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说的话,六娘都感到浑身被寒气包裹着,可是眼前的人又实在可恨。.访问:щщщ.。

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位将军,多谢你救命之恩,可是砍断双手双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六娘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前的人目光看着她有些伤心和痛恨,更多的还是生气,没想到在大街上还能遇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燕副将在一旁擒拿住地上的人,有些不忍的说道:“是啊,将军,是不是太过了……”

李谦泽冷眼看了看他,燕副将一个哆嗦,只听得李谦泽接着说道:“你觉得过了,那你就替他去牢里吧。”

燕副将‘抽’了‘抽’嘴角,连忙一巴掌打在地上的小痞子脸上,“哭

六娘看着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六娘心里一急,不会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这位将军,你慢点,你拽疼我了……”六娘声音里带着哭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委屈。

李谦泽脚下一顿,转过头看着她,手上虽然没有放开,可是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看着她有些生气的小脸,心里就像被羽‘毛’拂过一样,痒痒的,软软的。

六娘看着他修长分明的骨节还拉着自己的手腕,不禁皱了皱眉,就算救了自己,也不用这么不见外吧?

“这位将军,多谢你救命之恩,可是我家不是这个方向的,我真的不是那个骗子的什么人,我是易夫人,我是秦家的人,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

六娘非常诚恳的说着,看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像看着另一个人,眉目间散不去的哀伤。

李谦泽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手腕渐渐向下,拉住了六娘的手心,二话没说就往前走着。

六娘走在大街上,虽然很是普通的两个人,却感觉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们,脸‘色’不禁有些红了,可是挣脱又挣脱不得,眼前的人说不出的熟悉,也说不出的陌生。

感觉一直在靠近,他靠近的时候很温暖,也很冷,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传来一股股麻麻酥酥的感觉,让她有些沉‘迷’。

不知道左转右转的转过了几条街,忽然眼前出现了两匹快马,一匹马上已经做上了一个人,身上还站着血,那个人就是刚才出手打人的燕副将,那些血,莫非就是……

六娘脸‘色’一白,莫不是他们是假装做戏?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

六娘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前面的人抱上了马背,那马儿不是很老实的来回走了几步,六娘一个颤栗,紧紧地抓住后面的人。

李谦泽一愣,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戎马半生,怀里的人却从来没有骑过马,当年后院的两匹汗血宝马,应该是为他准备的吧。

想到这里,旁边的燕副将大喊一声:“将军,你要把她带回去?”

李谦泽白了他一眼,转而拉紧了缰绳,又轻轻地搂上她的腰,“驾……”

策马飞腾,一骑绝尘,燕副将连忙在后面跟上。

六娘吓得脸都有些白了,这些人不会是土匪吧,假装是将军,为的就是谋财害命?

李谦泽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不松不紧的环抱着她,感觉她颤抖的身子没有拒绝,才渐渐的收紧了胳膊

果不其然,他的长宁每一天都会忘记他,每一天都希望世界里没有他的印象,身体更加的僵硬,脸上也是渐渐的从柔和变得凄冷。

六娘哪里还有那个心情想那么多,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说不定了。

她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拉着李谦泽的衣角,头小心翼翼的缩在李谦泽的怀里,轻声说道:“这……这位将军壮士,我们素不相识,跟你也无仇无怨,你为何要绑架我?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我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还赐你黄金百两,良田千亩。”

秦家有没有良田千亩她不知道,可是至少先把话说出去再说,现在可不是小气的时候。

李谦泽一愣,心里更是生气,她要么就不说话,每句话出口带着陌生的语气,都像是在用刀子剜他的心,要他的命一样。

想着,手上的速度不断的加快,紧紧的夹着马肚子,马肚子一吃力,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六娘脸‘色’一白,难道不是为了图财,只是为了害命?

还是不要再说话惹怒他了,便紧紧的闭着嘴,胃里面上下翻涌,十分的难受。

他们出城出的都那么顺利,可见这个人多有能耐,六娘不禁一声长叹,还遇到对手了?

