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摆设偏少,显得有些空旷了,一览无余。

不过却显得干净简单,爽落大气。

就拿眼前的木柜来说,一看就是上好的沉香木所制,柜门的把手,都是金雕玉嵌,柜子的底样,是舞龙在天,大气磅礴。

一阵感叹之后,陌逐云开始翻箱倒柜,逐一搜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首先是柜子,她每一处都仔细检查,生怕遗漏了暗格之类的储物格。

接着是墙壁,四处轻敲,听着声音的回响,看是否有密室之类的,掀开壁画,看看后面有没有所谓的凸起、按钮。

还是没有!

陌逐云微微瘪嘴,有些泄气了。

难道不在这里?可是,各处也都找了啊!

转眼看着屏风,透过轻纱,看着那张床,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蹑手蹑脚,来到床前。

拨开帷帐,伸手一探,摸到一堵温热的物体,陌逐云心下一惊:有人?

顿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更为尴尬的是,她的手,正放在这人的腰身上。

该死的,他一定早就知道了,还免费看了半天的戏!

怎么办?

脑中灵光闪过,陌逐云当即装瞎,双手继续朝上,贴着他光滑的亵衣,从精瘦的腰,直摸上他硬朗的胸膛,嘀咕:“好硬的床板,还会发热?”

原本躺在**,屏住气息,想看神偷作案,被人当场抓住时的窘态的楚随风,被她一摸,也觉尴尬,正欲拿人,又听到她这么说,顿时觉得额头有冷汗冒出。

陌、逐、云!

然而,不等他发作,陌逐云左手依旧放在他的身上,右手手指弯曲,敲着他的胸膛,煞有介事地说道:“嗯,没有机关、暗格!”

楚随风一阵抽搐,真敢拿本王当床板?

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陌逐云看准时机,撒腿就跑。

不料,被楚随风反应过来。

“想跑?”

他冷哼一声,翻身坐起,大手直抓陌逐云的肩。

身后劲风来袭,陌逐云顿住脚步,反手一掌,对着楚随风的大掌拍去。

明知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掌下去,自己或多或少都会被他的内力伤到,可是,想到能借后退之力逃走,陌逐云幽幽一笑,毫不迟疑地收回了半成内力,护着自己。

然而,楚随风并没有与她正打,避开她的一掌,虎口张开,钳住她的手腕。

挣脱不开,陌逐云被他手上的劲道勒得生痛,当下大怒,返身对着他的双腿踢去。

楚随风提脚去挡,用劲稍大,她踉跄不稳,加上手又被他缚住,身体再次朝着他倾倒而来。

先前街头的拥抱让他深为恼火,此刻见同样的场景即将发生,他当即甩开她的手,朝着大床的另一边让开。

手上一松,见自己要跌倒在他的**,陌逐云不愿,反过来去抓楚随风……

陌逐云重重的摔在了**,连带着被她拉住的楚随风也倒了过来,还未起身,身上一重,被他压在了**。

“啊……”

尖锐的叫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

两人鼻尖相对,呼吸共通,姿势暧昧,她顿时大叫一声,脸羞得通红,只是在黑夜之中,并不明显。下山一年多,从不曾失手,这次居然……居然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

楚随风只觉得如坠棉花之中,鼻尖全是女子的脂粉香气,听得耳边有女子的尖叫声,顿时觉得身下的香玉软体……女人!

他突然就明白了床板的含意:比起她柔软的身子来,他硬朗的身体的确像床板……冰冷的脸色微微转红,立刻翻身,让在一旁。

本来就寡言少语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谁曾想到,四大公子之中的“邪公子”竟然是个女子?

陌逐云双手大力一推,正好楚随风让开,几乎没费劲,她身上便是一松。狠狠地瞪了楚随风一眼,她仍觉得羞愧难当,急忙向外逃去。

见她要走,楚随风这才想起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一把抓过玉枕旁的东西,朝着她扔过去,道:“接着!”

背后有东西袭来,陌逐云伸手一揽,一样东西落入宽大的袖袍之中,触到冰凉的葫芦形瓷瓶,又甩袖朝着楚随风打过去,脚步不停,来到窗前,身形一闪,人影消失不见,略带心慌的话也是落了下来。

“我还会回来的!”

接住被她扔回来的东西,楚随风原本平和的嘴角,竟然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下一刻,门外脚步声加多,闻声赶来的侍卫候在门口。

看着敞开的窗户,齐殷、齐勤命令道:“追!”

“退下!”冰冷的声音喝道。

然而,齐殷、齐勤却是微微愣神了:对待擅闯王府的人,王爷何时这么仁慈了?

心绪烦乱,陌逐云逃出了王府,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抬眼看着脚下,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自从师父逝世之后,她便没了家,下山一年多,也没有朋友……半年前认识了白弄影,可他现在要抓她试药;江湖上,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处;刚才,还……

楚随风应该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吧……

陌逐云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不争气,居然落荒而逃了,他又不知道她是女的,怕什么?

轻舒一口气,还好没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不然,以后真的没法在南宁混下去。

想到自己整天被人追杀,她深感委屈,小嘴一撅,抽泣之声微弱可闻:都怪那该死的楚随风,出的什么鬼主意,为了那十万两,还有谁不想抓住她?

不会为了十万两抓她?

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男子俊逸飞扬的脸及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

她猛然抬头,胡乱地一抹脸上的泪痕,朝着城北飞掠而去。

不多时,一座庄园出现在眼前,她直接翻墙进去,轻车熟路地在庄中穿行,避开了守卫的防护,直接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西南方向的一个布局精致典雅的房间里,凌乱的衣衫散落一地,粉色的帷帐垂下,遮住了一床的春色,隐隐可见两道纠缠的人影,暧昧的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