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这是我生命中出现第一次打扰我吃饭的事,只想着快点吃完,快点去莎莎家,去做什么?只是想去看看她,仿佛这样我才能找到往昔的平静。我的心跳进她眼睛的深潭里。我在心灵的世界里不停的和自己对话,不间断的问着自己:却永远没有答案,永远沉默着不说话,永远躲避自己的爱。

吃着吃着,我们之间是越来越静,静的空气也好象凝聚了一般。只听到偶尔传来筷子与盘子相碰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我喜欢的女孩吗?”陈洋终于开口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再明白不了的事了。他看了看我似乎想等待我的回答。

“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是我兄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说完便准备离坐而去。

“坐下。”他大喝一声:“你明白什么?”他执问着我:“是的,我是喜欢莎莎,上次我就想跟你说了,可是我以为你帮不上忙也就没有说,这次,开始我是打算让你帮我,可是现在你却帮不上我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我不是个傻瓜,你也不是,你不会看不出她喜欢你,你也不要因为我是兄弟,所以就让着我,这对谁也没有好处,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他说完之后还给我挤了个笑容,第一次看他笑的那么勉强。

我们继续吃着饭,各自想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心思,想着莎莎,内心满是**与不安,我明白必须制止它,因为我和她不过是在路途的拐角处的邂逅相逢.转眼就要各奔东西,难道我有信心伴她走过这满是阴暗的尘世,领她走出这迷宫似的人生曲径?难道我能有充足的幸福供她度过这满是泪水的爱情?

是的,不能,贫穷如影随形般打击着我脆弱的灵魂,我如那玻璃一般有着坚强的外表,殊不知却经不起那轻轻的碰撞。

“去你的,就你拿她当宝,我不是看到钱的份上,请我去见她也难呀。”我终于说出了一句让我可能痛心一辈子的慌言,但说过之后又似乎轻松了,他看着我,好象想从我脸上验证这句话的真实度有多少。

“她喜欢我不过也是少女情怀,很快就会变的。”我装着天真的笑容,极力让他看不出我心理的变化:“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一定帮你这个忙。”我长长的吐了口气,不管是逃避也好,是追寻也罢,一旦决定,就释放了自己的心灵:“吃饭,吃饭,早知道这餐是媒人餐,这不选这么低级的馆子了。”我比以往都开心,是真的开心,我的兄弟是好兄弟,他为人乐观,豁达,而且莎莎所吸引我的不过是外表而已,我一定能够放弃,我劝慰着自己,似乎连自己也开始相信了。

他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之后我们又痛痛快快的吃着东西,谈着我怎么来做这个媒人,谈到高兴时,总是想碰上两下,但有了刚进医院的教训……

饭吃完了,我向她家缓缓的走去,脑子里满是她的影子,我拼命的摇着头,想去想一点别的什么事,可是不消一秒,总又回到她的身上,我甚至开始有点后悔刚才对陈洋说的话,但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逝,像一个上了瘾的烟鬼一般,明知到抽烟有害却心中有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说着这是最后一根。我在去她家的必经之路上走着,莎莎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虽有点吃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看着她。

“陪我聊聊,好吗?”莎莎说完之后便独自一人向前慢迈着步,仿佛认准了我会跟着她一般,

“我一直等着你。”她悠悠的说着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不知这句话击起了我心中多大的浪花:“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买血吗?”她顿了顿,还是问了我这句话。

刚才那激情也因为这句话变得冷淡,穷永远是一个让我无法冷静面对的词。

“不关你的事。”我想起了陈洋,想起了刚才我说过的话,无情的对她回了一句。

“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吧。”她这次并没有对我发脾气,反而是那么的温柔,这让我越发感觉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让我背信弃义的陷阱。

“上次让你罚了十元钱,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难过了。”她好像真的能感受到我心理的痛一般,轻柔的极小心的说着每一句话:“我想你家里一定很,很穷。”她说完看了看我的表情,我小心的掩饰着我内心的变化,制造着她说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假像……

“昨天你一定是来找我妈借钱的。”她每说一句话都有点畏怯的看我一眼,她继续说道:“我听的出来,昨天你的笛声里面是那么的无助。”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脸部**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想一定是你家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我们仍是茫无目的的走着。

“对不起。”她忽然说道:“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是哀求?是痛心?她完全不必对我这样的一个穷小子给予什么。

“和你没关系。”我闭着眼睛吐出这句话:“走吧,我们回去吧。”我口中虽这样说,可是脚步仍随着她在向反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