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那些衣裳都是夫人穿的,从宫里流出来的好东西,要是被人拿了去大做文章,可就糟了,我们可不能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访问:щщщ.。”

说着,就就返回了去,六娘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遗漏了这个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可是在不远处的两个人看见大街上站着的人一个愣神,生怕人错了一般。

后面的人看清楚了,笑了笑,对着前面的人说道:“将军,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刚刚说着呢,人就出现了,你说巧不巧。”

李谦泽站在前面看着六娘,她的目光有些茫然和恐惧,就像初次见他一样,干净,茫然,像一只‘迷’了路走不出去的小老虎,羽翼未丰,却可以善良的给别人引路。

“别胡说,我看你是没事情做了闲得慌,要不再去抄写……”

“将军,我上次那几遍抄完了之后,手都软了,您可得嘴下留情。”燕副将脸‘色’一变,笑着说道,他可不想在跟上次一样,说错了话成为炮灰。

李谦泽的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目光却没有离开在大街的‘女’人

“不过话也说出来,年前皇上就给您和公主赐了婚,怎么这喜事还没办,现在嫂子的病也好了,这两个‘女’人一台戏你招架得住吗?”

李谦泽的目光暗了暗,声音变得有些喑哑,说道:“皇上赐的婚,我可是从没答应过。”

“可是您也没拒绝过,将军,咱们都知道,您不拒绝就是答应了,当皇上的驸马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您也不表态,全天下的人都巴望着您的婚事,要是您现在反悔了,那就给公主脸上抹黑,皇上能同意吗?”

李谦泽‘唇’角紧紧的抿着,心里却是在七上八下的犹豫着,他之前也没想那么多,婚事是爹爹答应下来的,自己早就搬出去住了,也懒得和他抬杠。

见着李谦泽没说话,燕副将以为说到他的心里去了,难得他那么认真的听自己说话,说着,就津津有味的接着说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见解。

“还有啊,我听说你和易夫人两个人多不容易啊,虽然你们之间有误会,那是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啊,‘女’人嘛,能让让就让一让,我们男人要心‘胸’开阔,何必那么认真的斤斤计较?

将军你也是够小气的了,以前那么喜欢人家姑娘,现在爱答不理的,有没有想过人家姑娘的感受,人家以前跟了你,那就是喜欢你,你没有给人家一个名分就罢了,如今还当成了什么陌路人……”

燕副将还在津津有味的说着,一转头却没了踪影,擦了擦眼睛,果真没人了,这个李将军,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人呢?

可是再仔细一看,李将军已经站到了大街上,目光湛湛的看着对面的人。

顿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脑子里想的是好事多磨啊,说出来的却是真能矫情。

翠莺回到了茶馆,拿了衣服就想走,看到顾如婧妖娆抚媚的倚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潋滟秋‘波’的看着她,抿着‘唇’笑着,“怎么为了一件衣裳回来?我又不能要她穿剩下的。”

“齐夫人,易夫人真的把什么都忘记了,你又何必挂在心上,过去的都过去了,最起码,秦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齐家为敌,哪怕我们少爷死了的时候

。”

顾如婧的脸‘色’一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说的简单,要不是为了她,大爷会不顾我们母子的生死把齐家‘交’出去任人宰割吗?”

“翠莺被大爷囚禁那些时日,虽然着急可是心里也明白,大爷对不起易夫人,那都是早晚要偿还的,就如同……”翠莺低头沉‘吟’了一番,转而抬起头说道:“如同大爷让齐夫人把果子送出来,夫人却在果子上淬了毒,是不是早就想过要除掉我们夫人了。”

顾如婧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反而开始厌恶自己的心计,被一个小丫头这么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就像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丑陋不堪。

她开始想念清澈的幔帐,日光日复一日的从窗边‘射’进来,那些泛着古老的铜旧的气息的桌椅板凳,沉香首饰,‘精’美华贵,才是她的归宿。

可是把她变成了这样的是谁?

