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祁浩瀚瞟了白夕颜一眼,那一眼极为锐利,似乎要一下看进白夕颜的眼中,白夕颜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心中想到,这个凤翔国皇帝到底在打什么注意?祁如墨有意隐瞒她可以听懂人话,一定是为了保护她,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还是安分的趴在了祁如墨的怀里,不再有动作。

祁浩瀚看到白夕颜的动作,似乎真的只是被他的气息吓到,这才移开目光,冷冷的看着祁如墨,说道:“雪狐是圣物,墨儿既然要照顾,就照顾好了!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别怪父王无情!墨儿一向最懂得分寸,不必父王再提醒吧?”

祁浩瀚的语气冰冷。仿佛祁如墨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一般,那语气中,竟还隐约带着一点恨意和无奈。

祁如墨对于祁浩瀚的话,也只是会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从容答道:“儿臣知道。”

仍旧是无懈可击的笑容。墨黑的眸子甚至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人看到祁如墨那墨黑的眸子里面漾开了一丝嘲讽。一向最懂得分寸?若不是这些年来他处处谨慎小心,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只怕早就死了不下千百回了吧。

祁如墨掩去了自己所有的心绪,就如同掩盖了那一段尘封十年的往事,只是平淡的看着祁浩瀚,好像祁浩瀚的话语根本不能够伤到他分毫。可是白夕颜分明感觉到,祁如墨那一闪而过的嘲讽。到底祁浩瀚和祁如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一个父亲对儿子竟然如此的冷淡苛刻?而祁如墨又为何对自己的父亲如此的冷漠呢?白夕颜咽下疑惑,只是趴在祁如墨的怀里。

“浩瀚,你也不必如此苛责一个孩子,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他啊。”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后娘娘突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是轻柔,带着一股柔和高雅的意味,美眸轻转,望着祁如墨的目光似乎十分疼惜。

只是白夕颜敏锐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这疼惜背后似乎还隐隐有着什么情绪,被皇后娘娘掩藏的极好。

“哼!”祁浩瀚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怒气被皇后娘娘这一句安慰的话又再次挑起,恼恨的看了祁如墨一眼,很是厌恶。

祁如墨至始至终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祁浩瀚和刘新雅。当年的事情?刘新雅分明就是有心挑起祁浩瀚对他的不满,却还装出一副单纯善良的样子。她就是以这样一副单纯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也包括他那自以为英明的父王。

“父王母后!”正在气氛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静时,一道悦耳却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传入耳畔。

白夕颜趴在祁如墨的怀里,不由哀嚎。这不是如公主的声音么?让祁如墨把她带进宫,恐怕就是为了解解如公主的气把?

“如来了。”刘新雅看到女儿,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伸手揽过如公主,宠溺的说道。

“是呢。听说母后和父王把九弟喊进宫了。”如公主一边在刘新雅怀里撒娇,一边把怨毒的眸子射向白夕颜。

“你这只贱狐狸!伤了我的小彩,以为能够跑的了?”如公主走到祁如墨的面前,扬起高傲的下巴,瞟了白夕颜一眼,又不屑的看了祁如墨一眼。

她虽然记恨白夕颜伤了小彩,但她更恼恨的是祁如墨对她的不尊敬,她可是父王母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连大哥对她也是宠爱有加,祁如墨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窝囊废,就仗着千年雪狐竟敢忤逆她的意思!她就是要让祁如墨看看,谁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就算他有千年雪狐,也没有用!

白夕颜的感觉何其敏锐,自然也感觉出了如公主的轻蔑以及对祁如墨的敌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很不爽,想到之前宫女的对话,又看了看如公主头上盖着的精致丝巾,水蓝色的眸子里面滑过一丝狡黠。

在如公主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伸出爪子,利索的掀开了如公主头上的丝巾,放在手里把玩。如公主的头发被祁如墨派人全部剃光了,为了遮掩,这才带上了丝巾,如今被白夕颜揭开了,那光光的头皮以及残留的发块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多丫鬟看到公主被一只狐狸整的如此狼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敢笑!本宫看看是谁不想活了?”如公主被白夕颜这么一整,顿时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的瞪着白夕颜。

白夕颜却丝毫不惧怕,将丝巾摆在手里把玩着,似乎只是因为好玩才如此的。她不过是一只狐狸,难道这公主还能因为她“不小心”扯了她的丝巾把她怎么样不成?

再说了,有祁如墨在,她可不怕!哼!这个嚣张臭公主,她白夕颜也不是好惹的!

“你这只贱狐狸!”如公主呵斥完宫女恼羞成怒的朝着白夕颜扑了上来,那眼神,恨不得要把白夕颜碎尸万段。

祁如墨看到如公主的动作,轻巧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如公主的手,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气,语调却还是一沉不变的清雅,“六姐。开口闭口的骂我国圣物贱,这恐怕不妥吧?”

说完,祁如墨那眼角看了祁浩瀚一眼,那一眼似乎是在询问祁浩瀚,难道你就由着祁如这样胡闹?

祁浩瀚听到祁如墨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呵斥道:“如!不得胡闹!雪狐乃是我朝圣物,岂容你如此辱骂?”

如公主听到祁浩瀚的话,不由一愣,咬着嘴唇,恼怒的看着祁如墨和白夕颜,跑到祁浩瀚身边撒娇道:“父王,儿也不是成心的,可是你看这只贱。雪狐,实在是太可恨了!”

原本出口想要说贱狐狸,却被祁浩瀚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开了口,如公主紧紧咬着嘴唇,那模样好不委屈。她从小娇生惯养,几时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父王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几时这样呵斥过她?如今却为了一只畜生,叫她当众受辱却不得发泄!让她如何不气不恼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