在让我们开始共赴巫山云雨吧,如果你今后继续听我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啊!”说着伸手去解沈清蓉的衣带。不想沈清蓉迅速的从头上拔下玉簪,向李青麟的眼睛猛地刺去!

李青麟猝不及防,眼见玉簪袭来,急忙侧头,虽然未被刺中眼睛,但还是被刺中额头,他惨叫一声,被迫松开了沈清蓉的手腕。

沈清蓉趁此机会,迅即起身,蹿到窗户前,飞起一脚,将窗户踢飞,然后纵身下去。外面的教徒不知怎么回事,只知道沈清蓉是教主地夫人,也不敢阻拦,使得沈清蓉迅速走向门口。李青麟回过神来,边追边叫,让大家快拦住那个女人!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沈清蓉追去。但是为时已晚,沈清蓉已然运起轻功,逃之夭夭了。

沈清蓉费劲周折,才得以逃脱这座魔窟,回想起这几日的所过得屈辱的生活,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原本想一死了之,但是又想到丈夫生死未卜,女儿还未找到,自己又怎能就此死去呢。她想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去找自己的女儿和丈夫。

不说沈清蓉逃离虎穴,再说那天江云成和众教徒交战,突然看到沈清蓉被宁虚子打伤,因而一分神,被一个教徒打了一棍,受了伤。他知道不可久待,运起飘影剑法,杀出一条血路,但众人仍然步步紧逼,慌乱中,他跑到一处悬崖边,看到围上的教徒,一时心急,脚底一滑,整个人直从悬崖跌落!

江云成跌落悬崖,侥幸被一株松树托了一下,才并未丧命。但是却当时就昏晕过去。此时,一个小牧童骑着一头老牛,哼着歌儿,来到这里。看到有人跌落山崖,连忙下来察看。他走过去探了一下江云成呼吸,只觉他呼吸微弱,连忙拿出水壶,对准江云成的嘴灌了进去。片刻后,江云成清醒了,他只觉得左腿剧痛,这才发现左腿已经摔断。又看了看小牧童,道:“小兄弟,谢谢你,这里可有大夫吗,烦劳你请个大夫来,好吗。”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给小牧童。小牧童道:“我不要你的钱,等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然后跨上牛背,匆匆走了。

时候不大,江云成发现一乘轿子抬了过来,轿子后面跟着小牧童和一个中年美妇。停下后,从轿子里出来一个大夫,他过去给江云成接骨,一边接,一边道:“伤得很重,只怕会留下残疾。”那中年美妇看了看江云成道:“把他抬到我家中去修养吧。”江云成自然感激不尽。

江云成来到一所小院前,被搀了下来,并让其到**休息。原来那中年美妇是小牧童的母亲。他也得知那中年美妇名字叫陈晓英,那小牧童名叫凌云志。那中年美妇问江云成因何到此,江云成详细叙说了一遍。那陈晓英听到这里,眼泪都流出来了,江云成不禁很是诧异。陈晓英向他道:“云志的父亲就是被转轮光明教害死的,他一心痴迷转轮光明教,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突然有一天,他叫嚷说圣教主要他看看腹中有无转轮,他就把小腹剖开,结果死了。”

江云成道:“这转轮光明教真的害人不浅啊。“小牧童把拳攥紧,道:“可惜我不会武功,要是我会,我一定平了转轮光明教!“江云成道:“好,有志气!我可以教给你!”小牧童听到此,连忙跪倒磕头。江云成哈哈大笑道:“好啊,我收徒弟了!”拿出本门秘籍,对小牧童道:“你只要练会这本书,就能成为一代大侠。凌云志高兴地蹦起来,道:“好啊!”

江云成的身体在凌云志母子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但是左腿终究行走不便。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携带凌云志去寻找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但辗转多年,也未找到。在寻找妻女的日子里,他也并未荒废对凌云志的教导,凌云志天资聪颖,对飘影剑法学的很有心得。

那天,龙杏芳带江玉雪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便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迎了上来。那汉子道:“姑姑,你老人家回来了。”

江玉雪看到那汉子的年纪要比龙杏芳大上几岁,却还要叫她姑姑,不由得笑出声来。那男孩道:“姑奶奶,这小女孩是谁啊,长得可真漂亮啊!”

