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辰被眼前这一幕惊呆,连惊叫都忘记了,只呆呆地看哼哧扑倒在地上的徐庆,再看满不在乎的陈宇兴,喃喃:“陈宇兴看不出来,你真暴力!”说完才发现不对,“天啊,你打谁啊?他是我们经理,这下完了。”肖如辰惊恐地瞪大眼睛,别说奖金,工作都完了吧?

这一闹,酒店的保安早跑过来了,陈宇兴拉着肖如辰就走,徐庆却哼唧着骂:“报警报警!快给我报警抓住这个故意伤人的混蛋!”保安见徐庆捂着鼻子手指间都已经溜了满手的血,只道他伤的不轻,早有人报告酒店,又有人报警了。

陈宇兴扯着肖如辰走,回头看徐庆,厌恶地骂:“滚你的猪头!”肖如辰却不肯跟他走,“你,你打的是我们经理,你知道不知道?”陈宇兴不耐烦地扯她,“不知道,反正就是个猪头。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警察可就来了。”陈宇兴虽不怕事,但是怕他妈,为这打架他都不知道从小到大被他妈教训过多少次了。

肖如辰见徐庆被保安扶着擦鼻血,满脸的血狰狞可怕,一时也害怕了,不会真的把他们送进警察局吧?赶紧顺着陈宇兴的手就跑,“回头跟你算帐,现在赶紧走。”

一个保安却拦住他们的路,“先生小姐你们不能走,那位先生可伤的不轻。”

陈宇兴皱眉,冷冷地道:“滚开!”其实他也有点急了,谁料到这里离警察局这么近,那边已经听见警笛响了,不会这么倒霉吧?一拳头一脚就进警察局?

保安被他冷冷的气势一压,顿时有些气馁。那边徐庆见围观的人多了,捂着鼻子,哼唧着:“快拦住那打人的坏蛋,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打人!”

肖如辰也急了,扯陈宇兴,“怎么办?警察来了。”

陈宇兴见走不了,也无法,只说:“凉拌。”说完真的抱住肩,夸张地笑:“哇,好冷,赶紧去局子,那里有暖气。”

肖如辰又气又怕又好笑,“你还说笑,那徐庆有钱有势,不会告你个故意伤害罪吧?”

陈宇兴认真思索,苦恼:“可能!不过我一定供你是同犯。”

“你……”肖如辰话没说完,警察已经下了警车向他们走来。

一个警察陪着徐庆先去附近的医院验伤止血,肖如辰和陈宇兴被另一个礼貌地带进了警车。

进了派警察局,警察给两人做了笔录,肖如辰紧张地问:“警察叔叔,会不会判刑啊?”

陈宇兴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肖如辰便狠狠地瞪他,他便低头,但肩膀却不停抖啊抖,那警察无奈地脸皱成一团,“不过打架生事,应该找个担保人来就行了。”说完就去刚进来的徐庆那边做笔录。

“你还笑!”肖如辰捶了陈宇兴一拳,“都是你,关你什么事?干嘛打人?”

陈宇兴抬起头,还是憋不住的笑,压低声音说:“姐姐,你没发现刚才那小警察被你气得鼻子都歪了?”

“啊?”肖如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刚才那警察,脸腾地红了,人家明明不过跟他们年纪差不多,可是她叫他“警察叔叔”。肖如辰扯嘴角,哭笑不得。

那警察一会又过来,肖如辰脱口而出,“警察叔……”硬生生打住,“哥哥,我们能走了吗?”

