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女子舞蹈,他哪里会跳,只是做个姿势,朱厌目光炯炯的看他,双瞳血红,谢堂燕吓的直想哭,斜眼看了花寄情一眼,却见她把腰带绳系在了钟离殇腰间……他不解何意,手上也不敢停,隔了好一会儿,巨大的朱厌兽忽然呵了一声,猛然站起,两条毛茸茸的大手臂向空一举……

谢堂燕尖叫一声,吓的腿一软当场躺倒,朱厌兽顿时就是一停,恶狠狠的瞪着他……旁边呆呆看了半天的金诺猛然回神,勉强坐直,举起双手挥舞,不一会儿,朱厌兽又开始模仿他的动作。一来二去,谢堂燕也明白了,爬起来又开始跳,朱厌巨大的脚掌踩在中柱上,挥手跺脚,跳的不亦乐乎。

花寄情轻咳一声,谢金两人斜眼瞥去,顿时会意,便缓缓停了下来,然后钟离殇慢慢的挥动手臂,他性子本甚冷漠,哪里会跳这种曼妙舞蹈,动作僵硬无比,跳了好几下,朱厌兽才跟了上来,然后钟离殇慢慢走动,忽然就向下一跳,朱厌兽跟着跳下,兴奋的不住嘶叫……花寄情微微摇头,钟离殇借腰带绳又跃了上来,朱厌跟着跃回,如是者三,忽觉朱厌身子一晃,谢堂燕一把拖开了金诺,然后朱厌就整个倒了下来,白塔猛然一摇,险些当场塌了下去。

原来她又在地上放了金针,可是一来朱厌脚底皮厚,二来地面全是枯草无可着力,所以连着几次才瞅到机会划到朱厌脚背……花寄情松了口气,扑上来照着朱厌的脸扎了几针,抬眼一笑:“两只了!”

明明是极紧张的情形,可是看着她双瞳闪亮,菱唇弯弯,几个少年竟不由得心头一松,相对一笑……少年人的友情本来就很简单,就在这一笑之间,竟似乎倾盖如故……

可是朱厌的嘶叫显然惊动了许多灵兽,就连最没心没肺的金诺也能感觉到四周的风声异动。

花寄情始终镇定自若,取出瓷瓶,将药水分洒在几人身上,把钟离殇的长剑也涂了,一边道:“这是我爹爹配的专门针对灵兽的麻醉药,沾唇就倒。还有之前给你们的匕首也都涂了,据说这兽园有三重,里面的灵兽不会跑到外面来,而外围的灵兽最高也不过两阶,又是养驯了的,野性不足,若真的不幸对上,不是没机会取胜的……既然进来了,总得拼一拼。我不信我们会输……”

三人一齐沉默,可是经历了刚才的虚惊一场,似乎胆气也足了许多,金诺和谢堂燕都取出匕首,试着挥动。钟离殇也抽出了长剑。

神殿中铜镜雪亮,帝孤鸿斜倚长榻,手拈着一杯酒。镜中四张年轻的面庞正相对而笑,衬着青山绿水,那情形说不出的美好。这三个少年或冷漠,或秀雅,或开朗,却无一例外,都生的极为俊秀……

看着她闪亮的眼瞳,那样灿烂的笑颜,他忍无可忍,甩手掷了酒杯,当的一声砸在了铜镜上,镜中影像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度玄部洲至高无上的宸王爷已拂袖而起,转眼便到了兽园,站在了她的身后……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沾到了她的衣襟,却听她清凌凌的声音带着笑:“……我不信我们会输……”

他的手儿一顿。

她如此认真的去解他出的题,他又何必要破坏?就让她为了来到他身边,历尽千辛万苦……将来她才会更加珍惜。帝孤鸿微一沉吟,向空招手……

呼啦啦一声,四人一齐抬头,便见一只血红的鸟儿迅速由远及近,形状像蝙蝠,却大的异常,通体血红,极是恐怖。花寄情愕然道:“当扈?”

她才刚说不会有两阶以上的灵兽,就出现了这只当扈,看头顶翎毛,修为最少有四阶了。

当扈是十分残暴的灵兽,尖喙可以轻轻松松啄碎石头,羽毛坚硬如甲,几乎刀枪不入,对于他们来说,长剑金针都无处下手,唯一薄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可是当扈速度比老鹰还高还快,要刺它眼睛谈何容易!而且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当扈肉天生可以解毒,她根本不怕任何毒,又怎会怕麻醉药!

这简直就是专门针对他们的杀招……这时候哪里来的及多想,花寄情取出匕首,一刀刺入朱厌的身体,刀尖一转,就剜了一块肉出来,连被麻翻的朱厌都是身躯一震,她随即将肉块向外抛出,当扈尖鸣一声,一口叨住,匕首上也有麻醉药,可是当扈一口将肉吞下,居然行若无事的一展翅,又飞了上来,果然丝毫没被药力影响。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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