顾如婧抿了抿‘唇’,不知不觉间翠莺已经走了出去,眼泪也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拳头紧紧的蜷缩起来,直接掐在了掌心,疼痛让她清醒,哪怕容忍她进‘门’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这样的感受到背叛。

可是那一天的齐修竹明明知道了方家出的事情,明明知道了那个天大的漏‘洞’,明明知道了齐家方家同气连枝,他依然迫不及待的去看那个‘女’人。

一去不回。

转眼间,六娘站在那里看着大街上有人在卖艺,也凑过去看个热闹,可是却感觉到背后的脊梁渗着寒气,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似的。

没过一会儿,曲终人散,人群渐渐地散开,卖艺的‘女’人拿着一个托盘来收银子,轮到了六娘,她身上却是什么银子也没带,翠莺还没有出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可是正踌躇着,有人从后面伸出手,放上了一锭银子,那个卖艺的小姑娘看了看后面的人一眼,转而对这六娘行了个礼,又到了别人面前。

六娘转身想感谢一下这个人,可是转眼却看到这个人目光湛湛,眼里说不上柔和,也说不上痛恨,就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六娘笑了笑,蹲下去行了个礼,“多谢公子的银两,有机会再还给公子

。”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手腕却被紧紧的抓住,六娘看着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李谦泽的脸上有些隐隐的怒气,不为别的,就为她眼里那种该死的陌生的眼神。

他昨天已经经历过一次,让他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凭什么一转眼,又对他陌路相向。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六娘眼里有些惊惧和害怕,她又看向翠莺走的方向,这个丫头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李谦泽紧紧的抿着‘唇’看着她,就是想看透了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她眼里的慌张无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真的又把他忘记了?

“翠莺……”六娘看着在不远处到处看着的翠莺,连忙叫道。

翠莺看着六娘脸上一喜,又看见旁边的李谦泽,脸上一变,连忙跑了过去,“李将军,夫人,李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李谦泽看了她一眼,又看着六娘狠狠的说道:“你问问你的丫头,她都认识我,你为什么不认识我,又想故技重施?你凭什么把人的随意的玩‘弄’?收起你拙劣的演技,秦长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翠莺看着六娘的眼里都晕上了一层泪水,那手腕都有些青紫,连忙上去拼了命想要拉开。

“李将军,你误会了,你先放开夫人……”

“说啊,先让她说。”李谦泽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六娘抿了抿‘唇’,喘着粗气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又能说什么?”

翠莺在一旁焦急的都要哭了出来,“李将军,你就放开她吧,夫人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你跟我说她不记得我了?”

“李将军息怒,夫人她醒了后,一直都有这个‘毛’病,我们她都记得,可谓唯独将军忘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夫也查不出来病因,您就不要为难她的

。”

李谦泽怔怔的看着她,突然松开了手,僵硬的在半空看着她,眼里全是席卷而来浓重的绝望。

“不,不可能,她凭什么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凭什么?”他的眼里瞬间充满了红‘色’的血丝,几不可闻绝望咆哮。

旁边的路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渐渐的聚集,在不远处吃包子的燕副将听到声音,手里的包子抖了抖,连忙放下银子向着说话的方向跑过去。

六娘‘揉’着有些红肿的手腕,怪异的看着面前近乎歇斯底里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看你是认错了人吧,翠莺,我们走。”

翠莺看了看六娘,又看了看李谦泽,连忙上去搀扶着,“李将军,我们先告退了。”

李谦泽双眼充斥着怒气,刚要上前,被赶过来的燕副将一把拦住,“将军,将军息怒,我刚刚说的都是白说了,‘女’人嘛,你让一让就好了,何必在这里撕破脸皮……”

李谦泽咽了一口气,看着逃似的走掉的人,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人掏空了一样,黑暗暗的找不到出路。

六娘刚刚走出一条街去,才放心的放缓了脚步,偷偷的向后面看了看,不由得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人,李夫人先是把我扔下自己走了,又遇见了什么齐夫人,随后又遇到了那个疯子,跟设计好的一样,翠莺,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得罪他们了?我以前是不是很坏?”

翠莺摇了摇头走上去,“没有,夫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他们接近夫人是有目的的,夫人心里有数就好,不用跟他们计较,至于那个疯子,夫人……夫人也别怪他。”

六娘‘揉’着手腕走着,手上心里都有些隐隐作痛,可是偏偏不知道痛从哪里来。

“我怪他做什么?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谁知道那么倒霉,遇上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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