江玉雪见此,笑得愈发厉害了。龙杏芳道:“好淘气的孩子啊!”指着那汉子道:“他是我的侄子龙笑天,你以后就叫他大哥。这个是他的儿子,以后他就叫你姑姑。”那大汉神色一变,道:“姑姑,这……”

“怎么了,我要收她为徒弟,难道叫你大哥不对吗?”龙杏芳把脸一沉。那汉子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龙杏芳带江玉雪来到她的房间道:“以后,你要对这二人小心一些,他们都加入了转轮光明教,我虽是他们的长辈,但是也管不了。也不愿意管,我刚才说收你为徒,你可愿意吗?”

江玉雪见过她的武功,知道她的武功比自己的母亲也要高出很多,自然是求之不得,自然是同意了。龙杏芳也是很高兴,因为她见江玉雪骨骼清奇,又有悟性,而自己一身武艺一直想找一个合适之人传授,但却一直未找到合适的,今天见到江玉雪如此资质,不由心花怒放,自己终于找到了传人。

龙杏芳在伤好后,也带江玉雪去寻找父母,但却一无所获。

而沈清蓉在逃出去之后,也是四处寻找,但也是毫无消息。她偶然邂逅了师父飞花女侠骆丽虹,便跟她重上青云山,深造武艺。

如此阴差阳错,以至他们一家人互相找寻,却始终未找到对方。

如此过去了十二年。

在这十二年中,凌云志的武功大进,师父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飘影剑法更是练得出神入画。

这一天,江云成把他叫到跟前道:“你现在要到江湖上闯荡去了,要记住找到你的师母和师姐。”

凌云志道:“我不认识她们又如何寻找呢。”

江云成道:“你师姐贴身佩带一块玉佩,是当初我交给你师母的,而后你师母又交给你师姐的,上画一只玉凤。我这也有一块玉佩,上画一条金龙,现在交给你,只要龙凤玉佩成双,你师姐就找到了。找到你师姐后,你们再去寻找你师母。记住,要照顾你师姐一生一世,你做得到吗?”

凌云志听到师父叫他照顾师姐一生一世,不由得在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江云成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道:“你是否嫌你师姐年纪比你大,还是认为你师姐长得丑陋?”

“我……”凌云志道:“不是啊,主要是我和师姐从未见面,况且不知她的性格如何,是否有心上人,如果她有心上人,就有人照顾她了,我还怎样照顾她一生一世呢?”

“这个,这样吧,不管怎样,找到你师姐以后一定来见我。”

这时陈晓英道:“看你师父的为人,就知道你师姐的为人一定不会错的,师父叫你怎样你就怎样好了。”

江云成道:“你想得也有道理,我也不强求啦,我所以这样让你照顾你师姐一生一世,是因为看你为人至诚,想让你师姐终身有靠,既然你如此说,那就一切随缘吧,明天你就独闯江湖吧,我也要出去寻找你师娘和师姐啦。”凌云志答应一声,去收拾东西。

在这十二年里,江玉雪也得到龙杏芳的谆谆教导,才学、武功长进的飞快。她自小失去了母爱,却在龙杏芳这里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龙杏芳也喜欢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因而认她作义女,并且给她改名叫龙雪娇(从这以后江玉雪就开始叫龙雪娇了。)

这天,龙杏芳将龙雪娇叫道跟前吩咐道:“你已经二十二岁了,武艺业已学成,我要出去一下,临走前,我要嘱咐你几件事情,你一定要牢记啊。”

龙雪娇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牢记的。”

龙杏芳道:“龙笑天父子都不是正人,他们都加入转轮光明教,作恶多端,若不是看在父母早逝,大哥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我早就将他们除掉了。你一定要防范着他们,因为我早就注意到他们早已对你垂涎三尺啦,虽然他们武功不如你,但是鬼点子多,你定要小心。”

龙雪娇道:“我一定会记住的。”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世上男人很少有靠得住的,大多是会花言巧语的,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甜言蜜语迷惑,在拜堂成亲之前,一定不要轻易对其以身相许。”龙杏芳道。

龙雪娇道:“我会记住的。”

龙杏芳道:“你若真能记住我就放心了,我就曾受一个男人欺骗,以致伤心万分,现在仍孑然一身,那年,我才二十岁,救了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书生,他叫郑冠英,我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不可救药的爱上他,并且把最宝贵的东西都交给了他,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不管考没考上,他都会来接我的,但是哪知他却一去无踪,把我害苦了,你千万别再重蹈我的覆辙。”