“那位先生一口咬定你蓄意伤人,要告你呢。”

“不过流了两滴鼻血,还故意伤人呢!”陈宇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小警察摇头,“看来你们得在这里呆两天了,那位先生……总之,恐怕你们得在这里呆两天了。”

“呆两天是什么意思?”肖如辰惊叫。

“就是拘留的意思。”陈宇兴摸鼻子,看远处的猪头,鼻子上捂着纱布,正挑衅地看他们。

“你少插嘴!”肖如辰焦急怕陈宇兴的头,可怜巴巴地看小警察。

小警察显然被她感动,苦笑:“他说的不错,是拘留。实话跟你们说吧,如果,嗯,你们如果愿意跟那位先生私了,那位先生也肯原谅你们的话,他就不用拘留了。当然,小姐,不管怎样你是可以走的。”

“私了?”肖如辰凝思,看徐庆,徐庆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顿时醒悟,打两拳头多大的事啊,怎么可能拘留?肯定是徐庆搞的鬼!那么小警察隐约的意思就是说要给他道歉?肖如辰想了一下说:“那我试试。”站起来。

陈宇兴一把扯着她坐回去,“你干嘛?求那猪头去啊?”

肖如辰又掐他,“还不都是你,以我的想法让你拘留多两天才好。”

陈宇兴依旧不在乎地嬉皮笑脸,“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担心我啦?”

“谁担心你了,我才不想管你呢!不过看在看在……我欠你钱的份上!”肖如辰嘴硬,她当然不能看着陈宇兴真的在牢里呆两天的,谁不知道监狱是个什么魔鬼地方呢!看他细皮嫩肉的,这苦也吃不了。虽然她很愤恨陈宇兴的冲动,人家徐庆不过牵了一下她的手,又不会死人,他好端端的冲过去打人一拳干嘛?害得她丢人丢钱还得丢工作!肖如辰拍开陈宇兴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向徐庆走去。

陈宇兴本想叫住她的,但一想,还是不动声色,肖如辰这该死的女人,不吃点亏不知道世道险恶吧?徐庆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亏她还在他眼皮底下呆了几个月!即使今天不是无意凑了那猪头,他也要想法让肖如辰离开那满肚**欲的坏鸟!陈宇兴想着倒翘起二郎腿。小警察一看不干了,“陈宇兴,你给我规矩点,这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陈宇兴眯眼:“你嚷什么呢?”凝眉冷目,小警察果然被他的气势唬了一跳,不吭声了。

肖如辰赔笑走到徐庆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候:“徐总,您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嘛?”徐庆不屑地别过脸,捂着鼻子,“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年纪轻轻,太冲动了,小肖,我可是告诉你,今天我就得让警察替你好好管教管教这个没有教养的小混蛋!”

“不,不是。”肖如辰忙着摇手辩解,“他不是故意伤害您的,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可行?”

徐庆上下打量肖如辰,“如辰,你这话说的可轻巧,我大人大量?那可得看什么事了。当然,这得看如辰你的意思了,是不是?”那话语间**裸的交易显而易见。肖如辰的笑脸再也挂不住,“徐总,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徐庆向肖如辰勾勾手,肖如辰走近一步,徐庆把头凑近肖如辰低语了一句,肖如辰的脸色大变,退了一步,莫测地看着徐庆。徐庆洋洋得意,正愁肖如辰这只小狐狸一直上不了勾,这次可逮住了机会,“如辰,可别怪我丑话没说前头,就凭我这伤,你那小男朋友就等着吧,过两天就有法院传票。当然,这之前,他还得留在警察局受两天教育。如辰,我可只给你两天考虑时间,想好了,来找我。”徐庆得意地站起来,穿衣服。

“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没门!”肖如辰身后传来陈宇兴冷冷的声音,“猪头,滚你妈的。”陈宇兴看见徐庆那嘴脸就来气,那脚就管不住似的又踹了过去。

“啊!”徐庆捂着胸口怪叫一声,“你,你这个狗娘养的,警察局敢打人?”那小警察早扑了过来,拿着手铐“喀嚓”就一声铐住了陈宇兴,“陈宇兴,你给我老实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宇兴被小警察拽远了,还嘻嘻地笑:“反正不是我家。”小警察被他气得一愣,反手就要打他,却被一只手挡住,却是朱队。朱队看这边已经有一会了,陈宇兴这样嚣张的主还真少见,不是二愣子就是太有背景,显然眼前这个眉目分明的小子不是二愣子。“带那边去。”

肖如辰此时气得头脑发昏,陈宇兴怎么这样别扭的小孩?难不成都到警察局了,还不肯说两句软话?看他平时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么?这个时候咋就这么拧!

