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莞冷笑道:“当然,那是十二岁那年,我刁难她帮我绣的,因为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她被我狠狠的赏了顿鞭子,而且……那鞭子是浸过盐水的!奴才们打的手都软了!所以,臣妾不妨提醒皇上一句,莫要在贵妃面前提起绢帕的事情,那是她一生的痛!也不要指望她会为你绣任何东西,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碰针线了!”

“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对自己的姐姐都下得了如此狠手!”萧昶阙已是怒到极致,隐于袖口中的大掌握紧,极力忍着想打她的冲动。

“真是笑话!皇上是第一天认识臣妾吗?在你眼中,臣妾不一直都是这样,连无辜的孩子都忍心残害,赏人一顿鞭子,那不是稀疏平常吗?!”

她话音刚落,脸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反应过来后,她顾不得疼痛,只是迅速的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冷眼瞪着那个甩了她耳光的男人,讽刺道:“皇上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那一掌落下后,萧昶阙便已后悔,他是气极了,才失了分寸,手上卯足了劲,那一掌掴,男人都不一定受的住,何况是她一个还在病中的丫头,若不是她坐着,估计早就摔在了地上,想要安慰,却是开不了口。

“啪”的一声,远远的就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个慌慌张张跑过来的丫头,毫无礼数的跪在了慕容晴莞身前,小手心疼的想要抚上她已经高高肿起的脸颊,却又不敢真的碰触,“小姐……”她喃喃的唤道,眼中噙满了泪水。

慕容晴莞避开她的手,依旧目光冰冷的瞪着萧昶阙,“皇上若觉得不解气,大可再赏臣妾一顿板子,算是给贵妃出气!”

萧昶阙沉默的看着她,打了她的那只手僵硬不已,愧疚与怒火并存于胸腔之内,憋得他好生难受,他怒哼一声,便甩袖离去,不能再看她,那女人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况且,也是她自己讨打,那般恶毒的对待自己至亲的姐妹,实难令人宽恕!

直到那个俊挺的身影彻底消失,紧绷的心弦才终是松了下来,慕容晴莞虚软的瘫靠在椅背上,强忍着酸涩的泪水默不作声。

“小姐,奴婢扶您回屋上药好不好?”碧瑶恳求道。

慕容晴莞点了点头,便任她扶着进了寝殿,刚一坐在**,她便有些倦倦的说:“去叫人拿些炭盆来。”

“小姐,才刚入秋,您要炭盆……”

“让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

冷言赶走了碧瑶,她虚脱的靠在床柱上,摊开手掌,看着那一抹粉红,多么漂亮的颜色,可那是毒发的征兆,粉红色的血液,那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折磨。

她心里暗叹,父亲,你百年之后,是否敢去见娘亲,是否敢告诉她,你是如何疼爱这个女儿的?

抬手抚上那肿痛的脸颊,那一巴掌不仅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是狠狠的扇在了她心上,既然他错认了姐姐是苏暖暖,那就让她永远做这恶毒的慕容晴莞好了。

掀开软枕,拿起枕下那两方手帕,一方只在一角简单的绣着个篆体的阙字,那是七年前他为她擦去泪水时留下的,而另一方绣的是她最爱的湘妃竹,那不完整的竹叶就好像她不完整的感情一样,永远都不会有完美的结局……

毓秀宫

豪华奢靡的金线缎边如意**,男人将女子白皙修长的美腿分至最大,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挺进,大手爱怜的抚着那细腻柔嫩的肌肤,微凉的唇瓣辗转于娇艳欲滴的红唇,贪婪的汲取着那令人心醉的蜜津芳泽。

女子藕节般的玉臂如水蛇般缠上男人的脖颈,仰头躬身贴上他火热的胸膛,这般主动的逢迎,更加助长了男人的**。

女子的娇吟淹没在男人的低吼粗喘间,直至两人身体蓦地战栗,一声咆哮之后,他在她的身体里洒下了灼热的种子。

满足之后,他从她的身上翻下,躺至一边,而她则乖巧的窝进他臂弯中,娇喘着问:“皇上不生语儿的气了?”

自那日,她苛待下人被他撞见,他便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她去宣室殿闹过一场后,他更是一个多月都不曾踏入她的寝宫。

而今日的他,真的好生让她意外,一踏入寝殿便将自己抱了个满怀,口中不停的对她说着对不起,让她原谅他。

萧昶阙翻身,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下颌枕上她的发顶,低声说:“是朕的错,朕不该冷落你,语儿,忘记吧,忘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以后你就只是朕的语儿,开开心心的做朕的语儿。”暖暖,他的暖暖过的太苦了,他不要她记得那些不好的往事。

听他如此说,慕容晴语真的是开心坏了,这个男人心里有她,眼中看着的是她,怀里抱着的也是她,心里想的更是她,苏暖暖,一个丑陋的下贱胚子,怎么可能占据他的心,他不过是可怜那个贱人罢了!

他是属于她慕容晴语的,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玫瑰紫色的轻纱帷幔里,甜蜜的爱语,火热的浓情,逐渐升温,直至将痴恋的男女再次卷入那无尽的欢愉之中。

而同一片月色下的缀霞宫,是那彻骨的寒和那令人疼痛的挣扎,旺盛的炭火暖不热冰冷的心,咬碎了银牙也抵挡不了那极致的痛楚,喉间是被压抑的呻吟,冷汗浸透寝衣,紧贴着同样冰冷的身体,带来更加刺骨的寒意。

这是她第二次毒发,比之前一次更加痛不欲生,让她犹如在炼狱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