龙雪娇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龙杏芳再三叮嘱龙雪娇后,才离开家门。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在古城姑苏虎丘山下,一位身着白色儒衫,发髻上着一方淡黄儒巾的俊美少年正匆匆而行。这少年目如朗星、面孔黝黑,虽说人黑一点,但是一点都掩饰不了他的勃勃英气。这少年正是凌云志。他告别师父,开始独闯江湖。他见许多读书人都举止斯文,穿着儒雅,不由得心生羡慕,因而也就去买了书生的衣衫,扮作书生模样。

苏州城是江南名城,景色秀丽,名胜古迹颇多,特别是江南女子吴侬软语,袅袅婷婷,打扮得花枝招展,使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凌云志不禁陶醉了。

凌云志贪看美景,不觉已是晌午时分,他觉腹中饥饿,却看不远处有一家酒楼,便径自走去。

这家酒楼名叫“东坡楼”,相传苏东坡曾经来过,但却并不可考,可是大伙却并不管苏东坡是否来过,只因这里经营的苏州名吃非常正宗,且这里的陈年花雕货真价实,浓香袭袭,醇厚绵长,给人一种沉醉难醒的梦态般的意境,因而这里经常门庭若市,各色人等趋之若骛。

他来到酒楼前,举目观看,只见这座酒楼是二层,一个漆黑的木牌直垂下来,上书三个金色大字“东坡楼”。

蓦然间,耳边传来一声恭谨招呼:“这位爷,请问您在楼下大厅还是楼上雅座就座呢!在楼上雅座不仅幽雅,而且可以饱揽虎丘山的风光呢。”凌云志低头一看,一个酒保满面堆笑,正立在面前,恭谨地看着他。他生平不喜欢喧闹,而且在雅座可以观看虎丘风光,当下便道:“我还是去二楼吧。”于是,酒保便引他到二楼去。

凌云志刚走进大厅,不觉眼前一亮,偌大的大厅已然满座,商贾、武人等各色人等一应惧全。

他迈步跟在酒保身后,向临窗那一桌走去。他在一张洁净方形漆桌前坐下,酒保便恭敬地问道:“您来壶什么酒,点些什么菜?”

凌云志道:“来一壶花雕,再来几碟本店的名菜吧!”酒保恭声应是,转身自去为他准备下酒的菜去了。

在等酒菜上桌的时候,他四处看去,只见众位客人大都举酒乾杯,高谈阔论,划拳行令、觥筹交错。当看到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张漆桌上,独自坐著的一位青年时,不由得心头一震。因为这青年长得太好了。只见他年约二十一二岁,穿一身蓝色衣衫,显得很是潇洒,一双眸子明如秋水,炯炯有神。他手里拿一柄描金折扇,蓦然发现凌云志在看他,不由得也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当他发现那蓝衫青年也在看他,不由得很是尴尬,急忙转首看向窗外。在窗外可以看到虎丘山,可以看到那虎丘斜塔。

这时,酒保已将酒菜送来,凌云志一看,都是苏州名吃,不由得自斟自饮,慢慢品尝起来。

此时,邻座的谈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听一人道:“张大哥,你听说了吗,三天前转轮光明教的无锡分教被一个白衣少年给挑了,教中好手三十六名,全都被他歼灭。”

那张大哥道:“此事我已听说了,不过要噤声啊,转轮光明教的势力很大的,若我们多加谈论,会惹来祸端的啊。”

那人道:“听说明日就是转轮光明教苏州分教教主龙笑天的五十大寿,许多武林人士都来参与,我就纳闷了,一个邪教小头子怎么能引来那么多武林人士呢?”那张大哥道:”千万小点声啊,这些武林人士可不是冲着他去的,而是冲着他姑姑龙女侠去的,好的,不谈了,喝酒,喝酒。”

这时候又听那位蓝衫青年说道:“虎丘山果真美啊,怪不得苏东坡说‘过苏州,不游虎丘,不谒闾丘,为二憾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凌云志听到此处,不由得说道:“这位兄台,小弟刚到苏州,对这风俗不熟,可否向阁下请教一二呢。”

那蓝衫青年道:“好,好。我正想同人聊天呢,阁下请到我桌上,一同共饮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