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让我离边巴远一些?想得美!我现在就找他去!”

恨恨的再骂了梅朵几句后,卓玛拔腿就去寻木匠果日去了。

唉,梅朵这个懒货,叫人都叫得拐弯抹角的。

她一边懒懒散散的享受着热闹,在看到没一会儿木匠果日边拉着一个小身影窜进了树林里,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便不再理会了。

翌日,巴米活佛离开了雪贡家。

而没过几天,二太太便出事了。

在巴米活佛离开后,梅朵着实过了几天很清闲的日子。

自从麦其家回来以后,她便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她知道不是时间这种恒定的东西从走变成了飞,而是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太忙了而已。

话说,梅朵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都忙了些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干,浑浑噩噩的便过完了日子,但是一回忆起这段时间来每天发生的事情,她又觉得很充实。

此时,她正难得的有空在行刑人家里,到处琢磨。

小白玛经过这几天的卧床休息,身子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在知道了他通过了大小姐的考验,并且得了雪贡土司的准可成为了大小姐的奴隶后,小白玛高兴的几乎都要奔到广场上面吼上几声。

看着他高兴的模样,梅朵笑问道:“玛杰,为什么成为我的奴隶你会很高兴?”

又听到大小姐叫他“玛杰”,用这样属于主子的声音并且轻轻柔柔的唤着,小白玛感觉到一股无法压抑的满足感。

他站在梅朵的身边,比梅朵高上一根指头的高度:“因为我喜欢大小姐!”

行刑人老白玛就在屋子里面,一听见儿子在外面胆大包天的对主子说这样的话,急急的就拿着皮鞭出来了。

“臭小子,大小姐也是你这堆臭狗屎能喜欢的?快跪下,给大小姐磕头认错!”边骂边抬手就要抽鞭子上去。

一听到老白玛称自己的儿子为“臭狗屎”,梅朵“扑哧”一下就笑了。

她伸出手拦下老白玛作势就要用皮鞭抽打小白玛的动作,大笑着:“行了行了,你回屋去吧。敢情我跟玛杰说会儿话,你都在屋里面偷听着呀?”

偷听这罪名可比说喜欢主子大多了!老白玛慌忙忙跪下连连磕头。

“没事没事,进去吧,我出去转会儿,让玛杰跟着我。”

老白玛连连点头答应,并且不住的给小白玛使眼色,示意他恭敬点。小白玛翻了个白眼,跟着大小姐走鸟。

“这个兔崽子!”老白玛骂了句,然后回屋。

带着小白玛,说是到外面走一走,实际上这几天梅朵将雪贡官寨附近都转了个遍,该熟悉的都熟悉了,一时也没有去处。所幸,三人一獒站在河边,梅朵要小白玛讲一讲他们家行刑的这个职业是怎么来的。

小白玛红了红脸,有点不愿意将这件事情道出口。在他的心里,当土司老爷的行刑人,这个职位实在不是什么好职位。哪怕经济上挺宽松的,但是周围的人都不愿意跟他们行刑人打交道,仿佛一靠近他们就靠近了瘟神、死神。

不过,一听到大小姐愿意听他讲行刑人的事情,小白玛还是很高兴的。

“听阿爸说,我家的祖先,也就是第一代行刑人,实际上是个屠夫。”

屠夫?

梅朵暗暗挑眉,这手艺,是按照杀猪杀牛传下来的?

“有一天,那时候的土司因为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私通了,气得要把奸夫扒皮。但是寨子里面没有能够将人的皮全部扒下来的人。土司老爷正大怒的想要到其他寨子去搜罗能够扒人皮的家伙,这会儿我的祖先,第一任的白玛,给猪扒皮扒烦了,于是,他就去给土司老爷说他能够扒人皮。果然,扒的很好,土司老爷很高兴。后来,他就被土司老爷命令专门负责给犯了罪的人执行刑罚。”

小白玛说得好骄傲,梅朵听得就像在听冷笑话一样生活在冰天雪地里。

毛?扒猪皮扒烦了,于是就扒人皮去了?

银才啊!

小白玛继续自豪的介绍着:“扒人皮这活实际上是很不好干的。剥到脖子这里时,力度很难把控,稍微刀子深一点,这里的血就会像……像什么一样喷出来!”

小白玛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在说到“喷出来”时,他的手很快速的从身子一边打到另一边,希望能用这种动作来向大小姐说明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喷”,怎么的一个凶猛情况。

他说完就看向梅朵,生怕他描述的不好大小姐理解不了。

梅朵能理解,非常能理解,因为她前世不知道看过多少剥人皮的行刑。但是她看着小白玛说的那跟亲眼见过一样的神情,忍不住打趣道:“你见过?”

小白玛立刻卡了壳,嗫嚅道:“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怎么剥呢?”

“阿爸说的。”

“哦”梅朵拉长了声音点头,“原来是听你阿爸说的呀!”

小白玛立刻就急了:“我以后会剥的!主子你以后看谁不顺眼,我就把他的皮剥了,这样不就行了?”

梅朵打心眼里恶寒。然而她连连摇头的动作看在小白玛的眼里,就是对他不信任的表现了,于是,更急急的道:“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话!我祖先剥过人皮,我就肯定也有机会剥人皮的!我家里就有一张完整的人皮,透透亮亮,又薄又脆的,就挂在我们家的顶楼上,遇到点风就跟蝉翼一样在振。我一开门,那东西都晃悠呢!”

小白玛越说越兴奋,有一种热血澎湃的冲动,恨不得现在就亲手剥一张人皮来向大小姐展现他的能力!

梅朵越听越肝疼,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行啦行啦,你以后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哎呀,要不是那东西邪乎,我家顶楼上有东西镇着它,大小姐我绝对给你拿出来让你看一看!”

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梅朵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生怕小白玛不相信她相信他,连连安抚:“我信,我信,行了行了,说点别的吧,别说什么人皮了!”

央兰跟在后面也是浑身发抖的搓着两条胳膊。她都给小姐说了多少次别跟行刑人多来往,看看嘛,看看嘛,聊天就能聊得心慌。

就在小白玛仍旧着急着怎么证明自己时,河对岸远远的,从官寨里跑出来一个身影,那身影一眼就看到了梅朵站在河边,赶忙跑了过来。

梅朵自然也注意到了,身边的央金兰泽道:“是奶娘呢!出什么事了,看起来那么着急?”

没一会儿,奶娘便到了梅朵的眼前,还有几米远呢,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姐,不好了!二太太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吐血吐得厉害!”

吐血?

奶娘跑到了跟前:“天呐,听说昨天晚上就开始了,是身子下面流血呢!嘎巴喇嘛忙了一晚上,才把血止住,没想到今天早上一起来,刚吃完饭没多久就开始吐了。吐血呢!”