其实陈宇兴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平时他虽打架闹事,但真闹大了,绝对老实憨厚知错就改的好宝宝,万一这些事被他妈听见蛛丝马迹,挨骂不用说,他一个假期都别想出门。但控制不住似的,他看见徐庆用那种眼光似乎要把肖如辰剥光似的,他就脑门充血。

徐庆骂了几句,就拿电话打,这次也不避开,公然就叫:“我就要那小子判个几年,你看着办吧!”肖如辰听着那电话,脸更白了。

呆滞地走到陈宇兴身边,看他手上的手铐,那泪珠就转了几圈,陈宇兴看着心疼,放低了声音安慰:“哎呀,姐姐,没事啦,不过两拳一脚,多大的事,他不能把我怎样的。”肖如辰委屈:“还说没事,这城市里……什么人什么事没有!”她没说出来,权利金钱让很多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陈宇兴见肖如辰是真着急了,也慌起来,伸出一只手拉她,“真的真的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啊,千万别哭了。哭得我头都大了,最怕女人哭了。”收回手拿手机,给周子键打电话。

朱队又进屋接电话了,出来就看见陈宇兴拨电话,便凑过来说:“小兄弟,有什么担保人吗?”其实他刚才是接了上头一个电话,当然是叫他把陈宇兴教训几天的。

陈宇兴看朱队,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眼都是精明强干,扯笑:“朱老哥,不会让你为难。能不能让那胖子滚出去,他嚎的我心烦。”朱队显然楞了一下,这小子够嚣张,这个时候都能如此张狂。小警察却不耐烦了,拉朱队,“头,他是不是按惯例关进去再说?”朱队摇头:“看一看再说吧。”二十几年跟各色的人打交道,眼力还是有几分的。果然里头叫他说有电话。

朱队出来的时候眼神多了几分异样,赶紧让解开了陈宇兴的手铐,赔笑说:“陈先生是现在走还是等朋友来接?”

陈宇兴揉着手腕,眼睛却看肖如辰,“姐姐,我说没事啦,我们现在走还是等老周来接?”

肖如辰已经不哭了,听他轻松地说老周,已经明白,定然是周子键替他们把事情摆平,她焦急的忘记了,陈宇兴有个很有钱据说也很有背景的朋友叫周子键,难怪刚才他那样笃定和嚣张。肖如辰觉得自己有被猴耍的嫌疑,抹了把脸,转身就走。陈宇兴见状,忙跟了出去,“喂,姐姐,等一下老周来接嘛。”

小警察拿着本子叫:“陈宇兴,你还没签字呢!”朱队却止住了他的继续叫唤,能让周子键亲自来接的人并不多,能让总总头打电话的人更少了。

“唉,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让他们走了?”徐庆刚从另一间屋里出来,见陈宇兴和肖如辰就这样走了,气冲冲地走过来问罪。朱队知道这个人物虽不大,但难缠,早泥鳅般溜了,丢给小警察一句话,“你负责。”留下“警察叔叔”痛苦难言。

“喂,肖如辰你别跑啊。”陈宇兴几步就在警局门口拽住了肖如辰,“你看那边老周不是来了嘛。”

肖如辰甩开他的手,“你自己坐去。”

陈宇兴醒悟:“你不会怕见老周吧?放心,一会我帮你报仇。”

那边周子键已经下车走了过来,老远就喊:“大少,你没事进警察局玩啥呢?”

陈宇兴见周子键走近,忽而一笑,周子键见他笑容不妙便欲躲,哪里快得过早有准备的陈宇兴,陈宇兴一把拧住周子键的胳膊反手又拷到他背上,腿顶上他的肚子,阴笑:“老周,你是不是欺负肖如辰了?”背着肖如辰对周子键眨了眨眼,周子键被他拧着,身子佝偻着直呻吟,只得配合他,“哎呀,是我无礼,我给肖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