没过一会儿,六娘连路都没看清,尘土飞扬呛得她紧闭着眼睛都没来得及去‘揉’一‘揉’,又不敢使劲咳嗽,怕更多的尘土跑进嘴里。

骑马还真是个要命的差事,以后若是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告诉清水把后院那两匹马给卖了,现在看着就恶心。

没过一会儿,马儿渐渐地停了下来,李谦泽看着怀里毫无血‘色’的‘女’人有些愧‘色’,真不该骑得那么快的。

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了下来,许久没碰触到的温软让他心头一动,她这一病,好像轻了好多,瘦了好多。

不仅有些心疼,李谦泽啊李谦泽,你既然知道自己那么忘不了她,当初她病的时候为什么不陪在她的身边?

六娘浑身瘫软的倚靠在旁边的人身上,李谦泽也顺势的站在那里,两个人倒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分不开黏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转眼就听到一个声音跑过来牵着马,说道:“将军,您回来了,燕副将怎么没一起回来?”

还真是将军啊,六娘想着,这将军是发了什么疯,都是拿俸禄的人,凭什么敢这么对待自己?

“燕副将随后就回来。”李谦泽没有多余的话,一心还惦记着六娘手上和脸上的伤。

此时六娘的头发还披散着,穿着一身男装,又是刚刚下了马很不适应,所以看上去疯疯癫癫的,那个士兵看着将军的脸‘色’,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得把马牵到一边,去跟其他的士兵讲讲八卦去。

六娘被他半搀扶着走着,头紧紧的倚靠在李谦泽身上,眼睛也是‘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大体一干顶帐篷,看来还真是军营啊……

六娘正想着,看着迎面而来好多双鞋子,都是清一‘色’的黑靴红底,刚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了几十个二十几岁出头的士兵,正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自己。

看着他们的脸‘色’,李谦泽有些不对劲,脸上一红,嘴上却训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训练?”

六娘被这一嗓子差点吓破了胆,感觉那口气都要从他的‘胸’腔里面震出来,顿时胃里的酸水越来越多,实在是恶心的不得了。

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自己的头发上也被吐上了许多污秽的东西,更别说是自己倚靠着的人身上了。

顿时,整个军营里一片寂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明明是个‘女’人,却穿着一身男装的六娘。

不知道是什么眼睛,同情?惋惜?可怜?还是各自珍重?

六娘感受到这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喘得气越来越重,便抬头看了一眼,好黑的脸‘色’啊……

六娘自知理亏,万一这人要是发起火来,刚刚的下场可是看到了,自己可是惹不起,想着,便想直起身子,可是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趔趄,胃里的酸气又涌了上来

六娘及时的弯下腰去,终于,一点不落的全都吐到了李谦泽的身上。

她愧疚的看着他沉重的脸‘色’,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人横腰一拦,整个身子都横了过来,稳稳的落到了刚刚熟悉的怀抱里。

六娘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看着面前的那些人说道:“还看什么,还不快去打水?”

仿佛前面有万丈玄冰,即将突破一般,面前的人一瞬间忽然烟消云散,只留下还扬起的风尘。

六娘看着自己被他抱着进了帐篷里面,那里面还真是大,各种设施齐全,不同的地方用屏风挡着,李谦泽径直把她抱进了内室,放到了锦榻上。

六娘刚想下来,可是触碰到锦榻那么柔软,愣了愣,这个将军不是粗人吗?怎么还用这么好的料子?

抬起头,就见着李谦泽已经开始在自己面前脱了外袍,把沾满污秽的衣服随意的扔在地上,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头发,那种酸味也是一阵恶心。

她把东西都吐出来,感觉也是好多了,便开口说道:“这位将军,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带到这里?”

李谦泽听到声音,冷冷的看了一眼六娘,冷声说道:“我叫李谦泽。”

“我又没问你叫什么。”六娘不禁小声的抱怨。

李谦泽脸‘色’一冷,已经冷的不能再冷,正巧外面的士兵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红着脸看了他们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将军,水已经准备好了,燕副将也刚刚回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姑娘给送回去,他用不用跟着?”

李谦泽目光直视了过去,那个士兵一抖擞,六娘竖起耳朵听着,那个士兵却连忙的撇清关系,“不是我问的,是燕副将问的,我觉得,不用回去了,在这里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